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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路湛的腦子是難得一見的聰明腦子,但接吻這個技能實在超出了她的能力範圍,磕磕巴巴毫無章法,路澤被咬破了舌頭,退開後神色複雜地看着她,舌尖抵在上牙背,疼得都快木了。
路湛犯錯而不自知自省,所以毫無畏懼,小腦袋歪了歪,然後就開始笑。
連為什麽也不問了,滿腦子都是路澤半埋怨半委屈的眼神和哈哈哈哈。
好不容易笑完了,放下手中拽着的勺子,拿起筷子繼續吃飯。
路澤對她的反應也是服氣。
路澤吃不下了,轉去對面坐着,看路湛面不改色繼續大快朵頤,仿佛剛才那個吻只是從他倆腦海裏閃過的小視頻,平鋪直敘毫無香豔旖旎也就罷了,主角還中場罷演,演技奇差。
一桌子的肉被路湛吃得腥風血雨,末了摸着肚子癱在沙發裏長聲吐氣,“接下來去哪兒?”
“不是要買衣服?”
“我不會挑,買來了還是身上這個款。”
路澤站起來,“不是有我麽?”
路湛眼睛一亮,也跳起來,可惜吃的太多,這一下差點把胃撐裂,一個趔趄撲在路澤身上,被他捉了臂膀拎住。下撲的動作導致後衣襟外敞,沿着脊骨往下的陰暗處藏着一枚還沒完全消退的牙印,是他親自咬上去的。
路澤渾身都不自在了。
路湛無知無覺,站穩了整理衣裳,扶着肚子說,“走吧。”
路澤眼神躲閃,“好。”
路湛的衣服其實很多,別墅二樓一整個衣帽間被她占得滿滿當當,件件價值不菲卻被她穿得破衣爛衫,沒有保姆,她又懶得把時間花費在疊衣服這種小事上的惡果就是衣帽間烏煙瘴氣亂七八糟,買來時光鮮亮麗的衣服一經過洗衣機和烘幹機的洗禮就變成了皺鹹菜,穿起來不忍直視,完全認不出原來的款式和品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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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湛覺得天才就應該不拘小節,唯一的觀衆又不挑剔,所以穿乞丐裝穿的十分自得其樂。
路澤卻是無論如何也忍不下去了。
“晚宴的衣服是誰幫你選的?”
“袅袅。”
“發型?”
“谷一曼。”
“妝?”
“春曉。”
路湛知道他那天有多生氣,被他問的緊張,兩只手絞在一起,問一句答一句。
“果然,”路澤說,“你該像她們多學習學習。”
“啊?”路湛以為自己聽錯了。
沒想到路澤說完就反悔改口,“不許學她們,絕對不許。”
天天打扮成晚宴時的模樣,用不了一天她就會被圍上來的蜜蜂拐得沒影。
家有好白菜,四面都是豬,防不勝防。
商場裏人不算多,路澤帶路湛去的店子人更少,導購小姐一眼看出路澤的衣着打扮金貴非凡,欣然上前伺候。
路湛看了一圈,觸目皆黑白灰,款式性冷淡,不由皺眉,“風格好暗黑。”一點都不青春洋溢。
“你應該多穿暗色,”路澤眼睛都不眨地挑了一條灰一條黑一條黑白的裙子讓導購小姐拿着,“壓一壓你的靈氣。”
一天到晚蹦蹦跳跳,釋放太多活力,太過誘人,誘他也誘別人,路澤希望自己不在她身邊的時候,她能用一身高冷拒絕所有想靠近的異性。
路湛第一次聽到他用“靈氣”這種陌生又新奇的詞語形容自己,有點雀躍的開心,不由問,“我很有靈氣嗎?”
“太活潑了。”路澤睨她一眼,“要中和中和。”他又把一套T恤加連體褲扔身旁的導購小姐懷裏,看對方實在抱不下更多,終于下令,“這些讓她一件件試。穿好了出來給我看。”後面一句是對路湛說的。
導購在兩人剛進店時以為這是這老板帶着小蜜出來買衣服,心想這老板的眼光也太差了,找了這麽一個稚嫩又衣品差的姑娘,後來感覺不太對,兩人之間親密有餘暧昧不足,一點也不黏黏膩膩,完全沒有包養與被包養的感覺。
然後她禁不住猜測是哥哥帶着妹妹出來逛街,又發現兩人雖然顏值逆天卻并不相似,稱呼也不是兄弟姐妹的稱呼,猜來猜去都不對,最後幹脆眼觀鼻鼻觀心,伺候好小姑娘穿衣服就行。
路湛穿着一件中長款赫本風連衣裙從試衣間走出來,對着鏡子左照右照,扯了扯裙擺,嘴裏嘟囔,“在學校穿會不會不方便?”
