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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 章

除了池夢，在場其他人同樣感受到奇怪的氣氛，她們不敢說話，驚疑地望來望去。

謝桐月看起來不意外這個答案，說了聲好的後，毫不猶豫給宋佳期“F”評分，旁邊，沉珠抿了下唇，握緊手裏的麥克風。

明明她得到了A，看起來似乎并沒有很開心。

注意到這一幕的栾秀靠坐在座椅中，小聲道：“沉珠是個合格的隊長。”

“宋佳期自己不想争取，沒辦法。”謝桐月說，對鏡頭的方向比了個剪刀的姿勢。

“加油啊。”往上走的時候，沉珠忽然開口，宋佳期腳步一頓，随便找了個F班的位置坐下，還是離蘇夢瑤遠遠的F班的座椅。

而萬衆矚目中，一步一步踏上A班的三位新A練習生無疑是此刻最亮眼的存在，三人中，仁星的隊長沉珠的更惹人注意。金字塔的最頂端，現一位練習生緊張的繃緊臉，“騰”的起身，雙手做出請的動作，對沉珠說：“大佬請，大佬這邊坐。”

青鳥夢和其他的練習生一邊笑一邊對她喊：“劉越心你争氣點啊！”

劉越心擦擦不存在的汗，“留口氣還行，争口氣不行。”

沉珠長相清清冷冷，舉止溫柔，她對劉越心彎彎嘴角，在A班空餘一張空餘的座位坐下來，前面正好是池夢。

而她身邊……

“厲害啊沉隊長。”輕佻的聲音道。

說話的女生一頭紫發，手掌托着下巴，漂亮的臉上鳳眼勾起眤着坐在她身旁的沉珠，語氣微妙，讓人分不清她的動機。

前排座椅的池夢豎起耳朵。

沉珠看了眼她，臉上笑容淡淡，問：“星火其他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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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生擡手，随便挑了個方向一指，“那邊吧，不知道，我們人多，随便坐。”

“哦。”沉珠不說話了，女生也閉上嘴，兩人周圍彌漫着一股莫名的氣氛。

這是好還是不好呢？池夢心裏琢磨，感覺後面越來越安靜，A班其他人也不開口後，轉身擡起手，笑着對沉珠說：“你們的舞臺真好看，你好厲害！”

沉珠眼睛亮起，擡手跟她擊掌，同樣笑着說：“我比你大，叫姐姐。”

她在打趣池夢和蘇夢瑤的事，池夢一囧，“姐姐好厲害啊！”

主打一個播音腔，中氣十足，字正腔圓，沉珠忍不住笑。

這時旁邊紫頭發女生“啧啧”道：“這麽厲害都不搶1，沉隊長真是好脾氣”

池夢聽出來了，這女生說話就是陰陽怪氣。

沉珠扭頭對她說：“還有你在，哪裏輪到我呢。”

紫頭發女生哧哧笑起來，瞥了眼池夢，伸手：“星火薛未燃。”

“你好，我是池夢。”池夢說。

薛未燃跟池夢說了名字又去跟沉珠聊天，還是那不平和的語氣。

“沉隊長真可憐，怎麽還要帶你們家小公主一起上臺啊，拖累贅還能起飛，沉隊長就是沉隊長。”

沉珠：“……”

她看上去不想跟薛未燃說話了，擰頭看向舞臺。坐在前排的池夢歪了下頭，小公主？

是宋佳期嗎？

不過在背後的兩個人再沒說一句話，氣氛冷肅，坐在周圍的練習生悄悄把脖子縮起來，戰戰兢兢地坐着，聲音莫名跟着小下來。

舞臺因為仁星娛樂練習生氣氛頓時激烈起來，接下來上場的練習生不知是受到鼓舞還是受到壓力，上場的狀态拔高到前所未有的狀态，導師們評定的熱情也很高，甚至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公司奇妙之遇文化來參加節目的兩名練習生周春菲和江夢涵分別拿到A和B的評定。

