7 身嬌體弱小少爺Ⅶ
身嬌體弱小少爺Ⅶ
水傾盆而下,順着隔間底下的縫隙湧了出來。三人站的近,躲避不及,鞋子都打濕了大半。
但現在沒人顧得上鞋子——王放不小心松開了手,才發現隔間門其實沒有關緊。
——隔間內空無一人。
三人愣住。被騙的感受讓人憤怒,蔣洛用力将手上的空桶丢了出去,然後踏着被浸濕的皮鞋打開所有的隔間。
沒人。
沒有人!
他們明明親眼看見陸宿進來的,這人是憑空消失了嗎???
濕黏的感覺讓人難受,王放看着自己心愛的球鞋,氣地用力砸了隔間的門。
周敏:“哎別,好像不結實……”
門咔嚓一下,連接處和門框脫落,只能斜斜地挂在最後勉強連着的扣子上。
洗手臺處傳出幾聲極輕的呼吸,撲在風裏幾乎消逝不見。
蔣洛跺跺腳,怒火中燒:“陸宿那小子——”
“你們在幹什麽!”
厲聲傳來,三人皆被吓了一跳。水槽處,一根拖把倒了下來。只見手正握着皮帶扣處的教務處主任頂着一頭地中海,肥胖的臉上滿是尴尬與憤怒。
他早上喝多了水,正急着上廁所,還在想是哪個混小子在明明不是打掃衛生的時間把“禁止入內”的牌子立在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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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家夥,還有兩個女生??
我新苑中學顏面何存!
“——跟我去趟教務處!!”
.
聯考的考場布置很簡單,借用高二的教室,而後從一班往後排,大約半個班的人在一個考場。
陸宿作為七班的保留班籍選手,被分到了第十四個考場裏。他沒有成績,是七班的最後一名。考場由分數高的坐在最後一排門口位置,依次由高往低向前坐,陸宿自然就坐在了第一排最左邊的位置上。
考前十分鐘,他走進了考場。同一考場的七班吊車尾秦超,手機轉着筆,側着身子盯着陸宿看。
看着陸宿在他正前方的位置落座。
還和他打招呼:“秦同學,你好。”
秦超鼻子不是鼻子嘴巴不是嘴巴的,臉色難看地轉過頭去。過了半天才想起來前兩天王放還說要整陸宿來着,不知道整成功了沒?
——不過看樣子是還沒整成。
小少爺還是那副歲月靜好的模樣,平時不出風頭就靜靜的,天天在後面刷題。
考試準時開始,由市裏統一印的試卷從密封袋裏取出,帶着答題卡分發到每一個人手中。
時間一分一秒在走,試卷上的題也幾乎是從頭到尾都過了一次。
早上的語文考試随着時間的流逝考過,中午休息時間過去,衆人又折回考數學。
要問秦超作為一個理科生什麽學的好?他可以驕傲地大喊:語文!英語!
所以數學和理綜對他來說就是題如果難一點都不會,這次市聯考卷子出的還難,早上的語文都差點讓他拿捏不準,更別說下午的數學。
想看一下大家的做題情況,秦超擡起頭,大概偷瞄了一眼周圍,目光最終穩定地放在了正前方的……手上。
那手又細又白,幾乎是一種病态的美,但這樣的手握住筆的力道很重,手上的筋透了出來。
秦超:卧槽,不會吧。
考試過去一個小時,坐在他正前方的陸宿已經剛剛解完最後一個大題。答題卡上密密麻麻的,隐約間看清結果是一百二十二分之三十一。
“……”什麽詭異的數字。
數學考試結束,一人溜進十四考場,專門跑到秦超面前,笑嘻嘻地:“超哥,考得怎麽樣啊?”
坐在前面的人已經離開,秦超想到對方密密麻麻的答題卡頓時心裏沒了底氣。他随口一問:“你小子,笑成這樣考的不錯啊。”
“那是,我和我們班上的人對過了,我和我們班第一最後一題答案一模一樣!”
“答案是多少?”
“一百二十二分之三十一!是不是挺怪的?”
秦超震驚:“一百二十二分之三十一???”
幾人聽見答案後轉身過來,叽叽喳喳的:“什麽什麽?這道題?”
“我也算出來是這個數!哈哈哈哈哈哈二十分啊,穩了老弟!”
“八班的第一都說是這個,應該沒跑了。”
“啊,我算錯了,我還算了好久……”
“……”
秦超頹了。
他爸說如果他這次能考進前五十,就送他一輛超跑,現在看來一門數學考完了,他的超跑也完了。
他兄弟在旁邊拍拍他:“對了,王放有沒有和你聯系啊,今天他沒來參加考試,我身上沒手機,沒法聯系他。”
“我考試呢,怎麽能帶手機?”
“那奇怪了,他和我們班上的周敏都沒來,對了,還有蔣洛。蔣洛你知道吧,我們班上喜歡你們班傅文聲的那個妹子。”
秦超皺眉:“怎麽回事?”
他兄弟道:“誰知道呢,就是看見他們沒來,我問問你,以為你知道。”
秦超拎起放在門口的書包,甩了一下跨在肩膀上。他考試沒考好,于是什麽心思都沒了,哪管他王放周放的。
第二天的考試如約而至,理綜試卷在被分發下來後,考場裏漏出幾聲哀鳴。
監考老師在過道裏轉來轉去,他語氣十分嚴肅:“安靜安靜!考試開始了,說話等于作弊!”
