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安王來挑釁(修)

安王來挑釁(修)

沈安钰突然出聲,許從樰一愣,縱然他經常被皇家忽略,到底還是正正經經的皇子,又封了王,除了皇家成員,對誰都自稱本王,如今以我自稱,說的又是家事,顯然是把她當成自己人,有種推心置腹的感覺,若放前世,她或許會對他的信任有所感動,現在,卻不太稀罕他這份信任。

許從樰低頭,“下官不懂王爺的意思。”

沈安钰放下簾子,“我外祖父一直鐘情于第一任妻子,哪怕第一任嫁給他時已是二嫁,他對第一任妻子的孩子視如己出,比親生看的更重,外祖母什麽都知道,卻僞裝不知,與外祖父表演和睦,但你也看出來,外祖父根本不屑于僞裝。”

這些她自然已看出,但他為何特意提及外祖母與母妃是一樣的人?只是單純感嘆?還是指他母親也常僞裝與皇上恩愛?據她所知,他母親賢妃雖位列妃位,但并不受寵,而且去世突然,宮裏的消息是急病而亡。

許從樰拱手行禮,“王爺的家事,下官不敢置喙。”

沈安钰目光落在她頭頂,她體弱,發質有些發黃,并不如一般女子的黑發好看,“你可知本王母妃因何而死?”

若真是因病,他根本不會這麽問,許從樰擡頭,“可是被人所害?”

沈安钰後靠在馬車上,合上眼,“算是吧。”

算是便是被人害,卻不是直接被人害,當時與賢妃一起急病而亡的還有蔣貴妃,蔣貴妃是皇帝寵妃,也是安王生母,安王與沈安钰的矛盾是否與兩位皇妃同時急病而亡有關?

這個問題她上一世便很好奇,可惜直到現在也不知道真相。

按理說,兩位皇妃同時死亡,本就沒有可能是因病,而滿朝皆知,皇上對沈安钰的态度可以稱得上厭惡,那賢妃必是做了什麽讓皇上讨厭的事,只是,會是何事呢?

許從樰擡眸看向沈安钰,自幼喪母的他童年想必過的不太好,皇宮本就是爾虞我詐的地方,外祖父官位雖不低,卻是一個連自己孩子都不管的人,大事上可能會照應一下他,小事上估計是完全放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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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間,許從樰睡不着,在竹林附近轉悠,忽聞竹林深處“嘣”一聲響,震的高高的竹子劇烈晃動幾下。

許從樰放輕腳步藏到竹林陰影處,就見角落裏走出一個身穿墨色長袍的男子,男子步伐踉跄,腿上似乎受了傷。

他不經意側過臉,許從樰眼中一動,是陳冉。

“怎麽回事?”許從樰快步走到陳冉身邊,發現他面色有些發白,顯然失血過多。

“我沒事。”陳冉虛弱地擺手。

“跟我來。”許從樰強硬地将他扶進自己房間,又安排信任之人清理附近血跡。

拿出簡易藥箱給陳冉包紮小腿,就見刀痕極深,幾乎貫穿,且刀身帶倒刺,使得傷口血肉模糊。

陳冉武藝雖不及高亭,但雲城身手能勝過他的也不多,且随身還帶着有倒刺的匕首,要說帶倒刺匕首最出名的便是皇帝禦賜給安王防身的九龍匕首。

九龍匕極其鋒利,她又看了一眼陳冉腿傷,普通匕首是刺不出這麽深傷口的,且陳冉為人謹慎,鮮少與人結怨。

他得罪的應是……

她極快地替陳冉包好傷口,起身,“在這等我回來。”

不等陳冉回應,她便出門了,片刻後方回。

陳冉一見她,急着起身,卻扯到傷口,表情有一瞬間的扭曲。

“你回來了,我還得去見王爺。”

許從樰關上門,“按距離算起來,安王的人應該馬上就到,你現在行動不便,被人看見洩密,反會連累王府。”

陳冉臉色一變,“你怎麽知道?”随後捶了一把桌面,“一人做事一人當,軍師放心,我絕不連累王爺。”

“因為何事?”許從樰拿起茶壺,一連喝了幾杯溫茶。

陳冉低下頭,“劉大小姐于我有恩。”

許從樰放下茶壺,看了眼陳冉陷在陰影裏的側臉,雖然看不清表情,卻感知到他難過的情緒。

以她前一世對他的了解,他一個行事謹慎的人做出沖動的事,若僅為了恩情,她是不信的。

許從樰指尖摩挲起茶杯,想替劉大小姐出氣,也确實只有此法,若從別的方面下手,讓禦史臺官員彈劾安王,鬧大了會嚴重損害劉大小姐名聲,對劉大小姐傷害更大,想保全劉大小姐名聲,除非沈安钰私下向皇帝禀報,但以皇帝的偏心程度,此事多半不會有什麽結果,倒不如這樣出氣更痛快。

