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chapter 29
chapter 29
不知道是不是檢查衛生和紀律的學生會長瞎了眼,破天荒地地給五班打了一次滿分。
劉芸那叫一個高興,走路都帶風。
蔣禾木悄悄對于笙說:“看見劉芸臉上的那朵大牡丹了嗎?它為你而盛開。”
“Duck 不必。”于笙一邊跟蔣禾木聊天,一邊心虛地瞥向破碎的窗戶。
那是祁灼的“傑作”。
“對了,你知道窗戶是誰弄的嗎?多大的仇啊,碎成這個樣子。”
“不知道啊。”于笙更心虛了,頭別向另一邊,直接吹起了小哨。
蔣禾木興高采烈:“今天正好輪到我擦窗戶,這樣我就不用擦了,真是大快人心。”
于笙:“……”
另一邊,劉芸的好心情在步入教室的那一刻瞬間煙消雲散。
于笙眼睜睜地看着劉芸的臉色在短短幾秒內,經歷了紅黃橙綠青藍紫。
下一秒,教室裏回蕩着劉芸的咆哮:“窗戶是誰幹的?!”
聞言,衆人面面相觑,無人承認。
班級一瞬間鴉雀無聲。
劉芸雖然平時溫溫和和的,但生起氣來很兇。對于生氣的她,大家多多少少有些不敢靠近。
于笙咽了咽口水,“騰”得從座位上站起:
“老師,是我。”
雖然這件事不是她幹的,但根本原因是因為她。祁灼是為了救她,才打碎了窗戶。
“為什麽打碎玻璃?”
“昨晚有兩個人把我鎖在教室裏了,我迫不得已,才通過打碎窗戶的方式出去。”說話的同時,于笙根據昨晚聽到的聲音,指向班裏的兩個女生。
盡管兩個女生死命瞪她,可于笙并不畏懼,直接供出了她們。
威脅這種小孩子的技倆,她早就不怕了。
其中一個女生翻了個白眼,被迫站起來:“老師,昨天我鎖門,我們不知道還有人在教室。誰大半夜還在教室寫作業啊?”
世風日下,五班的風氣不怎麽樣,他們以差為榮,不努力的嘲笑刻苦的。
劉芸懶得問學生之間打打鬧鬧的原因,開口給三人定罪:“你們三個,今天放學前寫完三千字檢讨交給我。”
說着,又轉向于笙:“還有,于笙,記得讓你家長賠償一下玻璃的費用。”
“我知道了。”于笙垂着頭,坐下。
這是一場蒼白又無力的辯白。
昨夜雨疏風驟,夢裏枝搖欲落。
正如四季紊亂,她等不來屬于她的春天。
-
于笙發現,自從她認識祁灼以來,被罰的次數都更多了。
她一直是個安分守己的好學生,這是她人生中第二次寫檢讨。
而第一次,也是因為祁灼。
于笙對寫檢讨沒什麽經驗。上一份檢讨,老師給她留了幾天時間,她才勉強拼湊出三千字。但這次只有一天時間,放學她就得交。
期犧牲了一節寶貴的語文課,于笙艱難地扯了八百字上去。
她來生理期了,胃疼得要死。聽說肚子上有東西壓着,例如把書包抱在懷裏會減輕很多痛感,于是她照做。
劉芸一眼就瞥到了抱着書包的于笙,在班裏旁敲側擊地指責她:“有些同學啊,天天上課抱着個包,不知道的還以為裏面有什麽寶貝。”
雖然沒有直接點名道姓,但此時班裏就于笙一個人抱着包。
說完,衆人齊刷刷地看向于笙,毫不掩飾地發出笑聲。
于笙尴尬地放下包,頓時感覺自己處于人們笑點的中心。
像一頭紮進水裏窒息的痛苦,麻木、病态、肮髒。
岸上沒有伸出的手,只有冷眼旁觀者的嘲笑。
下課,蔣禾木替于笙打抱不平:“劉芸閑的吧,抱書包也要管。那班裏這麽多違紀的,她怎麽視若無睹?”
“……真要說違紀,你也是其中之一好嗎?”
剛轉來三中的那段時間,蔣禾木表現得還算乖巧,但随着時間的推移,她便原形畢露。
“我可是在幫你說話。”蔣禾木哼唧,“劉芸這個班主任當得一點也不稱職,學生搞小團體校園霸淩都不管,雞毛蒜皮的小事管得倒挺積極。”
說話間,目光無意識地落向桌上鋪着的白紙:“檢讨寫得怎麽樣了?”
