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局勢

局勢

午飯被傅驕這麽一攪和,所有人都沒了吃飯的心情,霍臨扉留下沈景冰和死魚大眼瞪小眼,自己去二樓換衣服。

傅驕居高臨下看着沈景冰,漂亮的眼睛結了一層霜,語氣別樣的溫柔:“冰冰,魚好吃嗎?”

霍臨扉不在,沈景冰立馬換了一副嘴臉,惡毒男配的标準表情:“你這個小賤人又在耍什麽把戲,是不是幾天沒教你讓你忘了如何招待我的規矩?”

傅驕輕哼一聲,根本不把沈景冰放在眼裏:“規矩?什麽規矩?你在我家裏我就是規矩!”

說着,他話鋒一轉,“什麽身份什麽地位?也敢騷到我頭上?你信不信我也能把你幹到浪的出水。”

這話真不假,傅矯在現實世界是個鐵一,只玩處男,且只玩一次。渣得程度簡直比得過霍臨扉了,霍臨扉好歹一個月換一次床|伴,傅矯是一天換一個。

傅焦從小到大最不缺的就是追求者和金錢。但也是他最不屑的兩種東西,他不相信愛情。

變化是在太大了,這根本不像低聲下氣的傅驕。沈景冰着實被吓到,揚起手就要扇傅驕巴掌,結果被傅驕搶先了一步。

傅驕一只手捏住沈景冰的手腕,一只手輕輕挑起沈景冰的下巴,漆黑的瞳仁閃爍着暧昧的光芒:“怎麽樣,要不要試試?”

沈景冰狼狽吞咽着口水,不知道是傅驕瘋了還是他瘋了,竟然能從逆來順受的傅驕嘴裏聽見如此狂妄的話。

不只沈景冰吓到了,溫溫也被傅驕這樣粗俗狂妄的語氣震懾到了,震懾歸震懾,心裏更多的還是喜悅,不管好話賴話,夫人總算是學會反抗了!

而且夫人怼小三的樣子實在太帥了!

看來這次從樓梯上滾下來是正确的!

夫人這樣子多酷啊!

傅驕松開沈景冰的下巴,輕嗤一聲:“你想試?可惜,我看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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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驕的變化實在太大了,今非昔比,沈景冰節節敗退,根本沒有還手之力。餘光瞥見換完衣服下樓的男人,沈景冰瞬間哭得梨花帶雨:“老公!你看他啊!你說句話啊!”

霍臨扉站在樓梯轉角,以上位者的姿态俯視傅驕:“你先回去。”

這話是對沈景冰說的,傅驕聽得出來,意外地望着樓上睥睨衆生的人,看來這小三在霍臨扉心裏的地位也不怎樣嘛,他沒記錯,沈景冰可是喊了兩次,讓霍臨扉撐腰,但都被霍臨扉無視了。

沈景冰跺跺腳,咬着牙跑走了。他知道霍臨扉最不喜歡不聽話的男人,他之所以能在霍臨扉身邊待那麽久,是因為他聽話。

他不能失去唯一的優勢。

沈景冰走了。別墅剩下三個人,修羅場一樣的氣氛令溫溫害怕,剛想找理由離開這裏,就看見霍臨扉踩着矜貴的步子下了樓。

傅驕一屁股坐到沙發上,抓起一把瓜子慢悠悠嗑着:“慢走不送。”

霍臨扉反問:“誰說我要走了?”

“哦,你自便。”

他無所謂的态度,讓霍臨扉牙癢,到哪都是焦點的人什麽時候受過冷落!?而且還是曾經對他那麽熱情如火的人!

霍臨扉心裏不是滋味,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挫敗感,第一次連名帶姓的喊他。

“傅驕你別得寸進尺。”

傅驕有些意外,原著裏霍臨扉可從來不屑于喊他的名字。他吐掉嘴裏的瓜子皮,挑眉反問:“哦,我有嗎?”

“我不管你耍什麽把戲,最好給我安分點。類似于今天的事情最好不要再發生。”

“今天發生事太多了。是嫌棄你軟短這件事,還是氣哭了你的小情兒這件事呢?”

