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來自白切黑的僞裝16
第16章 來自白切黑的僞裝16
陳九月死了嗎
電梯門開啓,兩旁站着黑色西裝壯漢,看見鶴長亭和許攸微微點頭。
十九樓很大,也很空曠,這一層只有江淮一個病人,其餘都是江父派下的保镖,他們立在各處,藏在陰影裏。
這像是另一種形式的監視與軟禁。
穿過大廳,兩人來到病房門口,鶴長亭繃着冰冷的面容,趁着許攸整理裙擺的時間,搶先扣響病房的門。
“咚咚咚”
幾聲響聲後,一道男聲從屋中傳出,“請進”。
許攸皺起了眉頭,她擡頭望向鶴長亭,對方挑了挑眉,按下門把手。
誰在江淮病房中?
兩人一前一後踏入房間,繞過牆壁就看見陸辛坐在江淮病床前,一口咬着蘋果笑意盈盈地看着兩人,嘚瑟至極,翹着腿,眼睛直視鶴長亭兩人,挑釁之意明顯。
江淮則半躺在病床上,手裏拿着書,模樣認真而專注,似乎半點也沒察覺到房間中的三個人。陽光透過玻璃窗将柔光灑在室內,也散落在江淮身上,琥珀色的瞳眸清澈而明亮,皮膚白皙而更顯得其柔和沉靜。
許攸本來想諷刺陸辛幾句的心思頓時消失,她專注地看着江淮,臉上也露出恬靜的笑容。
她走向病床對面的沙發坐下,聲音很輕,沒有驚擾到房中的任何一個人。
鶴長亭看了眼陸辛随機淡淡地移開了視線,看着江淮,時間似乎停滞了幾秒,他眨了眨眼,垂下眼眸,也跟着坐到許攸身旁。
他們本來就似乎無話可說,無用的、沒有意義的關心話語不适合江淮,也只能沉默,享受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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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兩人如此,陸辛終于體會到了什麽叫做“拳頭打在棉花上”,他悻悻一笑,頓覺百無聊賴,轉頭去看江淮,停止住發出啃食蘋果的聲音。
室內極安靜,似乎真的到了“一根針落地也能聽見聲音的地步”。
時間慢慢流逝,江淮終于翻完了書的最後一頁,他合上書,擡頭看向沙發處的兩人,又轉頭看向病床旁的陸辛,微微一笑,問:“找我有什麽事嗎?”
陸辛将握在手中的蘋果丢入垃圾桶,整張臉皺起,語氣委屈巴巴,“我剛剛不是說了嘛,擔心你一個人在十九樓吃得好、睡得好不,一個人養病太孤單,我來陪你熱鬧熱鬧。哎,我感覺我還是全身上下都痛,我媽就最初幾天特別關心我,後來就漸漸敷衍了……”
江淮笑容未變,他将書放在一旁,掀開被子下床。
“我扶你,我扶你。”
許攸不知道陸辛身體到底有多痛,但他嘴巴肯定沒事。
她也起身向江淮走去。
江淮沒讓任何一個人攙扶,他站在落地窗前,目光遠望天際。
鶴長亭走到他的背後,接過許攸遞來的毛絨大衣為江淮披上,“早點養好傷,早點回學校,有很多人想見你,他們讓我轉達這些話。”
有關江淮的消息,江淮父親封鎖地很嚴,那些擔心他生死的小弟、老師、校長每天都惶恐不安、膽戰心驚,最終找到了鶴長亭這裏。有很多人擔憂他、想見他,這話并不假。
陸辛冷哼一聲:“你們兩個煩不煩,天天來病房裏打擾江哥。”
許攸冷笑:“陸辛,你真該讓醫生把你的嘴封起來,一天天廢話真多,要是江淮被打擾了,那也是你們打擾了他。”
兩個人都不肯在口頭上認輸,一句又一句争執起來。
“我和江哥是你能比的嗎?”
“實事就是你很吵并且你現在和我吵架,我們兩個打擾到江淮靜養了。”
江淮看着窗外的高聳建築,思考他能在這個世界停留多久。
他打開識海中的光圈,一個亮着藍光的小點快速從光圈縫隙中鑽出,卻又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硬生生截住了方向。
【我好像什麽都沒得到啊。】
【宿主并沒有按照系統指示行動攻略,當然回不了……】
江淮輕笑,【我是說,我好想并沒有得到懲罰,說錯話,做錯事的懲罰。】
【我能在這個世界呆多久?】
【宿主應該順應劇情發展,去攻略陳九月,之後就能順利離開這個世界,累積返回原世界的能量,如若不讓,攻略對象不死,你就會被困一輩子,勸】
光圈猛地收縮,藍點消失。
“一輩子。”
江淮轉身走向一旁的書架,抽出其中一本,越過争吵不休的陸辛和許攸,坐到床邊。
鶴長亭聽見了講話剛剛說的那句話,“一輩子”,有什麽特殊含義嗎?
江淮翻開手裏的地理書,又合上,看向陸辛,問:“陳九月死了嗎?”
*
H市的南岸監獄是一座臨江監獄,專門關押H市重要案犯。
南岸監獄辦公室內,紅木茶幾上茶杯還冒着熱氣,陸辛和許攸兩人相互對視了幾秒,又同時轉頭冷哼。
“你來這裏幹什麽?”陸辛抱臂。
“你又來這裏做什麽,準備對監獄裏的陳九月報複?”許攸反問。
“我來看他死沒死。”
“那我也是。”
江淮問出那句話後,陸辛就叫嚷着說了陳九月今天被判刑的消息,江淮淡然地點頭,然後轉身又躺床上看書去了。
陸辛還沒顯擺完,病房又有人進來了。
江淮的父親,江玮。
中年男人身材幹瘦高挑,臉上的肉極少,看起來尖銳而危險。
他輕輕一笑,溫言軟語将所有人都請了進去。
三人一同乘坐電梯離開,在不同樓層下,卻又一同集合在南岸監獄辦公室中。
“那你和陳九月見面了嗎?”許攸問。
“不是被人搶先了嗎?話說你和鶴長亭是不是不合,現在還分頭行動……不……你是故意的吧,把我攔住,然後他好快我一步行動。”陸辛眯着眼睛質問。
“神經病!”許攸起身,惡狠狠地瞪了瞪陸辛,然後将放在紅木茶幾角落的第三杯茶滑落在地。
陳九月看着對面的鶴長亭,盡管知道江淮不可能出現在鶴長亭背後,他卻仍控制不住往他身後看。
鶴長亭沉默地看着陳九月。
陳九月笑了笑,兩只手放上桌,歪頭:“江淮呢?他托你向我帶什麽話。”
“陳九月死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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