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載入劇情：年下の戀（上）

載入劇情：年下の戀（上）

“砰！”一開局，你就沒好氣的對地上歪倒的店面招牌來了一腳。

你氣急敗壞地扒開自己額前幹枯的褐色卷發，露出看上去有些營養不良的臉。你來到公共電話亭，拿起古銅色的電話聽筒，怼到自己耳邊：“你好，請幫我接古靈閣客服部……喂？你們憑什麽把我店封了，我只是外出兩天進貨，回來封條都貼上了，怎麽回事兒啊？貨都沒地兒放了，沒你們這麽辦事的！”

你挂了電話，拎起自己粗麻布靛藍色長裙，一屁股坐在自己店面門口的臺階上，望着馬車上成堆的貨品發愁，馬夫還在催促着，想趕快拿錢走人。

你兇巴巴的回答他：“你催我有什麽用？！等古靈閣的人來開門！”

你面對馬夫接下來的抱怨，充耳不聞的把頭埋在了膝蓋上。不知過了多久，你聽到一雙堅硬的皮靴踏地的聲音緩緩在自己面前止步，你擡起頭，一個紅頭發的瘦高年輕男人正背着手看着你，他的紅色直發留得很長，在腦後紮成一個馬尾巴。

男人：“你好，我是解咒員威廉·亞瑟·韋斯萊，來處理你的投訴。”

你看着那個英俊的男人，脾氣消減了大半。

你站起身，拍着屁股上的灰：“你好，威廉·韋斯萊，請把門打開。”

比爾看着你風塵仆仆的樣子，冷笑了一聲：“剛走私回來？”

你連忙糾正：“是進貨，進貨！”

比爾仰頭打量了一下你的門頭，上前扯掉了你門前的封條，你也忙不疊的上手幫忙，他卻擋住了你。

比爾：“你不能動，這性質不一樣。”

你悻悻的退開：“你說了算，長官。”

比爾：“你可以叫我比爾。”

比爾推開了你的店門，一股刺鼻的陳年藥劑味混雜着腐壞的食品味撲面而來，他攥住拳頭擋在了自己鼻下，咳嗽兩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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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好意思的上前把桌上的一盤爬滿蠅蛆的草莓派丢進垃圾桶：“走得太着急，忘記扔垃圾了。”

比爾點點頭，公事公辦的對你說：“我們以為你跑路了，所以把你的店面封了。既然你回來了，正好把手續辦齊，虧欠的稅交齊。”

比爾轉頭看了在屋外翹首以盼的馬夫一眼：“順便，你剛進回來的貨，我們也要查。”

你懵了幾秒，才小心的試探道：“長官，你們伸錯手了吧？這是翻倒巷。”

比爾巡視的眼神停下，重新落到你身上：“是，有什麽問題？”

你攤了攤手，說：“我在翻倒巷這麽多年，從來沒聽說要手續，在這兒的門頭，誰不是看中了就打一架，租子我按月交着呢……”

你突然停住話頭，神秘兮兮的湊上前去：“哦，我懂了，是魔法部裏哪個部門的大官剛上任了吧？”

比爾後仰着身子，與你保持距離，皺着眉頭：“……你在說什麽？”

你：“整頓嘛，我明白，整頓歸整頓，也得讓我知情啊，剛才我被晾在自家店門口，讓同行看見，很尴尬啊。”

這時你看到自己的儲藏室也被古靈閣查封上了鎖，這雙保險給的，看來稅是不交不行了。

你指了指門上的鎖：“帥哥，這個門也給打開呗，我得放東西啊。”

比爾故意說：“你為什麽不自己打開？”

你皮笑肉不笑的說：“你們古靈閣別的不行，上保險是一流，封門的時候都用惡咒死咒，我自己強行打開，門炸爛了倒好說，可我這店裏有好多東西是破壞後不可逆的，這不是自毀長城嘛，我看上去有那麽傻嗎？”

比爾審視着你那張精明的臉，突然問：“你是哪個學校畢業的？”

你倍感無趣的聳了下肩，忍住不翻白眼：“又來了，你們年輕人辦案都這麽套近乎嗎？在英國99%的人都是霍格沃茲畢業的，你還不如問我老家哪的。”

比爾不置可否，繼續問：“所以你是哪個學院的？”

你：“拉文克勞。”

