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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雖然被砸得眼冒金星,謝泱還沒忘記,此刻尚未脫離危險。她呸呸呸的吐着濺到嘴裏的泥土,一個鯉魚打挺蹦起來,也不敢重新爬上滾落的山坡,沿着山溝就開始往前跑。
還好那打開的地圖界面依舊好好的以半透明的方式懸浮于她的視野裏,才不至于慌亂中沒頭沒腦的跑錯方向。謝泱使出了吃奶的力氣,沿着來時路奪命狂奔,兩只腳都出現了殘影,甚至一度她已經離開了地面兩腳騰空,不過緊張之中謝泱并沒有注意到這一點,她只是覺得“哎嘛我跑得老快了”。
這種速度和她來時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只用了區區五分鐘不到,謝泱便已經幾乎脫離了渭城的地圖範圍,然而還沒等她松口氣,便看見地圖前方赫然出現了一排閃爍的小紅點,看着就很具有威脅性,謝泱來不及多想,一個急轉彎脫離了大路,直接一頭紮進了旁邊的樹林。
接下來令她更加目瞪口呆的一幕發生了,謝泱看見地圖上出現了一個小藍點,不必細想,肯定就是指代她的位置,而那些小紅點開始慢慢移動,形成了一個隐隐的包圍網,而且每個紅點周圍還出現了一個更大的淺紅色光圈,随着紅點的移動一閃一閃。
換個人大概還看不懂什麽意思,但玩過無數游戲,謝泱對眼前的一幕再熟悉不過——這不就是敵人以及敵人的視野警覺範圍嗎!
恍惚間,謝泱仿佛以為自己在玩真人版刺客信條什麽的,不,不對,刺客信條裏那些小聾蝦敵人的警戒範圍哪有這麽廣,是地獄難度的合金裝備才對。
大氣都不敢喘一口,謝泱完全不想嘗試萬一被發現了會有怎樣的結局,她繃緊着神經一個勁兒的往森林裏面鑽,哪怕已經完全脫離了地圖的探索範圍也顧不上了。可就算是這樣,她還是隐約聽見了遠處傳來的人聲,還有聽起來就很恐怖的野獸吼叫聲。謝泱冒着被發現的危險躲在草叢裏伸頭看了一眼,發現追來抓捕她的人都穿着铠甲,臉上帶着面具,好幾個人手裏牽着小牛犢般大小的不知名四足獸,身子看着有點像狗,可是卻長着一個鳥類的腦袋,正滿地亂聞,時不時發出狼一般的吠叫。
謝泱就想不明白,她到底幹啥了?不就是遠遠的站在城門看了幾眼嗎,至于弄出這麽大的陣勢來抓她嗎。
還是說,這些人真的看出了她身上的不對勁,奇貨可居?
咬着牙思索了一番,謝泱又抛開看這種猜測,真是如此的話,只怕追來的就不是這些士兵,而是鋪天蓋地騰雲駕霧的修道士了。
“把守住所有出口,不能讓人跑了!”
“你們幾個去那邊!”
“四號好像發現了什麽蹤跡,過來幾個人跟我追。”
追兵們呼喊呵斥,伴随着猛獸的吼叫,足以讓活了兩輩子都沒有真正遇到過危機的謝泱手足冰涼。原本她覺得生活在森林裏時刻警惕野獸的偷襲已經很吓人了,結果比起人類帶來的恐懼,野獸根本不夠看。
她不敢再長時間的躲藏在一個地方,盡量悄無聲息的避開那些紅色光圈,往森林的更深處鑽。幸好一路上到處都是一人多高的茂密雜草,加上濃厚的樹蔭,完美的掩蓋了她的身形。但那些鳥頭獸似乎可以聞到她遺留的氣味,緊追不舍的追在後面,謝泱怎麽跑都沒辦法甩開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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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麽躲躲藏藏的跑了估計得有數千米,謝泱原本就很破爛的衣服被荊棘枯枝刮得更像抹布,身上到處都是小傷口。緊張,加上一直保持高度戒備的潛行,體力消耗非常大,她已經忍不住開始大口大口的喘氣,和追兵的距離也越來越近。
聽着身後傳來的叫喊聲,還有那些鳥頭獸呼哧呼哧的喘/息聲,謝泱絕望得都快哭了。
這時她忽然聽到遠處隐約傳來細細的流水聲,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調轉方向,朝着水聲的方向逃去。一邊跑一邊根據地圖的顯示調整方位,很快她便在前方不遠處看見了一條浪花湍急,一看就很深的寬大河流。
可是這樣一來,她的身影也徹底的被追兵捕捉到,那些人好像壓根兒就沒想過活捉,一聲令下,各種箭矢便朝着謝泱飛射而來。要不是謝泱反應迅速的使用了“移山術”,硬生生從地上拉扯起一道泥土築成的矮牆當掩護,只怕瞬間就要變成個刺猬。