“你……”霍臨扉啞然,死纏爛打的傅驕他能對付,這樣牙尖嘴利的傅驕他真是一點都沒轍。

他好像在傅驕的眼裏看不見一樣東西了。

所以,他拿傅驕沒辦法了。

見他不說話,傅驕壓低了嗓子,矯揉造作道:“老公,你快說句話啊~”

果然,下一秒霍臨扉的臉更黑了,陰着臉,沉着聲,“溫溫下午帶夫人去醫院一趟,看看到底是不是摔壞了腦子!”

正在看戲的溫溫忽然被cue到,吓了一哆嗦,白着小臉看向霍臨扉:“好的,先生。”

“你腦子才有病!”傅驕看着霍臨扉高大的背影特別不服。

霍臨扉走了。溫溫為難的看着傅驕:“夫人您想去嗎?”

說實話,她不想讓夫人去,因為現在的夫人沒那麽戀愛腦了,不再圍着先生轉了,也不會被那些小三們欺負了。

現在的夫人太帥了。

帥得像正常的男人。

傅驕又露出那樣詭異的笑容:“你覺得我用去嗎?”

他現在非常爽!

特別爽!

一手拿捏小三,一腳踩着渣攻,那感覺簡直不要太爽。他覺得回到現實世界,他可以開一家專業整治渣攻的公司了。

憑他專治各種不服的手段一定能賺得盆滿缽滿。

溫溫說:“我也覺得您不用去,這個狀态就很好。”

傅驕笑着站起身,哼着小曲兒走到甜醋魚身邊,輕輕摸了摸魚頭,可惜了你這條肥魚,等會給你找個好地方埋起來,讓你下輩子找個好人家。

沒出別墅,只是出了個房門,饒是大少爺傅驕也愣住了,這踏馬也太大了吧!?一眼望不到頭,這多浪費土地啊!

這不能說是別墅了,完全就是大型的莊園,庭院前栽種着一排香樟樹,庭院後有小花園,還有一個小型的馬場和游泳池。

這還不是最重要的。

重要的是竟然還有個空中花園!透明的玻璃,清澈的水,鮮豔的花,天朗氣清時還能看見蝴蝶飛來,簡直就是書中的童話世界。

呸!這就是書中的世界。

傅驕摸着不切實際的東西微微一愣,他這是在書中的世界啊,一切景物都是書裏描寫的樣子,可是為什麽劇情跟他看的書不一樣?

智鬥小三書裏沒有,硬怼渣攻書裏也沒有……他今天做的事,遇見的事,都不是書裏的情節,而是他一直想做卻沒機會做的事。

他好像無意中改變了故事情節的發展……傅驕心底升起一股寒意,原來的傅驕呢?現實世界中的傅焦呢?

這一切究竟是怎麽回事。

“夫人您在這裏啊?”溫溫的聲音打斷了傅驕的思考。

傅驕微微點頭:“覺得好看。”

空中花園懸在半空,通過透明的玻璃将萬家燈火收入眼底。似夢似幻,好像一場妄想的春秋大夢。

看來那一摔真的把傅驕摔得不輕,竟然連最讨厭的地方都喜歡上了。傅驕向來不喜歡這些花花草草,沒有詩情畫意的腔調,從來不會踏入這裏一步。

“您以前可是不喜歡這裏呢,覺得花花草草無趣,在這裏多呆一秒都覺得窒息。”

傅驕一愣說:“我現在喜歡了,下午沒事就在這裏喝咖啡吧。”

溫溫覺得詫異,傅驕以前最讨厭喝咖啡了,因為苦。可是現在不論是空中花園還是咖啡,傅驕竟然都說喜歡了。

那一摔可真是把傅驕的第二人格摔出來了。

溫溫擔憂道:“夫人,要不然我們還是去趟醫院吧?”

“不去。”

“我沒病,要去也是霍臨扉去,看看眼睛有沒有毛病,怎麽看上那樣的家夥。”

溫溫說:“我覺得夫人今天下午很帥!終于不用受欺負了!”

“是吧,我可是上天入地,無所不能的傅家大少爺,豈能為了一個男人委曲求全。”

溫溫點頭:“夫人一直這樣就好了。”

她怕傅驕腦子好了又變回原來的樣子。

傅驕一愣,能一直這樣嗎?這是改寫的故事情節,萬一哪天突然回到現實世界,因他改變的故事情節沒了他之後還會繼續發展嗎?

