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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身上的人終于安靜了,顧鴻把人從身上挪下來。
唇間的觸感還在,這麽一個親吻下來,他感覺也有些措不及防。
以前他把盛蕭當弟弟、當孩子,有時候甚至覺得自己在操着當爸爸的心。
從那天發現盛蕭抱他衣服,他才開始把盛蕭只當成盛蕭。
顧鴻掀起他的衣服看了眼他後背的傷口,看沒什麽問題又放下了。
如果自己把帶了四年的小孩兒收入囊中,盛建設能從墳坑裏跳出來罵他不是東西。
——賤婢偷本跳河
盛蕭又夢到那天,顧鴻全面接管了他的世界。
夢裏他站在被火燒的面目瘡痍的瓦房前,正在給盛建設籌備葬禮,然後顧鴻來到他身邊沖他伸出了手:“我帶你回去。”
世界猛然碎裂,場景跳轉,他壓在顧鴻的身上喊我喜歡你,甚至吻上顧鴻的嘴唇。
顧鴻嚴厲的推開他:“盛蕭!別鬧了!”
盛蕭像是做了一場噩夢睜開眼睛,瞪着帶着花紋的天花板。
不是夢,都是真的。
他起身掀開被子,頭還在隐隐作痛,看來昨天真的是喝了太多了。
他握着門把手,猶豫了很久都不敢出去,在他愣神的時候,門把手被擰動,顧鴻開門進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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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蕭完全沒有準備好,他還不想面對顧鴻,他慌不擇路的用身體把門堵住,可惜顧鴻稍微一用力就把門打開了。
盛蕭心髒砰砰作響,很是局促不安,手腳都無處安放,視線像是能在地板上戳個洞來。
小美短從顧鴻的腿後露出個頭來,喵了一聲。
顧鴻打量了他片刻:“吃飯吧,給你沖了蜂蜜水。”
非常從容,昨天的一切好像都沒有發生過,他說完便頭也不回地轉身出去了。
這一頓早餐的氛圍很微妙,盛蕭已經緩過來了:“哥,你不想跟我說點什麽嗎?”
顧鴻目光黑沉沉的落在盛蕭的領口,聲音很淡:“我提醒過你,你身上有傷,不應該喝酒。”
他無所謂的态度讓盛蕭覺得自己昨天買醉買的有點可笑。
盛蕭突然生出了前所未有的勇氣:“哥,我昨天親你了,我的初吻。”
顧鴻的目光一擡,正和盛蕭對視上:“你想怎麽樣?”
盛蕭的勇氣又如同被紮破了的皮球,他低頭避開顧鴻的直視,再次無所适從起來:“我知道你是怎麽想的,你承諾照顧我,就要将責任盡到最後一天。你想拒絕我,現在又不好明說。”
“我不用你委屈自己來施舍我,我可以搬走。”
顧鴻聽到這裏眯縫了眼睛:“誰說讓你搬走了?我沒有覺得委屈,也沒有施舍你。”
盛蕭無奈:“那你的意思是,假裝什麽都沒發生過回到以前?”
“我可以明确地告訴你,我不會因此讨厭你,但也絕對談不上有你想要的那種喜歡。”
顧鴻看着盛蕭的表情和臉色:“得不到什麽東西的時候就去買醉,是盛叔教你的?如果是,以後你想怎麽喝怎麽喝,我再也不管你。”
酒精能麻痹神經。顧鴻身為醫生希望自己能在未來的幾十年都能清醒的拿手術刀,所以他本人是極少喝酒的,他也不希望盛蕭頻繁地喝這些傷身體的東西。
盛蕭的手指絞在一起:“不是。”
他受不住顧鴻的視線像一座山一樣壓在他的頭頂,沉默了許久低低喏喏的發出了聲音:“對不起。”
盛蕭還想再說些什麽,顧鴻接到了來自醫院的電話,急診來了個病人急需手術人手不夠。
“你在家裏老老實實地等我回來,這貓還小,剛來家裏需要人教。”顧鴻語氣異常冷厲,“如果你教不會它不要尿在沙發上,明天我就讓人接走它。”
顧鴻匆忙地離開了,屋裏只剩下一人一貓。
盛蕭把碗筷收了清洗幹淨,小美短追在他腿邊喵喵叫了一會兒,在盛蕭把幹淨的碗筷和盤子擺好的功夫,貓就跑到了沙發上。
盛蕭看見它的動作閃現一樣狂奔過去,把貓放進貓砂盆裏:“祖宗,你千萬別尿沙發,這裏才是上廁所的地方。”
小美短也不知聽懂了沒有,不滿的喵了兩聲。
盛蕭坐在地毯上,小美短趴在他的腿上睡着了,小小一團甚至打起了呼嚕。
盛蕭就沒這麽輕松了,他一直在琢磨顧鴻早上臨走之前跟他說的這幾句話。
——得不到什麽東西的時候就去買醉,是盛叔教你的?二轉狗si
——我可以明确地告訴你,我不會因此讨厭你,但也絕對談不上有你想要的那種喜歡。
顧鴻是不是在暗示他、提醒他,要主動地、努力地、積極地開始追求顧鴻?
直男應該是對喜歡自己的同性避而遠之吧?
盛蕭像是做閱讀理解一樣來來回回分析這幾句話,一會兒覺得非常有道理,一會兒又慫了掀翻剛才所有的推理。
手機的語音通話聲音響起來,盛蕭接過來,是禦水南岸的周衍。
“周老板?昨天給你添麻煩了,不好意思啊。”
周衍像是剛睡醒,嗓音啞啞的:“沒事,不麻煩。我是來給你回憶回憶昨天發生了什麽的,讓你無地自容一下。”
盛蕭只能回憶起昨天他親了顧鴻,前面的事情還真不記得了。
“昨天是你哥顧鴻給你抱回去的。”
“你嗓子怎麽這麽啞?”盛蕭一邊說一邊反應過來,“啊?我昨天喝的不省人事了,他想帶我回去只能抱了。”
“喲喲,我跟你說。”周衍翻了個身,嘿嘿笑,“你下次最好別喝酒了,你一到人懷裏就跟狗一樣,聞着味往人懷裏鑽,哭,拽着人衣服不撒手。”
盛蕭眼睛沉重地眨了眨,太尴尬了,他怎麽每次醉酒後都這個德行。
周衍繼續:“你哥他把自己的衣服脫了蓋在你身上讓你抱着吸才能逃出你的魔爪去開車。”
“打住,周老板,別這樣。我不想回憶了。”盛蕭伸手抓了把自己的頭發,“我真不知道該怎麽對他了。”
“今天好像是周日,他是不是休息?”
盛蕭看了眼挂在牆上的表:“臨時接到醫院的電話去給病人做手術了,已經去了一個半小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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