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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大概是寧如月事先交代安排過,店裏的夥計昨晚已經送來了幾套嶄新幹淨的女裝給謝泱換洗,還特別告訴了她一些清潔用品的使用方法。就沖這一點,謝泱也會記着這個人情,有機會一定報答。
衣服是上裳下裙的款式,還配了一條裏面穿的襯褲,以及一件顏色和花紋都很樸素的肚兜,由于沒有拉鏈和扣子,謝泱研究了一會兒才搞定那些帶子,成功的穿好。
随後她就着昨晚送來的熱水洗了臉,梳好頭,紮了個馬尾。這裏清潔牙齒不是用牙刷,而是嚼一種叫做香舌的果子,味道不咋地,跟嚼橡皮似的,不過可以清潔牙齒,唇齒留香,讓謝泱贊嘆不已,打算有機會弄它一大包随身攜帶。
動作再快這一□□下來還是花費了十來分鐘,謝泱匆匆忙忙的下樓,看見那位自然卷大佬正坐在大堂裏,一身藍衣,仙風道骨,芝蘭玉樹,瞬間就把這普通的客店襯托得高級了不少。而昨晚見過的夥計和掌櫃模樣的男人縮在櫃臺後面垂着腦袋,噤若寒蟬。
除了他們三個人,整個大堂還有外面的街道都不見一人,跟提前清過場似的幹淨。
大佬撇了謝泱一眼,并沒有對她的拖延發表任何意見,不置一詞的站起身,轉身就往外走。謝泱猶豫片刻,最終還是無法抗拒心中的渴望,低聲問掌櫃:“有沒有什麽可以帶走的食物,我還沒吃早飯呢。”
昨晚睡覺前她就想了好久關于早上吃什麽的問題,這麽餓着肚子走掉,到底不甘心。
如果那位大佬敢出言阻止,那麽謝泱不惜翻臉也要維護自己吃飯的權力。
她沒有刻意壓低聲音,自然被聽到了,自然卷轉頭平靜的看着她,謝泱對他露出了一個微笑。
只有無辜的掌櫃和夥計夾在二人中間瑟瑟發抖,雖然感到很抱歉,謝泱完全不打算放棄,重複了一遍剛才的問題。
确定謝泱不會屈服後,自然卷瞪了那掌櫃一眼,從鼻子裏發出了一個淡淡的“嗯”。掌櫃立刻就跟被戳了屁股一般跳起來,以閃電的速度從後廚打包了出來一個大包,滿頭大汗的塞進謝泱手裏。
謝泱也沒問是什麽,掂了掂重量,滿意的點點頭,珍惜的把包袱抱緊,踩着不慌不忙的小碎步,走出了客店的大門。
出來後謝泱不禁被吓了一跳,原以為外面整條街都沒人,結果不光停着好幾輛被各種奇形怪狀動物拉着的馬車,還黑壓壓的恭候着一大群穿着華麗的男男女女。他們有老有少,領頭的幾個更是一看便知出身不凡。只不過他們現在都乖得跟什麽似的,頭都不敢擡,老老實實垂手站着,距離大佬起碼二十米遠。
謝泱立刻裝出乖巧溫順的樣子,怯生生的走到大佬身邊站好,咻咻咻,以極致的手速将前排站着的十來個人挨着鑒定了一遍。
鑒定的結果,領頭那個留着一把美須的中年人是個金丹期的修道士,其餘的人全是普通的凡人。而那個叫做公孫軒的金丹修者,境界不過煉精,五大屬性全都沒到40,最高的體質才37,精神更是只有29,感覺上……超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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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謝泱同為金丹的資質,五大屬性是他的三倍。
而其他的凡人,屬性就更沒法看了,平均下來,大概都在三到四點的樣子,某個屬性能有五點的屈指可數,謝泱估摸着正常人類的标準大概就是這樣。
“這麽看的話,當初我的初始屬性還可以嘛,記得敏捷和精神都是五點,不愧是我呀哈哈哈。”
通過對比謝泱發現貌似資質并不是衡量的重要因素,境界才是決定的根本。她的境界比公孫軒高了一個等級,屬性就吊打他十條街。那麽,身邊這位同樣境界高她不知道多少階段的大佬,五項屬性是什麽數值?
