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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7 章

這一夜短暫得猶如露水。

蠻蠻與陸象行,誰也沒有睡上一個時辰的安心覺,他們在被中相擁抵足。

彼此誰也不說話,但不說話就是千言萬語。

蠟燭燒得只剩短短一截,在黎明來臨之前,火苗幽幽滅盡,屋內陷入逼近墨黑的暗藍色,唯獨身前的眼眸,炯炯然,像是火炬。

陸象行環住蠻蠻柔腰,蠻蠻抱住他的頸項。

在女史敲開門扉之前,她擡起下巴,向前,重重地親了陸象行的額頭。

“夫君。等一切結束以後,蠻蠻有話要對你說。”

陸象行始終抱有一絲悲觀,笑了下,但語氣盡是釋然與滿足:“就現在說吧。”

蠻蠻了解他,深深搖首:“不行。我知道我這時候說了,你就了無遺憾了,說不準一會兒又做出什麽傻事來。是一件,很重要,很重要的事,你得記着,等我回來告訴你。”

陸象行被她的小孩子氣逗笑,反親了她的嘴唇,嘬得一聲脆響。

“好。依你。”

決心離開尾雲回到長安,陸象行抱了必死之心而來。

太後阿姊忌憚他功高多年,要收繳他的兵符,要斬了他加固中央軍權,陸象行明白,也并未怨過阿姊。

年幼尚在襁褓中時,陸家為了穩固他的侯府世子之位,把阿姊送進了皇宮,讓她嫁了一個不愛的男人。

這是陸象行欠了陸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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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他知道,原來阿姊當年,已經有了一個心上之人,可惜只是一個七品通判,家門太高,看不上那個男人,阿姊為了他極力要逃婚,陸家就背着人,把那個男人打死了。

從此陸宛收了那些小女兒的心思,一心只有政治與權力。

她在宮中争權奪利、大殺四方,鬥倒了一個又一個寵妃,誕下皇嗣,在元後喪去三年後,終于扶為皇後。

後來,她開始對付陸家。

陸象行這一支,從陸氏一族當中劃分了出來。

父母相繼戰死沙場,後來姑母叔父等人也相繼離散,陸家只剩了他一人。

陸宛最恨的應當便是他。

胡羌之患平息,南疆之禍也再掀不起大浪,該到了鳥盡弓藏的時候,陸象行于陸宛,也終于不剩什麽價值了。

他把命交代在長安,是他為自己選擇的歸宿。

在那時,他想着蠻蠻。

想着她時,只是在想,她生下了一個一直想要的孩子,有親人、故舊陪在身旁,不必在長安忍氣吞聲、受盡屈辱,自由自在地做着她的小公主。她的一生,将會一如既往地爛漫而快活。

但願在他死後,蠻蠻再也不會提起一個叫作陸象行的男人,把他徹底忘了。

卻不曾想,她竟會為了她,孤身獨闖,來到她恨急了、也怕急了的長安。

千歲宮看到她的那一刻,千頭萬緒,種種交織。

驚愕、後悔、憤怒、疼惜。

他以為她不會來的。

原來是他自己低估了,蠻蠻對他的情。

他那個可惡又狡猾的小公主,原來也如他一樣,是如此喜愛他。

陸象行恨自己令她身陷囹圄,恨自己做了一個錯誤的決定,把她牽扯進來。

可他又感激自己,終于看清了她的心意。

陸象行吻住女孩兒粉嫩飽滿的嘴唇,枕上青絲迤逦出墨光,一寸寸交織。

蠻蠻熱切地回應,擁着他,藤蔓般纏着他,至死不休地與他纏綿起來。

即便此刻天塌下來,也不必理會了。

十指緊扣,抵在枕上。

纏枝紋織金缃葉裙,被扔出了羅帳。

陸太後在昭華殿提審二人,淩飒旁聽。

此案已經到了必須結案的時刻。

但蠻蠻來到昭華殿後,發現第五安世并未到場,心忖應當是陛下用了些巧手,為了把虞貴妃摘清,而讓第五安世來不了了。

她與陸象行十指相扣邁入昭華殿。

陸太後鳳目斂凜,高坐在上,對淩飒淡淡道:“事涉宮闱,哀家主理此案,再報與陛下,不算逾了規矩吧。”

此事關乎國朝,太後幹政,怎麽不算違背祖制?

