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 初入霍府下馬威
初入霍府下馬威
江春兒等江秋兒睡下後,抱着個半大不小的箱子來到定侯府偏門外,将箱子放在臺階上,她上前扣響門環,不多時,就有人前來開門,開門的人與普通小厮不同,他身材健壯,面容剛毅,一雙眼是包含警惕的透亮。
她出示腰牌道:“小霍将軍親衛江春兒。”
男子接過腰牌,打量起江春兒,一身銀紅勁裝,紮着馬尾,不施粉黛也有絕色姿容,眉目沉靜,他忽然出掌——
江春兒眼神一變,擡掌壓其手臂,轉腕反抓,将整條手臂翻擰,他不得不跟着轉身。
“江姑娘好功夫。”男子手臂被江春兒壓在他後背,瞬息之間的事。
江春兒松開手,迷眼笑了笑:“得罪了。”
男子本就是試探江春兒,所以并不在意,揉着手腕十分和氣道:“我姓高名平,江姑娘随我來。這箱子是?”
“小霍将軍的書冊圖紙。”
高平點點頭,替江春兒擡了去,走進門給她帶路。
一進門,此處就像是與外界隔絕了一般,呼吸間都帶着泥土青草氣息,眼前并沒有過多精致的布置,簡單、古樸,随處可見的草舍圍欄,剛種下的嫩苗,在路面上甚至還有幾只雞鴨鵝來回走,像這個地方的霸王,看到江春兒這個生人還有些敵意,各自發出聲音,直到一頭豬吭哧吭哧跑過來,把它們追散了。
高平笑道:“家中冷清,侯爺說這般才有生氣,遇上過節好日子,逮到倒黴的就拎進後廚,他身邊有只白毛鹦鹉,會念詩,泰園裏還養着一頭虎,以後你會見到。”
江春兒覺得,這就是個養了一地飛禽走獸的農家門府。這裏之所以這麽大,是霍老将軍戰功赫赫,但只能給到侯爵,加上霍家人都戰死,于是在錢財上彌補,甚至這個爵位将來也是霍迎的,惹得朝臣罵罵咧咧又無可奈何,私下裏開始打起霍迎的主意,尤其是霍迎回來以後。
高平此人與外型不符,十分健談,簡單說完府裏的事,他問道:“說起來咱們姑娘早就回來了,你怎現在才來?”
她能說是跟徐青寄卿卿我我去了嗎?
“清風莊裏有些瑣事需要處理,還有這箱東西,她跟随使團回來,不方便一起帶上。”江春兒半真半假撒了個小謊,此刻卻心有餘悸,若非如此,陳篤行怕是要被那些人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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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還能遇到走動的護院,說是護院,其實個個都被霍老将軍訓得堪比精兵,他們也頻頻打量着江春兒。
這定侯府之大,江春兒走了半刻之久,院落逐漸透出侯府該有的莊嚴整潔,沒有北院那麽随意,其中一座顯得十分突兀,大老遠就看見那屋瓦用的是青藍琉璃瓦,這一般只在宮中或者王府裏見到,可見這定侯府,有錢,十分有錢。
這院落正是霍迎的居所,走進了看見這院落匾額題字“什襲之珠”,筆力遒勁,收筆又盡顯克制,從中透出幾分柔和。
江春兒能感覺到附近有暗衛。
他們只是路過這裏,把箱子放進去交給裏邊的侍女,高平才道:“你來得正好,侯爺在給姑娘挑幾名近侍,挑了兩三個月還沒選定,他們都在瓊園,待會兒你正好試試身手。”
江春兒應聲,不由得回看一眼那突兀又華麗的院落,加上高平的字裏行間,顯然定侯爺霍還山十分重視霍迎,也難怪,畢竟是一根獨苗。
所謂一根獨苗,就是什麽好東西都往她身上捧,比如江春兒在亭裏看到霍迎時,差點認不出來。
霍迎在軍中很糙,狠起來像一頭狼,一身鐵血氣勢,多次教過她應該怎麽板起臉,怎麽看起來顯得兇狠,讓人不敢造次,但……江春兒學不來。誠然,這哪裏是學不學得來的問題,江春兒就長那樣,杏眼人畜無害,跟霍迎這等眉眼深邃,鼻梁挺直,骨相清晰的人比不得,哪怕是換上衣裙豎起發髻,用上胭脂粉黛,眼神依舊銳亮,屬于明媚大氣一類的美人。
“咦?春兒!”霍迎原本跷着腿和霍還山聊天,但她眼睛利,率先就看到江春兒,招了招手,手钏叮叮當當響。
涼亭下方有幾人,俱是姑娘,其中兩個在打得火熱,江春兒跟着高平繞過這塊空地走上階梯,她忍不住被霍還山吸引過去,看到他的那一瞬間,就知道那塊匾上的字是誰寫的了。
霍還山雙目藏光,隐在松弛的眼皮下,充滿審視,似乎周遭都靜下來,也全被濾得幹淨,只剩下一頭威嚴十足的雄獅。
江春兒頭一回見到這樣的人物,渾身皮肉都繃緊了,背脊打直,雙肩下沉:“江春兒見過侯爺,小霍将軍。”
還沒有任何人發話,就傳來一聲清脆:“江春兒,你這小兒怎現在才來。”
江春兒循聲望去,亭上有幾根繩,繩上立着一只白毛鹦鹉,羽冠如傘,豆眼如墨,利喙如鈎,與雙爪都呈灰黑之色。見江春兒瞧它,它來了一句:“看什麽看!不服來戰!蔣致打她!”
