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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蘇紅推開門走進酒吧，一些人的目光轉到她身上繞了一圈，很快就不感興趣地移開。

也許是天色還早的原因，酒吧裏人不多，大多數客人都是一人占着一張桌子在默默地喝着酒，角落裏有些人正聚集在一起小聲交談着。

她走到吧臺前坐到高腳凳上，吧臺另一邊站着兩個化着濃裝，衣着暴露的女侍應，一個是身材高挑、褐發碧眼的白人女子；而另一個則是異常豐滿，上圍誇張的黑人女子。她們一副朋克打扮，懶洋洋地并排靠站在一起，見蘇紅坐到吧臺前，白人女侍應瞥了她一眼，翻了個白眼，轉過身雙手搭在吧臺上，一副興致缺缺的模樣。而黑人女子則是朝蘇紅叫道：“喂，老兄，我們這裏喝酒可是要先付錢的。”

吧臺後有一個正在擦拭酒架的調酒師，同樣是朋克風格打扮，他扭頭看了蘇紅一眼，将抹布放到架子上，走過來說道：“要喝點什麽？”

蘇紅從臃腫的外套口袋裏掏出兩根士力架放到桌上，問道：“這個可以換點什麽？”

調酒師将士力架拿起來揣進口袋，動作麻利地從吧臺下拿出一個酒瓶和酒杯，倒滿後推到蘇紅面前，說道：“雖然我們只收配給卡，不過，這杯算我請……嘿，別用那種眼光看我，現在酒的價格都快趕上黃金了，這一筆是你賺了。”說完轉身繼續回去擦酒架了。

聳了聳肩，蘇紅拿起酒喝了一口，那味道讓她不由得皺起眉——這是一杯十分劣質的果酒。

這時那十分豐滿的黑人女子扭着屁股走過來，她站到蘇紅身邊，朝她抛了個媚眼，撅着豐厚的唇說道：“剛才那玩意只需要一個，我今晚會讓你爽翻的，來不來？”

“我是女的。”蘇紅看了她一眼，悶聲說道

黑人女人晃了下她波濤洶湧的上圍，嘻笑道：“當然了，小甜心，這正是我所擅長的。”說完伸出又厚又長的舌頭舔了舔塗成血紅色的嘴唇。

“不用了，謝謝。”蘇紅搖搖頭，一口氣将那杯劣質果酒幹了，放下杯子繼續道：“事實上，我是想趁着這段時間在城裏找點活幹，假如你有這方面的消息，我倒是可以再給你一塊。”

“真的不要嗎？你會爽上天的。”黑人女子看起來有些失望，但她很快就換回之前那副懶洋洋的神色，邊往原先的位置走去邊說道，“如果你想打聽這方面的消息，不如等晚點找‘貓頭鷹’的人，誰都知道他們對這方面的消息最靈通，不過他們的抽成可是高得吓人。”

蘇紅聽後心中一動，站起身走到黑人女子面前，後者看了她一眼，笑道：“怎麽，反悔了？想試一試？”

蘇紅搖搖頭，掏出一根士力架遞給她，看了眼不遠處角落的座位，說道：“或許我們可以過去聊聊？”

夜幕很快就降臨了，酒吧裏漸漸變得熱鬧起來。雖然說酒吧裏的客人大多數看起來都又髒又臭，風塵仆仆，有的甚至一身的殺戮血腥之氣藏都藏不住，但相比起外頭蕭條孤寂的末日般的景象，這酒吧中的熱鬧氛圍倒是讓人回憶起了以往秩序時代文明時期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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調酒師正在忙着招呼客人，不久之前從樓上又下來了幾個女侍應，她們同樣化着濃妝、衣着暴露，和先前的一白一黑兩個女侍應一起，幾個花枝招展的女人如同蝴蝶般穿梭在桌子間，一邊給客人端着酒和食物，一邊與人相互調笑，抛着媚眼被吃豆腐。

離吧臺不遠處的陰暗角落裏，蘇紅獨自坐在一張小小的單人桌旁，一邊慢慢喝着劣質的果酒一邊不動聲色地觀察着酒吧裏來來往往的人。果酒是黑人女侍應請的，她對蘇紅說了一些天使之城的事情，蘇紅給了她一個士力架外加兩罐培根。黑人女侍應看來對培根十分喜愛，她覺得她所說的東西都不是什麽秘密，蘇紅的報酬很豐盛，所以幹脆自己掏腰包又請了蘇紅一杯果酒。

像蘇紅這樣縮在角落裏悶不吭聲喝酒的流浪漢打扮的人也不少，所以她并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直到大約晚上十點半左右，酒吧的門再次被打開了，一個穿着黑色風衣，頭戴牛仔帽的男人走進來，他往酒吧裏環視一圈，便朝着右邊一個空位走去。

黑風衣男子坐下來後，從風衣口袋裏拿出一個銅幣，銅幣在五根手指間靈活的穿梭了一陣，接着被他按到桌上，接下來他又繼續同樣的動作，将另一個銅幣也擺到桌上。

看到他的動作，蘇紅确定這人就是黑人女侍應所說的“貓頭鷹”的人了。“貓頭鷹”也是一個強盜團夥，只不過他們很少幹那些殺人放火的勾當，而是專門出賣各種情報，政府軍、各種勢力、怪物情報等等等等。據說在“天使之城”中，沒有“貓頭鷹”不知道的事情，只要能付出足夠的代價，他們甚至可以幫你将勢力最大的強盜團夥的老大小時尿過幾次床給你打聽出來。

幾分鐘後，有人坐到黑風衣男子對面，開始低聲跟他交談起來，然而沒過多久，那人就搖搖頭，摸了摸癟癟的口袋，滿臉失落的離開了。

在這之後，又有兩個人上前跟黑風衣交談，但似乎都沒有談攏。等第三個人站起來離開後，蘇紅看了看四周，攏了攏衣服，壓低帽子，站起身走到黑風衣對面坐下。

“我要知道‘麥克裏迪’所有的情報，所有的。”她聲音暗啞，形狀看起來有些畏畏縮縮，看起來就像那些做了壞事後極力想掩飾自己不安的家夥。

“我們只收配給卡，如果你有武器和子彈，也可以拿出來交換，我們會估算價格。”黑風衣似乎看出了眼前的人是個菜鳥，但他絲毫沒有流露出輕視的神情，而是将條件說了一遍。

“這個我知道，要多少？”

“你需要‘麥克裏迪’的所有情報，這可不是個小數目。”黑風衣說完，接着就報出了一個價格。

蘇紅聽了以後說道：“如果我只打聽他們最近找到的一群雇傭兵的消息呢？”

黑風衣将身體傾向桌子，說道：“這也不便宜，小姐，你最好确定自己能支付報酬，否則就不要再浪費雙方的時間了。”

蘇紅将一盒子彈和一把手.槍放到桌上，說道：“這些能換取什麽價值的消息你就說什麽。”

黑風衣将槍和子彈收起來藏到風衣裏，說道：“他找那些雇傭兵是為了替他參加‘快活節’那天晚上的‘死亡格鬥大賽’的，不過聽說那些雇傭兵中有人不太配合，頭兩天吃了些苦頭……噢，或許在明天的集會上，你能見到其中的一兩個人，我聽說約翰尼非常重視他們，在他們身上花了不少功夫，他為了炫耀，明天一定會讓他們先跟人打上一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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