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讀心

讀心

謝文安就着火光寫字,鄭泉好奇的湊過去,“哥哥,你在寫什麽呀?”

謝文安:“寫話本。你看嗎?”

鄭泉漲紅了臉,“我、我不認識字。”

謝文安哦了一聲,寫了好幾行了,才開口慢慢的說:“等到會試結束,我便教你識字、畫畫。你跟我學嗎?”

鄭泉又激動又忐忑,“我、我真的可以嗎?”

謝文安:“當然可以,你是人,我也是人,我可以,你為什麽不可以?”

鄭泉從來沒有想過自己還有認字的那一天。

謝文安做的五花肉焖飯已經熟了,糯米浸滿了油脂,亮晶晶的。挖上一大碗塞給鄭泉,鄭泉沒忍住吃完了,打了一個飽嗝。臉紅紅的看着他,謝文安有些忍俊不禁,心說:這樣的他才有些符合年紀。

接下來鄭泉坐在長凳上烤着火,沒有發出聲音,看着謝文安速度很快的的寫小說。雖然他不認識字,可是聽着謝文安的思緒,卻心潮澎湃。這可比外面說書的講的精彩多了!

謝文安今天足足寫了5個回合。火都熄滅了,餘溫都快散盡,他對鄭泉說:“走吧,天色不早了,我送你回去,你早點休息。”

鄭泉有些不舍得,悄悄的屁股挪一挪,然後挨在謝文安的身邊,肩膀碰了他一下,眼神裏面滿滿的暗示。他覺得,和文安哥哥這樣的男人共度春宵,他那樣體貼自己,自己肯定會很快活。

謝文安故意裝作不懂:“怎麽了?還有事?”澡都沒洗,就想來勾搭我?滂臭好嗎?

鄭泉:“!!!”

怎麽可能滂臭?

他身上才不會滂臭,他每天晚上都有用水擦過的。

鄭泉羞憤欲死,遭了嫌棄,氣壞了,提着竹籃快步離開。

謝文安看着他離開了,順利回家了,才把自己的院門關上。他擡手聞了聞自己身上的味道,原主三天沒洗澡了,自己幾天沒洗澡了,好大的味兒。可是大冬天的洗澡,一沒有空調、二沒有暖氣、三沒有地龍,容易感冒。而在古代,往往一場感冒就能要一個人的命。

算了算了,不就是搞事情嗎?等到春暖花開,找個澡堂子好好的搓一搓,到時候再颠鸾倒鳳也挺好的。

第二天早上謝文安打算燒點開水喝的時候發現沒多少柴了,正好外面在喊着賣柴賣柴,他就打開房門出去。結果就看到鄭泉站在門口,跟既挑着柴火又挑着野味的獵戶哥哥說着話,他眉眼輕挑,手裏拿着獵戶哥哥送的大紅柿子,輕輕地咬一口,吸一吸,感覺不是吸在柿子上,而是吸在心巴上。那獵戶哥哥的眼睛都直了。

謝文安:“……”

“好泉兒,昨晚的野雞好吃嗎?”

“好吃!就是有點少。”還沒吃呢,在文安哥哥家裏面吃五花肉焖飯,吃飽了。

“嘿嘿,你這手可真水靈,柿子好不好吃啊?再讓哥哥摸一摸,哥哥再給你兩個柿子。”獵戶并不接話,偶爾給一只野雞,吊一吊口味就好了,哪能天天給?他又不是搞慈善的!

鄭泉有一點點猶豫,可是想起謝文安昨天晚上說他滂臭,他又有些意動,對方嫌棄自己,自己又不是沒人勾搭,幹嘛還熱臉去貼冷屁股?

正要把手伸過去,可是這個時候謝文安的聲音傳過來,那聲音冷的讓人直打寒顫:“我要買柴!”

他說的好像不是我要買柴,而是我要殺人了!

鄭泉一把把手縮回去,心裏面慌的好像被相公撞見捉奸一樣。

獵戶一看是秀才公,連忙把柴挑過去,臉上堆滿了笑,他開口說:“您要多少?”

