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小姥爺

小姥爺

她罵的再兇也沒有得到任何回應,陳躍遷真的就只是來下通知的。

蕭易铮臉上露出凝重的表情,這頓火鍋注定是沒法繼續愉快的吃下去了,他安撫好袁渺渺之後出門,來到了回春堂。

“呂神醫在嗎?”他是專門來找呂神醫的,結果卻被告知,對方回家了,讓他明日再來。

他無法,總不能跑到呂家找人,要說起來,呂家都不一定接受他的提議,他能想到的合作對象就只有呂神醫了。

此時的呂家也并不平靜,呂神醫很少回家,因為他和呂家格格不入,這次回家也是為了呂婉檸。

“你們到底有沒有考慮過婉檸,當初那件事你們瞞着我算計了陳躍遷,導致我和他成了陌路人,現在他好不容易回京,你們又利用婉檸算計他,你們到底知不知道他是個什麽樣的人!”

他和陳躍遷曾是至交好友,在各方勢力想要拉攏這個年輕将軍的時候,呂家也不例外,加上呂婉檸也心儀陳躍遷,一切都只差一個契機。

陳躍遷沒有成親的打算,于是呂家人趁着他請客吃酒的時候把他支開,讓呂婉檸和陳躍遷有了肌膚之親。

這種醜聞一旦發生,陳躍遷想賴賬都不行了,失了清白的是呂家的嫡出大小姐,要想壓下這件事,就只有盡快成親這一條路。

陳躍遷自知是被人算計了,自此與呂神醫斷了關系,哪怕他們已經成了姻親,他也從未踏入過呂家。

“傾覆,有些事情你不懂,這一步棋就算我們不走,也會有別人走,他是衆人拉攏的對象,我們不得不防啊!”

雖然他們很不想承認,但呂婉檸确實算是一顆廢棋了,從小杏口中得知陳躍遷自從入京以來不曾進到呂婉檸這個正牌将軍夫人院中,可見他根本不待見她。

就連他們唯一的兒子,也不曾得到哪怕一句的關心,他戍邊多年回京,竟然還沒有忘記當年的事情。

“那你們什麽意思,小楚是什麽樣的人,你們不是不清楚,她進去将軍府,婉檸還會有好日子過嗎?”

小楚就是那個被送給陳躍遷的表親,對方不管是樣子還是性格都和袁渺渺差不多,不同的是,小楚為人更加嚣張不講理。

她在呂家算是寄人籬下,按道理應該謹小慎微才是,可她并不是那樣,反而嚣張的比呂家人更像呂家人。

“傾覆,不管你說再多,事情已經發生了,你與其在這裏跟我們吵,還不如多想想辦法和他修複關系。”

呂傾覆是呂家當家人最小的孩子,上面兩個哥哥都很出色,到他這裏沒什麽壓力,所以就由着他折騰。但他總不能一直不長大,有些責任還是要付的。

“我是不會跟你們一起同流合污的,我去找婉檸,要是小楚敢欺負她,我絕對不會坐視不管。”

他如同往日一樣負氣離開,所有人都習慣了,在外,他是無人敢惹的呂神醫,回了呂家,他就是那個不肖子孫呂傾覆。

他不是說着玩,而是真的急匆匆的趕往将軍府,在門房處問過陳躍遷不在家中之後才入府的,門房都認識他,所以并沒有進去通傳。

“姐姐,益兒從小體弱,你還是抓緊時間再生個吧,別耽誤了大好年華,要是哪天益兒走了,只留妹妹一人,那……”

他行至呂婉檸的院中時,恰巧聽到了林小楚滿漢嘲諷的話,他就知道這個女人不安分,當初他還住在呂家的時候,她幾次三番想要勾引他。

他理解她想過榮華富貴日子的想法,問題是她不應該把主意打到他身上。

如今,她不知道怎麽說服呂家衆人将她送入将軍府,肯定不會甘心只當一個小妾,指不定憋着一肚子壞水想上位。

他怕呂婉檸吃虧,急忙走進了大廳,呂婉檸正在喂兒子喝藥羹,入冬以來,她兒子的身體一直不好,這麽多年都是如此,她也習慣了。

只是今年的冬天好像格外的冷,不只是天氣,還有人心。

“林小楚!你別以為進了将軍府就能耀武揚威,說到底你只是個被利用的棋子而已,陳将軍瞎了眼也不會看上你這種女人!”