于笙哀聲嘆氣:“不怎麽樣,才憋出來八百字,看來今晚要開小竈了。”
事實果真被于笙說中了,直到晚自習結束,她還有足足兩千字沒寫。
世界上怎麽會有檢讨這種東西?該寫的她都寫了,不該寫的她也搬出來湊字了,于笙實在想不到還能怎麽寫。
而另外兩位女生早就寫完交了上去,霎時間,偌大的教室只剩下于笙一人。
除她外的最後一名同學走之前,還特地看了眼教室有沒有人,防止誤把人鎖在裏面。
于笙提醒:“不用關門,我回頭自己鎖。”
“哦哦,好。”那人飛也似地逃開。
不知從何時起,大家對于笙的态度逐漸轉為了畏懼。許多人就連跟她說話時,都畏畏縮縮的。雖然被人找麻煩的次數減少了很多,但這并不是于笙想要的。
視線中,一位穿着藍色夾克的人走來:“大晚上的不回家,在幹什麽?”
祁灼這身搭配也是蠻神奇,藍發藍衣藍鞋,整個人就像個行走的藍色閃光燈。
放在酒吧ktv一定很合适。于笙不合時宜地腦補。
“問你話呢。”
“啊?”于笙回過神來,亮了亮手中的檢讨,“寫檢讨,班主任說不寫完不給回家。”
“因為昨晚的事?”
見坐着的人點頭,祁灼“啧”了聲:“你們班主任真缺德,自己學生被欺負了不說,反過來讓你寫檢讨。”
“小聲點,這兒有監控。”于笙慌亂地看了眼牆頭的攝像頭。
“怕什麽,我就是要讓她聽見。”祁灼滿不在乎地插兜,嚣張的話語從口中冒出,“她是五班班主任,不是十二班,管不着我。”
聞言,于笙撇撇嘴,繼續忙活手中的事。祁灼則搬了個板凳,翹着腿,坐在她旁邊玩手機。
于笙忽然想起,像祁灼這樣的“問題學生”,應該對檢讨很有見解:“你會寫檢讨嗎?”
“小菜一碟,我念你寫。”祁灼打了個響指。
簡單掃了眼寫過的內容,他接着往後續寫。他甚至不需要上網搜模板,光憑一張嘴就補完啦剩下的兩千字。
“懂了嗎?下次就這樣寫。”
祁灼幫于笙把檢讨放到劉芸的辦公桌上,跟着她到公交站臺等車。
“這個點還有車嗎?”于笙擔心地問。
祁灼看了看表:“最晚一班到十一點。”
十點四十五,一輛公交車緩緩駛來。兩人一前一後上車,找了個挨着的座位坐下。
車上大概都是上夜班的人,即是是半夜,車子仍被塞得滿滿當當。
下一站上來了個老人,駝着背步履蹒跚,走路顫顫巍巍。
于笙剛想讓座,卻被旁邊的人搶先一步。
看着祁灼起身,于笙愣了一下,直到老人坐下後才反應過來。
——他在給老人讓座。
眼前的這副場景,就像殺人犯在給老奶奶擦窗戶,都讓人匪夷所思。
皮相裝着一張閻王臉,卻長了一顆赤子心。
印象中的不良少年應該是蠻不講理的,以自我為中心,甚至不分青紅皂白就打人,于笙還是第一次見到給老人讓座的混混。
也許他只是腿坐麻了,想站一會。
于笙想。
狂風卷着殘枝落葉湧進車廂,于笙情不自禁地披緊了外套,手往袖子裏縮了縮。
站立在車廂中央的少年單手抄兜,身影在烈風中被割出一道鮮明的折線。他肩膀寬闊,腰處的衣料被風吹起,瘦而不柴的腰線一覽無餘。
于笙撐着側臉,歪頭看着。晚風醉人,月色在他眉間捧起一抹金光,心動難消。
皎潔的月色透過車窗,收購了她無處安放的、倉促的靈魂。
他們之間隔着山川大海,兩極之外,他們獨自舔舐傷口,獨自存活。
……
不知過了多久,于笙聽見耳邊的喊聲:
“師傅,能不能停一下,我坐過站了。”
半夢半醒地睜眼,問祁灼:“你家不是在四裏灣嗎,怎麽還沒下車?”
“不小心坐過了。”祁灼不好意思地縮了縮肩,轉頭看向司機,“師傅,麻煩停一下,謝謝了。”
司機只當他在胡鬧:“開什麽玩笑,這大馬路上的哪能停啊!”
“真不停?”
“廢話!”
月相嘶鳴,将黎明驚破。
下一秒,只見抓着扶手的少年一下子跳上附近的座椅,輕輕松松越出了窗戶。
車廂內傳來司機的咆哮:“小兔崽子,不要命了!”
可那人像是沒聽到一樣,轉過身沖公交車上的群衆一笑,然後頭也不回地往前跑去。
疾風過野,人影同葉影交纏。
星辰描摹夜的脈絡,晶瑩皎月,剔透枝桠。一直愛着從痛苦荒蕪裏生出來的喜悅。人有七情六欲,可在這一刻卻煙消雲散。
風拂過少年的發梢,他踩着北方最純粹的泥土,頂着最狂妄的北風,肆意向前奔跑。
心火似燃燒了一般,讓人情不自禁地去發瘋、狂奔、大笑。
刀削般凜冽的大風吹起落葉,世界依然無可救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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