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又撿到一個

又撿到一個

袁渺渺興沖沖的過去,回來的時候變得沮喪無比,一聲不吭的坐回椅子上扒拉糖醋魚,不用問就能看出來,這是吃了苦果子。

陳躍遷沒有拒絕炒豆芽,但也沒有表示出很高興的樣子,就表現平平,甚至還催她趕緊回來吃飯。

她就算再會自欺欺人也不能假裝對方對她有想法,很明顯就是陌生人之間的交流模式。

她突然有些想念阿奂了,要是有他在,氣氛肯定不會像剛才那樣尴尬。

“你說我長得好看嗎?”她突然提出這樣一個問題,因為一個男人懷疑自己的長相,這在之前是從來沒發生過的。

她其實蠻喜歡自己現在的長相,可古代的男人怎麽都不好她這一口?

蕭易铮斟酌了一下詞句,緩緩丢出兩個字:“好看。”

越聽越敷衍,還不如不說,平日裏面對破風寨裏面的老弱婦孺,他那張嘴可是叭叭起來沒完,把所有人都哄的開開心心的。

呵呵,到她這裏就只有敷衍的兩個字,有種想揍人的沖動,可惜眼前的人太弱了,揍一頓大概就廢了。

外面已經停雨了,在客棧呆的太過壓抑,她又一次選擇了外出,夜晚的街道和白天沒什麽兩樣,不過不過是賣的東西有些區別。

她白天的時候就沒買,到了晚上總歸要象征性的買點兒吧,于是她買了兩串糖葫蘆,一串是自己吃的,另一串自然是給化名為李躍的陳躍遷吃的。

就在她吃完自己最後那顆的時候,一群人匆匆而過,很不湊巧的撞掉了她想要送人的那串糖葫蘆。

“淦,你們是什麽人,賠我的糖葫蘆!”她伸手抓住其中一個人,結果對方滑的像蚯蚓一樣,沒怎麽費力就從她手中逃脫了。

她正想追上去的時候,一旁的大爺勸道:“小姑娘,他們一看就不是什麽好人,你就別跟他們過不去了,一串糖葫蘆而已,掉了再買就是了。”

他好心勸說,袁渺渺也沒有不領情。“謝謝大爺,我只是追上去看看他們要幹什麽,不會動手的。”

要動手也要找個合适的機會,替糖葫蘆報仇!

這群人的速度很快,眨眼的功夫就快看不見了,她趕緊追上前,前面好像發生了什麽,所有人都團團圍住了。

只聽一陣略微耳熟的聲音響起。“求求大夫救救我家夫人吧!她動了胎氣,眼看就要不行了!”

袁渺渺:“???”他家主子擔心他有什麽危險,結果他現在連老婆孩子都有了。

阿奂還在嚎的可憐,不知情的人都替他開口求情,讓大夫醫治孕婦,就算只是保住大人也行啊,好歹留一個。

大夫無奈收留了孕婦,“我們也只能盡力為之。”孕婦的情況很不好,鬧不好怕是要一屍兩命,所以他們醫館才不敢收,誰知道會越鬧越大。

孕婦被收留進了醫館,作為剛才苦苦哀求的“相公”,陳奂迫不及待的追了進去。

看熱鬧的人也想跟進去,但醫館就那麽大,根本擠不進去,更何況連學徒都出來攔人了,一般人都不會硬往裏面沖。

袁渺渺拉着一個學徒急吼吼的問:“剛才進去的是我大哥大嫂,他們着急出門沒帶錢,我是來送錢的!”

聽到是送錢的,學徒下意識的松手,她趁機闖了進去,看樣子确實是很着急。

陳奂被安置在了外間,生孩子這種事情他也幫不上什麽忙,就在這時,有人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他以為是那些人找過來了,都想好怎麽逃跑了。

結果回頭發現是袁渺渺,他長籲一口氣。“你要吓死我了,你怎麽會在這裏?”

“說來話長,你先說說你是什麽情況,裏面的真是你的妻子?”倒也不是沒這個可能,誰讓古代人成親都早。

醫館裏面的人都在一起想辦法,倒是沒人關注他們兩個,陳奂低頭輕聲道:“這個孕婦是我在路上撿的,她和自己相公走丢了,正好我在被人追殺,所以我和她商議結伴同行,誰知道她中途動了胎氣……”

後面的就全靠他自由發揮了,好歹也是兩條生命,能救還是要救的,這家醫館是鎮上名聲最響的,要是他們都沒辦法救孕婦,估計別人也不行。

他們也不知道裏面是什麽情況,總之孕婦叫的好大聲,聽得袁渺渺一陣心悸,不婚不育保平安啊。

女人生孩子就是在鬼門關走一遭果然不是說假話,現代的醫療設備那麽先進還是會有女人因為生孩子丢了小命。

在幾乎沒有醫療設備的古代……希望中醫能争口氣吧。

她不想過早的結婚生子也是擔心會活的好好的卻因為生孩子難産,到時候她死的多冤啊!