淩飒并未作答。

陸太後本也沒打算從淩飒這裏聽到滿意的答案。

威嚴的鳳眸掃落下來,正正好落在蠻蠻與陸象行緊扣的雙手上,眸光掠過一絲嘲意。

“第五安世不在京中,無法為你們指認桐油一事。陸宅起火之時正值冬夜,長安入冬以後,各家購買桐油的不少,單憑這一條,難以為證,難不成哀家要為了你的一面之詞,便在長安興風起雨,挨家挨戶地去盤查?我朝律法,桐油乃是你的主張,自然該你提出證據。”

蠻蠻松開陸象行的手,向陸太後行了大宣的禮節:“回太後,臣女離開長安太久,手中并沒有存留有當時陸宅大火中桐油助燃的證據。”

陸太後露出“果然如此”的神色:“那你便是肆意攀誣了。既沒有證據,便做不得數。陸象行咬死他是故意縱容他人帶你離開長安,身犯欺君,依大宣律法,欺蒙君上者死。哀家只有這唯一的弟弟,恐怕今日,法不容情了。”

蠻蠻搖頭,再一次道:“并非如此。太後以欺君之罪引臣女入局,夫君是為救蠻蠻才不得不頂替認罪。”

陸太後一笑:“那你是承認了,當日,要逃出長安的是你,要在陸宅縱火的,也是你了?”

蠻蠻颔首:“是的。都是臣女一手所為。”

她跪在地上,抱拳躬身:“太後,臣女假冒救火之人,在當日縱火之後,從狗洞裏爬出陸宅,逃離的陸家。後來,臣女回到了尾雲國,愈發不願回來長安,所以才在尾雲國待了半年之久。當初,臣女不喜歡陸象行,所以一心想要離開他,後來,臣女在尾雲國生下了一個女兒,象行他又曾來到尾雲求和,臣女這才心動,如今才願意為了他回到長安認罪。”

聽起來這個解釋,是無縫隙可敲的,最能解釋一切的。

也與昔日棠棣的證詞一致。

起火那日,棠棣的确看到秋意晚鬼鬼祟祟地扮作下人混在人群中,與她的心腹侍女悄無聲息地逃出了陸家。

陸太後澹澹道:“好。哀家姑且信你。照你如此說,陸象行在你逃離之時,并不知情?你又如何證明?”

蠻蠻再一次叩首,起身之後,嗓音更顯得平複冷靜:“象行發現了破綻以後,曾追着臣女到長江邊上,此事沿途幾處驿站,都可以證明,陸大将軍曾在途中投宿過,江邊上,臣女以腹中孩兒的性命相要挾,逼迫他不能将此事外傳,否則臣女便和孩子一屍兩命。他逼不得已,才放我離開。”

這些話半真半假,但假的地方,陸太後也尋不出什麽破綻。

在陸太後眼中浮出思量之際,蠻蠻叉着手,步搖微曳,垂落在她纖長雪白的玉頸,與瑩潤透皙的肌膚相映交輝。

“象行受臣女脅迫,才不得已隐瞞此事,但太後娘娘,人顧念自己的骨肉親情,這也是人之常情,他肯定不是有意冒犯天威。後來,他幾次潛入尾雲國尋我,都是為了勸我回心轉意,與他早日回長安,試問,他怎麽會背叛大宣,辜負您的信任呢?臣女被他真心打動之際,豈料到長安突然發難,象行怕太後降罪我與女兒,才孤身一人回來認罪。”

聽起來這解釋絲絲入扣,合乎情理。

陸太後卻直蹙眉:“那麽,太歲一戰中,那個活捉了蒼梧太後與國師的阿木蘇……”

蠻蠻朗聲道:“阿木蘇是我們尾雲國的一名悍将!”

說罷又露出惋惜之态:“可惜,後來在追擊蒼梧葉擦風途中,他已經戰死了。”

明知道這女子在扯謊,阿木蘇就是陸象行,陸太後眉心突突地跳。

但陸象行在蒼梧一戰中行事極其隐蔽,與他交過手的蒼梧人也沒有拿到他就是陸象行的證據,那一幹酒囊飯袋陸太後早該想到是靠不住的。

她本以為,自己了解陸象行,以陸象行的性子,斷沒有可能将女人推出來頂罪,尤其,陸太後縱容他們一夜,在纏綿之歡過後,陸象行更加舍不得讓這似花如玉的妻子為了他獨自走上斷頭臺。

這個弟弟,莫非是自己想錯了?