“全要了!柿子、野味,都給我算上。”

“好嘞好嘞。”

謝文安把錢給了對方,獵戶把柴挑進去,東西也給放好了,才恭恭敬敬的出來。跨門檻的時候小心翼翼,生怕弄髒他的門檻。

謝文安站在門口目光灼灼的盯着他,獵戶感覺身上有刀子在割,原本還想逗留,跟鄭泉調調情,可是現在他只能忙不疊的離開了這條巷子。

寒風之中,鄭泉站在那裏手足無措,也不知道該說什麽,更不知道自己該幹什麽。

這個時候謝文安冷冰冰的聲音傳過來:“還站着幹什麽?過來啊。”

“啊?”

乖乖的過去。

鄭泉很想聽到謝文安的心聲,可是這一刻,他沒有聽到。這說明謝文安此時此刻,毫無心理活動。他小心翼翼的擡起頭來,看着謝文安。生怕他大發雷霆。

謝文安開口說:“把手伸過來。”

“什、什麽?”

乖乖的把手伸過去。他不會是要把自己的手砍了吧?

冰冰涼涼的,兩個紅紅的大柿子,被他袖子裏的大手握着,這會兒放在他的手上。

謝文安眼神冷冰冰的瞥他,轉身進門,還把門給關上了。

鄭泉站在大門口:“……”看看手裏的柿子,再看看門,一時之間不知作何想法。

晚上,鄭泉又過來了,他洗了澡,還用了皂角,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植物清香。挨在謝文安的身邊,靜靜的繡着花。“哥哥,你這一次肯定能高中的。”

“為什麽這麽說?”哥哥哥哥!誰都叫哥哥?!真是可惡。

鄭泉:“……我看你寫小說寫得這麽順暢,到時候寫文章肯定也寫得順暢。”不知道為什麽聽到他的心聲,他有些心虛了。

謝文安笑一笑,“那可不一樣。而且我就只打算寫這一本,後天就拿去賣。一切還是要為會試做準備。”

“肯定能中的!”

謝文安笑:“盡人事聽天命罷了。”

他繼續寫,鄭泉繼續繡花,沒有打擾他。過了不知道多久,火炭的灰燼都燃的差不多了,只有一點點熱氣,謝文安放下筆,對鄭泉說道:“走吧,天色不早了,早點回去睡。”

鄭泉并不樂意走,他有些扭扭捏捏,屁股挪了挪,挨了過去,然後肩膀蹭了蹭他,開口誘惑的說:“我今天晚上洗澡了。”這下是真的香香的!再不上老子,你不是男人!

謝文安:“……”眼神格外複雜。

“我昨天說的是我沒洗澡,我好幾天沒洗澡了,我滂臭的。”

鄭泉:“……”雙手摟住他脖子,“我不介意。”

“你不介意我介意。”

“謝文安!送上門來給你搞,你都不搞嗎?我第一次,雖然我在外面水性楊花,但是還沒人碰過我呢!你真不要?”

謝文安:“你在外面到底有幾個好哥哥?”

“我怎麽數得清啊?”聲音低下去,眼神也飄忽起來,都不敢直視他了。

謝文安剛要說話,結果就被堵住了嘴唇。

謝文安被親了個結結實實。

“沒洗澡!我髒死了。”

“我不介意,我喜歡你身上的味兒。”

“你好重口啊。”

“……你到底行不行?不行我就找別人去了。”

謝文安應該拒絕他的,畢竟原劇情就是這樣,拒絕了他,他真的去找了別人,然後他才能順理成章的黑化。

可是,這怎麽拒絕?

他一點都不想拒絕。

“等會兒等會兒。”

“幹嘛?”