正當江春兒不知這“蔣致”是誰時,白毛鹦鹉忽然飛到一中年男人肩上:“江春兒看我,教訓她!教訓她!教訓她!”
這蔣致也二話不說,直接朝江春兒出拳,白毛鹦鹉飛起來落在繩上,嘴裏就重複“教訓她”三字。
江春兒一個滑步後退,只聽霍迎道:“春兒打回去,教它做鳥。”
一時間本不知道在罵誰,那白毛鹦鹉重複霍迎的話:“教他做鳥!”
江春兒單手抓住蔣致的拳頭,拳掌相撞,一聲脆響。
蔣致見江春兒下盤依舊很穩,出拳時加重力道,把江春兒逼至階梯之下,直直退到那塊空地裏,其他人都散開讓出場地。
江春兒知道這是試身手來了,不再後退,赤手空拳與之相搏,掌如刀,肘如錘,拳腳迅猛。受徐青寄影響,她很少練那些柔中帶剛的招式,哪怕是劍法,也是霸道剛勁一類。
“這丫頭很虎啊,看起來不太聰明。”霍還山撫須看着,白毛鹦鹉搖頭晃腦道:“笨蛋!笨蛋!笨蛋!”
“春兒可沒把事情辦砸過。”霍迎道,霍還山要給她挑一個近侍,她早已經定下江春兒,但又不想冷霍還山的心,于是再挑一個,但這樣依舊惹得老爺子不爽,原因是他把江家前前後後都查了個幹幹淨淨,包括祖宗十八代,所以江春兒是什麽人,他都清清楚楚,稍微安慰他一點的是,這丫頭居然是徐家莊的人,但結合她所做的種種,又不太相信,這才派出蔣致,狠狠來個下馬威。
霍迎接觸到的江春兒卻不是查來的那些,當初來北軍,堅韌,不服輸,雖然算不上聰明人,可知曉是非,謙遜好學:“能正視自身短處,就遠勝于自作聰明的人。”
“哼,我再看看。”霍還山不知江春兒現在是什麽樣的,至少看她雙目澄明,面相無邪,多少讓他又舒坦了點。
空地上,蔣致雙臂交叉擋下江春兒掃來的一腿,面對她無縫襲來的一掌,雙臂發力将她頂推出去,反身拿過兵器架上的一杆紅纓槍,而後挑起一把劍朝江春兒抛去,繼而移步,槍|頭寒光若一尾流星,至紮江春兒喉嚨。
江春兒本能地擡手接過劍,還沒握穩,眼前帶風,她側過身子,那寒光擦過雙肩,蔣致就着這個姿勢重重以槍身擊拍她右肩,發出一聲悶響,收槍回紮,一擊平出,快狠準,似帶了火光。
她一個下仰,長|槍自下巴向鼻尖沖過去,甚至能聞到紅纓槍的凜冽氣息。
無疑,這是蔣致最趁手的兵器,比拳法厲害上好幾個臺階,紅纓槍似黏在他手裏,幾乎成為一體。在江春兒以長劍撐翻起身後,頻頻追擊,虛虛實實,出招銳利,收招迅速。
如此一大段距離,江春兒也只能攔擋,幾個來回後蓄力将紅纓槍揮開,就地滾至蔣致身前,手肘拍擊腰腹三兩下,見好就收,退離蔣致。
蔣致點紮劈刺,以守為攻——
江春兒握緊劍柄,一手抵着刃面,躍起前撲,将劍壓在紅纓槍上,前翻踩上槍身,接近蔣致,落地将紅纓槍卡在雙膝之間,再次出掌,拳拳到肉幾下後,雙手持劍撐着紅纓槍,借他的力翻越至他身後,劍背順便拍擊他後頸,着地後豎劍在肩側,正好擋下一記最為強勁的回馬槍,震得她虎口都有些發麻。
周遭矮叢草木被勁風帶起,碎葉水珠迷人眼。
蔣致收回紅纓槍,心服認輸:“後生可畏。”
換到戰場上,他已經死了三回了,江春兒近身兩次,改為用劍的話,最後一次能直接劃破他的後頸,焉有回馬槍之說,何況被她預判到了。
江春兒收劍抱拳:“多謝指教。”
霍迎笑着招呼她上來,詢問霍還山:“阿公,如何?”
那白毛鹦鹉張嘴:“笨蛋!笨蛋!笨蛋!”
氣得霍迎一顆果子打過去:“臭鳥敢來占老子便宜!”
白毛鹦鹉叼過果子忙着吃去了。
江春兒回到涼亭,面色微有紅潤,氣息依舊平穩,步伐輕盈。
霍還山神色不動,眯起的眼幾乎看不見眼珠子,只聽他緩緩道:“兵者,國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故經之以五事,校之以計而索其情。是哪五事?”
“一曰道,二曰天,三曰地,四曰将,五曰法。”
這是白毛鹦鹉在答,見江春兒又在看它,它再次重複“教訓她”的話,飛到蔣致肩頭,恍惚得讓江春兒以為方才是假的,時間倒退。
她回過神,回答霍還山的話:“道者,令民與上同意也,故可以與之死,可以與之生,而不畏危。天者……”
江春兒有些慶幸,看四書五經之時,滿腦淩亂,句讀不知,何況理解。好歹看武籍兵書沒有這種煩惱,否則可就混不下去了,更別說從霍還山手裏逃脫出來,他最後道:“切不可紙上談兵。”
說明,倒黴日子在後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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