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成為喪屍的養料後Ⅷ
成為喪屍的養料後Ⅷ
阿爾說:“走吧,趁着現在還不晚。”
兩人避開人群走入巷中,一直披着鬥篷的陸宿,跑到某個無人的拐角處後,丢掉了鬥篷。
轉了幾條街道,阿爾帶着陸宿來到了目的地。
陸宿:“竟然在這裏。”在護衛隊的眼皮子底下。
護衛隊在A區最高的那棟商場樓裏駐紮,幸運兒的根據地就在商場樓旁邊的居民樓裏。因為駐紮地的原因,這裏的居民樓保護的非常好,與城牆旁邊的不是一個風格。
阿爾的解釋也是這樣:“畢竟我們身體特殊,容易吸引喪屍。住在A區武裝最強的地方,也是一種保障。”
陸宿:“定在這裏居住的那位領導者,也是非常有膽量的。”
“你可以見到我們這位很有膽量的領導者了。”
阿爾刷了卡,并有節奏地敲擊房門,半晌,門從內裏開了。
阿爾一只手抱着藥箱,一只手指着屋內。陸宿擡眼望去,那是一面巨大的鏡子,正巧将他整個人,與阿爾的半邊身子照了進去。
陸宿:“不會是我想的那樣吧?”
門內,幾個小朋友突然出現,朝着陸宿的身上扔着“花瓣”。睜眼一看,這是紙片做的假花,上面塗了鮮花的顏色。
陸宿避開,背後撞上了門框。三位小朋友咋咋呼呼的:“感謝我們的勇士!感謝我們的勇士!”
阿爾察覺到陸宿的神色,放下藥箱後,将三位小朋友招呼進屋。她抱歉地簡單收拾了沙發,讓陸宿先坐下。
“抱歉,小妹她們只知道今天要來‘屠龍的勇士’,不太了解事件的原委。她們太久沒有出去玩了,看見生人有些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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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宿挂着招牌笑容:“理解。”
他看着阿爾一邊說着“怎麽還沒回來,麻煩你稍等一下”,一邊抱着藥箱進入室內。對方沒有邀請他進入,他也就定定地坐在沙發上。
在陸宿的背後,一把劍猛地出現又猛地消失。
剛剛見到那三個小朋友時,不太美好的回憶被勾起。
陸宿想起之前他在自己的世界裏,曾經将繳獲來無用的糖果分給那些小朋友,對方笑着拿下,在他離開時卻使用異能試圖殺了他。
陸宿任由那匕首穿過胸膛,轉頭就看見糖果落在地上。
陸宿淡淡道:“我很久沒見過小孩子了。”
他解釋了自己放下防備的原因,随後,反手将匕首抽出後,甩在施暴的小孩身上。
相同的位置,小孩應聲倒地,另一邊他的夥伴用着“果然如此”的眼神看着他。小夥伴拉着一旁的小妹,一邊畫着陣法一邊指着他說。
“你看,我就說要先下手為強!那些糖果肯定有問題,說不定能找到我們偷走我們所有的武器!都怪你猶猶豫豫的!”
小妹此時眼裏的神色也變得奇怪,陸宿就這樣看着他們,身上的血流着,一點一滴砸在地上。
只剩下幾顆彩色的糖果留在原地
陸宿看着三人傳送離開,他打開包裹中的恢複藥水,仰頭喝下。
被紮穿的胸膛漸漸恢複成原來的樣子,只有破開的衣服證明這裏曾經受過傷。
那小孩準頭不對,高度也太低,要是再高一些,說不定真就能刺中心髒。
那個世界沒有太陽,陸宿擡頭,看向夜空,他想着——
“這個世界,是什麽時候開始不對勁的?”
