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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逢時把手頭上的工作趕完，從辦公大樓裏出來, 外面天差不多都快黑了。冬季白晝短, 趙逢時看了眼殘餘的零星紅霞, 攏起衣領往外走。

晚上要吃火鍋，趙逢時接到林瓷的電話, 讓他回來時多買兩瓶蘸醬。是在開車就也沒細問為什麽要多買, 他開車去超市，随便拿了兩瓶。出來時看到超市門口外的花店, 趙逢時到裏面去買了十一朵玫瑰。

他還不知道趙肆安他們也在，只以為趙肆安是送到了後就離開，滿心想着同林瓷的二人世界。剛打開門，就聽到裏頭熱熱鬧鬧說話聲, 趙逢時心覺不對, 就見魯卡聽到聲音，急匆匆跑到門口，趙逢時捧着花縮在門邊，喊了聲林瓷。

這一聲喊來的不只是林瓷, 還有他堂弟趙肆安。

“哥，你怎麽還那麽怕狗？”

趙逢時擡起頭, 就瞧見趙肆安從玄關一頭慢慢走來，邊上還跟着個小男生。

有外人在, 他便只瞪了眼趙肆安, 扭頭看向林瓷，眼神示意着他快把狗呼走。

林瓷攬着趙逢時的手臂, 讓他走在另一邊，魯卡坐在地上搖着尾巴，眼看着就要跟上來，趙逢時把手裏的玫瑰塞進林瓷的懷裏，一溜煙跑進了屋。林瓷捧着玫瑰愣了幾秒，撐開眼皮就看到兩個小輩望着自己，他用花擋住臉，低聲道：“我去看看他。”

林瓷推開門進屋，趙逢時看了眼他，“別把門開那麽大，當心狗進來。”

林瓷忍着笑，把門合攏後朝他走去。

趙逢時盯着他手裏的花，“喜歡嗎？”

“十一朵？”

“花店老板說的，十一朵玫瑰就是什麽只在乎你一個人。”趙逢時雙手撐在身後，他的大腿微敞開，林瓷上前一步，趙逢時摟住他的腰。

林瓷低頭道：“出去吃吧，火鍋都弄好了。”

“還以為就我倆。”趙逢時不情不願，林瓷擡起他的下巴，在他嘴唇上親了親，擡起手捋了兩下趙逢時的後腦勺，就跟摸小狗似的。

從房間裏出來，林瓷找了個花瓶灌了些水把玫瑰分開插進去。魯卡被放到了陽臺外，瘋狂撓着門玻璃，林生微多看了兩眼，林瓷對他說：“不用管它，待會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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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鍋裏的湯開了，是番茄湯，林瓷下了肉進去。趙肆安同他哥介紹起林生微，“他是數學系的，可厲害了，我們那個學校當年就他一個人靠進了數學系。”

林瓷報以贊嘆的目光看向林生微，對方察覺到他的目光，神色微頓，似乎是很不好意思，睫毛輕輕顫着，朝他拘束笑了笑。

“吃個牛肉。”趙逢時給林瓷夾了一筷子，林瓷側頭看他，兩人互視一笑。

對面的趙肆安看到他們這般，便也燙了牛肉放進林生微碗裏，他低聲道：“你也吃。”

林生微仰起頭，筷子戳進碗裏，小聲道謝。

趙逢時憋着笑，他還是第一次見到趙肆安照顧別人，他說：“還學會給人夾菜了？肆安你可算是長大了。”

林生微看向趙肆安，表情有些空，可還是能看出些疑惑來，趙肆安揉了一下臉，耳垂微微發燙。

火鍋的湯煮到最後都要幹了，大家都差不多飽了，林瓷幹脆把電源關了。趙逢時拿着紙巾擦臉，見林瓷收拾盤子，便立刻起身道：“你去休息，我來弄這些。”

“沒關系，就幾個碗。”

林瓷拿着碗碟進廚房，他打開水龍頭沒多久，趙逢時還是走了過來，他從後面抱住林瓷，林瓷嗅到薄荷味的煙味。

“剛才出去抽煙了？”

“和趙肆安說了會話。”趙逢時用鼻尖蹭了蹭林瓷的後頸，使勁地在那裏嗅着什麽。

林瓷覺得有些癢，輕輕掙紮着，“他們還在外面，你出去陪陪。”

“又不是小孩了，還要我陪什麽。”趙逢時拿過林瓷手裏的碗，丢在水池裏，“別洗了，明天鐘點工會來，再說了，平時也沒見你那麽積極的。”

林瓷瞪了他一眼，趙逢時就笑了，他戳了一下林瓷的胳膊，“我聽趙肆安一直叫你大嫂，裝賢惠給誰看呢？”

“走開走開，擋我路了你。”

林瓷把趙逢時推開，手臂又被趙逢時緊緊抱住趙逢時貼在他耳邊小聲道：“生氣了？”

林瓷還未說話，就聽客廳裏趙肆安喊道：“哥，我們要走了。”

林瓷一頓，就要往外走，又被趙逢時給撈了回來，他聽趙逢時高聲道：“你們等一下，我陪你嫂子洗完這幾個碗。”

“你幹嘛？”林瓷壓低聲音，驚訝地看着趙逢時。

趙逢時嘴角噙着笑，他摟住林瓷的腰把他壓在廚房磨砂玻璃門上，往上一撞，手掌壓在他的耳邊。趙逢時低下頭在他唇上咬了一口，而後輕聲道：“現在像不像是在偷.情？”

說着在林瓷頸側留下一串細密連綿的吻，林瓷微顫，喉結聳動。他“唔”了一聲，後背貼着門板，抓住趙逢時的手臂，他側過頭，聲音幾乎是擠出來，艱難道：“放開我。”

趙逢時發出輕聲竊笑，低頭埋在林瓷肩窩裏，深深嗅着。

從廚房裏出來，林瓷臉色比剛才紅潤，趙逢時走在他身後，目光垂下盯着林瓷後頸，雪白的皮膚上被咬出了一片紅，牙印和吻痕交錯。趙肆安等着他們出來後就起身要走，他牽着林生微的手走到門外。

天氣不好，外面風大，竟然還飄起了小雨，林生微打了個哆嗦，趙肆安攥緊他的手，和趙逢時他們擺手，“哥，我們就先走了，下次再來哈。”

趙逢時是一臉的不願意，林瓷碰了碰他的腰，他才客套道：“歡迎下次再來。”

趙肆安從未見過他哥這般吃癟過，哈哈大笑，攬住林生微的肩膀便往外走。

等着兩人離開，趙逢時立刻關上了門，他往客廳裏走去，一邊走一邊道：“我們是不是該把剛才廚房裏沒做完的做完啊？”

話音剛落，就見林瓷把陽臺門打開，魯卡叫了一聲，就往裏跑。趙逢時愣了幾秒，随即面色一白，什麽都不敢想了。

林瓷蹲下來摸了摸魯卡的腦袋，趙逢時站在樓梯上往下望，林瓷仰起頭，趙逢時喘着氣，“你不能這麽對我。”

林瓷忍着笑，他說：“要是高中時知道你怕狗，我就天天帶條狗上學。”

趙逢時一臉震驚，林瓷笑坐在地上，雙手撐在兩側。兩個人隔着一半樓梯的距離，微冷的空氣，相視之間彼此眼裏的笑。樓梯成了教室旁的大階梯，趙逢時站在前面，林瓷跟在後面，他們互相追逐然後在多年之後的某個瞬間察覺到了愛意。

注：關于林生微和趙肆安可以去看看《巅峰床.戲》，這裏頭他倆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