比爾下意識歪了歪頭，顯然你的回答出乎了他的意料，但他很快像是想通了，反手解開了你的儲藏室的鎖咒。

“謝了。”你開始從馬車上往儲藏室裏搬東西，邊搬邊呼哧帶喘的說，“怎麽，看着不像是吧。你印象裏的拉文克勞是不都特文靜，特文藝，特文質彬彬啊。”

比爾站在一旁看你忙活，不插手，也不接茬。

你的腦袋艱難的從抱在懷中的大箱子後露出來，繼續說：“不說話就是默認咯，不過，玩文的那一套，在翻倒巷是行不通的。”

比爾挑起淡金色的細眉，終于忍不住與你探讨一二：“為什麽行不通？翻倒巷的人都這麽橫？到處搞特殊，說什麽翻倒巷不用營業執照，你看看對角巷每家每戶都要手續齊全，再大的商家違規了都照罰不誤。”

你放下一箱沉重的頭骨，拍了拍手上的塵土，回過身來說：“行了，明知故問什麽。我們雖然都是生意人，出來混都是為了掙幾個加隆，但是各行一套，不相為謀，你去打聽打聽，這兩條街，是不是互相都瞧不上？對角巷的他們倒是自诩在陽光下做買賣，可是論起來，他們誰沒有點背景——那個賣魔杖的老頭兒，不都搞壟斷了嗎？”

比爾知道你指的是奧利凡德，他對你的市儈感到不滿，反問道：“難道你的魔杖不是在那買的嗎？”

你像是剛想起自己是個巫師一樣，抽出魔杖一揮，關上了儲藏室的門。

你把魔杖插回口袋：“是，可我很少用魔杖。”

比爾：“為什麽？”

你：“年紀上來了，能用嘴皮子辦成的事，就盡量少要動手。你看你的魔杖，磨損的就很厲害，不過在翻倒巷，魔杖不離手是對的，畢竟翻倒巷不定哪會兒就給你個驚喜。”

比爾走近你，壓低聲音問：“所以你承認翻倒巷有黑色交易？”

你倒是光明磊落，聲音比他洪亮的多：“這需要我承認嗎？這不是公開的秘密嗎？就算你拿我這番話做呈堂證供，也不會有人怪我說了這句廢話。”

比爾：“既然如此，那就該查。”

你對于年輕人的這番襟懷坦白不屑一顧，正直對你來說已經是上輩子的事了。

你：“查？就查我一個賣小玩意兒的？你們的新官第一把火不偏不倚燒到了我店門口，不就是看中了我沒權沒勢，沒有背景嗎？”

比爾：“你不要在我面前說這種陰謀論好嗎？而且你那些違禁物品也不是‘小玩意兒’。”

你拍了拍比爾的肩，老成的說：“弟弟，我也不是逮着誰都說的，我是看你有眼緣，像個反骨仔。”

比爾把你的手拿了下來，繼續問：“既然你說你沒背景，你怎麽能在翻倒巷開這麽大的店？這個地界相中的人應該不少吧？”

你毫不謙虛的脫口而出：“因為我能打啊。”

比爾半信半疑的瞧你，你那副骨瘦如柴的身軀實在很難與高戰鬥力匹配。這時他的目光落在貨架上的一堆殘破物件上，相信他已經看出了那些是什麽，但還是向你發問，像是想要得到什麽作證：“這是些什麽玩意兒？”

你打眼一瞥，神态自若的說：“哦，過去我用折的魔杖。”

比爾拿起半根魔杖，仔細看了看：“這根是被死咒打中後斷掉的嗎？”

你點點頭：“對。”

比爾默默把斷掉的魔杖放回原位，看着你那些“光榮”戰績，突然對你有了些改觀：“看來你确實挺厲害的。”

“都小事兒。”你擺了擺手，對那些風裏來雨裏去的歲月不作回避，也不過分珍視，“對了，說了半天，你是哪個學院的來着？”

比爾：“哦，我是……”

沒等他說完，你立即又把話接上了：“對，格蘭芬多嘛，你是韋斯萊，我給忘了。”

比爾：“沒錯，是格蘭芬多。”

比爾注意到你的店面裏充斥着各種各樣珍稀的黑魔法物件，與霍格沃茲有關的回憶卻毫無所獲，他忍不住問：“你看上去對學校沒什麽感情。”

