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趙逢時小時候被狗追過掉下了河裏差點淹死，此後見到狗就發慌。他在魯卡面前這般慫, 也不能怪他, 誰讓這童年陰影太深刻了。

林瓷看着趙逢時躲在門裏不出來, 在外頭敲了好幾下，對方才開了門。趙逢時板着臉孔藏在門後, 林瓷好笑地說：“魯卡沒上來。”

趙逢時籲了一口氣, 臉上泛紅，頗有惱羞成怒的感覺。他一把拉開門板, 攥住林瓷的手臂，提起他的後腰，把他架在牆壁上咬他的唇。

林瓷吃痛卻沒推開他，笑聲從唇齒間溢出, 腰就被趙逢時不輕不重掐了一下。他後知後覺心裏一驚, 想要求饒時卻已經晚了。

就在牆上衣服被趙逢時扒開，像是剝去蛋殼的雞蛋。幾件夏衣堆在了腳邊，林瓷的腳踩在趙逢時的腳背上，後背在白牆上磨擦。

大概是為了報複, 趙逢時在林瓷的喉嚨上狠狠咬了一口，“就你嘲笑我看我出糗。”

林瓷仰起頭, 脆弱的脖子上青色的血管隐約可見。趙逢時在上面留下牙印，像是真的要把他吃了。

過了三十才開張的男人真了不得, 怕是把之前的都積攢在了一塊。少年時的夢和如今重疊, 林瓷低聲嗚咽求饒着。

就在白日裏都不需要什麽助滑了，熱乎乎的還帶着水。趙逢時壓在他耳邊笑, “真熱。”

林瓷仰起頭，擡起手把他的臉拍開。他力氣都沒有軟趴趴的像是欲拒還迎，趙逢時咬住他的指尖，嘬了一口。

林瓷從未有過這種感覺，像是沒有盡頭的火車隧道。他蹙眉閉眼，只覺得自己後背上都似乎被擦紅了。

有些疼又有些癢，作為回應，他的指甲撓破了趙逢時的後肩。

窗外林葉婆娑，陽光潑下。

紅木色的地板上一段影子晃動，一截雪白碾過，一聲輕膩的呢喃和哭訴。林瓷受不了往窗邊逃，卻被趙逢時拽着手臂牢牢壓制。

他覺得這輩子的痛快都在此刻發洩了出來，大片光跌在了他泛紅的臉上。他抱着趙逢時哭，聽那言行不一的壞人說我愛你。

林瓷整顆心都在震顫，是肉眼可見的變化。他像是沒聽清，靠過去大喘着氣問：“你在說什麽？再說一遍？”

Advertisement

“我愛你，林瓷，我愛你。”

那三個字從趙逢時的嘴裏被念出，鄭重的堅定的做下了用不可能違背的承諾，“和我在一起，十年二十年三十年……林瓷我愛你。”

他的耳邊飛出了無數蝴蝶，眼前綻開了煙花，一團團彩色的光圍繞着他，林瓷在趙逢時懷裏盛開了。

一連好幾天，林瓷都下不了床了。

夏日裏下了一場大雨，天氣涼爽起來，趙逢時體內躁動不安的因子終于得到了抑制，林瓷長籲一口氣。

在休息了兩天之後，他開始着手琢磨展導的劇本。書房的窗敞開着，窗外翠綠的樹葉上沾着雨滴，趙逢時在樓下煮面。林瓷戴着眼鏡，電腦屏幕上熒着光，林瓷撐着下巴，冷白色的後頸皮膚上斑駁着零星痕跡。

趙逢時在樓梯下喊他，林瓷擡起頭應了一聲。他從樓梯上下來，趙逢時張開手等在下邊，“過來吃飯了。”

林瓷走過去，趙逢時攬住他的肩膀，“別看狗了，被我關房間裏去了。”

“它要恨你了。”

“得了吧，我都讓它這麽欺負了，我都不恨它，它恨我做什麽？”

趙逢時說的一本正經，把林瓷推到飯桌前，拉開椅子讓他坐下。

“等一下，我去把面端出來。”