他的突然到來讓林小楚慌了一下,緊接着她在心中安慰自己,呂家人要做什麽還輪不到他這個不在仕途的人說了算。

“就算我是棋子,也是有用的棋子,人活着不就是要讓自己有價值,呂傾覆,看你氣急敗壞的樣子,應該是已經知道呂家人的打算了吧,可你卻沒有辦法說服他們,呵呵,你們聊吧,我也乏了,先走一步了。”

她還是有些怕呂傾覆的,現在最好的做法就是趕緊離開是非之地。

呂婉檸又不會跑,她既然進了将軍府,以後打交道的機會多的是,不在乎這一朝一夕。

她溜得快,呂傾覆都沒來得及發揮就看不到人了,他深吸一口氣,緩了緩臉色來到陳浚益面前,摸了摸他的頭。

“小姥爺,你今天怎麽沒在回春堂給病人看病?”陳浚益的病症是哮喘,一年四季都不能劇烈活動,到了秋冬季節更是難過,為此呂傾覆沒少想辦法。

“今日回春堂病人少,所以我來看看你們,你爹爹回家之後有沒有檢驗你的功課?”他想找個話題和小孩聊,結果卻正好聊到了痛點上,陳浚益的表情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難過起來。

呂婉檸将手中的藥羹放到桌子上,輕輕地拉着兒子的手說:“益兒,你先回房,我和你小姥爺有事相商。”

陳浚益懂事的點點頭,在丫鬟的陪同下離開回去自己的房間,他今日還要臨摹兩張字帖,萬一爹爹想起來要抽查呢。

“他都沒有陪益兒嗎?”呂傾覆剛控制好的表情又有了變化,在他印象中,陳躍遷就算不喜歡呂婉檸,也應該不會虧待自己的孩子。

剛才陳浚益的表現,分明是沒有和陳躍遷親近過的意思,對面呂婉檸的神情也看得出最近這段時間,她過得并不順心。

“如果他們能相處融洽,爺爺也不會設計林小楚入府了,小叔,我真的有些累了,甚至後悔了,如果當年我沒有一腔孤勇聽信了爺爺的話,沒有算計他,我是不是能嫁給一個真心喜歡我的男子,相敬如賓,白頭到老?”

這種困惑她一直都有,尤其是有了兒子之後,每每當兒子詢問起爹爹什麽時候回家的時候,她就感到一陣愧疚。

如果她沒有嫁給陳躍進,她的兒子肯定不會長到六歲才見爹爹一面。

“一切說什麽都晚了,你也是傻,如果你當初把他們的計劃告訴我,我就算拼了這條命也不會讓你往火坑裏面跳。”

他知道呂婉檸喜歡陳躍遷,也是贊成他們多多接觸,可一番接觸下來,他發現陳躍遷根本就沒那種想法,他只是把她當做妹妹看待,甚至是同他一樣,把她當作晚輩。

好友是什麽性格,他能不清楚?陳躍遷生平最讨厭的就是被人算計,被人欺騙。

“是啊,一切都晚了,林小楚入府,更是切斷了我那些不切實際的幻想。”

她和陳躍遷不會再有任何可能了,是她親手把林小楚送給他的,他們的未來大概除了名分,什麽都不會有了。

看到她難過的樣子,呂傾覆也沒法質問她為何又做出如此蠢事。

林小楚自從12歲起進入呂府,如今也才16歲而已,一個年輕貌美又張揚的姑娘,保不準會讓陳躍遷鐵樹開花。

想到這個可能,呂傾覆的臉色就像便秘一樣。

“其實,小叔也不用擔心,我懂将軍,他心中有了她人之後,便是再也容不下其他人了,不管是我還是小楚,都不可能獲得他的心。”

呂婉檸說這句話的時候,仿佛心都在滴血,她苦苦追尋的相公在別人眼中卻是可有可無的存在,她如何能不心痛?

“你是指……那位蕭夫人?”呂傾覆知道對方來回春堂抓過幾次藥,藥方是他開的,所以很清楚,只不過他一直沒有再見袁渺渺。

那種明明成了親還和其他男子糾纏不清的女人,不值得他多看一眼。

“小叔,将軍已經決定冒天下之大不韪納她入府,為此我和他大吵了一架,可惜他還是無動于衷,他是将軍啊!怎麽能做出奪人夫人的蠢事!”

這也是她答應幫助林小楚入府的緣由,哪怕是為了将軍府的名聲,她也不能讓袁渺渺入将軍府。

“陳躍遷是在外面打仗傷了腦子嗎?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他現在恨不得掐着陳躍遷的脖子問他是不是腦子出問題了,居然觊觎別人家的妻子。

“我倒是不知道小叔對我的怨氣這麽深,今日不妨有什麽不滿都說一說,讓我好好聽聽!”

不知何時,陳躍遷出現在院中,恰巧聽到了他的怒吼。

兩個男人對視一眼,呂傾覆二話不說招呼了上來,他雖說學的是醫術,但也是學了點武功的,此時和陳躍遷打起來倒像那麽回事。

不過也只是像而已,不過幾招,他便被打倒在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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