始終是尾雲公主在前方言之鑿鑿,陸象行分毫未動,陸太後微微驚詫,擰眉看向臺下的陸象行。

“你有何話說,秋氏所言,句句是真?”

她不相信,她那最重情重義,近乎迂腐刻板的弟弟,會對女人的挺身而出無動于衷,默許秋氏冒名認罪。

而陸象行,只是靜靜地看了一眼身前稽首的蠻蠻。

這一眼,帶着太過明顯的縱容。

唇角上牽。

“是的。蠻蠻說的,都是真的,都是對的。”

陸宛頭顱中轟地一聲,這許多年來,莫非竟是自己一直都看錯了陸象行!

她木然地将玉臂搭在身側扶手上,半晌後,太後轉眸。

一側的淩飒,終于起了身:“母後,看來此事已經審理清楚了,尾雲公主秋氏是主謀,舅舅是受到脅迫,并且極力挽回導正,并沒有存心欺騙于朕,他們給的解釋,朕接受。”

陸太後忿然揚聲道:“皇帝!”

淩飒昂首,天子之音帶有撫定乾坤之勢:“母後!欺君欺君,欺的是君!朕都不在意舅舅這一點情迫無奈的人之常情,母後何故咄咄逼人?來人。”

昭華殿的殿門被轟然撞開,陸太後微微悚然。

只見皇帝的親衛一對對魚貫而入,铠甲刀劍磨擊之音響徹大殿。

“皇帝,”陸太後陰沉面容,“你果真翅膀硬了。”

淩飒置之不理:“送大将軍出宮。”

這點上,淩飒是與蠻蠻達成一致的。

先救走陸象行。

太後在此時失了上風,已無力阻止淩飒的親衛護送陸象行離開。

陸象行從地面上将蠻蠻抱起來,像揣了一件寶物,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在地面,讓她落腳在他的身前。

兩心相知,你心悅我,我亦信任你。

分明說好了此刻暫別,蠻蠻依然紅了眼眶,極力掩藏自己的不安。

陸象行碰了一下她的嘴唇,卻是低低一笑。

他湊近,在她的耳畔。

“我在外面等你。蠻蠻。”

他的聲音如玉石相擊,那麽動聽。

“今日,若等不到你,我便會自戕。”

她不許騙他。

倘若只是騙他,害他上了當,他也不會獨活。

“自戕”二字的分量太重,驚得蠻蠻心頭一震。

她錯愕地擡眸。

陸象行已經微微含笑,大掌從上方落下,在蠻蠻蓬松厚實的圓髻上緩慢無聲地一揉,薄唇無聲地比劃了三個字。

她看懂了,眼眶蔓延出大團的紅暈,唇瓣顫栗。

手指藏在袖口底下,用力地往下一掐,指尖陷入了掌心,溢出了一絲血痕。

陸象行轉身随着親衛而去,如潮水湧起之時的一朵浪尖,在黑衣玄甲的簇擁之中消失在了視線盡頭。

這一去,生死兩茫茫。

蠻蠻說的“九成”把握,在陸象行心裏,只有不到一成。

因為那一成的擔憂,已經遠遠蓋過了一切。

他不能容忍那一成的事件發生。

即便她有把柄,皇帝也會暗中助力,但,倘或有半個不測呢?

陸象行自失一笑,望向天幕。

搖顫的彤雲,降下一團團紛紛揚揚的雪花,又是一個長安的冬日來臨了。

厚重的雲團,如撕扯着棉絮般,落下無數片鵝毛般碩大無朋的雪。

前方的路在腳下,變得晦暗不明。

陸象行的腳步變得遲緩、凝重,踩着大理石砌成的磚塊,一步一步,來到宮門外。

此時,宮門外立了成百上千的人。

或是百姓,或是同僚。或是親朋,或是故舊。

“象行哥哥。”

一道喃喃低回的嗓音,停在他的耳畔。

轉眸看去,是人群中簇擁在最前面的虞子蘇。

她身後,是摟着她不讓她沖動上前的虞信。

“将軍。”

又一聲,是含着悲苦和哽咽的呼喚。

這個聲音,來自于另一邊的左子骞。

人潮洶湧而擁擠,将他們擠在最前面。

陸象行莞爾。

這時,一枚發臭的雞蛋從遠處惡狠狠地砸了過來,“噼啪”,陸象行并不躲閃。

雞蛋在他的腦門上撞開,蛋殼破碎,蛋液飛濺。

腥黃的雞蛋沿着鼻梁滾落,砸在地上。

一道氣勢赳赳的吶喊,從那人堆之中響起:“這就是叛國賊陸象行!砸死他!”