事到如今,對方不管不顧上來便下殺手,謝泱也沒辦法顧忌那麽多,左手火球右手閃電,不要錢般的到處亂丢亂甩,嘴裏還施展出了“獸語術”對着那些鳥頭獸一陣亂叫。
這麽做果然有效,鳥頭獸們立刻躁動不安起來,瘋狂的想要擺脫牽引繩的束縛,有幾只還轉頭撕咬起了主人。而謝泱的火球閃電更是打得追兵的隊形亂成一片,一時間再也顧不上朝她射箭。
抓住這個空隙,謝泱幾個箭步就沖到了河邊,毫不猶豫,“噗通”一聲紮進河裏,也不敢浮上水面,沿着河床朝着河岸對面游去。
但即使是這樣,追兵還沒放棄抓捕,他們倒是沒有跟着跳下河,而是繼續朝着河裏射箭,謝泱能聽見頭頂水面傳來的嗖嗖聲,時不時就有箭矢射/入河水,和她擦身而過。其中還有不少箭矢命中了她,幸好水夠深,只是擊打在身上生痛,沒有造成更多傷害。
河水昏黃渾濁,根本看不清方向,謝泱全靠地圖,摸索着一點一點前行。雖然她如今的肺活量已經大幅度攀升,但還是吃了好幾口河水,眼睛更是刺痛無比。當她好不容易摸到了河對岸,急忙狼狽的咳嗽着,抓住滑溜溜的石頭爬了上去。
上岸後,她看見那些追兵還呆在河的另一邊,對她各種辱罵,以及瘋狂的朝她射箭。但隔了這麽遠的距離,謝泱很輕松就能躲開。她咳嗽着對他們比了個中指,就一瘸一拐的鑽進了幽暗的樹林裏。
奇怪的是,那些追兵叫罵得雖然很厲害,卻沒有試圖下河繼續追擊,謝泱不禁猜想難道前方是什麽危險的禁地?
可如今再危險她也只能硬着頭皮往前走,不可能回頭自投羅網了。
在樹林裏走了幾十米遠,謝泱再也顧不了那麽多,一屁股坐在一塊石頭上,大口大口的喘氣,全身虛脫,四肢發抖。
“真是日了狗!”
她氣憤的罵了一句。
身上到處都是淤青血痕,眼睛裏很痛,不停的流眼淚,大概是被感染了。第一次外出探索就遇到這種事情,謝泱覺得憋屈又氣憤,心想她到底做錯了什麽。
就算懷疑她,那也不能上來便痛下殺手,連解釋分辨的餘地都不給啊,這是什麽美利堅作風。
謝泱第一次認識到了這個世界的殘酷之處,別說修道士不把普通人當人,貌似俗世裏的當權者也根本沒把底層人士的命當回事,想殺就殺。她都不知道,自己有了這個金手指外挂到底算是好事還是壞事。可以預見,只要繼續修煉下去,未來大概率還會遇到這樣類似的事情。
“不過總比毫無反抗之力任人宰割來得好吧。”
謝泱自言自語的說。
到底不敢多做停留,謝泱稍作休息恢複了一點力氣,生怕追兵繼續追來,查看了一番地圖,沒敢擅自去探索新天地,找了一個距離已經探索出地圖最近的方向,弄了個樹棍兒當拐杖,打算先回老家養精蓄銳。
她發誓,這一次不把所有能肝的技能等級肝到最高,絕對一步都不踏出老窩!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渭城是吧,哼哼,她記住了。
謝泱這邊暫且不表,且說之前那個發生爆/炸的現場,已經到了不少人在仔細搜索,在一片狼藉裏翻找出了最關鍵的殘留物。
“這應該是上宗賜下的暴雷符吧,居然變成了這幅鬼樣子。”
說話的是一個外表二十出頭的美豔女子,宮裝打扮,滿頭珠翠,顯得甚是雍容華貴。
“是,郡主說得沒錯,這就是暴雷符。只是這枚符咒雖然不過下下品,灌注滿靈力也能用上好幾次,不至于會損壞到如此地步才對。”
一個将軍模樣的中年男人恭敬的回道,看年紀他足以給面前的女子當父親,可是他卻連眼皮都不敢擡一下,垂手肅立,生怕不小心惹怒了這位風頭無兩的郡主,随便找個借口治罪于他。
那郡主冷笑一聲道:“公孫大人,其他的話也不需要多說,你應該明白,此次的事情對上宗而言有多重要。倘若做得好,屆時大家都有臉面。若是稍有差池上宗怪罪下來……別說是我,就算是城主也擔當不起。”
被她喚作公孫大人的男子頓時冷汗不止,顫抖着聲音,只點頭稱是。那郡主見他一副唯唯諾諾絲毫不敢反抗的樣子,深感無趣,怒斥道:“那還不趕緊多派人手,将那觊觎的小賊抓住,仔細拷問出背後是誰在主使!”
“是,是,還請您息怒。只是……剛剛傳回消息,那小賊一路奔逃,竟然逃進了西邊的絕靈之地……您看……”
公孫有些為難的低聲道,郡主卻嫌惡的翻了個白眼。
“你也知道那是絕靈之地,任憑是誰,也沒辦法在裏面久待,遲早會冒險出來。連守株待兔都需要我來教嗎!”
“是是是,卑職領命。”
公孫不敢多言,自行退下安排布置,勢必要将唯一的出口嚴密把守,不叫那人逃走。
只不過他短時間裏怕是等不到謝泱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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