你抱起胳膊，屁股半倚在桌臺上，看向比爾：“我為什麽要對學校有感情，那不過是我待過的一個地方，學知識的地方，知識得到，就該走人了。”

你看着比爾不敢茍同的神色，打定主意給他一個來自新世界三觀的洗禮，你繼續說：“我對學校有感情，學校對我有感情嗎？不是每個人都成天做些轟動全校的瘋事，人來人往這麽多年，她認識我是誰嗎？”

你緊了緊針織鈎花的淺色外套，語氣帶着幾分虛假的自嘲：“我畢了業，也不是什麽抛頭露臉的人物，沒那登刊見報的本事，霍格沃茲又承認我是誰？哦，我店被封這事，就別見報了，丢人。”

比爾把你的話消化了半天，才遲疑地說：“你是我見到的第一個對霍格沃茲沒感情的人……你是不是對母校有誤解……學姐？”

你站直了身子，十分灑脫：“不是誤解，是我自己的理解。”

比爾走到你身邊，态度溫和了很多：“但是學姐，你還是得去魔法部辦手續，我可以陪你去。”

你：“不，先生，你可以把這事放一放。等你們上面再來翻倒巷查抄幾家店，就會明白，事情沒他們想的那麽簡單。”

比爾注視着你淺灰色狹長的雙眸，極力想讀懂你的暗示：“你是說……”

你索性把話說白：“對角巷有對角巷的靠山，翻倒巷有翻倒巷的保護傘，他想跨過山河大海，還得問問他的上面答不答應。”

比爾：“你要對你說的話負責。”

你立刻換了嘴臉，涎笑起來：“哦，這是我的猜測，這種扯淡言論你不要往心裏去，否則我會對你施‘一忘皆空’的。”

比爾确信從你的假笑中看出了一絲威脅的意味，沉吟了片刻，轉變了話題。

比爾：“最後一個問題。”

你：“請說。”

比爾：“我弟弟，查理·韋斯萊，是不是在你這買過東西？”

你撓着下巴，思索了很久：“哦，想起來了，你們家基因還真是強大，也是一個紅頭發小夥。”

比爾點點頭：“對，就是他。”

你承認道：“是，他曾經想在我這兒買龍。別緊張，我沒答應，龍這玩意兒好搞，但不好收場，他還小，玩不了這東西。”

比爾無語的說：“所以，我家那個大蜥蜴蛋是你賣給他的？”

你：對，我騙他是侏儒龍蛋，別用那個眼神看我，我能怎麽辦？這裏不是邊境，買龍賣龍都是铤而走險，他這麽癡迷龍，我只能先糊弄他一下了。”

比爾：“不，重點是！”

你立刻搶先在他之前，擡起雙手做了個坦誠的投降姿勢：“你放心！錢！錢我少收了一半。”

比爾望着你，半晌才說出一句：“……查理是真的熱愛龍，那是他一個月的生活費。”

“看得出來。”你并不把詐騙學生生活費當回事兒，毫無愧色的提出建議，“他要是真喜歡，可以考慮畢業去羅馬尼亞進修，那裏剛成立了反盜獵龍協會，很多優秀的科學家都在那，研究和救治龍。”

比爾笑了起來：“你知道的還不少呢，學姐。”

你聳聳肩：“沒辦法，我朋友多。”

比爾：“但爸媽不希望他走太遠。”

你發出一聲嗤笑，将面前的年輕人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你爸媽應該也不希望你穿成這樣吧，你瞧你呢？”

比爾随着你的目光看向自己身上，他穿着搖滾青年才會穿的朋克長袍與龍皮靴子，身上的裝飾品會随着他行走時丁零當啷的響成一片。

你：“你也是我見過第一個穿成這樣出公務的。”

比爾笑着說：“我媽媽說她要趁我睡着的時候拿剪子剪掉我的頭發。”

你望着自己的店面，深呼吸了一口氣，毫不在意自己店裏飄散出的各種異味。

你認真地說：“一個孩子原本就有無限可能，我們要相信他們的任何熱愛都會延展出一個精彩的人生。”

比爾看着你憧憬又滿足的神情，說：“想必你的熱愛就是做生意。”

你大方承認：“是的，我的熱愛，就是錢，好多好多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