“叛國賊!”

一個聲音落下,接二連三的聲音響起。

臭雞蛋、爛菜葉紛紛往陸象行的身上招待。

他們一個個義憤填膺、振臂高呼。

“呸!虧我們之前還那麽信任你,愛戴你,你居然幫着尾雲人!”

“尾雲的走狗!砸死他!”

“叛國賊人人得而誅之!”

陸象行就在宮門外,立身如海水中被沖刷千年的礁石,巋然不動。

他的心,早已被宮牆之內的那個女孩兒填滿。

除卻她平安之外,無事牽挂。

身無挂礙,也不再畏懼流言。

左子骞大吼一聲,拔出了劍,朝身後的百姓道:“你們這些沒良心的愚昧蠢豬!你們忘了當年要不是十幾歲的陸将軍臨危受命,為你們征戰沙場,胡人的鐵騎就要踩着你們的頭蓋骨踏過你們的屍山血海!蒼梧人的刀就要一刀刀剮在你們父母妻兒的頭頂上!你們這些恩将仇報的蠢貨!真是世态炎涼,你們不過就是看陸将軍失了勢才來踩他一腳罷了!你們有什麽資格怪他!”

但左子骞的大吼聲,淹沒在了群情激昂的讨伐裏。

連帶着他,也被砸了滿臉的髒葉菜。

“這還有個幫着叛國賊說話的!大家砸死他!”

一呼百應。

左子骞站得近一些,被砸得鼻青臉腫。

可他是将軍,怎能揮刀向平民動手,剛才拔出劍也不過是虛張聲勢罷了,百姓不買賬,他也不能真的在宮門前血濺五步殺人洩憤以儆效尤。

皇帝的親衛拔出了刀,威吓百姓四散逃去,這一場亂象,方才逐漸止歇。

天愈發沉晦,陸象行轉過身,望向身後已經重新禁閉的宮門。

仿佛紛紛擾擾均與他無關。

他只是低下頭,将身上殘留的蛋液、綠葉菜的殘渣一點點清理幹淨。

蠻蠻恐怕不太喜歡他衣不整潔的模樣,陸象行幹脆将那一身玄色氅衣脫掉了,用它将臉一點點擦拭幹淨,望向宮門的目光,堅定執拗,夾雜了幾分晦澀。

“象行哥哥。”虞子蘇掙脫了兄長的束縛,忐忑不安地來到了陸象行身前。

她顫抖着小手,向他遞上了一塊錦帕。

眼神哆嗦着望着陸象行:“象行哥哥,是我對不起你,我……是我在樂游原,答應給尾雲公主送桐油,你,你怪我嗎?”

倘若不是她一時任性,為了得到陸象行幫助尾雲公主逃跑,也許今時今日,象行哥哥還會是大宣的大将軍,一切都沒有變過。

一定是這樣的。

這都要怪她,怪她不好。

陸象行沒有接她遞來的那方錦帕。

虞子蘇的心裏往下沉。

就在她以為,陸象行不會再搭理她任何一句話時,陸象行低聲笑起來:“虞娘子,謝謝你的擡愛,不過陸某人并不值得。我心裏,也永遠只有我的妻子,你回吧。”

他對一旁,今日始終緘默不言的虞信看了眼:“帶你的妹妹離開。”

虞信終究是與左子骞不同的。

他背負着虞家整個家族,無法不與陸象行割席。

他和長安其他的人一樣,又或者,是他們的一個縮影。

虞信的态度,便是從前那些幕僚舊友的态度。

但不落井下石,已經足夠了。

陸象行并沒有半分不自然,淡淡一笑。

“保重。”

從今以後,便作永別。

無論今日過後是死還是活,陸象行餘生都不會再踏足長安半步。

跟着蠻蠻去做王夫啦,以後不是老陸,是小陸。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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