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年代16
年代16
深色的瞳仁裏映出面前人的模樣,孟長安低頭,細密的睫毛輕輕顫了顫,烏黑的發,白皙的膚,在沈問看來孟長安是哪哪都好看。
孟長安等待着心跳恢複正常,耳廓的餘熱還未曾消散,然他已恢複成素日冷靜的模樣,他擡起頭與面前的男人對視,微微搖頭,“沈問,我不在下面的。”
他心中思緒很多,最後抛出了橫在他們中間最直觀的問題。
孟長安自幼便比別人家的小孩懂事,別人家的父母可能都會經歷堤防小孩早戀的事,孟父母卻從不用在這些事上操心。
或許是天生體弱讓孟長安對這些事情提不起任何興趣,同齡人會偷偷摸摸躲在被窩裏說悄悄話談論男女間敏感的話題,孟長安卻從未生過如此想法。
随着年齡長大,孟長安發現比起女性的柔和美,他更喜歡男性的力量感,他欣賞并且喜歡矯健、強壯有力的身軀。
沈問是處處都合他的心意,只是與這人接觸會産生許多沒必要的麻煩,更何況這人還早逝。
孟長安心中尚覺可惜,下一秒就被人猝不及防地擁抱住,他怔愣片刻,聲音不複平靜,甚至有些許驚訝,“沈問……?”
“……讓我抱一下,我只是太興奮了。”
男人的聲音中難掩沙啞,孟長安沉默許久直到他感受到某處的不對勁,他黑着臉用力将人推開,耳廓的紅再度暈染至白皙柔軟的臉頰,白玉染緋,格外漂亮。
“沈問,你……”孟長安詞窮,視線根本不敢亂看。
“別管,過一會就好了。”沈問的眼睛暗了暗,喉結輕滾,低頭小心翼翼在青年額頭上親了親,溫熱的氣息一觸即分,仿佛對方是件易碎珍貴的瓷器,“我們是在處對象了嗎?”
孟長安有些少見的惱羞成怒,沒好氣的反問:“你說呢?”
肉眼可見的緊張情緒消退,沈問想抱抱人想親親人,可他剛惹青年生氣,這會不敢多加放肆。他卸下手腕上的菩提珠,一圈又一圈地纏繞于青年瘦削漂亮的手腕上,菩提珠上還帶着些許溫度,過于濃暗的色彩與白皙的膚色成了鮮明對比。
這串菩提珠得來攏共沒戴多長,現在沈問将它送給孟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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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師開過光的,很靈驗。”
孟長安沒想到沈問竟也會迷信,他掃了掃手腕上的串珠,覺得過于顯眼,不過他沒有拒絕,接着他聽見沈問得寸進尺的問:“今晚去我那?”
“不去。”去了他那會發生什麽不言而喻,孟長安轉身收拾桌面上的資料文件。
“那我去你那?”
“不方便。”孟長安果斷拒絕。
沈問不甘心的問:“你什麽時候搬出來?”
孟長安多看了沈問一眼,沒想到這人消息這麽靈通。
後者上前抱住他的腰身,解釋:“廖嬸托人打聽靠近鎮上空下來的房子,對林耿多說了幾句。”
孟長安在忙碌,沈問靠在他身上不願動彈,看着他白皙的側臉,柔軟的唇瓣,禮貌的問:“安安,我可以再親親你嗎?”
