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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章

“你！我親眼看到的還能是假的？”

什麽？

莫封白沒有說他看到了什麽，卻足以讓莫念頭皮發麻。

被吓得。

往最壞的地方想，莫念恨不得拿塊豆腐撞死，她這麽努力地提高自己的能力，不過是想躲開于璟的仇殺，但書中明明沒有說女主對于璟做過這樣那樣的事情，現實怎麽就發生了？這樣的話就算她逃到天涯海角，于璟也絕對會追到天涯海角，弄死她吧。

這絕對是你死我活的仇吧。

換成是她，就算将自己的命賠上，也要讓他死得難看。

“你看到了什麽？”莫念小心翼翼地問道。

“就你被我拎回家那次，忘了？”

“……我忘了。”

“我看到你把人家按在牆上了。”莫封白頗感頭疼，那麽瘦小的一個孩子，被妹妹肥大的身軀壓得都快斷氣了，只露出一片衣角和毛絨絨的頭顱，手背上大片的紅印異常明顯，正往外流着血，那一剎那，他覺得腦子裏好像閃過一道雷鳴，将他整個人都引爆了。“我們家怎麽會生出你這混的人。”莫封白的眸色很沉，顯然對莫念很失望。

已經做好最壞的準備，聽到原主只是強吻了于璟之後，莫念還松了口氣，下一秒又想到：就算是這樣也會讓于璟惡心一輩子了。

心好累。

“哥，我現在真沒有再做這樣的事，你看蘇克哪是我能強迫得了的。以前的事，你能不能，不再計較啊。”

減肥之後的小姑娘臉圓圓的，沒有之前讓人生厭的肥膩感，仰着頭，眸中光芒閃爍，一點也沒有曾經暴戾兇惡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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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他不答，莫念又道：“我知道以前我做的不對，不該欺負于璟，但是哥，你不要再拿這件事來評判我了好不好，它已經過去了，雖然在于璟心裏，這件事永遠不會過去，我也會承擔自己所做所為的後果，你是我哥啊，不能總是因為這件事和我吵架，我明明……明明現在，沒有做任何傷天害理的事情……”

說到最後，莫念的聲音越來越小，她垂下頭，也沉默了。

不知道莫封白有沒有聽進去，她倒是先将自己說得鼻頭發酸。

莫封白內心有些複雜。他十分了解以前的妹妹是什麽面目，他見過妹妹欺負于璟的模樣，像一個十足的惡霸。他知道，在他看不見的地方，莫念一定做過更過分的事情。于璟的身世他也知道，父親嗜酒，母親早亡，他曾經試着去幫他，彌補自己妹妹犯下的錯，但于璟拒絕了，毫不猶豫。

他說，他寧願餓死，也不會接受他們的一丁點好處。

于璟确實很可憐，但面前垂首的小女孩看起來也很無害。

他猶豫了，寒假回來之後，莫念确實變乖了，一直都在上課……莫封白突然想起自己生氣的最初緣由，“你假期總是不在家，也不讓爸接送，真的是去上課？”

莫念狠狠地點了點頭，指了下蘇克：“他能證明。”

齊禮等得急了，沖他們喊道：“比賽都要開始了！”

莫封白想說他已經開始懷疑蘇克的人品了，但比賽在即，蘇克又是齊禮好不容易請來的隊友，怎麽看，現在都不是深究的好時間。

“暫時相信你，走吧。”

“請參賽選手連接機器。”

莫念閉上眼睛，任機器和自己的精神力建立連接。

服務器由主辦方設置，通過精神力波動，識別選手的身份，獲取選手的基本信息，建立出來和現實中一模一樣的人物。

本以為會被直接投進虛拟戰場中，莫念等來的卻是和她第一次使用連接艙時，一模一樣的場景。

水藍色的屏障将她圍在中心，空中浮動着血紅的大字。

查無此人。

在聯盟，精神力就像每個人的指紋一樣，每個人的精神力波動均不相同，6歲以後就能參加精神力和體能等級測試，錄入到聯盟總系統中，虛拟智網采用精神力波動識別技術，連接信息庫，識別使用者信息。

“查無此人”四字所代表的，讓莫念的整顆心都涼透了。

怎麽辦，這場比賽肯定是無法繼續參加了，更重要的是穿書的秘密。

主服務器遲遲未顯示全部入場，已經引起現場工作人員的注意，幾個挂着牌子的人圍在主屏周圍竊竊私語。

“已經登上了，怎麽還是問號？”

“真的不知道，我什麽方法都試了，這個問號還是在上面。”

等了半晌，問題依舊沒有解決，比賽的主負責人終于離開座椅，走了過來。

“怎麽回事？”

“這個ID後面一直挂着一個問號，進不去賽場。要不要直接斷開她的連接艙？”

主負責人盯着那個問好思索良久，才想起它代表着什麽。

他主辦三校聯賽多年，從未遇到像今天這樣的情況，也難怪他不能立刻想起來。畢竟軍校、第一學府、新星三校的學生中，不可能存在黑戶。

如果是普通的黑戶，他會立刻讓工作人員斷開他的連接艙，取消他的比賽資格，但是這個ID的名字，在比賽開始之前，他翻來覆去看了許多遍。

上面特意塞進來的人，他不敢這麽對待。

“我來。”知道問題所在，他三兩下便将問題解決，“是服務器出了問題，下回再出問題直接和我說。”

蜷縮在藍色包圍的空間中，對着紅字發呆，卻突見那紅字消失，藍色的屏障迅速吵她湧來。

莫念下意識将胳膊舉到眼前，試圖阻擋藍色屏障的壓迫。

“幹什麽呢。”

嗯？

莫念疑惑地放下胳膊，對上蘇克彎下腰湊近的臉龐，“怎麽回事？”

“什麽怎麽回事，我們都在這裏等好久了，你才出現，還一副有人要打你的樣子。你怎麽回事？”

“我剛剛……沒被傳送進來，可能是服務器出問題了吧。”哥哥大人還在，莫念不敢說實話，只好将鍋砸在服務器頭上。

蘇克狐疑地看了她一眼，沒有深究：“倒計時已經開始了，我們商量一下作戰計劃。”

莫念這才開始打量周圍的環境。

老舊的房屋太久沒人打掃，地面積壓了一層厚厚的灰塵，每走一步，地面上都會留下一只腳印，揚起的灰塵，在斜射進來的陽光中跳躍。整間屋子異常逼仄，伸手就能觸到的天花板、唯一一張擺放在角落裏的單人床、散落在床邊的陳舊的煙頭和酒瓶子、牆壁上褐色的碎砂質物質，無不說明曾經住在這裏的人是多麽窮苦。

“我們現在所處的地點應該是平民窟，房間沒有窗戶，牆壁用廉價的金屬制成，說明這裏，至少曾經，飽受蟲族侵襲。”

“現在最終要的是物資吧，我将身上的口袋翻遍，都沒看到地圖的影子。”齊禮焦急地撓了撓頭，打斷蘇克的分析。

蘇克無所謂地攤開雙手：“我也沒有。”

“我也沒有。”莫封白緊接着道。

莫念迅速将全身的口袋摸了一遍：“沒有。”

齊禮：“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