回憶與現實相連,陸宿見阿爾帶着一名老人坐在了他的對面。此時,老人正接着剛剛的話說:“你知道嗎,少年。”
陸宿回答得很快:“我不知道。”
陸宿說的是實話,作為半途加入世界的快穿者,他并不了解具體事件的發生時間。曾經載入的劇情,也只是圍繞着林覺聲講了一遍他的發家史。
陸宿看着眼前的老人,老人兩鬓斑白,眼神卻十分銳利。這是一位看起來就能夠承擔許多事物的爺爺,幸運兒組織的主心骨。
此時,老人銳利的眼神似乎要将他戳穿。阿爾扶着支着拐杖的老人一步一步走向陸宿,嘴裏說着聽不懂的話。
“是我們誕生的那一天。”
走進後,陸宿聞見了熟悉的味道,驚訝于老人竟然是一名幸運兒的同時,他問道:“我們是何時誕生的。”
聽見少年回話的方式,老人先是驚訝,而後大笑。阿爾扶着笑得顫顫巍巍的老人,連忙哄着:“爺爺,注意你的腰。”
“沒事,”老人拍拍陸宿的肩膀,欣慰道,“你明明知道,還裝傻。走了走了,老頭子不參與你們的事情了。”
老人轉身離去,陸宿看着他的離去的背影,一旁,觀察許久的幾位年輕人見老人已經離開,來到陸宿身邊介紹着自己。
一名看上去高中生模樣的黃發少年道:“你就是林秀兒?看着真的弱弱的樣子,認識一下,你可以喊我道哥。”
稍微年長一些的青年道:“我是小凱,你可以這麽喊我。”
一旁,被小凱使勁拉出來的小女孩看着陸宿,弱弱道:“我我是小花,非常感謝你那天救了我。”
語罷,陸宿才想起,這是那天他放走的幸運兒。
看來一切的源頭在這裏。陸宿友善回應:“你們好,我是林秀兒。”
道哥點頭,哥倆好地挽住陸宿的肩膀,朝着沙發坐去。安頓好老人回來的阿爾皺眉:“怎麽和老大坐呢?”
道哥擺擺手:“先熟絡熟絡感情呗,急什麽!”
陸宿卻直接道:“老大?”
想起剛剛鏡子裏的身影與阿爾之前說的話,陸宿道:“我只是加入你們的,不是來當老大的。”
道哥接話:“是哦,你看他白白嫩嫩的,末世前有沒有上高中啊?我高二了都,你看着比我小多了。”
阿爾終于怒了,拍下道哥的手,讓他坐在一邊。她将這個幸運兒基地的情況大致告訴陸宿,并說明原因後,才講出讓陸宿當領導者的話。
“我們全部成員有二十三人,其中十八人是幸運兒,兩人是獵人,三人是普通人——小凱與道哥是獵人,今天參與行動的廚師是普通人。”
阿爾說道:“除了我以外,剩下的幸運兒大多沒有任何防身能力,我的能力不如你,你加入我們後,讓你成為隊長是最好的選擇。”
陸宿:“我并不想當領導者。我能夠提供你們需要的東西,你們能夠在必要時幫助我,這樣就足夠。”
見沒有任何勸說的機會,阿爾不得不放棄。剛剛爺爺說的也是讓她想辦法讓林秀兒當領導者,因為這位少年用性命為他們拿來了抑制劑——這是怎麽幫助他都無法将二者對等的東西。
只有他們知道,對大部分沒有異能的幸運兒來說,抑制劑有多麽重要。
在場的其他三人也清楚這樣價值不對等的問題,都閉了嘴。其中,小花感覺更甚,她因為之前受到驚吓,幸運兒的味道早已無法控制,在得到抑制劑之前的一周時間都被關在單獨的屋子裏。
就在剛剛,陸宿送來抑制劑,阿爾先給了她一只,她注射完,才敢踏出房門。
“不夠的,哥哥,”小花抽泣着,“小花什麽都不會做,只會拖後腿,沒有辦法幫助你。”
“是啊,你貢獻這麽大只做普通成員,不僅薪水很少,我們壓力也很大。大部分的幸運兒并沒有任何攻擊能力,沒有辦法幫助你去完成你想做的事情。”
小凱知道陸宿的目的,之前阿爾與他們說過:“C區與A區不同,那裏是被圈養的研究對象。是的,他們都不能擁有幸運兒這個稱號,每天活在那裏只為了提供樣本,抽幹血液去換一個研究結果。要去解放那裏所有的幸運兒,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陸宿道:“誰說讓你們去幫忙做這件事了?”
