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chapter 27
chapter 27
ktv外風聲呼號,吹得玻璃窗直震。萬籁無聲,心中的波濤卻洶湧澎湃。
祁灼擡眸,冷冷地望着秦延,眉骨棱角分明,眼尾勾着一雙戾氣深重的眼:
“你們灌了她幾瓶?”
見秦延一夥人不出聲,祁灼又問于笙:“你說。”
于笙豎起三根手指:“三瓶。”
少年黑衣黑褲,不緊不慢地往秦延的方向走。
“你幹什麽?我告訴你,這旁邊都是工作人員……”
還沒等秦延說完,祁灼就摁着秦延的頭,讓他一頭栽進酒杯裏。
“一瓶。”聲音疏冷而淩厲。
“操……”
還沒等秦延罵出口,祁灼又抓着他的頭發,迫使他昂頭,然後把啤酒猛地往他嘴裏灌。
秦延緊閉牙關,不肯張嘴,酒水就沿着他的下巴往身上滴,很快便浸濕了衣服。
祁灼繼續計數:“兩瓶。”
最後,他抓起酒瓶,毫不留情地往秦延頭上掄——
“三瓶。”
霎時間,酒瓶破碎,玻璃渣紮進秦延的皮膚,疼得他嗷嗷直叫。
而藍發少年笑得邪肆,鋒薄的唇角抿着冷淡的弧度。
壞透了。
于笙想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做了什麽才會招惹這麽一個陰狠可怕的人。
她當初怎麽敢的啊。
招惹了他,然後還能完整地活到現在,真是謝天謝地。
秦延氣急敗壞地沖旁邊的人大喊:“你們幾個,愣着幹什麽啊?!快來幫我啊!”
然而,其餘幾人只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是沒一個人敢上前。
人最怕什麽?不是能打的人,而是不要命的人。
人們之所以害怕亡命之徒,是因為他們無牽無挂,可以無所顧忌地出狠手。
就像祁灼。
于笙忽然想起蔣禾木提醒她的話——
“少去招惹祁灼這個人。”
“他不要未來,也不要命。”
-
狂風席卷着殘枝落葉,把蟬鳴吹響。海棠吻上桐月的雨,冷漠地窺探人間冷暖。
祁灼人高腿長,走得快,于笙跟不上,只能一路小跑。
驀地,前面的人忽然停下,于笙一個急剎車,直直地往前撞去。
祁灼扶住她,沒好氣道:“你要跟着我到什麽時候?”
似乎是怕燃着的煙頭燙到她,他特意往另一邊彈了彈煙灰。
于笙感激的同時又有些不好意思:“那個……我想說,謝謝你救了我。”
她也記不清,這是第幾次麻煩他了。
好像她一直都在給他添麻煩。
祁灼嘲諷她:“于笙,你脖子上那玩意兒除了用來讀書,還能用來幹什麽?”
于笙想了半天,才明白他在罵她沒腦子。
她現學現用:“你的腦子除了用來打架,還會幹什麽?”
“行,下次被人賣了別讓我救你。”
“……”
幾回合過去,于笙漸漸敗下陣來。
她發現自己竟然說不過祁灼。
說不過蔣禾木就算了,畢竟蔣禾木嘴巴厲害,可她居然連祁灼都對線不過。
祁灼饒有意味地看着她:“我很好奇,秦延那幫人究竟用了什麽辦法,讓你傻乎乎地跑過去?”
“他們自稱是你朋友,說你跟別人打起來了,讓我攔住你。”
“所以呢,你就傻不拉幾地跑過來了?”祁灼像是聽見了什麽天大的笑話,笑得低下頭去,“于笙,你以為你能管得住我?”
少年散漫地啧一聲,狠吸了一口煙。陰影遮住他大半張臉,只露出譏諷的嘴角:
“你是我的什麽人?我為什麽要聽你的?”
沒有回應。
她确實管不到他。
畢竟他們只是假扮的情侶,連朋友都不一定算得上。
兩年前也是這樣一場雨,劈頭蓋臉地朝她砸來,避無可避,去年的這個時候,她也是被困在這樣一個梅雨季,一生都在潮濕。
沒有一個該死的人,願意真正地用心去愛她。
壞情緒同多變的天氣一樣毫無規律,在混沌之中不斷移動,承受悲喜。
幾滴雨落下,“滋”的一聲,澆滅了一半煙頭的火光。
火光不是月亮,卻是黑暗中踱步的人的唯一光亮。
-
如今每次去學校,于笙最煩惱的莫過于每天都要面對梁雯淺那張可憎的臉。
兩人的座位不過一米距離,梁雯淺常常借用各種理由找于笙搭話,好像她們關系很好似的。
幫蔣禾木補習的同時,于笙自己也在複習課程。
她眼睜睜地看着講臺上寫着距離高考倒計時日期的日歷被一頁頁掀過。
距離高考——還剩499天。
暮色西沉之際,夕陽燦爛盛大,橘黃的夕陽拉扯着雲層,拖拽着少女的影子。
春天跟青春一樣,總是轉瞬即逝,卻也讓人永生難忘。
三中的小圖書館內,蔣禾木對着解不出來的習題微微蹙眉,讀題的同時咬了咬筆頭。
白茫茫的試卷淹沒了她的呼吸,搖搖欲墜的燈光裹挾着模糊不清的意識。
不久,筆頭就已經被啃禿了,而題目還沒有任何頭緒,甚至無從下筆。
蔣禾木自責地問于笙:“笙笙,幫我輔導,是不是耽誤你進度了?”
