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番外二
番外二
陳朗對淩寒做出了保證,然後下定決心,付出一切代價,也會阻止顧一寧。
他憑着心中的一股怒火,給顧一寧打電話。
“顧一寧,季苒苒和盧曉琪是我的好朋友,你以後不許騷擾他們。”陳朗嚴詞警告。
顧一寧卻不把他的話當一回事,笑了一聲,問,“是不是季苒苒和你說了什麽?哎,對了,你有她的電話號碼嗎?給哥說一聲。”
“顧一寧,你還能不能有點良心了。”陳朗氣急敗壞地挂上了電話。
暑假的一天,陳朗做好萬全的心理建設,搭上了去T市的飛機,來到了顧一寧家的別墅。
顧一寧回家的第一時間,他堵去了顧一寧的房間。
“怎麽了,你這是?”顧一寧笑着坐在電腦椅上,無聊地轉了個圈。
陳朗有些惱火。
一直以來都是這樣,顧一寧仿佛不知道尊重是何物,對待陳朗的态度總是漫不經心與敷衍輕慢,有時甚至會惡劣地戲弄。
他怎麽就攤上了這麽個表哥?
陳朗扶了扶眼鏡,虎着臉,“我再說一遍,不許你騷擾季苒苒和盧曉琪。”
“哦,我要是不答應呢?”顧一寧笑。
“那在答應之前,你就別想從這扇門出去。”陳朗堅決地說。
“你随意。”顧一寧樂了,故意打開電腦玩游戲。他倒是想看看,他這木頭莊子似的、無趣又膽小的表弟,到底能不能做出什麽讓他另眼相看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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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朗當真在門邊席地而坐,穩如洪鐘,打算與顧一寧打持久戰。
顧一寧玩了一會兒游戲,去陽臺抽了根煙,又與臨時暧昧對象調情了會兒。
陳朗一直緊緊盯着顧一寧,眼神警惕而堅定。
顧一寧更愉快了,打算逗逗他。
他走到門邊,面無表情地說,“讓開,我要出去拿飲料。”
他了解這個表弟,以往他露出這副姿态的時候,陳朗都會害怕地低下頭,妥協。
但是這次,陳朗毫不退讓地直視他,“不讓!”
顧一寧有些驚訝,挑了挑眉,加大了逼迫力度,臉色轉冷,“再說一遍,讓開!”
陳朗,“就是不讓!除非你答應我!”
顧一寧從陳朗的眼睛裏看到了什麽,那是自己所沒有的。
于是他變得有些暴躁,心裏升起怒火,忍不住較起了真,“滾開!”
依然是斬釘截鐵的一句,“不滾!”
顧一寧掄起了拳頭,表情惡狠狠的,“你他.媽讓不讓?”
陳朗從地上爬起來,比他矮了半個頭的少年倔強地瞪着他,氣勢不輸于人,“你打我也不讓!”
顧一寧看着他的眼睛,心裏越加暴躁,終于一拳頭打了過去。他厭煩了這個無聊的逗趣,只想快點出門。
但是陳朗頭一次,針鋒相對地和顧一寧打了起來,就是不讓他出門。
陳朗這種循規蹈矩的學生,哪裏是顧一寧的對手。
打到最後,陳朗眼睛被踩碎,一只眼睛腫的老高,鼻腔出血,腮幫子又青又紫,身上也有不少血。
做飯阿姨聽到響動,慌忙打開門勸架。
顧一寧見有人勸架,也不想真把他表弟打成什麽樣,況且門也開了。他甩了甩手,打算出去。
然而倒在地上的陳朗抱住了他的腿。打成豬頭似的少年眼睛裏有着倔強的光彩,怒吼,“你還沒有答應我,不許走!”
顧一寧心裏暴戾一起,擡腳踹了過去。
然而陳朗就是不松手,死也不松手。
顧一寧就在阿姨的尖叫聲和帶着哭腔的勸阻聲中,一腳一腳踹向陳朗的胳膊,直到最後陳朗完全沒有了力氣。
顧一寧得逞離去,心裏卻升起了一股難言的挫敗感和焦躁感。
陳朗去醫院走了一遭,包的跟個怪物似的,仍然跟着顧一寧,一遍一遍地說,“你答應我,不許再去騷擾她們!”
顧一寧終于不勝其煩,“行,老子可憐你,答應你行了吧!”
頓了頓,他又補了一句,“三年的期限。”
陳朗愣了愣,尋思了一會兒,豬頭臉上露出一個醜的要死的笑容,然後又板着臉警告顧一寧,“說到做到。”
“滾!”顧一寧甩手走了。
陳朗趕緊給淩寒回複,又給季苒苒報喜。他想,以顧一寧的花心程度,三年後他肯定完全忘了季苒苒。
最後,陳朗想到了盧曉琪。
都怪顧一寧多事,戳破了窗戶紙。自從“護花使者”那個問題出來,盧曉琪越來越明顯地回避他了。
他有些挫敗,慢吞吞地給盧曉琪打電話。
“你放心,我已經警告我表哥了。”少年低落地說。
“啊?哦哦,好的。”盧曉琪先是一頭霧水,緊接着自己解讀成“警告顧一寧不要再亂開他們的玩笑”。
說完了這個,陳朗發現無話可說,一向活潑可愛的盧曉琪,越來越不愛主動對他開口了。
“再開學就是高三了,加油,考個好學校。”最後陳朗沒話找話地說了一句。
“謝謝,你也一樣。”盧曉琪的的回答,禮貌,卻也疏離。
陳朗挫敗地挂了電話,但很快他又給自己打氣:沒事,能做朋友,已經很好了。
高考後,陳朗通過同學打聽到了盧曉琪的分數和第一志願,偷偷報考了和盧曉琪一樣的學校,然後成功地成為了她的校友。
但是再見盧曉琪,陳朗感覺她很不一樣。
少女沉郁了不少,眼睛裏不再如以往一般,跳動了雀躍靈動的光。
他打聽了一圈,也沒找到原因,不好意思去問季苒苒,只好以自己的方式,默不吭聲地尋找機會,笨拙地哄盧曉琪開心。
這一哄,就是一年多。
後來有一天,恢複元氣的盧曉琪笑着問他,“陳朗,你是不是,喜歡我很久了?”
陳朗臉色發紅,明明他做了那麽多,喜歡了那麽久,這一刻,竟然膽怯地說不出話來。
然而盧曉琪沒有等他回話。俏皮的姑娘湊上前,摘掉他的眼睛,踮起腳,輕快地在他唇邊印下了一個吻,然後偷笑着往回走。
那輕輕一碰,甜的陳朗暈乎乎的,都邁不動腳了。
他希望,他可以這樣,甜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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