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章

第 17 章

那維萊特很認可溫迪的話，他知道眼下也沒辦法立刻讓芙寧娜複原，但是總歸是有了方向，有了希望。

“既然有病人在，那麽我可以幫你雇一輛馬車，送你們回去，讓你的水神大人好好休息。說不定這幾天她就會恢複如初。”溫迪撥弄了一下琴弦發出優美的聲響，然後說到。

“那真的是太感謝了。”恢複人形的那維萊特，雙手抱緊了芙寧娜，生怕再一次弄丢她。而芙寧娜雖然沒了意識，可是本能反應也迫使她用力抓住了那維萊特的衣襟。

從這裏向東南方向出了山谷再往東北方向走，就是蒙德城了。溫迪用他的臉，在迪盧克老爺那裏刷了一輛馬車。車夫是個上了年紀的老人，趕着一匹漂亮的駿馬。坐上馬車那維萊特無心去觀看路上的景色，只是陪在芙寧娜身邊照顧着她。這一路上，世界的景色百轉千回。

這十來天的時間，芙寧娜不吃也不喝，為了維持她的生命，那維萊特只能利用原始胎海的力量，不斷修複她應為饑餓而受損的軀體。駕車的老人也在抱怨，這一路上都是這種陰沉的雨天，真是晦氣。

就在第十四天的時候，馬車輾轉來到了翹英莊的港口。“感謝您，這一路的颠簸到了您的目的地，而我們還有一段路。我想您的歸途一定會順利，至少不會再有連綿的雨水。”那維萊特和趕車人告別後，就抱着芙寧娜去了翹英莊的小港口了。

穿過翹英莊剛抵達小港口，他又遇到了方然，對方友好的跟他打着招呼，并詢問他是否找到了他的神明。但是看到睡在他懷裏的芙寧娜後，方然由衷的替他高興。

那維萊特苦笑了一下說到:“至于你借給我的馬匹，等回楓丹後，我會托人賠給你的。應為事态緊急，我也沒顧得上它。”就在兩人說話間，一個笑眯眯的家夥走了過來。這人一副自來熟的樣子說到:“那維萊特先生，真是巧啊，沒想到會在這裏遇到您，哎呀哎呀，我說什麽來着，您肯定能把您的神明救回來。”

“富人！雖然感謝你給我的情報，但是我對你，還有你們愚人衆還是持有保留态度的。而且，愚人衆第四席仆人曾襲擊過芙寧娜，雖然她沒有受到傷害，但是有朝一日，她還是要接受應有的懲罰。”那維萊特見到富人湊了上來，把芙寧娜轉過來，他喜歡這個人，滿身陰謀詭計的味道。

然而富人并沒有接過話茬，盡管那維萊特扭過身體不想讓他離芙寧娜太近，但是富人還是恬不知恥的湊了上去。“嗯，真是個可人兒，難怪您會這麽在意您的神明。”

“端正你的态度，不然我會以不敬神明的理由對你興師問罪。”那維萊特嚴厲的說到。

“哈，不過是和您開個小玩笑而已，那維萊特先生。說起來，那維萊特先生，您是長生種吧？而我聽說，您的神明已經放棄了所有神力，成為了普通人。想到百年之後，您要經歷的離別之苦，我真是為您感到憂傷。”

“你這可惡的愚人衆執行官，又在這狗嘴裏吐不出象牙，我們千岩軍可是對你還在進行監控，請你立刻離開我們的客人那維萊特先生。”方然聽到富人的言辭不禁大聲呵斥他。千岩軍的實力擺在那裏，倘若陣成，夠富人和他的侍從喝一壺了。

富人笑了笑轉身就要離開，但是突然又好像想到了什麽，笑着說到:“再見了，那維萊特先生，雖然剛才的談話充滿了壽命論的氣息，真是被看扁了，其實我想告訴您的是——愛的力量，是無限的！我是專程來告訴您，陪伴很美好，愛同樣也很美好，所以當有一方離去時請動用一切手段将其複活，每一場美好的愛情都不應該以死亡而畫上句號，不能因為對方的離去而抱憾終生，愛很美好，所以值得人去對抗既定的規則。”富人說完大步流星的走掉了。

方然一副懵逼的狀态說到:“所以這家夥過來一趟究竟是要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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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去管他了，我們說到哪裏了？哦對了，您的馬，我會給您……”那維萊特剛說一半，一團火焰突然出現，消散後，一個債務處理人出現在二人眼前。

“不好意思，打擾一下……我叫艾麗卡，是潘塔羅涅大人的侍從，那維萊特先生的馬匹，我們已經收好并送回來了。方然先生一會可以去劃分給我們愚人衆的臨時營地取。潘塔羅涅大人說了，既然那維萊特是他的朋友，那麽他朋友的朋友自然也是朋友。”女子說完，又一陣煙火後消失不見了。

方然看着來去如風的女子，愣了一會然後說到:“既然這樣，我還是先去取我的馬吧，那維萊特先生，您去前面那條船就行了，很快就開了。我會讓幾個千岩軍陪同您去的，您什麽都不用管，放心坐就好了。”

“非常感謝，方然先生。希望有朝一日您能來楓丹。”那維萊特真誠的說到。

“再會，那維萊特先生。”方然說完便急匆匆的走掉了。

……

那維萊特和芙寧娜被安置再船只下層的一個小隔間裏，雖然不大，但是幹淨整潔。唯一的一個木板床，那維萊特讓芙寧娜躺在上面，自己則坐在一旁的桌前，就這樣颠簸了幾日總算到了柔燈港，通過港務局主管，那維萊特又租到了一臺馬車，但這一次，馬車卻是極盡奢華，畢竟水神和大審判官都在這裏。實際上那維萊特剛解救芙寧娜那會，也遇到了前來蒙德的救援部隊，卡茜涅爾做的不錯，或者說楓丹的應急反應很好，但是那維萊特似乎沉浸于與芙寧娜在一起的這段時光，所以他以各種理由讓那些救援者先回去了。

“也許要不了多久，你就會蘇醒了。芙寧娜……”那維萊特小聲說到。

……

世界是一片金色的山谷。落葉，爬滿青苔的石頭，高聳入雲的山峰，一望無際的原野，平靜的湖水如同鏡子一般。世界終結了，世界又重新開始。周而複始，但這裏是恒古不變的。

芙寧娜走在水面上，她的每一步都會濺起水花，為平靜的湖水帶來絲絲漣漪。水面上，另一個芙寧娜在翩翩起舞，旋轉，跳躍，騰挪，閉起的雙眼，世間的一切肮髒醜惡都無法玷污她的聖潔。

“你是誰？”芙寧娜輕聲問道。

“我是你！”［芙寧娜］輕聲回答道。

“你是我？”芙寧娜疑惑的看着她。

“我是你！”［芙寧娜］說着走了過來，拉住了芙寧娜的手，從一人獨舞，變成了二人共舞。芙寧娜漸漸忘乎所以，開始哼唱着好聽的聲音，原本靜止的世界啊，慢慢的有了聲響，原本死寂的天空啊，漸漸恢複了生息。

“你本不該來這裏的！可是你還是來了，我本不該給你的，但是我還是得還給你。”［芙寧娜］說着，慢慢的化為星星點點的粉末，最終融入進了芙寧娜的身體。

腦海中突然出現了太多的記憶，甚至是還未成為水神的記憶。

“贊頌我的榮耀與我的靈魂，贊美我的過往與我的未來。伊黎耶啊！你的純水騎士即将歸來。”芙寧娜的眼神變得堅定而果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