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無力回天

第23章 無力回天

九點半，大家陸陸續續和康康告別，夏笙和饅頭也打車回了學校。

“欸，夏笙，這周你不回家嗎？”

“嗯，不回。”

夏笙漫不經心地回答，頭也沒擡，不停在手機上編輯着什麽。

“前天考的中外美術史，成績出來了，你記得去查分，老師群裏說，大家都過合格線了……”

饅頭話說個不停，夏笙注意力都在手機上，半天才回一個“嗯。”

“夏笙，你在和誰聊天啊？”饅頭終于發現她的不對勁。

“聊天？我在罵小黑子。”

夏笙在和那個“國風先生”對線。

這人在網上出言不遜，弄的網站烏煙瘴氣，她看不下去，他回一句，她就想罵一句。

饅頭知道夏笙喜歡追星，和對家粉絲互嗆也是常有的事，這回估計又是哪家粉絲诋毀她的正主，她氣不過，追在人家屁股後面罵。

“我還以為，你有了陳斯嶼就不追星了？”

“嗯？什麽。”

饅頭見她忙的沒空理自己，不打算接着問了：“沒什麽，你回你的。”

夏笙确實好久沒追星了，連演唱會、livehouse這種，都從常客變為稀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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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歸根結底，全是因為，陳斯嶼太令她着迷。

追星哪有追陳斯嶼香。

…………

陳斯嶼回到五號樓已經是第二天的淩晨。

他洗完澡，靠在床頭，臨睡前上了一下網站。

不多時，他蹙眉抿唇，眼梢轉寒。

國風先生：[我讀書少？我研究生文憑。你是哪來的小學生？]

為啥拉鈎要上吊：[我？我是翻鬥大街翻鬥花園2號樓1001室，你牛爺爺。]

國風先生：[你*，有膽子就報真地址。]

為啥拉鈎要上吊：[這就是真地址呀~]

國風先生：[呵，看你ip也在沐城，敢不敢出來，當面對線？我家就住在榮泰商場附近，五一我在商場旁邊的明伏弄堂等你，看我不罵死你？]

為啥拉鈎要上吊：[誰會倒貼車錢去見個傻子。]

國風先生：[切，慫貨。]

為啥拉鈎要上吊：[好驢不亂叫。]

國風先生：[你*，你誰啊你？]

為啥拉鈎要上吊：[不都說了，你牛爺爺。]

國風先生：[聽你說話的語氣，應該是個小女生吧？你是郭書锳的粉絲？]

看人一兩小時沒回，國風先生又補了一句：[其實我也挺喜歡她的畫的，我家還有一幅她的真跡呢。你要出來的話，我可以把畫送給你，怎麽樣，出來會會？]

為啥拉鈎要上吊：[騙人也編點像的吧。]

國風先生：[信不信随你，反正我五一在明伏弄堂等你，錯過不要後悔。]

最後一條評論是國風先生半小時前發的，另外一位不知道是睡了，還是看見了不想回，總之，評論到這戛然而止。

…………

新的一周周二，夏笙拿到她高數期中考試的成績條。

59分。只比及格少一分。

饅頭手裏，85分，堪堪及格。

高數期中考試成績占總成績30%，而期末考試成績要占到總成績60%。她這85分，根本經不起風，也經不起雨，期末考試随便考個五十多分，她這科就挂了。

“夏笙，我總感覺我高數要挂啊？”

夏笙一手支着腦袋，一手拿着條子，也在發愁，“你是感覺，我是已經……”

準備上課，高數老師忍不住，先說了句：“同學們，我盡力了啊……”實在是太差，無力回天了都。

話音剛落，半個教室的人哀嚎。

夏笙嘆口氣，把條子夾在課本裏，對饅頭說：“上兩節課的筆記你記了嗎？我先補個筆記。”

這個下午，大家像是在安撫自己要挂科的焦慮，上課上的格外認真。

夏笙課上又要補舊筆記，又要記新筆記，實在弄不完，課後只能多留了半小時，這讓她去數學樓的時間晚了些。

一到，正好遇見陳斯嶼和龐天忘從數學樓裏走出來。

夏笙欣喜，走上前，“我和你們一起去食堂吃飯吧。”

陳斯嶼看都不看她一眼，直接走了。

态度好像比生日聚會前，更冷了。

龐天忘側頭，得瑟地對夏笙說了句悄悄話：“今天嶼請客哦。”

他的本意，是想讓她知難而退，今天就別打擾他們了。

誰知，夏笙還是來了。

她端着餐盤，直接在陳斯嶼對面坐下。

“欸，你？”龐天忘傻眼了。

夏笙回複他：“康康也來是吧，那他就坐你對面。”

陳斯嶼上周六早離開，晚飯也沒吃上，今天沒前兩天那麽忙，想請康康吃頓飯。

康康知道他五一之前還有很多事情，說什麽也不要：“學長，今天就先食堂吃一頓，等你忙完了我們再出去吃。”

陳斯嶼答應了。

五食堂二樓，康康晚到一步，當他看見夏笙，驚訝過後溫柔地笑了。

夏笙頭一回和陳斯嶼一起吃飯，吃着吃着，她手撐着筷子杵在飯裏，光明正大地“偷窺”。

他只點了兩道菜，糖醋排骨，和某水煮綠葉子菜。

自己吃的那麽随便，倒是給龐天忘和康康，每人都點了三葷兩素。

突然間，夏笙覺得，自己買的晚飯，好像不如他們的好吃。

就在她走神之際，陳斯嶼兀的掀起眼皮。

那眼神藏着漠深的距離感，就像是，她再看他，他就要立馬走了一樣。

夏笙勾起唇角低頭，繼續吃她餐盤裏的飯。

夏笙老實了，龐天問不老實。

他瞧夏笙放在他倆中間的課本礙事，拿起來準備擱到別處。

剛拿起，課本裏有張條子滑落，他撿了起來，誇張地讀出最後的數字：“59？你數學期中考試就考59分？”

夏笙眉一皺，伸手将她的東西搶了回來。

龐天忘難得看見她不自如的樣子，想捉弄一下她，“就你這成績還想追嶼？也太給他丢人了吧。”

夏笙本來覺得自己考的差，确實有點不應該，但現在龐天忘這麽一講，她反倒沒了不好意思。

“我成績好了，就能追到陳斯嶼了？”

除了陳斯嶼，其他人都停了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