路澤的目光一沉,他完全沒想到路湛可以把這種風格的裙子穿出性感來。
雍容華貴的性感。
裙子是黑的,路湛的皮膚是白的,脖子上的白金項鏈一襯,更是白的要反光,連導購都忍不住誇贊,“您穿這件太美了,換了一個人似的。”
路湛自己看不出所以然,知道導購從來除了好看不會說別的,扭頭等着路澤的評價。
路澤卻揮揮手,“換。”
導購一愣,沒想到這男人還挺高冷,不知這裙子有哪點不合他的審美,至少她是覺得小姑娘簡直穿出了衣裳的魂。
黑色的,陰暗的,沉甸甸的魂魄。
黑色太适合路湛,路湛也太适合黑色。
路湛又換了一條灰白的,這件的款式比較調皮,顏色肅穆,蓬蓬裙卻很可愛。從沒穿過公主裙的路湛覺得有趣,還纏着導購問店裏有沒有貓耳兔耳,問的對方一頭黑線。
兩條筆直的長腿從裙擺下支出來,在路澤面前走來走去,混着她無心的詢問,晃得他血氣翻湧。
沙發椅上的路澤收起目光,兩條腿交疊,“再換。”
路湛撇了撇嘴,又鑽進試衣間。
折騰一個多小時,換了十來套衣服,路湛的海帶頭要炸成刺猬,賭氣往路澤身邊一坐,“不換了,累死了,你一句點評都沒有,到底是好看還是不好看啊?”
一旁堆着路湛換下來的衣服,導購看出來買衣服的主導權定然是在老板身上,以為他都不喜歡不要,已經準備着要重新挂起來熨燙整理,結果他用和剛才沒有什麽差別的語氣說,“都包起來。”
路湛瞪大眼睛,她穿衣服的時候無意間掃過一兩件的吊牌,這些加起來該有小一百來萬了!
路澤不理吃驚的路湛,又說,“太多,拎不動,你們送貨上門嗎?”
導購笑得像朵向日葵,連連點頭,“當然當然,您留個地址就好。”
路湛拉住準備結賬的男人,小聲問,“全部都買嗎?”
路澤掏卡的動作頓了頓,“不喜歡?”
喜歡是喜歡的,穿着好看也不假,路湛苦惱,“可我什麽時候穿呢?”
“想什麽時候穿就什麽時候,記住,你是公司的門面,畢業了更是。”
後面一句把路湛給噎着了,她覺得路澤這是在生氣,生路渺渺說她給路氏丢臉了的氣。她是很好看的,只是懶得變好看而已。
他的心肝寶貝漂亮的發光發亮,怎容別人置喙?
從店裏出來,路湛穿的是路澤一定要她穿的米白色重工刺繡連衣裙,還搭配一雙灰色高跟鞋,裙擺有些重,鞋跟又細又高,她老覺得不習慣。而換下來的皺鹹菜直接被路澤扔進垃圾箱。
“喜歡嗎?”路澤終于露出一點笑容。
路湛摸着連衣裙上精致的花紋,想到這裙子的價格,嘆了口氣,“敗家玩意兒。”
路澤的笑容加深了。
“回去嗎?”路湛糾結自己穿着高跟鞋一會兒得怎麽開車,估計得脫了打赤腳開。
“不回。”路澤勾住她細細的胳膊,“帶你去做頭發。”
路湛這下真愣住了,“啊?”
“你這頭亂毛早該剪剪,蓬頭垢面,對得起剛剛花的錢嗎?”
路湛沉默的摸着自己的長發,養了挺久了,路澤說要剪,她有些舍不得。
最後還是被拖着拽到理發店,路澤的頭發都是在這兒打理的,技術比較可靠,他想借今天這個機會給路湛定一個私人發型師。
“這裏剪短,燙一下,劉海兒不用……”路澤給發型師說自己的需求,叮囑了一大堆,路湛聽得心驚膽戰的。
根據臨床研究證明,和發型師說的越多,最後剪出來的成品越驚人,能和想要的效果差十萬八千裏。
路湛唉聲嘆氣地看着剪刀在自己的頭發裏動來動去,此情此景讓她無端想起剛到路澤身邊時發生的事。
也是親自帶着買了一堆衣服,剪了一頭因為長期營養不良而焦黃幹枯的毛發。從那天起,她就從孤兒院的小可憐,變成了路澤掌心裏的公主。
簡直像在做夢。
頭發做了三個多小時,路湛坐着坐着,什麽時候睡着了都不知道,醒來時發現自己靠在一個結實的臂彎裏,整個人驚得一跳,随後才發現是路澤。
路澤摸了摸她的臉頰,“睡好了?”
路湛不動聲色從他臂彎裏挪開,“這是什麽地方?”
“休息室,沒舍得叫醒你,就把你抱過來睡了一會兒。”
路湛摸了摸自己的毛,“頭發做好了?”
“嗯。”
路湛從舒适的小床上蹦起來跑出去找鏡子看,路澤落後一步,在她轉身出去後揉了揉肩膀。
發型變化不大,還是長發,只不過弄成了卷得十分有美感的大波浪,用的藥水極好,染成深栗色的頭發又柔又滑,不再是一頭亂糟糟的稻草。搭配上裙子,可真就脫胎換骨成了公主。
路湛很滿意。
天已經黑了,明明游手好閑了大半天卻感覺疲累的兩人準備回家,路湛一邊系安全帶一邊問,“今天怎麽這麽有心情打扮我?”
還沒問完,下巴就被掐住了,路澤欺身壓過來,将人壓在椅子上不能動彈,并撬開她的唇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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