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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顧鴻也是一樣，每天重複着同樣的工作。會在結束了數個小時的手術之後疲倦地靠在椅子上不想動。

十二月的初始，盛蕭晚上回到家裏，看到宋明順和于姝兩個人正站在一樓客廳放着的一排花盆前面交談。

盛蕭視線從他們身上略過，就好像沒有看見他們一樣。

宋明順粗黑的眉頭皺起，正欲開口，于姝便叫住了盛蕭。

“盛蕭，今天是你的生日，你爸他特地從國內趕過來的給你過生日的，還給你帶了生日禮物。”

盛蕭直言：“下個月才是我的生日。”

“今天才應該是你的生日，你一直過的，應該是你的養父撿到你的那天。”

盛蕭想要反駁，對于他來說，養父就是父，他也只認這麽一個父。

盛蕭對待于姝的态度使宋明順感到不滿，宋明順粗黑的眉頭毛毛蟲一樣的擰着。

盛蕭看他一眼，回想起宋明順是怎麽利用顧鴻來威脅他的，偃旗息聲地将想要說的話又吞回了肚子裏。這種争辯是毫無意義且魯莽的。

為了顧鴻，他也要暫時忍下來。

盛蕭把自己的書包從後背上摘下來看向宋明順：“是什麽禮物？”

于姝綻開了笑顏，宋明順去取過一個小禮盒：“打開看看喜不喜歡。”

盛蕭在一個審視一個欣慰的目光裏，将盒子打開，裏面是一塊質量上乘的男士腕表。

盛蕭安靜的垂着眸，他的左手手腕上已經有一塊了，是當初顧鴻送給他的生日禮物，那塊腕表在他的抽屜裏放了很久，直到顧鴻親自給他戴到手腕，他才舍得戴，并且一直戴着，很怕弄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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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姝從他手裏接過他的書包：“戴上試試看？”

盛蕭将表帶到右手腕上試了試，于姝不由得發出贊嘆：“很适合你。”

盛蕭把表帶解開，将表又放回盒子：“這麽貴重的東西，我別給戴壞了，先收起來吧。”

“手表買來不就是用來戴的嗎？壞了再買新的。”

“不用了，”盛蕭拿着已經扣好蓋子的表盒子，把于姝手裏的書包接過來，“我上樓去把它放好。”

盛蕭的房門關上，宋明順背着手對于姝說：“你也不要太慣着他了，看看他進門的時候那是什麽态度，對長輩一點都不尊敬。”

餐廳的桌子上放着一個适合三到五個人食用的生日蛋糕，蛋糕上的數字23是用巧克力醬寫的。

盛蕭的生日過完了，宋明順就回了國。

十二月末，冬季的初雪下了一夜。盛蕭早上一拉開窗簾， 窗外一片銀裝素裹映入眼簾。

盛蕭拍了一張雪景發給顧鴻：下雪啦！

國內正是19點整，顧鴻坐在宋明順的對面和宋明順四目相對，口袋中的手機微信輕響了兩聲。

一個小時前，顧鴻剛結束今天的加班邁出醫院大門就看到了宋明順。

“好久不見，顧醫生，最近還忙嗎？”

顧鴻走上前：“宋先生。”

“我們找個地方聊聊吧。”

顧鴻點點頭：“好。”

道路上車水馬龍，城市的夜景因着各色的燈光霓虹看上去絢麗缤紛。

“有話您就直說吧。”

“顧醫生，實不相瞞，我非常欣賞你，甚至可以說非常敬佩你。”宋明順看顧鴻的眼神确實帶着欣賞，“如果不是你和盛蕭之間的各種差距太大，經過這段時間的觀察，我會放心将他托付給你。”

社會上的生意人說話就是這樣怪外抹角，欲抑先揚，這叫做說話的藝術，該聽明白的聽到這裏就應該聽明白的。

“我和他媽辛辛苦苦奮鬥幾十年，就是為了能夠給子孫後代一個更高的起點，成為更加優秀的人，也去接觸更優秀的人。”

這段話說的委婉，其實就是六個字，門不當戶不對。

宋明順淡淡的敘述：“顧醫生，我們希望你能夠跟他分手。”

顧鴻心裏一直懸着一把刀，他不知道這把刀會在什麽時候，以什麽樣的方式落下，現在終于痛痛快快地落下來了，顧鴻有種松了一口氣的感覺。

“但凡我自私一點，我就能留下盛蕭，宋先生，你們這是要恩将仇報嗎？我不認為現狀需要改變。”

“所以啊，我說愛情使人盲目，人心也是險惡的。”宋明順依舊那樣淡定，那樣沉着，他完全是在跟顧鴻談心，“後悔嗎？”

宋明順端詳着顧鴻的表情：“看樣子是不後悔，一切都重新來一次，你還是會順利的讓我們做鑒定，還是會配合我們勸說他出國。因為你愛盛蕭，想讓他高高興興找到親生父母，讓他知道自己沒有被抛棄。你也知道他應該有更好的前途。”

顧鴻到現在還不知道自己這樣做，到底是對還是錯。

“放棄吧，為了你的妹妹，放棄吧。”

“什麽意思？”

宋明順抽過桌上原木色木盒裏的餐巾紙，将嘴唇上的油漬擦幹淨：“我不想搞得跟電視上晚間八點檔的狗血劇一樣，也不想用這樣的辦法逼你妥協。實在沒有辦法，兒子是我弄丢的，也要我盡力彌補，你妹妹和你妹夫現在應該正在明珠廣場……我的人一直在跟着她，剩下的話還用我多說嗎？顧醫生？”

顧鴻對宋明順說需要時間，宋明順沒有為難他，相反，臨走時在顧鴻的肩膀上拍了拍：“我很喜歡你這樣成熟的人，你會有充足的時間。”

宋明順離開了，顧鴻把手機拿出來，微信裏，盛蕭給他發了消息。

“下雪啦！”

顧鴻思緒放空:“很美。”

——

回到楓林名邸，顧鴻下了車，外面氣溫很低，

今年的天氣有些反常，天上竟然難得一見地也飄起了雪花，他對着小區裏的路燈拍攝一段雪花紛飛的視頻，告訴盛蕭國內也下雪了。

好煩每天迎接下班回家的顧鴻，它已經是一只成年美短，擁有着3.7kg的标準體重，它現在是一只貼心的天使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