“大人和孩子你們想保哪一個?”裏面有大夫出來詢問,兩者只能擇其一了,再拖下去兩個都沒命。

“保大人!”

“當然是大人!”

陳奂和袁渺渺異口同聲,他們對視一眼,都覺得對方是個好人,孩子出生後沒了母親的話,将來也會難過,倒不如保大人,如果有緣,他們還能做母子。

既然有了決斷,大夫自然沒有耽擱,用了點特殊手段将胎兒從孕婦體內擠壓出來,開始了一系列的搶救行為。

被擠壓出來的嬰兒由學徒端了出來,放在裏面的話容易刺激到孕婦,對救治不利。

嬰兒渾身發紫,五官和四肢都長全了,早産難産導致他看起來特別的醜。

“你們沒有辦法救救他嗎?”如果眼前飄過的是一團肉,她可能不會多問,但這個嬰兒很明顯已經發育完全了,或許還有救回來的可能。

“師傅說沒救了,孩子被嗆死了。”學徒把師傅的話重複了一遍,眼神一直瞥向陳奂。

這位剛才苦苦哀求的相公,此時态度好像冷淡了許多,是因為妻子沒有安全生下孩子嗎?

學徒的心思自然沒人知道,聽到孩子是被嗆死的之後,袁渺渺突然想到曾經看過的一個新聞。

她忍着不适從學徒手中接過嬰兒,她想試試,萬一能行呢?

于是學徒見證了一個奇跡,被師傅定性為“死胎”的嬰兒,被眼前的女人吸了幾口之後,好像有了動靜。

嬰兒确實有了動靜,不只是他一個人看到了,感覺最清晰的是袁渺渺,她想到接生的都要把孩子拎起來拍屁股,摸了摸軟軟的腳,有些不敢下手。

“叫你師傅來看看接下來要怎麽做?”她已經盡力了,剩下的聽天命吧!

陳奂湊了過來,很是好奇的看着有了動作的嬰兒,看起來好小的一只。“你剛才是在做什麽?把他的羊水吸出來?”

他之前從未聽說過這種事情,沒想到她年紀輕輕的懂得還挺多。

學徒叫了師傅出來觀察嬰兒,她才回複陳奂。“對,我想着孩子是被羊水嗆到了,那把羊水弄出來不就行了,沒想到還真管用了。”

只見大夫把嬰兒提起來拍了下屁股,孩子的啼哭聲響起,雖然沒那麽洪亮,起碼也是活了下來。

“小姐可否告知老夫剛才是如何做的?”學徒說話有些不清不楚,他還是問本人比較清楚。

袁渺渺照着剛才的話又說了一遍,加上自己的動作,讓大夫明白她是怎麽做的,要是這種方法能推廣起來的話,說不定能拯救不少嬰兒。

大夫若有所思,拱了拱手重新進到裏面,至于搶救回來的嬰兒,被學徒抱着有點手足無措。

捧着一動不動的“死胎”和軟綿綿的嬰兒感覺是不一樣的,學徒今年也才十四歲,家裏剛剛相看媳婦,讓他抱孩子屬實有點困難。

袁渺渺看了兩眼,別扭的不行,親自把嬰兒接過來自己抱,沒幾分鐘就把他哄睡着了。

因為知道自己的孩子被救了回來,孕婦大喜,積極配合治療,也終于從死亡線上拉了回來。

體力消耗巨大的孕婦昏睡過去,她暫時是沒法離開醫館了,醫館後院有專供病人療養的客房,為的就是給那些距離太遠的病人準備的。

“我運氣蠻好的,出門兩次剛好都碰到熟人,你的主子現在就在我入住的客棧,你要去見他嗎?”

得知孕婦和嬰兒都安然無恙之後,她才想起來說這件事。

“當然要見,就是這……”把一個剛生産完的女人和嬰兒留在醫館,會不會有些不地道?

袁渺渺從錢袋裏拿了幾個銅板出來,找到一名女學徒,讓她幫忙照顧一大一小,這才算是解決了問題。

醫館距離客棧并不遠,想到被撞壞的糖葫蘆,她想要再買一根,結果死活沒找到,只好悶悶不樂的帶着陳奂回了客棧,好歹也不算白出去一趟。

一主一仆再次見面,陳奂是最激動的那個,陳躍遷的反應平平,好像知道他不會出問題一樣。

“你小子命大,滑頭得很,他們那群殺手肯定抓不到你。”陳躍遷還是很了解他的。

“謝謝袁小姐相助,這個恩情李某記在心裏。”以後有機會還會還回去的。

袁渺渺倒沒有推脫,有來有往才能接觸嘛,要是兩清了那可就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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