傅驕不知道,也控制不了故事最後的走向。

“夫人?您怎麽在發呆啊。”

傅驕回神,輕笑了下,蒼白無力的感覺像極了病弱美人:“受涼了,我們回去吧。”

下午五點,高大威猛的傅驕被霍臨扉強行帶去了醫院。傅驕有反抗的,但是他太瘦弱了,肌無力似的反抗盡數被霍臨扉輕而易舉鎮壓。

傅驕也不知道霍臨扉抽的什麽風,好好的突然要看他的身體檢查報告,他沒去醫院檢查,當然沒什麽檢查報告。然後霍臨扉就拽着他上了車,非要帶他做一遍全身檢查。

映入眼簾“精神科”三個大字。

傅驕低低嗷了一嗓子,死活不願意:“你他媽腦子有病嗎?帶我來精神科做什麽?我不去,要去你去。”

霍臨扉說:“我懷疑你摔壞了腦子。”

“老子腦袋好好的,摔什麽壞!!我看你才是摔壞了腦子!!我不去!!”

“必須去。”

“不去。”

“去。”

“不去。”

……

兩人像幼兒園小朋友一樣拌着嘴,局面僵持不下,小護士出聲提醒:“下一位,該到誰了?”

傅驕反應快,直接把霍臨扉推了出去,不懷好意的笑着:“到他了。”

小護士看着慘絕人寰的容顏,直接紅了臉:“請進。”

霍臨扉說:“不是我,腦子有問題的是他。”

傅驕正色道:“有病的人從來不會說自己有病,快去看病吧,我在這兒等你。”

霍臨扉說不過傅驕,因為傅驕說的有道理,精神病患者不會承認自己有精神病。

就這樣,霍臨扉被迫跟着護士進了精神科做檢查。傅驕捂着肚子笑的前仰後合,簡直不要太爽了!他親手把渣攻送進精神科了!

很快,傅驕就笑不出來了。

霍臨扉檢查完腦子出來後,面如黑炭,目光明确徑直走向幸災樂禍的傅驕。

傅驕繃緊了嘴唇,努力不讓自己笑出來:“我……”

霍臨扉根本不聽他講話,單手揪着傅驕的衣領把人拎了起來,就像老鷹叼小雞一樣輕松。

雙腳懸空,傅驕害怕的縮了縮脖子,嘴上卻不服,“我生性愛笑。怎麽?霍大總裁的占有欲那麽強嗎?連別人的情緒都要管。”

下一秒他就被丢進了精神科,一把心酸淚往肚裏咽,可算是讓他體會到了什麽風水輪流轉。

傅驕被迫進了精神科,做了腦部檢查,心裏暗自記下了這次仇。在外人看來,恩愛多年的夫夫,一夜之間全進了精神科,簡直大為震撼。

檢查結果兩個人的腦子都沒問題。

傅驕把檢查報告扔給霍臨扉,趾高氣揚:“我都說了我腦子沒問題!某人還不相信。”

霍臨扉皮笑肉不笑:“沒問題就好,我怕你随時發瘋再做什麽糖,醋,魚。”

糖醋魚三個字他是一字一頓說的,傅驕聽懂了他的意思,笑得人仰馬翻:“我看你對那魚念念不忘啊,是不是合你胃口啊。”

霍臨扉發誓這一輩子都不想再看見與魚有關的東西。

傅驕說:“霍總不喜歡吃魚啊?那我以後就學做魚,甜醋魚,酸辣魚,麻辣魚,魚頭湯……讓你每天都吃到心心念念的魚。”

他得意的像只小狐貍。霍臨扉高冷的回給他一個字“滾”。

傅驕啧了一聲,提醒道:“先別回家,我要買東西。”

霍臨扉沒回應,傅驕清了清嗓子,“老公,你……”

霍臨扉咬牙應下:“嗯。”

車子根據傅驕的指揮停在寵物店門口。霍臨扉不喜歡小動物,蹙眉問:“你要養什麽?”

“狗。”

霍臨扉恨不得把傅驕一個人扔這裏,這人真是越來越無法無天了!

傅驕進了寵物店,回來時懷裏抱着一只金毛。

他說這只狗以後叫旺旺。

霍臨扉沒說話。

傅驕清了清嗓子,又要喊那句老公,你說句話呀。

霍臨扉滿頭黑線,被迫問,為什麽叫這個名字。

傅驕十分得意,說,“因為旺旺碎冰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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