趙逢時說着彎下腰在林瓷側臉上啵叽一口，林瓷一愣，用手捂着臉看向趙逢時，對方抿着上揚嘴角腳步輕快走進廚房。他是上午出去買菜了，誰能想得到平日裏西裝筆挺出席會議的投資人會在菜市場和大媽議論價格。

趙逢時特別會砍價，大媽黑着臉看他，最後直搖頭說是沒見過這麽會談價的男人，最後還是便宜了幾塊錢賣給他。趙逢時同林瓷說起這些，像是講段子似的逗人笑。可他其實也不是什麽愛說話會開玩笑的人，只不過是因為林瓷所以才會那麽費心思去想要林瓷開心。

豬骨湯面吃的連湯底都不剩，林瓷額頭上沁出細汗，他靠在椅子上，趙逢時扯了一張紙替他揩去順着臉頰流下來的汗。

林瓷仰起頭微微眯起眼，無框眼鏡擱在鼻梁上，趙逢時替他摘去，咬了一口他的鼻尖。林瓷忍不住笑，“你是小狗嗎？”

“旺！”趙逢時叫了一聲，回應他的卻是房間裏魯卡委屈的嚎叫。

“看你幹的好事，它現在一定在撓門。”

“我真的怕它。”所謂的偶像包袱已丢，趙逢時在林瓷面前也不逞強了，把自己的可憐全都外露了出來。

林瓷捧住他的臉，揉了好幾下又擠在一塊，像是在玩一塊軟噗噗的海綿。他們彼此看着，林瓷往前壓了壓，在趙逢時的嘴上啄了好幾口。

林瓷說：“鹹鹹的。”

趙逢時舔着嘴唇，“剛才吃了面，還沒抹嘴呢。”

“我幫你啊。”

林瓷展開手摟住了他的脖子，張開嘴兩個人吻在了一起。戀人之間的吻平常到像是生活裏的問候語，一個不留神又分不開了，趴在沙發裏，林瓷雙膝跪着，趙逢時在他身後說：“我覺得我那間房子都不需要裝修了。”

“我也覺得。”隔了數秒，林瓷呼吸急促，好不容易說出了話。

“不過我那房子錢都交完了，有些地方我還特地讓人設計的，方便我以後……”後幾個字趙逢時貼在林瓷耳邊說得隐晦模糊，林瓷聽了愣了一會兒，随即身體被弄得往前倒，他才反應過來，大紅着臉罵趙逢時無恥。

趙逢時舔他耳朵，一點都不像樣，抱緊了林瓷說：“弄個秋千不是挺好的？姿勢我都琢磨了好幾個。”

“下.流胚子。”

“就對你下.流。”

“想不到你是這樣的人？無恥不害臊！”

林瓷說完就被抓緊，趙逢時壓根就沒在意他的呵斥，拍了一下林瓷，語氣輕快道：“放松一些。”

林瓷故意和他對着幹，趙逢時深吸一口氣，險些堅持不住。他倒是笑了，肩膀繃在一塊，動作卻是不緊不慢。

“說你愛我。”趙逢時的聲音在背後發着熱。

林瓷閉上眼，心裏有惱有羞不肯說話。趙逢時便用力了一些，而後每次都要來那麽一聲，“說不說？說你愛我，說你最愛我。”

“你這人……怎麽那麽煩？”

“啧，這還煩了？”

趙逢時把他撈起來從背後吻他的唇，聲音軟下來，“快說，快說愛我，不然我一直這樣下去，不讓你休息。”

就是威脅了，林瓷哼唧了一聲，趙逢時見他還不答應就加快了，林瓷的聲音都不成調子，甜的要死。

趙逢時聽着很開心，林瓷卻是覺得丢臉，趙逢時不停地磨着他讓他說愛他，直到最後林瓷才耐不住，紅着臉可憐巴巴哭着說我愛你。

趙逢時心滿意足，抱緊了林瓷喊他寶寶。

三十多歲了，生平第一次被人喊寶寶，有些不能接受的林瓷，吓.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