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心力交瘁的楊家主

心力交瘁的楊家主

楊廣壬再次臭着臉從梁茍的房間內出來,管家立馬上前。“他們已經接上大小姐回南汀了,不日便可到達,待那時梁公子便沒有借口生事了。”

梁茍鬧得兇的原因就是要見楊爽,而他們所提的楊枝……梁茍連看都懶得看一眼,一個連頭都不敢擡的女人有什麽好看的。

為此,不管是楊廣壬的第二方案還是楊庭擔心楊枝被迫妥協都不存在了。

傳信和楊爽等人是一同出發的,家丁找到楊爽之後強制性帶她上路的同時傳了信,一路疾行,也只不過是比來信晚了五天而已。

在這五天內,楊廣壬可謂是忙的焦頭爛額,要忙的事情太多導致他幾乎沒有一件事情搞好。

如果在沒人搗亂的情況下,他坐穩家主之位不算難,問題是現在幾乎是個人就在找他麻煩,他以一人之力根本應付不過來。

這個時候他才覺得有個得力的助手是多麽的重要,可他害怕自己的權利分出去之後就收不回來了,一直沒有培養過其他人。

管家心有餘力不足,每天看着家主忙前忙後憔悴的樣子,只能寄希望于大小姐趕緊回來。

他幾乎天天去城門等着,沒想到盼到了家丁,卻沒見大小姐的身影。

“大小姐人呢?”管家心中有了不好的預感,去的家丁都回來了,但是各個都負傷了。

“在城外的時候,突然有幾個黑衣人出現,把我們給迷倒了,等我們醒來的時候,都受傷了,馬也不見了,我們是走着回來的。”

暈倒加受傷,他們已經耽擱了最佳追擊的時間,只能選擇先回城禀報這件事了。

管家暗道一聲“糟糕”,沒空管這些受傷的家丁,扭頭往楊家跑,這件事必須趕緊讓家主知道才行。

他心裏想的是楊家分支動的手,而得知此事之後的楊廣壬也是如此想的,他甚至開始思考是哪個分支有這個能力和膽量,居然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劫人。

楊樹泯那一支是最可能做這件事的,因為最近的事都是他搞出來的,一個孫子輩的黃口小兒還想跟他叫嚣,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

他想了想,讓管家吩咐下去,把主要火力對準楊樹泯那一分支,勢必要把他們逼到親自把楊爽送上門才行。

除此之外,他還要想個萬無一失的辦法,如果楊樹泯真的鐵了心要和他對抗到底,他應該怎麽最大程度的保全整個楊家。

轉瞬間,他想到一個法子,在管家快要離開的時候又把他叫了回來。

“明天我要宴請衆人,你現在把帖子發出去,尤其是分支那些人都請過來,我倒要看看他們能不能擺正自己的态度。”

管家有心阻止,這麽亂的時候大擺筵席不是給人鑽空子的機會嗎?

可他只是個下人,就算說了也不會管用,楊廣壬已經習慣了一言堂,誰的話都聽不進去。

“你們放開我!你們到底是誰,為什麽把我抓來,我爹是誰你們知道嗎?你們趕緊把我放開!喂!有沒有人啊!”

遭遇襲擊的時候楊爽也暈了過去,等她醒過來的時候,人已經被綁在椅子上,除了手腳被綁住之外,眼睛和嘴沒有任何遮擋。

于是,她開始了各種吼叫,到後面都口渴了也沒人來看她,她才漸漸地平息了下來,萬一……沒人給她送飯送水,她還是要保存體力。

就在她的隔壁,景璋跑前跑後的端水倒茶中,一個世子爺被嚯嚯成這樣,只能證明一個道理,愛情真偉大。

“我搞了兩張明日宴會的帖子,你們兩個要不要去?”景璋倒茶也只是給杜昭兒倒的,其他人……不配。

蕭易铮順手接過了茶壺,給袁渺渺倒了一杯,然後看着她在景璋心疼的眼神中牛飲了進去。

“這可是我偷拿的我爹的新茶,你還是別給她喝了,純粹是浪費!”他偶爾回一次景南侯府,總是趁着景南侯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趕緊溜,順便搞點私貨。