秦超糾結了幾個題之後,把能做的都做了,随即就鹹魚趴在桌子上。
這東西怎麽這麽難……
目光又落在前方。清瘦的少年不緊不慢地寫着,秦超個子高,可以看見他答題卡上已經準備塗答題卡了。
ACDAC……
BDCAA……
等答案看進眼裏的時候,秦超瞬間覺得自己是在抄襲,但是想了想他的超跑,和陸宿昨天對的那個大題……
他拿起了筆。
AD、AC、B——看不清了。
監考老師從來沒有想過考的“好的”會去看考的“差的”的同學的試卷,所以監考并不嚴格,秦超就算坐直了身子,監考老師都以為他是趴久了趴累了。
秦超抄的很累——多選題……到底是哪一個選項漏了?
嗯?
試卷往邊上挪了挪,被遮住的D以及前幾個大題的答案都露在外面。
秦超:“……”
坐在他前方的少年側着腦袋,眼底笑意冰涼,嘴唇勾着一個類似于嘲諷的角度。
就像是在和他說——
抄啊?怎麽不抄了?
我都把答題卡甩你臉上讓你抄了呢。
秦超的臉刷的一下紅了,身上也像爆炸一樣的熱了起來。
艹……被發現了。
【ooc預警!ooc預警!請宿主規範自己的行為,請保證人物行動在預計範圍之內!】
陸宿輕飄飄地“嗯”了一聲,嘴角上揚,像沒事人一樣,屏蔽腦海裏的警報,繼續答題。
盡管身後人已經惱羞成怒的将筆重重的拍在了桌子上,引起監考老師的注意,他也沒打算再瞄一眼。
與較多較難的題相比,考試時間流逝地極快,交卷時全體起立,縱使有人看見自己卷上大片的空白,也不能再坐下繼續寫了。
監考老師整理好收上來的試卷,整理了幾下,清清嗓子道:“試卷已收齊,下午最後一門考試,大家加油。”
陸宿拿起書包,獨自一人從前門走出,轉角恰好遇見隔壁考場裏出來的傅文聲和簡随。
撞了個照面。傅文聲還是規規矩矩的穿着校服,一旁的簡随拿起手機就開機,也沒注意到這邊。
也許是出于禮貌,傅文聲邀請他和他們一起吃中午飯,陸宿不想在這上面浪費時間,笑着拒絕了。
“傅大哥,你們去吧。我有點事情,可能會晚一點過去。”
傅文聲沉默了會,心裏的不适感愈發大了起來,但他也沒有多說什麽,手擡起來,正打算拍拍陸宿的肩頭,卻落了個空。
陸宿笑嘻嘻的:“大哥再見。”
說完就彙入人流。
傅文聲:“……”
伸出的手還擡着,一旁的簡随這會才從游戲裏擡起頭,看着他僵硬的模樣,臉色怪異:“傅文聲,做什麽呢?”
想到剛剛陸宿躲避的模樣,傅文聲的眸色暗了暗。半晌,他才扯出一個微笑,收回手臂,自然地垂在身子兩邊。
“沒事,”他說,“反正也快了。”
“快了?什麽快了?”簡随懵了,随即反應過來,“周敏他爸辦招呼了?伯父可以出來了?”
本來就是沒有證據的抓捕,加上傅文聲的語音錄音,那位想要報恩的局長也不能用私自定罪。
陳虎很快就能出來了。
回答完簡随的問題後,兩人在路上走着。傅文聲冷靜了一會,他覺得陸宿的行動已經超出他的掌控,似乎只是回到以前的生活裏并不能讓他把收益最大化。
他得,讓父親去做些什麽事。
最好弄得兩敗俱傷,他到時候能來一個大義滅親,然後順手送走兩個礙眼的人。
傅文聲對陳虎從來都不報有任何的期待。作為人夫,陳虎把家搞垮了;作為人父,他讓孩子在同學面前擡不起頭。
傅文聲明明也曾經是老師眼裏的好孩子,同學眼裏的學霸。卻不想流言蜚語的流出,他在以前的學校裏擡不起頭,就因為他父親是個偷東西的賊。
縱使他的成績再優秀,別人都會拿他犯過事的父親說話。明明是因為家裏揭不開鍋的一次小小偷竊,這個罪名就被他背了一輩子。
就像,他才是那個罪人。
他活夠了。然而正在泥潭中深陷的他,卻被撞上狗屎運的父親一把拉出來。
那天陳虎笑得開心,拿着鈔票在他眼前得瑟:“小聲你看,我有錢了!我有個親戚在城裏發達了,那可是個大善人,聽見我們的情況後,硬是要接濟我們,還要送你去好學校裏上學!”
——于是他遇見了陸宿。
初見時他才知道,在他無聲地經歷這麽多的時候,有一個從小嬌生慣養的小少爺,住着大別墅,享受着最好的教育。
他眼紅了。
他想要得到陸宿的人生。
一場突如其來的車禍将美好打碎,他家像是天上掉餡餅一樣擁有暫管陸家財産的權利。
傅文聲看着因為接受不了現實而精神崩潰的陸宿,他想。
這也許是上天給他的機會。
他才是自己人生裏的主角。
其他人,都是他通往成功路上的墊腳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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