“太冷了,我把火燒起來。別到時候凍着你。”

火重新燒了起來,火焰燃燒着幹柴噼裏啪啦的。離着火竈和長凳中間的距離,是從竈洞裏扒出來的淡灰色的柴灰,花露滴滴答答的泅濕了這些白灰。窗上的影子起起伏伏的。北風呼嘯的聲音将一些臉紅心跳的聲音掩蓋……一下、一下、又一下……瀕死還生,不得解脫。

天天早上下床的時候,鄭泉也沒多在意,躺在床上的時候還在回味昨晚上天靈蓋爽飛的快樂,然後就要下床回自己家去喂雞喂鴨。

結果人一下地,雙腿一軟,撲通跪倒在地。

謝文安端着一碗熱水走進來的時候,被鄭泉拜了個結結實實。

他一言難盡,鄭泉面紅耳赤。

謝文安走過去把他扶起來,開口說道:“還沒過年,別急啊。”哈哈哈哈哈!

鄭泉:“……”他這樣是誰害的?好可惡啊!

喝了一口熱水,感覺身體通暢多了,他說:“我要回家喂雞了。”

謝文安點點頭,“你回吧。”

鄭泉:“……”都沒有不舍得嗎?提了褲子就讓自己走嗎?難道自己白給嗎?可是、可是就是自己送上門的呀,能說什麽啊?

一下子就不開心了,緩了緩,起身離開。

膝蓋直打晃。

謝文安看他走了,笑着的時候眉毛拱了起來,這家夥昨天晚上那麽大膽開放,今天就患得患失起來了,真是不知道該說他什麽才好。

謝文安拿着手稿打算去書舍,看看能不能把書賣出去。如果賣出去了,到時候就可以買些東西回來。好歹是有媳婦的人了,該給的一定要給,該備齊的得備齊。

一套新衣肯定是要的。

而且他太瘦了,昨天兩只手能掐過他的腰,買點好東西給他補一補。

……

賺錢不容易,花錢可太容易了。

到書店的時候,跟老板推銷推銷,先給他看前面兩個回合,不多就看完了,老板迫不及待的伸手說:“快給我看後面!”

從業這麽多年,沒看過這麽爽的小說!每一章都沒有尿點,狗血的讓人頭皮發麻,卻又讓人止不住的想看下去。

謝文安微微一笑,“老板,您看是買斷還是分成?”

老板:“……”啊,大意了,立馬嚴肅起來,擺出了生意人的嘴臉:“這個話本子寫的還可以,不過不足之處也很明顯……”

謝文安:呵呵。

最後采取了分成的模式,以後這話本每賣出去一本,他就能得四文錢。賣出去二十五本,他能得一兩銀子。不過老板先給了他二兩銀子,畢竟謝文安囊中羞澀,他看出來了。

“你什麽時候把剩下的寫出來?”

謝文安:“有空的話會寫,馬上就要會試了,一切都要以會試為先。”

掌櫃的直接說道:“你要是沒有考中,将來可以以此為營生了。”

謝文安:“謝謝你啊。”

·

給鄭泉買了一套新衣,又買了一匹好棉布,并一些家裏需要的生活用品,就打算回去了。結果這個時候系統面板提示:【鄭泉和陳公子在沒人的小巷子裏勾勾搭搭,被謝文安看到了,謝文安心裏面想,自己沒得到的,別人也休想得到。于是繞路去了酒館後面,拎着泔水桶,爬上牆頭,對着奸夫淫夫,兜頭蓋臉一頓澆,澆完就跑。】

謝文安:“……”這系統面板光顯示劇情,一點都不靈活,好死板。

明明他已經得到手了,這裏還按照原劇情顯示。

可是、可是……艹他大爺的,既然得到手了,就更不能讓自己戴綠帽子了好嗎?!他又不是有什麽特殊癖好。

偷偷的在巷子口看了一眼,果然,鄭泉正被一個公子哥用折扇挑起來下巴。

謝文安:“……”頭好綠啊!受不了了!二話不說,就要按系統面板提示的去做。

“陳公子,你別這樣。我、我現在已經不幹那事了!”

“怎麽?裝起來了?以前給摸的,現在不給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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