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符陰是大好人

第9章 符陰是大好人

次日,山頭村。

天剛蒙蒙亮,山頭村村尾忽然響起一聲婦人的尖叫。

“天公啊!家裏進賊了!”

有賊?

村裏人紛紛朝着聲音傳來的方向趕去,就見趙家嬸子坐在地上嚎得滿臉是淚。

“趙家嬸子?丢什麽東西了?”

“人呢?有沒有瞧見那賊?”

“啥時候被偷的,俺們啥動靜也沒聽見啊!連狗都沒見叫。”

聽村裏人問起這個,趙家嬸子只覺天都要塌了,哭哭啼啼地把家裏丢的說了一遍,“一大早起來,我就發現院子裏都是雞毛,打開雞舍一看,下蛋的母雞沒了!往竈房裏一瞧,那天殺的賊啊!把我家雞吃了,只剩下一堆雞骨架,把我家柴燒了,水用光了,就連我家後頭種的蓮藕,也給拔了!”

“竟有這種事!”村民們原本以為那賊只是進來偷了東西就跑,沒成想竟還膽大包天地在這裏生火做飯!

又有人問:“又是做飯又是殺雞的,那動靜可不小,你們一家老小咋都沒聽見?”

說到這裏趙家嬸子也是奇怪,“也不曉得楞個回事,昨個夜裏一家子睡得死豬一樣……”趙家嬸子又是哭又是悔,“可還不止這些!那賊竟連我家藏在腌菜壇子裏的細糧都給翻走了!這可是要拿去繳稅的啊!可叫我們一家怎麽活?”

聽到這裏,村民們頓時生出一種感同身受的悲涼來,都是一個村裏的,誰家的日子都不好過,可為什麽呢?他們辛辛苦苦努力過活,結果不是有強人來搶就是被賊給惦記,他們也沒敢奢望大富大貴,但為什麽連想吃飽穿暖都這麽難?

今天是趙家嬸子被偷,明天是不是就輪到他們?繳不起稅,那些公人可不管他們有什麽苦衷,統統拉去服苦役,等人回來,都被折騰得不成樣了!

村民們正譴責那小賊,忽然聽到有人大喊,“不是賊不是賊!”

定睛一看,卻是趙家老漢從竈房裏沖出來,手裏還攥着一根簪子,好家夥,竟是金子做的!

村民們震驚地看着他,就連癱在地上哭嚎的趙家嬸子也停住了,一雙眼睛瞪得好似銅鈴,愣愣盯着他手裏的金簪瞧。

趙老漢這時一掃之前的頹廢,整個人紅光滿面,他舉着簪子在衆人面前晃了一圈,最後将之放在趙家嬸子的手裏,才壓抑着激動道:“這是我方才在竈房裏發現的,就擱在那桌上!昨晚不是來了賊,是來了客!沒白用我家東西,拿金簪子抵錢呢!”

村子裏一下轟動了!這根金簪子用料十足,能抵得上多少斤細糧和多少只雞啊!原本以為趙家倒了大黴被賊給偷了,沒想到是交了大運遇到貴人了!把這簪子拿去換了銀錢,得夠他們家用上多少年啊!

一時間,衆人原本對趙家的同情都變作了羨慕,甚至暗想什麽時候也讓他們被這“賊”給偷上一次啊!

正當村民們熱鬧時,忽有人指着天空高聲呼喊,“大夥快看!那是什麽!”