這批茶葉就是他爹的珍藏,快喝完了,自然要節約一點。

“不好意思,我也不懂品茶,只能浪費了。”杜昭兒同樣一飲而盡,挑眉等着景璋發言。

景璋:“……”

他讪笑兩聲,态度平和道:“你和他們不一樣,你這哪能叫浪費,你願意喝那是給茶的面子,要是你不愛喝,它就是千兩黃金我都不稀罕!”

大型雙标現場,袁渺渺小兩口還好說,其餘的單身狗,比如楊庭,就有些受不了了。

“咳,還是說說明日宴會的流程吧,我不過去,雖然這麽多年過去了,但他說不定會認出我的樣子,那對我們的計劃不利,兩張請帖,世子和小铮一人一張正合适。”

他們兩個是最符合形象的人,夾雜在人群當中不會有任何的違和感,能順便借機行事。

楊庭已經斷言這次宴會一定會出事端,而制造事端的人則是楊廣壬,他已經被逼的失去了分寸,這種時候又搞什麽宴會,肯定是另有目的。

“他們兩個去,那我和昭兒怎麽辦?”袁渺渺也想去湊湊熱鬧,可是聽起來好像沒她什麽事。

楊庭意味深長的砍了她們一眼,安排人出去給他們四個搞了一身行頭回來,當看到自己的衣裳是丫鬟服飾時,袁渺渺和杜昭兒都表示了拒絕。

“我為什麽要給他當丫鬟?”杜昭兒很是嫌棄,她才不要給景璋當丫鬟。

“我覺得我可以當大小姐,楊叔,你給老蕭弄身下人衣裳吧!”袁渺渺單純是嫌衣裳醜,不想穿,南汀的大家閨秀們穿的衣裳都怪好看的,比京城裏的都好看,她早就想試試了。

楊庭扶額,用眼神掃過那邊已經開始試尺寸的二人。“渺渺,杜姑娘,不是我說話不好聽,你們身上……并沒有大家閨秀的氣質。”

要是認真說起來,甚至連丫鬟的氣質都沒有,誰家丫鬟通身的江湖氣息?

袁渺渺當了幾年的母親,那種“自由”的氣息還差點,杜昭兒則是擋都擋不住,他仿佛能明白她為什麽會逃婚了。

京城那種地方,連普通人都不一定呆的下去,更何況是自由自在慣了的人,肯定是因為受夠了束縛,才選擇逃婚,其他的都是借口。

他們說話間,景璋和蕭易铮已經在外面套好了行頭,要不說人靠衣裝馬靠鞍,一裝扮确實像那麽回事。

景璋還是略微有些嫌棄的,這衣裳和他自己的相比可差遠了,要是明天見到梁茍,說不定會被笑話。

“楊叔,我覺得我完全可以換自己的衣裳,沒必要用別人的。”他堂堂的世子,哪用的着穿別人的衣裳。

楊庭走過來幫他整理了一下衣裳,寬慰道:“世子的衣裳固然好,但如果穿去宴會,未免太過紮眼了,梁小公子與你認識不錯,可以你的本事,躲開他應該不是什麽難事,世子如果不想被楊廣壬當作目标的話,還是聽從楊某的安排吧。”

景璋的個人條件和梁茍不相上下,如果真的論起來,景璋更有優勢,他是景南侯府的獨苗苗,又沒有正妻,若是被楊廣壬發現其身份,少不得一番糾纏。

聽完他的解釋後,景璋瞬間表示,他願意服從安排,只要能搞事就行,出不出彩也沒什麽必要的。

袁渺渺和杜昭兒竊竊私語了一番,也算是勉強答應了給二人當丫鬟,友好的決定了明天的身份之後,他們散會了。

楊庭要出去找楊樹泯繼續商量接下來的“黑暗交易”,袁渺渺則拉着蕭易铮躲在了門口,讓景璋二人進去審問已經罵累了的楊爽。

“聽說你不能生育了,此事是真是假?”景璋并沒有繞彎子,他對這個女人興趣不大,被慣壞了的嬌嬌女,他在京中見的多了,這類人如果沒有一個強有力的娘家支持,後果通常不會好到哪裏去。