至此，A班九個位置，已有五人坐上席位，B班十八個位置包括池夢在內已有十一人。

剩餘的練習生還有大半，前排席位忽然緊張，不管上臺的練習生還是沒上臺的練習生都感受到一股風雨欲來的氣氛。

池夢聽到旁邊練習生說：“還有三個大公司的練習生沒有上臺，加上其他公司的黑馬，剩下的位置很緊張，說不定會有人被pk降級！”

豎着耳朵的池夢愣了下，忽然明白她的不安從哪裏來了，就算她現在坐在這個位置，不代表她能在這個位置坐到最後，這種飄忽不定的感覺真是……刺激。

除了池夢外，名次越往前的練習生臉上仍然帶着緊張感，只是每個人的緊張程度不同。在這緊繃的節奏中，備受矚目的經紀公司樂海岸練習生上臺。

樂海岸六位青春靓麗的少女筆直的站在臺上，池夢想到仁星的舞臺，十分期待的看向臺下。

“123！”

“12……”

六個女生中間的兩個一起開口，只是沒對上，她倆對視一眼，同時露出笑容，其中一個女生豎起食指，“123，我們是樂海岸娛樂練習生，嘟比。”

“袁一心！”

六名女生依次介紹自己，等她們介紹完畢，一名導師疑惑地問：“第一次見到兩個人領隊的情況，你們六個人的小隊有兩名隊長？”

中間的兩個女生中長相偏可愛的嘟比笑嘻嘻地說：“不是的，我們是臨時組成的隊伍，暫時沒有隊長，所以選擇了這個辦法。”

導師中，女團出身的栾秀挑了下眉，點頭。

“請開始你們的表演。”

六名女生連忙站隊。

同樣做好觀看準備的池夢忽然聽到後面薛未燃小聲說：“什麽沒有隊長，不過誰都不服誰，你信不信她們隊沒有隊長，也沒有主c？”

沉珠低聲：“謹言慎行。”

薛未燃環視周圍一圈豎起的小耳朵，無所謂地撇嘴，“這點事大家不是都知道？”

不但不知道這點事，還是第一次聽說樂海岸這個娛樂公司的池夢發現周圍有練習生小小的點頭，對樂海岸練習生小隊目前的狀況并不陌生。

這種C位不明确情況也影響到她們的舞臺，在座許多練習生知道，《星啓程》作為一檔選秀類綜藝節目，它每期的正常版播出時常受到限制，這麽多練習生不會所有人的舞臺都會剪輯到節目中，所以一場精彩的初舞臺能為她們争取到足夠多的鏡頭。

而即便是同一個舞臺，每個人的分工不同，某些公司會将重要的部分分配給更優秀，更有機會出道的練習生，對于樂海岸這種誰也不服誰的情況下，舞臺上搶鏡頭的行為就出現了。

比如原定的團體動作，因為某一人的不配合變得不美觀，原本的背對改成故意對着鏡頭，原本向後的動作轉為上前……而且這種事不只本就出色的嘟比和袁一心，其他四位練習生也不是沒有小心思，整個舞臺立刻變得血雨腥風，雖然精彩，但又有另一種不知名的精彩。

“怪怪的。”池夢對019說，“我還是喜歡仁星的舞臺。”

仁星她們的舞臺如果說是團結一致對外，樂海岸就是內部自己先打了起來，不過她們的練習生還是優秀的，撐住場子，不然整個舞臺絕對完蛋。

後面薛未燃又在陰陽怪氣，“就這，大公司？”

沉珠忍不住了，“你能不能別說話？”

“哼。”

“這位朋友比佳期還強。”池夢說，“是我見識少，選秀節目都是這種情況嗎？”

019：“019不知道，019不清楚。”

