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章

第 25 章

那維萊特不記得那個夢境了，甚至他并不在意，那個有關于騎士，濁水，寒天之釘以及摯愛的夢境。

“芙寧娜！”那維萊特低吟一聲，化為流水沖出了辦公室，不到一分鐘的時間，他就到達了二人的愛巢。而芙寧娜就站在大門前，捂着嘴巴，看着天空中出現的物體，驚的說不出一句話來。

重拾了一部分記憶，她清楚的知道這是什麽。每當寒天之釘的出現，就伴随着一個國度的消亡，一個種族的絕滅，一個信仰的崩塌。

“芙寧娜！”那維萊特此已經來到她的身邊，并且抱住了她。巨大的寒天之釘，倒懸着的達摩克利斯之劍。

……

遠在稻妻的雷電将軍，站在天守閣的頂端，她望着遠方，口中喃喃道:“你蘇醒了嗎？天理？你要開始清算了？我原以為，已經成為永恒的你，不會在意凡間的種種，但現在看來，你也是永恒之下的可悲者。你在畏懼，你在害怕，還是出于別的目的？”

……

納塔的一處山谷中，小姑娘坐在巨大的魔物的屍骸上，此處剛剛經歷了一場大戰。她遙望東北方向的天空，那顆渺小的寒天之釘初露端倪。“真是可怕的力量，又有不畏懼神明的國度要消亡了嗎？終有一日，世間再度步入戰争的陰霾，火焰啊，燒毀無神的國度吧！”

……

芙寧娜的眼前一黑，等他恢複神志的時候，居然已經到達了跨越了很遠的距離的伊黎耶島了。那維萊特應為消耗了巨量的體力，已經倒地不起了。她拼命的搖着那維萊特，但是應為透支的原因，那維萊特甚至連動一動嘴唇都做不到了。而在這一刻，寒天之釘轟然落下。

……

詩人坐在摘星崖上，用琴弦演奏着好聽的樂曲。他沒有勇氣去觀看天空，甚至哪怕擡起頭都不忍心。這首好聽的音樂是安魂曲，是為枉死的生靈所演奏的。

……

“楓丹，沒了……”這是看着那慘烈景象後，芙寧娜說出的第一句話。

“楓丹沒了……”芙寧娜又說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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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維萊特聽着她的話，有些恍惚。他掙紮的想要站起來，但是卻做不到。他太累了，他的的嘴巴已經無法張開，甚至連呼吸都有些做不到了。

楓丹消亡了，曾經的水神與至高審判官共治的國度已經沒有了。就在這時，有人飄然落下。站在芙寧娜的面前，那維萊特還想說什麽，但是一切都是徒勞，他無力的看着眼前的人與芙寧娜對峙。

……

“你是……你是……天理的……維系者！”芙寧娜認出的飄然落下的那個人，見到她的出現，芙寧娜立刻擋在了那維萊特的身前。

“芙卡洛斯，準備好付出代價了嗎？”維系者說着緩步走向了芙寧娜。她伸出手，僅僅是輕描淡寫揮動，芙寧娜就飛了出去。維系者也同時飛了過去，揪住特她的頭發，惡狠狠的說道:“看看你的樣子，芙卡洛斯，你摧毀了水之神座，背棄了你的誓言，你毀掉了世之秩序的一角。更可恨的是，你這卑賤的娼婦。你和那條肮髒的蜥蜴茍合，珠胎暗結。所以，我來修正這一切！”

“你可以輕視我，也可以辱罵我，背叛者都該死。”芙寧娜的淚水在眼眶裏打轉。“可是我請求你放過他。”

“事到如今，你已經沒有和我談條件的能力了，其他魔神所作所為天理都看在眼裏，只是天理并不打算立刻降下神罰，但是你呢！你摧毀神座，摧毀秩序，你的所作所為令我們蒙羞。你自降身價，成為卑賤種族玩物。此時此刻，我會用這條蜥蜴的血，洗清你的污垢！我會一點一點了把它折磨致死，我要你親眼所見，我要它的慘叫變為你的喪鐘。”維系者說着狠狠的把芙寧娜的臉摔在地上，然後走向了那維萊特。她手中慢慢的出現了一塊立方體，那是她的武器，也是她的屠刀，是羔羊們畏懼的餓狼！