謝泱忍不住又套了一個鑒定術上去,可惜這一次依舊只看到幾排問號,謝泱注視着“根骨”後面的問號,總覺得這其中有貓膩。
目前謝泱的鑒定術早就刷到了七級,施放起來非常迅速,冷卻時間幾乎為零。再加上把鑒定術刷到七級所需要的千萬熟練度,她閉着眼睛一秒鐘施放個四五次輕輕松松,所以這一番操縱并沒有花費多少時間。在其他人看來,她不過是走了幾步路,随後站在大佬身邊開始發呆。
她還在思考到底怎麽出發去渭城,是否能體驗一下傳說中的禦劍而行,便看見大佬手一翻夾着一張貌似是符咒的黃紙,冰冷的盯着謝泱,似乎是叫她再靠近一些。
謝泱不情不願的挪動了一下,心裏着實有氣。就算她确實挺可疑的吧,又沒有幹出任何危害到那個啥古月劍派的事。況且她一開始就說清楚了,只是想求他們分析分析毒物的成分,說一下解藥怎麽做,哪裏可以找到,是自然卷自己主動送上門的。
幹嘛擺出一副仿佛謝泱欠了他幾千萬的臭臉,喵的實力強長得帥了不起啊!
若不是現在肯定打不過他,謝泱好想對他說:“男人,你在玩火!”
見大佬完全沒有搭理他們的意思,那個叫公孫軒的男人終于按捺不住,厚着臉皮上前一步,小心的道:“閣下……應該就是古月劍派的成玄君吧?”
一旦開了口,見大佬好像并沒有動怒不耐煩的跡象,他又上前一步,恭敬的道:“四十多年前,在蒙山君的法會上,在下曾有幸承蒙成玄君當面教誨,真君可還記得?”
謝泱還以為大佬會直接無視,因為看樣子他就是那種不喜歡應酬寒暄,十分自我的性格,沒想到他居然微微側頭,勉強客氣的回應了一句。
“你是公孫家的人。”
公孫軒大喜,連連點頭:“正是,正是,沒想到真君還記得在下,實在是不勝榮幸。”
被尊稱為成玄君的大佬似乎覺得這麽做已經盡到了禮數,擺明了不想繼續搭理,可公孫軒應該是太想抓住機會抱大腿了,假裝沒看懂大佬的冷漠,強行跪舔。
“在下的恩師衡陽真人與貴派的玉典真人乃是道侶,按輩分算,真君也是在下的長輩,遠道而來,在下理應好生款待……”
成玄君直接打斷了他的話:“不必。”
公孫軒臉上的笑容一滞,不死心的道:“但在下……”
“我說了不必,你聽不懂嗎。”
這句話說得十分平靜,并沒有帶上任何威脅或者恐吓的意味,但謝泱還是忍不住後背一麻,那種仿佛鬼壓床般被桎梏無法動彈的感覺又來了。公孫軒連退三步,面色慘白,冷汗大滴大滴的流出卻不敢擡手擦拭,弓着腰哆嗦着道:“真君恕罪,真君恕罪。”
他一個金丹都這般狼狽,身後那些普通的凡人更是站立不穩,大部分都癱軟在地,有幾個年輕女子甚至還直接暈倒了,看得謝泱連連咂舌,心說就很離譜,自己要不要也跟着假裝暈倒一下。
可這位成玄君明顯懷疑上了她,裝暈倒肯定會被看出來,謝泱心一橫,站得穩穩當當,權當剛才什麽都沒感應到。
反正就算他把自己割成一片一片也檢查不出任何異狀,她就是個沒有靈力也沒有靈根的凡人。
這個臨時的小波瀾令大佬有些不快,懶得再和謝泱廢話,一把拎着她的衣領,在他手中那張符紙驟然破碎的同時,謝泱眼前一花,産生了一種從高速急速下墜的失重感,随後她便發現已經站在了渭城那破敗的城門外面。
……除了在心底刷一波666,好像也找不到其他能說的話了。人比人氣死人,嫉妒令謝泱面容扭曲。
盡管基本上已經自暴自棄,覺得編造的謊話早就被看穿,謝泱還是想垂死掙紮的搶救一波,不等大佬發話,拔腿就直接沖進了城裏,一邊跑一邊扯着嗓子大喊:“爹,爹,你在哪裏?女兒找到仙人了!我們有救了!”
可能是因為換了身衣服又梳洗打理幹淨了,那些生病的災民目瞪口呆的盯着謝泱,一時半會沒有認出她。謝泱眼尖的在人群裏看見了花白頭發的公孫華,一個箭步竄到他面前,死死握着他的手,眼含熱淚,充滿深情:“爹,女兒回來了。”
仗着背對城門,她瘋狂的眼神暗示,希望公孫華能配合一波。
公孫華呆滞了一下,眼神往後瞟了一眼,忽然神情大變,驚詫的看向謝泱,謝泱估計他看見了跟着進城的大佬,急忙在他的手背上捏了一把,拼命的擠眼睛。公孫華眼角抽搐,僵硬的點了下頭,幹癟的道:“哦、哦,女兒啊,你回來了。”
沒有回頭,謝泱的後背一陣發癢,憑感應就知道大佬已經走到了她的身後,立刻對着其他人激動的喊道:“父老鄉親們,這位就是遠道而來的上宗仙君,聽聞此處發生的不幸,本着慈悲心腸主動施救,大家還不趕緊給他磕頭道謝!”
