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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9 章

“你們認識？”

“額……”

“行了，我知道了。”當初她在接待新生時發現的小帥哥，竟和自己常年失蹤的室友認識。

芩蕊無法用言語說清自己的懊悔，只能用幽怨的眼神看她，可惜莫念已經轉過頭去，警惕地看着于璟。

于璟此時已經後悔了，後悔喊住莫念。

她永遠是他不共戴天的仇人，這段時間以來，見不到人的煩悶感，應該是因為害怕仇人逃走而産生的。

于是，在莫念警惕的視線中，于璟轉身，朝着另一個方向離開。

“哎？怎麽走了？”

莫念也覺得莫名：“算了，沒事總比有事好。”

這句話遭到芩蕊的強烈反駁：“哪裏好了……”

聽着兩人的聲音遠去，于璟渾身緊繃的肌肉才放松下來，他用手蓋住瞪得發澀的眼睛，想不清自己剛剛在拐角停下腳步的行為，是因為什麽。

然而，在新一周的訓練課上，莫念還是沒有出現。

下課後，于璟攔住芩蕊：“莫念去了哪裏？”

“她經常不在學校，我也不知道。你和念念是什麽關系？我怎麽從來沒聽她提到你？”

“……認識而已。”于璟的聲音很低，以至于芩蕊根本沒有聽清。在她疑惑的目光中，于璟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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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念最近不在學校，在沈一弓的要求下，她在研究所住下了，見到于璟的那一天，是她回宿舍拿書，順便陪室友去吃了午飯那次。

緊接着，考試開始，莫念帶了考試期間需要用的書，暫時搬回宿舍住了一周。

最後一門考試結束後，莫念在教師門口見到了于璟。

一個學期的學校生活，好似将他身上兇猛的血性抹去了一部分，為他增添了新的東西。但少年身上令人驚豔的氣質更加奪目，僅僅是靠着欄杆站立的動作，就讓過路人的視線紛紛放在他身上。

莫念忙低下頭，拉着芩蕊欲繞道而行，但于璟敏銳地看了過來，輕飄飄的吐出一句話來：

“莫念，我們談談。”

他站在不遠處，雙手環抱在一起，眉眼中帶着漫不經心的意味，讓莫念猶豫了片刻，點頭同意了。

“蕊蕊，你先去吃飯吧，不用等我。”

和芩蕊打完招呼，莫念跟着于璟往人煙稀少的地方走，但随着人煙越來越少，她的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

“于璟。”

他腳步微頓，轉瞬便繼續向前走。

莫念無聲地嘆了口氣，跟上去。萬一于璟動手，她便用天賦逃走，從此再不靠近他一步。

于璟走到一處無人經過的偏僻小徑，停了下來。

莫念正準備繞道他正面，認真聽他的話，于璟的腳尖卻倏地向後轉去，一步便牽制住了她的脖子，将她按到旁邊的樹幹上，緊緊抵住。

莫念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半晌，感受到脖頸上帶着顫抖的手指，她又露出無奈的笑容。

“這點時間都等不了……也對，我沒和你說過。”

這是他早就想做的，甚至，他幻想過數種讓她生不如死的方法，想着，總有一天，他會挑出其中一種方法，用在她身上，看她生不如死，痛哭流涕，也不心軟，只覺暢快。

可是現在，他的手指卻在發顫，使不上力氣。

到底怎麽回事

看不到她身影，就異常煩躁，滿腦子想的都是她，想她在哪，在做什麽。想辦法打聽到她最後一門考試在什麽時間，在哪裏考，他便在考完之後，一直站在她的教室門口等着，在等待的過程中，他心中的煩悶才慢慢消失，生起讓那磨人的感覺的源頭，就此消失的念頭。

于璟：“你該死。”

像是一桶帶冰的水兜頭澆下來，莫念的心涼透了，她喃喃道：“再給我一段時間，可以嗎？”

“我等太久了，沒有耐心再等下去。”

說出這句話，像是肯定了自己的選擇，于璟終于有了力氣，微涼的指尖狠狠用力，收緊虎口。

莫念的雙手被他按在頭頂，力氣敵不過他，只能擡腳去踹。

于璟不退反進，硬生生受了她一腳，用全身的力量将她掙紮的動作止住，遠處看着，像是一對打情罵俏的情侶，正互相調戲。

來自另一個身體的熱度，源源不斷地透過布料，傳遞到于璟身上，先是染紅他的脖頸，随即向上蔓延。燥熱的感覺擾得于璟更加煩躁，堅定了他心中的念頭。

她留不得。

耳邊噴吐的氣息漸弱，最終，一股獨屬于少女的香甜氣息，随着一聲嘆息，從于璟鼻尖飄過，下一刻，被自己壓在樹幹上的人，憑空消失了，剛剛還令自己心煩意亂的熱度，也跟着不見蹤影。

涼風吹過，帶起一陣顫栗。于璟觸電般收回手，向後連退數步。

這裏還如剛剛一般偏僻，無一人經過，也無她的身影。

莫念的四肢獲得解放後，沒有看于璟一眼，當即沿着小道離開，獨留他一人在原地，悵然若失。

早該料到的，她在期盼什麽？誰都有可能喜歡自己，獨獨他無一絲可能，怎麽就控制不住自己的心呢，事到如今，連怨恨怨恨都生不出來，只是滿腔歡喜，被冷水澆透，留下求而不得的悲哀供她品嘗。

什麽時候喜歡上的？

可能早在那雙勝似陽光的眼睛，看過來的時候，她就控制不住地喜歡上了，再後來，總是抑制不住的心跳，一次次試圖将裝睡的她叫醒。她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敢面對。

莫念去了研究所，遇上剛從訓練室中出來的蘇克。

“考完了？”蘇克一邊擦着汗，一邊擡頭，“念念！”

莫念懵懂地看着他：“啊？幹嘛叫這麽大聲？”

“誰欺負你了？”蘇克丢下毛巾，快步走到她身邊，朝她的脖子伸出手，惡狠狠地說道，“竟然掐你脖子，我去打死他！”

莫念明了，躲開他的手指，笑着道：“沒事，他已經被我打得半死，你再去打他一頓，他就太可憐了。”

她的模樣十分坦蕩，完全不見說謊的痕跡，蘇克沒有懷疑：“那是他活該，上藥了嗎，看起來挺嚴重的。”

莫念滿不在乎地擺了擺手：“哦，忘了。不疼，明天就好了。”

“不行，我去給你買藥，你在這裏等着。”他連衣服都沒有換，直接沖了出去，莫念沒能攔下他，看着他匆忙的背影，終于露出一個真心的笑。

被人護着的感覺，真好，如果她喜歡上的是蘇克……不行，她沒有時間陪他到老，不能做出這種不負責任的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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