它只是一個單純的高維路人嬰兒統，它怎麽會知道人類的綜藝節目呢？

池夢習慣了019唯一的唠嗑功能，寬容地放過它，等她回神時，發現演播大廳氣氛很冷。

樂海岸的六名練習生低着頭，栾秀導師表情不悅，嚴肅的宣布她們的名次。

“樂海岸嘟比，C。”

咬着唇的女生愣住，瞪大眼睛，眼眶一下子紅了，不甘心地點頭。

“葉亦，D。”

葉亦小心翼翼鞠躬：“謝謝老師。”

栾秀：“盛雪、唐鴿、柏如月，F。”

導師的聲音鐘一般落在臺上臺下所有練習生耳中，樂海岸大公司的練習多年的練習生實力還是有的，只是沒想到六個人，竟然三個直接去了F班。

不少練習生猜測是舞臺上她們互相搶鏡頭的行為引起導師的不滿才會這樣。

“最後，袁一心。”栾秀放下手裏的打分表，看向緊張的額頭沁出冷汗的女生，淡聲道，“A。”

“哈！”袁一心提起的肩膀一下子垮下來，忙不疊的鞠躬道謝，旁邊嘟比咬着唇看她。

事情到這裏并沒有結束，栾秀舉着麥繼續說：“請大家記住一件事，如果你想一個人在舞臺上閃閃發光，那就不要選擇成為女團的偶像，女團是一個整體，是一個團隊，任何自私的行為都會導致一場表演失敗，如果喜歡勾心鬥角，別來做偶像，去當演員，去演宮廷劇，那裏才是你的舞臺。”

一番話讓樂海岸的六個女生低下頭。

“對不起，我們再也不會了。”袁一心輕聲說。

謝桐月出來維持氣氛，笑着說：“知錯就改還不晚，《星啓程》不是一個人的節目，在座的129位練習生，會有9個人一起出道，那是你們共同的舞臺，未來還請加油。”

“大家也是，”謝桐月轉過身，對身後金字塔上所有人說，“今天坐在這裏，見到這麽多新鮮的面孔，我很期待到底是哪九個練習生會坐在最終的王座中，請大家不要辜負我的期待。”

作為成熟且十分出名的女演員，謝桐月擁有十分優秀的容貌，當她溫柔一笑，直面美顏的不少練習生眼都看直了，連忙點頭。

努力努力！一定努力，不會讓姐姐失望的！

栾秀和謝桐月一個紅臉一個唱白臉，該說的都說了，氣氛也救回來，而這時導演組的工作人員出來暫停錄制，工作人員先請明星導師離場後，讓在座的練習生們依次下臺從一扇隐蔽的門出去吃飯，吃飯時間只有二十分鐘，飯是普通的盒飯，還附帶一碗清淡蔬菜湯，都擺好在食堂的桌子上，入座即食。

經歷剛剛的事，所有練習生老老實實地排着隊走進食堂，也沒有人說要換位置，吃飯時大家也很安靜，偶爾說話都壓着嗓子不敢太張揚。

池夢快樂地啃雞腿。

包吃啊，這不就來了嗎！

對面一排小姑娘羨慕的盯着她。

019提醒得“咳咳”。

池夢：“？”

她臉頰鼓鼓地擡頭，對上幾雙饞兮兮的眼睛。

池夢看向她們一點沒動的餐盤，眨了眨眼睛，提醒：“你們吃呀。”

別見外，且免費。

對面一個小姑娘饞得都要哭了，哼哼唧唧地說：“不能吃，晚上吃東西長肉，而且我還沒上臺表演呢。”

池夢往周圍瞟了瞟，果然大快朵頤的都是之前表演過的練習生，而且她們的大快朵頤和池夢的大快朵頤不一樣，至少池夢從來沒見過一個人嚼一口飯能嚼出地老天荒的架勢來。

與衆練習生格格不入的池夢抿了下嘴，忽然伸手，圈住盒飯，把腦袋埋在胳膊裏。

“那我這樣，你們就看不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