滿臉是血的芙寧娜緩緩的站了起來，此時的她再沒有了曾經的優雅，也失去了嬌美的容顏，臉上青一塊紫一塊，慢慢的變得浮腫了。剛才的撞擊好像也撞到了腹部，血液順着她的腿向下流淌着。但是現在芙寧娜什麽都不在乎了，比起這些，她更在意的是那維萊特。

“維系者！”芙寧娜高聲喊到。她的手中，凝聚出了一枚黑色物體。在維系者回頭的一瞬間，她把它吞了下去。

“你在做什麽？”維系者奇怪的看着她問道。

“我要與你訂立一個契約！維系者！”

“哼，你現在有什麽資格與我訂立契約。”

“維系者，你不要看扁了我，為了這一天，我一直在準備着，我剛才吞下的，是萬千濁水之心。”

“萬千濁水之心？你要做什麽！芙卡洛斯！”

“放了他吧，維系者，契約的雙方，你我所要履行的義務，你只要放過他，我會跟你走的。”芙寧娜說着越過維系者，每走一步，她就發生一絲變化。原本白皙而健康的皮膚變得灰白，像是死去已久的樣子。她曾經的漂亮的深藍與淺藍的雙瞳，如今化為純粹的漆黑，原本的白色眼仁，變成血一般猩紅。之前像是玉石一樣的手臂上凝聚層層倒刺，雙手化為利爪。她小心翼翼的抱起了那維萊特，生怕這手臂上的倒刺傷到他。

“對不起，那維萊特，我一直都知道這一天會來，天理不會放任我和你在一起。秩序的一角已經崩塌，但還不至于讓世界消亡，可是，我打開了那個不該開啓的魔盒。”

天理的維系者嘆了口氣，接着說道:“作為元素生物頂點的你們，一直都是以重生的方式延續，可是總有一天，元素龍族會以人類的形态出現。愛上人類，就意味着新生。預言中的元素子嗣，一出生就具備元素龍王的實力。當越來越多的元素子嗣誕生，這種至強生物，哪怕只是呼吸都會加重提瓦特的負擔，到那個時候，提瓦特一樣會走向衰亡。”

“所以，我會和你走。維系者，我會帶着元素子嗣和你一起去天空島，只要你放了那維萊特。”芙寧娜說到。

“你就不怕我食言，然後返回來殺掉他？”

“萬千濁水之心，如果用另一個方式來形容的話，便是流淌的禁忌知識。你是維系者，你不會做出這種行為了。應為你知道現在我和萬千濁水之心已經融合了，你最優解就是将我囚禁起來。不然我進入提瓦特的循環系統，要不了多久，流淌的禁忌知識就會融入每一滴水中，等到提瓦特所有的生靈俱滅之時，你覺得天理還能撐多久？如果你殺了他，我發誓我會用盡一切辦法去融入提瓦特的循環之中！”芙寧娜像是堅定了什麽一般。她咬了咬牙，接着說道:“所以，帶我離開這裏吧，維系者，你贏了，而我輸了。敗者願意接受她的永世囚禁。”

維系者看了看芙寧娜，又看了看那維萊特，現在情況讓她都覺得棘手。曾經的赤王窺探到了一絲禁忌的知識，僅僅是一縷，便摧毀了整個赤王文明。而現在，流淌的禁忌知識，絕非一星半點。她甚至懷疑，究竟是用了何種辦法窺探到了這麽多的禁忌知識，而且是與生命息息相關的流水。如果像是之前赤王所窺探的赤沙禁忌，倒還可控的。

“你究竟是如何做到的。”維系者淡淡的問道。

“流水總是世間最強大的力量，滴水穿石，貴在堅持。從天理制造厄歌莉娅那天起，純水精靈們就妄圖理解所有的知識了，機緣巧合下，某個純水精靈對世間的某些事物産生了獨特的理解，那份獨到的理解，讓他化身成了濁水。分裂着，成為了無數的濁水……伊黎耶島的濁水之戰，醒悟的濁水精靈最終放棄了自己形态，只留下最後的生息，越聚越多最終成為了萬千濁水之心，我感謝所有的濁水精靈，他們沒有散布禁忌的知識。但是我沒有他們的高潔，如今的我便是這個世界病竈。”芙寧娜頭也不擡的說着，她溫柔的看着那維萊特，用自己的利爪。輕輕撩撥着他的頭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