道哥訝然:“不然你真打算和那個林覺聲合作啊,他可是近期被評為‘吃人不吐骨頭的獵人’,或許哪天就翻臉不認人了!”
陸宿:“不然呢,你們話裏話外都在說自己的能力不夠,如果不與他合作,我又如何達成我的目的?”
陸宿的态度一直很溫和,但說完這句話後,所有人都覺得這位少年似乎并不是表面看上去那樣。
“我需要你們做的事情和研究院做的事情差不多。最近,我在收集喪屍樣液,并打算針對樣液病毒做出相應的抵抗性藥物。”陸宿看向阿爾。
阿爾的心猛地一沉,“今天,吃過飯菜的獵人有兩位被喪屍咬到,受傷面積很小——沒有發生異變。”
陸宿:“看上去方向沒錯,這就是我最近在研究的內容。讓所有人類能夠通過注射藥物免疫喪屍病毒。我需要你們幫我找到一個适合做實驗的地方,要求幹淨,做到無菌。需要許多喪屍樣液,幸運兒的血液,我需要你們幫助我的,就是這些內容。”
今天将阿爾留在那裏查看獵人的反應的目的,就是讓這位有話語權的人,先了解他确實有實驗的能力。
見衆人臉色微沉,陸宿道:“現在還覺得不公平了嗎?”
剛剛還在抨擊研究院的小凱此時沉默不語,知曉陸宿合作意圖的小花瑟瑟發抖。
“這個世界是什麽時候開始不對勁的?”
這是末世到來後,老人常常念叨卻不回答的話。
陸宿現在給出答案:“是從‘幸運兒’與‘獵人’誕生之日起就開始不對勁的,人類先是獲得了相應的能力,末世才到來。”
“‘獵人’是用來掃平障礙的槍,‘幸運兒’是用來解決問題的藥。你們一直反感的研究院,先一步發現幸運兒的‘用途’。”
阿爾反駁道:“難道成為幸運兒後就該被冠上這樣的‘用途’嗎?!”
陸宿擡眼,眼眸淡淡。
“研究院用許多生命在短時間內做出了抑制劑,他們的罪孽終會報應到自己身上。現在有一個站在別人肩膀上完成下一步研究的機會,對這次合作,我能承諾的是,我所需要的樣液,不會威脅到提供樣液的幸運兒的生命。我有能力制作出抑制劑,讓幸運兒不受到能力者的約束,但是,需要許多幸運兒的配合。”
陸宿并沒有給予無用的安慰,他補充道:“你們在這裏的原因,大多數都是不想被抓回研究院做研究吧,我提出的需求與研究院需要的東西差不多,如果接受不了,我立刻就走。”
【宿主……你這麽說話真的好現實】
陸宿沒有回應。001默默問道:【我看他們還是不願意成為小白鼠的,雖然确實聽起來沒有危害,但是殊途同歸呀。】
陸宿這次有了回應:“這也是我來找他們的原因,現實本是如此。如果他們還是想活在陰暗角落裏等着喪屍被消滅,什麽也不做就換來和平——不付出任何代價獲得的成功,那不是屬于他們的成功。他們不參與,即使我完成了任務,等我脫離世界後,幸運兒的地位,也不會改變。”
更別說讓林覺聲重視起幸運兒這類群體了。
是了,這次的任務從來不是林秀兒與林覺聲之間的鬥争,是幸運兒與獵人之間的鬥争。以林覺聲為首的獵人群體,怎麽會因為一個林秀兒的存在就感覺到對幸運兒群體的愧疚呢?
末世以能力者能力為尊,這個能力指的是對抗喪屍的能力,這是絕大部分幸運兒欠缺的東西。
【如果他們不同意,宿主你要怎麽辦呀?】
現實裏,阿爾也問出了這個問題。“如果我們不同意參與你的實驗,你要怎麽辦。”
鏡子裏照出的少年此時坐在沙發上,窗外的風吹着,雪花掩蓋了屋外道路上未封存的血跡。
少年神色淡淡,眼裏說不出的平靜。
半晌,他答道:“我也是幸運兒,或許時間久點,我可以用我自己的血液做完所有的實驗。”
這章涉及到結局安排啦,淺淺埋下伏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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