衆人齊齊朝着北面天空望去,就見遠處青天之上,竟然開了個橙金色的旋渦……

***

人間界,臨川城

這日清早,幾束青光從天而降,整座臨川城的人都看見了天空中裂開一個金橙色的旋渦,一群儀表不凡的人從旋渦中心徐徐降落,他們人人身着白衣,腰佩寶劍,身邊還有清光環繞。

臨川城所有人都看傻了,也不知道是誰起的頭,所有人納頭就拜,無比狂熱地高喊“仙人”。

這一行人,正是一路追尋到人間界的白寂楓等人。

白寂楓略一點頭,身邊一名門生便取出一顆留影珠,留影珠光芒閃爍了一下,一幅栩栩如生的畫像便浮現在半空中,明明間隔遙遠,可是每個人都能清清楚楚地看見那畫上是一個美得叫人移不開視線的女子。

“此女是我仙門中人,兩日前流落人間界,至今不見蹤影。但凡提供消息者,賜壽五十載,但凡助我等尋回者,可随我等回歸仙門……此符焚之,可傳訊。”

仙人話音落下便消失了,但同時,無數白色符紙雪花片一般四處飄散,城裏的人瘋也似的搶奪,搶到的人莫不欣喜若狂,仿佛已經看到自己登入仙門的場面,沒有搶到的人則羨慕又嫉妒地看着周圍人,有的不甘不願地歇了心思,有的悄悄尾随打算搶奪,還有的花費大筆金錢只為換一張符紙……

臨川城內有仙人降世,并賜下仙符,誰先找到仙子誰就能羽化登仙的消息不胫而走。

李勇就是搶到仙符的人之一。

臨川城距離蒼毫山并不算遠,同時也是蒼毫山附近唯一一座城池。李勇等人跟着老大住在山上,要吃要喝的,當然不可能自給自足,于是每隔幾日,就輪流有人來城裏采購食物順道打探消息。

這一次輪到的人正是李勇,他沒想到自己運氣這麽好,進城一趟就有幸見到了仙人降世,更沒想到仙人所要尋找的仙子,竟然就是對着他們老大勾勾纏纏的白珑!

捂着貼在胸口的符紙往回走時,李勇一路上都在念叨:發了發了!這回是真的要發了!

回到蒼毫山時,已經是晌午,李勇将買來的糧食果肉交給張大柱後,便捂着胸口東張西望。

張大柱正要把糧食搬進竈房,見他行為鬼祟,不由一皺眉,“你看哪兒呢?”

李勇倒退幾步仰頭朝山頂望去,奈何離得太遠,實在看不清楚,“那位仙……白姑娘不是被老大接回來了?他們還在山上呢?”

張大柱:“你問這個做啥?”

李勇露出個男人都懂的眼色,“你說白姑娘天仙似的,老大會不會已經把她給……”

張大柱一邊搬東西一邊道:“這不挺好?要我看這麽好的姑娘,老大娶了當媳婦正好。省得他總想着修煉,天門都多少年沒開了,要我說那就是傳說,哪裏有什麽仙界仙人……”

他說着一回頭,才發現李勇已經不見了……

李勇這時已捂着符紙沖上了山。來的路上他就想清楚了,以前做小弟是技不如人不得不為,可如今他有了條一步登天的捷徑,傻子才把這功勞分出去!他得找個法子,把符陰和仙子分開,萬一符陰已經把仙子給糟蹋了,仙人們降罪起來,那也怪不到他頭上。

……

山頂小屋內,白珑迷迷糊糊醒來,下意識喊道:“符陰……”

正迎着朝陽坐在梧桐樹下的符陰回頭應了一聲,“醒了?”

他起身快步走到小屋前,剛把門推開一條縫,就看見了坐在門後的白珑,以及鋪在地上的被褥。

他推開一邊門,一把将地上的白珑攙起來,“你昨晚就睡在地上?”聲音裏透着幾分怒氣。

他把自己的屋子和床讓給她,結果這傻姑娘就跑地上睡?門縫那麽大,山間夜風吹進去多冷!

未料白珑比他還橫,摟着他的腰不滿道:“還不是符陰不跟我一起睡?我就想離符陰近一些。”

對上她理直氣壯的目光,符陰怔了一怔,敗下陣來,他紅着耳尖移開視線,目光落到她的發髻上,這一看,就發現了昨夜未曾發覺的事,“你那根簪子呢?”