災民們還一臉懵逼,不過見成玄君那身不得了的氣派跟高冷的造型,本身就充滿了說服力,加上公孫華已經反應過來,噗通一聲搶先跪下,他們也跟着跪下磕起了頭。
見其他人都跪了,謝泱不好一個人幹站着,但要她給自然卷下跪又覺得心裏不爽。于是她裝模作樣的混在人群裏以裙子做掩飾,半蹲着應付了一下。
成玄君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卻不知為何沒有拆穿她虛假的表演,他沒有理睬那些哭喊磕頭的村民,冷漠的打量了一下四周,又伸手捏了個決,随即示意站得最近的一個老人過去。
那老人渾身都很肮髒,身上的衣服都看不出原本的顏色,因為病痛和長期沒有擦洗,更是散發出了一股難聞的惡臭。他戰戰兢兢的站起來,猶豫着不敢随意靠近成玄君。成玄君見狀沒有動怒,反而自己主動上前,掀起老人的衣袖,潔白的手指按在他的脈門上,閉目無語。
過了一會兒他就示意換人,由于他自帶一股威懾的氣場,在場諸人雖然無不害怕緊張,卻都乖乖的聽從了他的命令。就這麽一連換了幾十人,男女老少都有,他便從衣袖裏摸出了一顆銀白色,拇指大小的珠子,抛給了站在一邊緊張不已的公孫華。
“弄幹淨的熱水,将此物放入浸泡一個時辰,然後讓所有人都喝下,此毒可解。”
公孫華好像完全沒想到這麽簡單,整個人都愣住了,謝泱從後面扯了扯他,他才眼含熱淚,哆嗦的道:“多謝仙君,多謝仙君!”
成玄君似乎很不喜歡這種場景,有些不耐的一抖衣袖:“還不快去。”
見公孫華顯得很是為難,謝泱便知他是擔心方圓數百裏根本找不到幹淨的水源,再次拉扯了一下他的衣袖,帶着他走遠,蹲在了之前見過生火的地方。
擡頭看了看,确定成玄君背着手站在原地沒動,謝泱示意公孫華不要說話,伸出食指和中指并攏,對準架在火堆上的爛鍋,心念一動,一股源源不斷的清泉便變戲法般從她指尖流淌而出,很快就裝滿了大半個鍋。
公孫華詫異的瞪大了眼睛,謝泱微微搖頭,使眼色叫他不要露出破綻被人看了去。
這說來也沒什麽困難的,無非就是水系中級道術的靈活運用,跟搓火球差不多一個原理。
災民們毫無疑問都很激動,但因為成玄君就在那裏站着,簡直跟鎮邪的貔貅差不多,他們全都不敢亂動,一個個都安靜如雞的老實呆着,時不時用充滿渴望和期待的眼神看向謝泱二人所在的方向。
公孫華經歷了最初的激動以及難以置信,似乎終于回過味兒意識到這一切都是真的,并非做夢。他不斷的偷偷打量遠處的成玄君,如是再三,壓低嗓門,耳語似的問道:“……您是怎麽辦到的?”
關于這個問題,謝泱自己都還納悶呢,她瞟了一眼成玄君,同樣壓低嗓門:“你認識這人不?感覺好像來頭很大。”
公孫華的眼睛瞪得更大了,咽了一口口水,又是興奮又是疑惑的道:“那可是古月劍派的成玄君!僅僅只用了五百年不到就修成元嬰的天才!同樣是元嬰,同輩中幾乎無人能敵,未嘗一敗!他這樣的人怎麽會屈尊到這裏來,難道和您有什麽淵源?”
謝泱聽了這話,只覺得……嗯嗯嗯?
“元嬰真人?五百年?呃,他今年多少歲啊?”
“這個不太清楚,但推算一下大致的時日,最多不超過六百歲吧,不然怎麽說他是無與倫比的天才!”
公孫華的語氣和神态都充滿了憧憬和崇拜。
艹,這有問題啊,很大的問題!
根據鑒定出來的結果,這貨分明是個四千多歲的老妖怪,而且是分神的資質,怎麽到公孫華嘴裏就變成不到六百歲的元嬰啦?
心中驚詫萬分,謝泱卻不動聲色,語氣平靜的問:“你确定沒弄錯?”
“當然不可能弄錯,古月劍派就是靠着成玄君才力壓東海無數宗門跻身一流,僅次于青陽宮、玄天宗、九影門這三大門派,但凡對上宗仙門有所了解的人都知道這件事,這又不是什麽秘密。”
不知道究竟腦補了些什麽,謝泱感覺公孫華看向自己的眼神都變得暧昧了起來,語氣也更加尊敬。
……啊,怎麽辦,好像無意之間窺探到了一個天大的秘密。
這萬一要是不小心說漏了嘴,會不會被殺人滅口?
謝泱這下真的有點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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