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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考號別填錯了，還有記得回去準備2B鉛筆，其他的鉛筆機讀卡是掃不出來的。”

“恩恩”

點頭，妹子很用心地記下這些高考寶典，一旁的宋元皺皺眉，卻是提醒道。

“小康不是第一次考試了，這些事應該都明白，重要的還是細心才是，像上次把題目做漏了的事可不能再有呢。”

“恩恩”

繼續點頭，妹子還是很認真。

倒是錢貴瞥了宋元一眼，突然看着谷小康問道。

“你沒告訴他？”

“他沒問”

“……哦，呵呵”

看着莫名其妙微笑的錢貴，宋元皺了皺眉，什麽自己沒問？

“叮——”

“好了，上課了，大家快回座位。這學期最後一節課，老師講一下期末考試的注意事項。”

僵屍妹子的第一次期末考，這麽快就到了！

考試的順序，是語文、數學、理綜和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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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盯着寫了八百字的空格，把感冒發燒生病後被父親背去醫院，結果發現父親已經滿頭白發的片段硬生生拉扯了大半篇文後，妹子費盡心機洋洋得意。

這篇孝感動天的作文，妥了！

好心情連帶着到了下面的幾堂考試，就算偶爾做不來通過三百六十度靈活的眼珠妹子還是非常順利地答完了全卷。

謎一般的自信支撐着她考完試無比美好的心情，不等成績公布下來便當天拒絕了來自爺爺奶奶以及外公外婆等人的召喚，執着地開始籌備自己的暑假工行動。

啪——

厚重的刀擊昏魚頭，男孩手中的刀側了側身，迅速利落的刮幹淨魚鱗後，又是連貫的開膛剖腹挖鰓，把美味的魚卵和魚泡收集起來，其他廢料丢掉，沖了沖水，一條魚宰殺完畢裝入塑料口袋，錢貴接過了錢揣進兜裏。

這會兒天剛大亮，買雞的人還不多，倒是買魚的有好幾個，畢竟魚頭補腦，家長們都愛給自家孩子炖魚頭湯。

劉芳在一旁記賬接電話，為了競争，他們都是按時送貨上門。不過平時孩子上課時，預定的時間也要相應的推遲些罷了。

等到谷小康穿着身自家老媽訂的大牌衣褲，頭上也被梳成萌噠噠的丸子頭，順便別了一枚昂貴的碎鑽發夾一路蹦跶過來後，正好聞到了讓自己心醉的氣味。

這血，新鮮！

“錢貴，我幫你！”

一大早忙到現在額頭冒汗的錢貴彎腰收錢，正打算再去抓一條草魚時，冷不丁被熟悉的聲音喊直了身。

等看到那個死丫頭竟然膽子大的去摸自己的菜刀後，更是連忙放下手裏抓魚的小漁網，跑過去奪刀。

“你怎麽來了，不準碰，讓開！”

兇惡的吼了兩聲，要擱其他面淺的妹子早就讪讪的走開了，可惜妹子沒臉啊，她完全不在乎，這會兒只覺得這血香，不喝她聞聞，親手摸摸也好啊。

“木有事，你休息，今天我負責！”

嘹亮的嗓音讓周圍等着買魚的人樂了樂，看着小丫頭明顯是家境好的姑娘，這是喜歡上這個賣魚家的男娃了？

“喲，阿貴，不錯啊，年紀這麽小就知道找女朋友啦？”

“這是你們學校的？小姑娘也是高中生？”

學生家長都不好意思開口，周圍賣魚賣菜的卻是樂得打趣。

錢貴臉色沉了沉，還不等他說話，一旁的劉芳已經沖周圍的人吼了過去。

“老張，老陳，一大早的嘴那麽臭，昨天晚上是吃啥髒東西呢！這小姑娘人是高材生，爸爸是大學老師，和我家錢貴是朋友。一群沒見識的，都給我讓開。”

“丫頭啊乖，來，快松開，別把手傷着了，你不是還要彈琴的嗎？”

沒意識到周圍不對勁的情況，妹子已經先一步激動了，剛剛雖然只是瞟了一眼，但是她已經記住錢貴的動作了，那剖腹取卵的血腥動作果然适合自己。

不等劉芳來拿刀，手一用力就握着刀柄樂呵呵的退開，然後在衆人愣怔的時刻，只看到一個嬌小可愛的妹子随手往那魚池子裏一抓，一條魚就穩穩地卡了上來。

“砰——”

魚頭被擊昏的很徹底，拜前段時間修煉的福，今天的力道控制的很好，并沒有把頭擊碎。

同樣的動作，角度都差不多，甚至花的時間還更短，妹子刀一偏，迅捷的扯了個塑料袋，切好的魚塊被裝好遞給前面站着的人，對方一時沒敢接。

安靜，看着妹子殺魚的動作，剛才調侃的幾人莫名地咽了咽口水。

這……剛才劉芳那女人說這姑娘的爸是幹啥來着？教師還是打漁？

今天的菜市場很熱鬧，雖然每天菜市場都很熱鬧，但是角落賣魚的這兒卻是格外熱鬧。

太陽升起來了，透過空格牆壁射過來，金色的光線滿滿的照了一地。

隔壁同樣也是賣魚的鋪子這會兒人數稀少，氣得肥肚子的老板惡狠狠地朝地上啐了兩口，轉過頭看着陽光下刀光閃閃的人影，憋氣地扇了兩把扇子。

精致的小衣裳外面裹了張圍裙，陽光照在女孩的臉上泛着瑩潤的光芒，光線好似照進晶體一般，折射幾度又反射回來，女孩整個人都好像在發光。

周圍原本只是想來買菜的人這會兒都忍不住聚攏過來，不只是看着陽光下的女孩，更是看着女孩流暢優美的動作。

每一片魚鱗都被刮得整整齊齊，刀鋒入肉，滑嫩的拉開細口，即使是最硬的魚刺都好似軟如沙泥，女孩的動作娴熟的好似幾十年的老手。

上午高峰期過，錢家魚鋪的貨也難得一見的這麽快就賣完了，就連雞都不多，只是剩了只肥鴿。

劉芳看着一點也不講究十分适應自家生活的女孩，臉上的笑停都停不下來，心裏原本的心思更是活泛，忍不住就抓着解下圍裙意猶未盡的女孩道。

“小康今天就別回去了，剛好還剩只鴿子，劉姨中午殺了給你們炖湯喝，順便補補身體。”

收拾好刀具，想到上午的情景，錢貴僵着嘴角看了看站在水池邊女孩正在搓肥皂沫的手。

這，就是那雙彈出那樣鋼琴曲的手

真是……

“北京的金山上光芒照四方……”

擦擦手，摸了摸褲兜，妹子掏出自己粉紅殼殼的手機。

“喂”

“錢貴家，好。”

挂上電話，妹子沖劉芳搖了搖頭，簡單的道。

“爸媽喊我回家吃飯，我先走了。”

“哎呀，這離你家遠不遠啊，都這個時間點了，要不還是就在阿姨家裏吃飯吧。”

“不了，要回家。”

妹子搖搖頭，聽從原主爸媽的指令返回，只是仍然對面前給自己帶來許久未有的殺戮興趣的兩人彎了彎唇，難得露出了一個友好的微笑。

“我明天再來”

說完，不等兩人再留，妹子跐溜一聲就跑出了市場。錢貴剛想說送送她的話斷在了半路，而聽到她說的明天再來更是無奈又忍不住抿了抿唇。

這家夥，到底是在哪兒學的殺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