白珑摸了摸頭發,“我昨晚把它留給農戶家抵錢了。”說罷期待地看向符陰,等待他誇獎。

符陰心裏卻翻江倒海的難受。一根金簪子都夠買下那破村落大片土地了,傻姑娘竟把它拿去抵一餐飯……這樣的賠本買賣,若是手下有人敢做,他必定将人廢了然後踢下蒼毫山。

然而此刻面對白珑期待的目光……符陰頓了頓,終于勉強道:“你真善良……”

白珑彎了彎眼睛,靠在符陰懷裏高高興興道:“因為符陰是最最善良的大好人,所以我也要做個好人,才能配得上符陰。”

符陰:……

作者有話要說:  符陰:不不不,我立志做個壞人。

同類推薦

從零開始

從零開始

想要讓游戲幣兌換現實貨幣,那就一定要有一個強大的經濟實體來擔保其可兌換性。而這個實體只能是一國的政府。可是政府為什麽要出面擔保一個游戲的真實貨幣兌換能力?
戰争也可以這樣打。兵不血刃一樣能幹掉一個國家。一個可以兌換現實貨幣的游戲,一個超級斂財機器。它的名字就叫做《零》一個徹頭徹尾的金融炸彈。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21世紀醫毒雙絕的秦野穿成又醜又不受寵的辰王妃,畢生所願只有一個:和離!
側妃獻媚,她各種争寵,內心:我要惡心死你,快休了我!
辰王生病,她表面醫人,內心:我一把藥毒的你半身不遂!
辰王被害,她表面着急,內心:求皇帝下旨,将這男人的狗頭剁下來!
聽到她所有心聲的辰王憤恨抓狂,一推二撲進被窩,咬牙切齒:“愛妃,該歇息了!”
半年後,她看着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無語痛哭:“求上天開眼,讓狗男人精盡人亡!”

重生八零俏佳妻

重生八零俏佳妻

前世,盛寧懵懂無知,是從小背負不堪名聲的‘壞人’。被好友陷害,被心愛的人辜負,最後孤苦無依,凄慘而死。
當她重生回1983年,她一定擦亮眼睛看人,認認真真做事。這一世,她再也不讓妹妹因她而死,這一世她要成為文工團最驕傲的那朵玫瑰。一個優秀的女兵,孝順的女兒,合格的姐姐。且看她如何破釜沉舟,救妹妹于水火之中。力挽狂瀾,帶着全家一起改革開放,致富奔小康。虎視眈眈,誓要拿下冷面軍長,傳說中的活閻王。

權寵天下

權寵天下

天才醫學博士穿越成楚王棄妃,剛來就遇上重症傷者,她秉持醫德去救治,卻差點被打下冤獄。
太上皇病危,她設法救治,被那可恨的毒王誤會斥責,莫非真的是好人難做?
這男人整日給她使絆子就算了,最不可忍的是他竟還要娶側妃來惡心她!
毒王冷冽道:“你何德何能讓本王恨你?本王只是憎惡你,見你一眼都覺得惡心。”
元卿淩笑容可掬地道:“我又何嘗不嫌棄王爺呢?只是大家都是斯文人,不想撕破臉罷了。”
毒王嗤笑道:“你別以為懷了本王的孩子,本王就會認你這個王妃,喝下這碗藥,本王與你一刀兩斷,別妨礙本王娶褚家二小 姐。”
元卿淩眉眼彎彎繼續道:“王爺真愛說笑,您有您娶,我有我帶着孩子再嫁,誰都不妨礙誰,到時候擺下滿月酒,還請王爺過來喝杯水酒。

六零俏媳婦

六零俏媳婦

前世遭人戀人算計,含冤入獄二十載,弄的家破人亡,一朝重生回遭遇變故的那一刻,有仇報仇,有怨報怨。
第一次偶然相遇,她狼狽的趴在他的腳下
第二次偶然相遇,審訊室內,她與人對質
……
N次相遇後,“我娶你,寵你一輩子。”
呃……嫁與不嫁是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