于笙看了蔣禾木一眼,不想放棄她:“沒事,正好教你的同時也能回顧一遍。”
蔣禾木還是解不出來,她不停地啃着筆頭:“要不我還是自己看書吧。”
“對,讓她自己看書去,來教我。”
兩人回頭一看,祁灼不知何時站在了于笙身後。為了看着身下的人說話,他微垂着頭,長長的手臂搭在椅背上。
見來人是祁灼,蔣禾木忍不住罵道:“你又算哪根蔥……”
面對蔣禾木的謾罵,祁灼根本沒理她,只是淡定地掀了掀眼皮,面朝于笙動動嘴皮:
“我也不會,教教我呗。”
明明是求人的話,但只因出自祁灼之口,語氣中就多了些無理的意味。
蔣禾木跟祁灼大眼瞪小眼,她嫌棄地揮了揮手:“你天天不上課,當然不會。麻利點離開,別浪費大家的時間。”
“搞得跟你會似的。”祁灼冷睨着她,“而且,不學了,不是你自己說的麽?”
此刻,蔣禾木一萬個後悔自己剛剛說的話。
然而,潑出去的水,收不回,她只好委曲求全:“沒事,一對二輔導也可以,我都能接受。”
“可是我不能接受。”祁灼故作無辜,“我和你基礎不一樣,複習進度也不一樣,當然不能一起教。”
“咱們一個年級倒數第一,一個年級倒數前十,有什麽不能一起教的。”
祁灼攤攤手:“這不一樣,你比我至少高了兩百分。”
蔣禾木頓時被怼得無話可說。
年級倒數幾十名不像年級前幾十名,後面分差很大,常常前一位比後一位高了幾十分。
尤其是祁灼這種常年混跡于最後一考場的人,直接被蔣禾木甩了兩百多分。
祁灼繼續誘惑于笙:“幫我補習,一次200,直接從你的債務裏扣。”
蔣禾木咬牙:“別裝了,你那麽有錢,請個家教完全不成問題,為什麽非要讓于笙教?”
“家教教的我聽不懂。”
終于,在祁灼的威逼利誘之下,于笙開始動搖:“要不……蔣禾木你先回去,我回頭再教你?”
“見利忘義。”蔣禾木哼唧一聲,跑開。
于笙愧疚了一秒鐘,但也僅限于一秒,随後迅速将精力放回到書本上。
她把課本翻到目錄:“你們班上到哪兒了?”
“不知道。”
“那我從頭講吧。”說着,課本已經被翻到了第一頁。
于笙簡單地介紹了一下标準的直線解析式,從而引出直線與圓的位置關系。
祁灼打斷她:“等等,圓的解析式是什麽?”
她在紙上寫下一個解析式:“(x-a)+(y-b)=0。”
“直線的解析式呢?”
“ax+by+c=0。”
祁灼又問:“為什麽後面都等于零?”
“公式就是這樣,難不成等于你?”于笙被他無厘頭的問題噎到,“你上次期中數學考多少分?”
“上回睡過了,沒進考場。”祁灼懶洋洋道。
于笙第一次感受到什麽叫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
教蔣禾木的時候,她也沒這麽費勁,怎麽到祁灼這兒就變得如此艱巨?
祁灼不禁感嘆:“任務重遠。”
同時拍了拍于笙的肩。
于笙被拍得差點咳出來,她扶額,表情一言難盡:“你是想說‘任重道遠’嗎?”
學校一直流傳着一個傳聞,就是祁灼那幫人并不是靠分數進來的,而是靠家裏砸錢才有了高中。
太好的高中看不上他們,太差的他們又看不上,自然就來了三中。
看來傳聞十有八九是真的。
但于笙沒有氣餒,回到剛剛的題目上,繼續講解:“小明不小心打翻了墨水,被遮蓋住的部分咱們設為x……”
“小明是誰?”祁灼突發奇想,腦洞無人能敵。
是你七大姑八大姨。于笙在心裏回答。
于笙斥責:“你管他是誰呢,看題。”
可祁灼仍在不斷吐槽:“他為什麽這麽煩?天天不是打翻墨水,就是給外國筆友寫信,閑來無事做實驗,還要讓人替寫實驗結論。要是我,我早就把他抓住暴打一頓了。”
“……”你是我教學路上唯一的奇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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