孟長安回頭看他,視線落在他的身後,“把窗簾拉下。”
窗簾落下,室內光線黯淡,充滿暧昧氛圍。
兩人在激烈親吻中,孟長安被人抵在桌前,臉頰紅紅的,呼吸灼熱,他在沈問毫無章法而異常兇狠的親吻步步潰散,被不斷掠奪搶。
書本上的文字沒有欺騙人,親吻确實能令大腦興奮,從而影響人的判斷力,要不然孟長安也不會被沈問哄着親一下再親一下。
直到孟長安推了推身上的男人,沈問才慢慢離身,細細觀察了他一會沒發現不對勁的地方,沈問俯身給孟長安整理淩亂的襯衣。
孟長安下了桌,腿有些發軟,很快就被沈問扶住,他掀開窗簾看天色,外面的天空上已經挂上大片晚霞,遠邊有着暮色,這會回去的車肯定是沒有了,他回頭踢了踢沈問,“送我回去。”
“真不去我那?”沈問低聲問,野性俊朗的面容此刻帶上懇求與期待。
孟長安默了默,嘴角還有些刺疼,可能是腫了,他堅定再次地拒絕。
若真去了沈問那,絕對是兔子進入狼窩,孟長安很清楚自己現在的情況不适合跟沈問亂來,他還不想那麽早與沈問困在一起。
“好吧,那國慶我去找你。”沈問退一步說。
孟長安可有可無點頭。
他們一前一後出了辦公室,于乾早就在大廳百無聊賴的候着,見到有人下來立即掐掉手中的煙丢在地上用腳底蹭了蹭才迎上去。
沈問聞到了煙味,回頭就見孟長安的臉色沒那麽好。
“今天不用你接送,你先回吧。”沈問開始考慮重新買輛車的事情了。
于乾在一旁怔愣,手中的鑰匙已經遞出,他看着兩人離開,過了一會才變了臉色,回想起沈問對孟長安的不同尋常,加之兩人在樓上呆了許久,他心中起了大膽猜測。
國慶當天,廖嬸一大早拎着足斤的豬肉與些許自家地裏種的菜興高采烈來到孟家,拍了拍外頭的鐵門,見沒有上鎖朝裏面喊了一聲直接推門進來。
甫一進門繞過院子就見扶着庭院老樹艱難呼吸的孟長安,廖嬸手中的籃子哐當掉落在地上,她連忙跑上去前去攙扶,“怎麽了這是?藥呢?”
孟長安面色蒼白如紙,額角已密布細汗,神情隐忍痛苦,他順着廖嬸的力道坐在石凳上,聲音虛弱,“……藥在屋裏……”
廖嬸急了又急地跑進屋一頓翻找,撞倒了書桌上的架子也來不及理會,尋到藥匆匆跑回去,又跑進堂屋接了水喂孟長安服用。
症狀稍微減輕,廖嬸見沒轍急着跑去隔壁叫三軍踩趕快踩三輪車送人去醫院。
“三軍,三軍!人呢!”
三軍媳婦在院子裏洗衣服,聽見廖嬸找人,便朝屋裏喚喊。
“姐,什麽事呢?”三軍脖子上挂了個毛巾手裏端着漱口杯趿着拖鞋匆匆跑出來。
廖嬸終于見着人一跺腳,拉着他急得要哭,“長安他病了,你快點踩三輪車送他去醫院,快點!”
“啊?噢,好好好!”
為了加快速度,廖嬸沒有上三輪車,她将孟長安送上車後,自己跑回去騎自行車。
兵荒馬亂一陣趕,好不容易來到醫院将人送進去廖嬸就沒了力氣倒在長凳上,三軍交了費用走來,問:“小孟是怎麽回事?怎麽這麽嚴重?”
在三軍的觀念裏,能進手術房的定是很嚴重的病。
廖嬸此時已經顧不上回答他,孟長安剛剛的樣子吓到她了,她現在還有些後怕,慌得亂了分寸,生怕萬一鎮上醫院治不好要去縣裏,想來想去她認識的人中最有本事的就是長安的老板,也幸好她前不久才打過電話還記得號碼。
想到這,廖嬸拉過三軍讓他在這守着,人扶着牆下到一樓去打電話。
國慶這天,市政府有活動需要沈問出面參加,沈問不願露面,一個電話讓人直接來找到林耿,他自己倒是在林耿收藏的屋裏處挑挑揀揀,尋着能帶給孟長安的補品。
林耿正在外面與人洽談,忽然接到個電話,接通一聽傳來的聲音慌張中夾着哭聲。
“嬸,你慢點說,別急。”林耿看向沈問,後者放下手中的藏品看了過來,“誰?什麽?孟長安出事了?”
他話一落,電話就被沈問接過,沈問三言兩語問清醫院地址,從桌上拿了鑰匙就往外走。
林耿拿起他落在沙發上的外衣從後面追上,“哥,衣服跟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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