“放心,我已安排人以你的身份出城辦理軍務,你安心在此養傷即可,只有一條,不要亂動我的東西。”

她裹胸的布條可不能随意讓人看見。

陳冉略有些意外,随後點頭,“多謝,軍師的恩情我記下了。”

許從樰衣袖沾了點血,到屏風後換了身月白色長袍,要不是她提前花重金購置了這架厚實的屏風,使屏風外的人完全看不清裏面,此刻可就尴尬了。

拉開門,正要去和沈安钰對個說辭,圍牆外已經傳來整齊劃一的腳步聲,應是安王帶着府兵過來了,本來朝廷規定,皇子可養府兵六百人,安王卻足足養了一千多人,而沈安钰府兵僅有六十多人。

不一會,大門處就傳來“砰砰砰”的敲門聲。

許從樰收回邁出的腳,重新關上門,安王性急,容易沖動,她一個軍師,身份低微,若貿然出去,被安王打一頓或者殺了,那就冤了,還是等沈安钰出來再出去更為穩妥。

她将右耳貼近帶窗的外牆,凝神聽着牆外的動靜。

“快讓沈安钰滾出來見本王。”

許從樰擰起眉,安王的書不知讀到哪去了,毫無皇家子弟的修養。

過了一會,又聽見安王的譏諷聲。

“皇弟可真是千呼萬喚始出來啊。”

沈安钰出來了……許從樰略微整理衣服和發帶,拉開門,朝着沈安钰所在位置大步走了過去。

“不知皇兄深夜前來有何要事?”沈安钰一身白色中衣,外罩披風,顯然出來得十分匆忙。

安王沈安瑞催馬前行幾步,鼻青臉腫的模樣在深夜裏顯得有些可怖,他抽出佩劍,劍指沈安钰。

“少給我裝蒜,你的人幹了什麽還需我明說?”

先前許從樰派兵士以陳冉的身份送公文到邊城,公文上需要加蓋沈安钰的寶印,陳冉的事他大約已猜的八九不離十了。

許從樰放輕腳步站在一堆小厮身後,默默注視着前方。

“皇兄可是為臉上傷而來?”沈安钰攏攏披風,“你我素有嫌隙,皇兄出事懷疑我也是應該,府中任你搜一遍便是。”

沈安瑞收劍入鞘,面上帶了一抹冷笑,“既然皇弟這麽坦蕩,我若不搜,何以還皇弟清白?”他側過身子下令,“符遷,搜。””

“慢……”沈安钰擡手,“若是毀壞了我府中物品,卻未搜出皇兄想要的人,皇兄當如何?”

沈安瑞憤恨的目光掃過成王府小厮,狂妄回應,“本王照價賠你便是。”

眼看着名為符遷的高壯漢子帶了幾十人入內,許從樰面上神情未變,心裏卻有些打鼓,王府四周被圍出不去,房內窄小裝飾簡單,實在無好的藏身處,不被發現幾乎不可能。

她不安地看了一眼沈安钰,發現他面色如常,此刻正坐在張總管搬來的太師椅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拂着披風上的灰塵,看他如此輕松,她也鎮定下來。

沈安钰其人,旁人看來,會覺得除了長的不錯,和皇帝神似,才智卻一般,并無特別出衆之處,只有了解他的人才知,此人心計智謀遠勝于常人,說是算無遺策也不為過。

上一世的策略大多來自于他,但是功勞皆冠于她頭上,她上一世死前才知道,他真正需要的,并不是她的才能,而是她們許氏家族擁有的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名聲,有了有才的軍師,便足以掩蓋他自己的才能,迷惑敵人。

片刻後,符遷帶着府衛魚貫而出,朝着沈安瑞搖頭。

沈安瑞握緊劍把手,陰鸷的目光直射沈安钰,“皇弟好本事,這筆賬我記下了,過幾日再向你讨。”

沈安钰站起身,待沈安瑞走遠後,吩咐下人們各自回房休息,當目光落到許從樰身上時,有一瞬的遲疑,随後還是什麽也沒說,回了他的住處。

許從樰加快腳步回到倒座房,陳冉果然已經不在了,看來成王府雖小,密道還是有的。

陳冉算是暫時躲過去了,從沈安瑞臨走時的威脅看,他還會有洩憤的舉動。

許從樰拉開門,靠在門側靜靜看着竹林裏迎風招展的翠竹,沈安瑞在雲城名聲極差,時常欺男霸女,剛開始不少禦史彈劾,皇帝多有維護,後來便甚少有禦史上折子,導致他愈發無法無天,幾乎只要是他看上的東西,就一定要弄到手。

第一次,他派人刺殺她,第二次,他拿劉大小姐洩憤,下一次他又會針對誰?

許從樰眉心跳了跳,突然想起張總管提起的另一名暗戀沈安钰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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