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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瓷的心理醫生為他近期的心理評估打上了一個還算不錯的分值,他的确是在漸漸好轉。同醫生結束了談話, 林瓷從樓裏出來, 他今天不用去取藥, 心情變得沒什麽負擔,腳步輕快地往外走, 快走到大門時, 突然聽到背後有人喊自己。林瓷扭過頭去,便見到站在花壇旁帶着口罩墨鏡的霍笑書。

“你一個人?”

霍笑書走到他面前, 低聲問着。

林瓷“嗯”了一聲,霍笑書的目光落在他臉上,他是能一眼看出林瓷在想些什麽的,他問:“你來看心理醫生?趙逢時他不知道嗎?”

“我沒和他說這事。”林瓷皺了皺眉, “你不要說出去。”

霍笑書點頭, 林瓷松了一口氣,又聽霍笑書道:“我是過來檢查身體的,早餐也沒吃,剛剛做完檢查。”霍笑書停頓數秒, 猶豫道:“要不要一起去吃個飯?”

“不了,我和趙逢時約好了一起吃午飯。”林瓷拒絕的很幹脆, 霍笑書臉色一暗,林瓷似乎沒看到他臉上的失落。他們一塊往外走, 走到外面路口時, 霍笑書突然拉住了林瓷的手,林瓷皺起眉, 一下子把自己的手縮到了背後。

霍笑書也愣住了,他低聲道歉,卻似乎又是不甘心,他問:“林瓷我們還是朋友嗎?”

路邊車水馬龍,林瓷其實能感覺到霍笑書的心思,也正是因為這種心意,讓他不能再同霍笑書保持聯系。他想到高中時,霍笑書替自己收拾爛攤子,那個時候他還是個不好好讀書的壞學生,他和趙逢時對着幹,化學課上打碎了量杯,是霍笑書攬下來的。這個人一直都很好的,林瓷想,霍笑書一直都會是他的朋友,一直都是。

林瓷點頭應着,霍笑書稍稍扯下口罩,展露笑容,他往前一步,張開手道:“作為朋友能不能在擁抱最後一次。”

林瓷無奈地看着他,伸出手拉開霍笑書的手掌,輕拍了一下他的手背,林瓷說道:“還是算了,我……”

話還未說完,霍笑書上前一步,只是轉瞬間的事,上前抱了一下而後迅速撤開,林瓷就聽他說:“再過半個月我就走了,去倫敦,以後應該都不會回來了,林瓷以前的事真的對不起,害你受了那麽多罪。”

其實依照現在是非對錯都已經不重要了,人都要往前看。林瓷已經從黑暗囹圄裏走了出來,趙逢時把光給了他。

林瓷今天出來沒開車,打車去了趙逢時公司,投資公司在十五樓。他是第一次過去,前臺的人見是新面孔,困惑地看着他。

“我找趙逢時。”

林瓷剛說完,就聽前臺聲音,“趙總,有人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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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瓷扭頭看去,趙逢時從裏走出來,手裏拿着平板,正和身邊秘書邊談邊走。他腳步一頓,神色在見到林瓷時亮了亮,嘴角微微抿起,趙逢時把平板丢給助理,快步走到林瓷跟前。

“我以為你還要再晚一些來。”

“我沒什麽事。”林瓷朝他笑了笑。

趙逢時心裏跟開了花似的,只不過是在下屬面前,他假意咳嗽了下,側頭看着目瞪口呆的助理,神情微微冷下來,“接下來的事你自己去處理吧。”

秘書滿臉疑惑,“可之後是老板你的會議啊?”

“我去你辦公室等吧,你開完了會就過來,我們一起去吃飯。”林瓷用手推了推趙逢時的腰,趙逢時嘴角抑制不住上翹。秘書過來拉他開會,趙逢時一步三回頭,依依不舍看着林瓷。

前臺帶着林瓷去趙逢時的辦公室,趙逢時的辦公室很簡潔,一張桌子上兩臺電腦,桌面堆放着一些文件,灰色沙發擠在牆壁,上頭放着幾件衣服。都沒有可坐下的地方,林瓷籲了一口氣,半跪在沙發上,把趙逢時随意堆放的幾件衣服給收了起來。

衣服上似乎還殘餘這着他慣用的香水,林瓷低下頭,鼻尖輕輕蹭過雪白的襯衫布料,冷薔薇的氣息萦繞在他鼻尖,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他像是控制不住自己,捧着趙逢時脫下來的襯衣,埋在那領口,臉輕輕蹭過,扁平的紐扣刮在他的皮膚上,竟像是觸電一般發麻。

如此沉緩的十幾下呼吸後,林瓷如夢初醒,他猛地起身,臉上的皮膚燒得通紅,把趙逢時的襯衫拿開,哆嗦着手快速疊好放在一旁。他坐在一側沙發上,擡起手很不自然地摸着自己的臉。便在這時門被推開,林瓷擡起頭就看到趙逢時快步朝裏走來,他驀地站起,趙逢時上前攬住他的肩膀,林瓷磕磕巴巴問:“你……開完會了?”

趙逢時把臉湊過去,下巴磕在林瓷肩膀上蹭了蹭,林瓷聽他說:“寶貝,你知不知道我辦公室裏是有攝像頭的。”

林瓷的臉陡然通紅,他擡起頭幹巴巴地看了趙逢時一眼,就立刻把臉用力埋進了趙逢時懷裏。他都不敢擡頭了,耳邊就聽趙逢時戲谑道:“你剛才在這做的我可都看到了?”

趙逢時咬了一下林瓷的耳垂,語氣散漫帶着笑意,“那麽喜歡我的衣服啊?”

灰色沙發上的白襯衫妥妥帖帖平整疊放,趙逢時捏着林瓷的下巴,意有所指側過頭打量着那件被林瓷嗅了許久的襯衫,他的聲音低沉,“我看着可都要嫉妒了。”

林瓷無地自容,他看着似乎要羞暈過去了,好在趙逢時良心發現放了他一馬,腰被攬住,在腰側揉了一下。林瓷栽在沙發上,他雙手撐在大腿上側,因為緊張下意識地去抓攏,襯衫布料恰好被他揪在掌心裏。林瓷看了一眼,表情驚變,立刻縮回了手。

趙逢時眼中帶笑打量着他,低下頭在他發白的下唇上啄了一口。

一個小時的會被趙逢時縮減成了二十分鐘,其中十來分鐘還是偷偷摸摸開小差看着監控裏的林瓷。趙老板的性取向在公司裏不是秘密,等到他倆走了後,全公司的人都知道了,剛才來的那位就是趙老板一直挂在嘴邊的男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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