“關你什麽事,你到底是誰,是誰派你來的,你綁我意欲何為?”楊爽在蕭易铮面前嚷嚷着不能生育,為的不過是想讓他愧疚,從而接納她。

但是在外人面前,她才不會傻乎乎地說自己不能生育,這種事情對女人來說可不算什麽好事。

“你只需要老老實實回答我的問題便是,若不然……你這張小臉蛋,可就不一定完整了。”他說完看向杜昭兒,對方奉送給他一個“有病”的眼神之後,掏出匕首舉到楊爽面前。

她的态度看起來很是無所謂,好像一抖就會劃傷她的臉,楊爽瞬間噤聲,她不得不再次估量自己如今的處境。

“快說,我的耐心有限!”景璋表現出不耐煩的意思,讓她更加慌亂。

“我說,我确實傷了要害,不過不是不能生育,只是子嗣艱難而已,大夫說了,如果我去到京城找呂神醫,還是有機會治好的,他曾經幫他侄女接生過,在異常兇險的情況下大人孩子都保住了,所以他肯定有本事治好我的傷病。”

就是因為有底氣,所以她才會去逼迫蕭易铮,以這種理由嫁給他,之後再偷偷地治好、懷孕生子,一切都圓滿了。

“你這傷是如何來的?老老實實說出來,我或許可以考慮饒你一條小命。”景璋拉回杜昭兒,将她手中的匕首拿到手之後,另一只手順手牽住她閑下來的手。

楊爽被塞了一嘴的狗糧,還要心驚膽戰的回答問題。

“是為了救我心愛的男人所傷,我無怨無悔!”她喊得聲音特別大,本來就在偷聽的袁渺渺怎麽可能聽不見。

她伸手就掐上了蕭易铮的腰,一個招蜂引蝶的男人,她就不應該太過放心,以為在軍營就安全了,不會有女人破壞他們之間的感情。

蕭易铮無辜的挨了一頓掐,然後将她的手拉過來放到胸口,輕聲道:“我心裏,眼裏,都只有娘子一人,其他女人對我來說都是過眼雲煙,毫無價值。”

他的真心可昭日月,并沒有因為楊爽為他擋了一刀便對她産生任何的感情,說白了,他其實內裏是個很難被打動的人。

袁渺渺真的算是誤打誤撞闖進了他的心裏,最終也成功的留了下來,自此成為了他的唯一。

“你記住你今天說的,要是哪天讓我發現你說的是假話,我一定會叫你好看!”袁渺渺微笑着威脅道。

蕭易铮見四下無人,順勢親了上來,由于是突襲,袁渺渺反映稍微慢了一點,被他得逞了。

裏面還在問話,而他們已經無暇聽了,總歸,楊爽只是人生中的一道小門檻,跨過了這道門檻,他們只會更加幸福。

等景璋從柴房出來,門外已經沒人了,他攤手道:“我還想看他們在我面前吵起來,最後在我的解釋下重歸于好呢,怎麽現在連人影子都沒看到?”

他通過自己的逼供手段,已經知道了當初的敵襲确實不是意外,而是她通風報信,又在蕭易铮無力作戰的時候挺身而出,為的自然不是什麽錢財,而是他這個人。

“我發現你這人真是無藥可救了。”杜昭兒甩開他的手,一個輕功上了房頂,轉瞬間不知所蹤。

他都已經習慣了她的離開方式,緩緩的伸出了爾康手,嘴裏振振有詞道:“你別走……我覺得我還可以再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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