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不堪

第51章 不堪

褚瑤聽見秋荷摔了湯碗, 便起身去瞧,又順着她驚愕的目光,看向店鋪門口。

那人玉冠束發, 高高在上一般站在鋪子門口, 将陽光擋在了背後,身上大氅的絨毛輕浮于金色的光中, 流淌出矜貴的氣息。

昨日才下過雪,今日的陽光照下來便格外通透清冷, 映亮着空氣中細小的塵埃。他神色冰冷而淡漠,眸中透着冷冽的寒意, 叫人看着心裏懼怕起來。

秋荷低呼一聲, 挨到她的身邊, 小聲問她怎麽會有兩個陸郎君?

褚瑤不曾告訴過秋荷, 她嫁的人其實并不是真正的陸郎君。這件事情她從未與旁人說起過,除了一直跟在她身邊的知葉知道這件事, 甚至連母親都不曾知曉這其中的內情。

“他不是陸郎君……”

褚瑤暫時也只能和她解釋這一句, 因為裴湛已經走了進來,他身旁那位姑娘擡手摘下披風的帽兜,露出一張雪膚瓷肌的小臉來, 嬌而不豔的容貌, 眼若秋波婉轉看了她一眼, 随即便亦步亦趨與裴湛一起走進來,端坐在她旁邊的那張桌子旁。

秋荷愣在原地, 她委實迷糊了:怎麽方才進來的那位“陸郎君”, 好似就是半個多月前, 來此找表姐的那位?

先前她還奇怪,怎的陸郎君突然就戴起了面具, 為此她還問過表姐,表姐只說是陸郎君傷了面容,不得已戴上面具遮蓋,讓她千萬莫要在他面前提此事。

當時她也沒有多想,表姐說什麽她便信什麽,所以才會在看着另一位面容完美的“陸郎君”,覺得格外詫異。

秋荷不知該不該上前把他們當成普通客人招呼,倒是那位楚楚動人的姑娘先開了口,聲音宛若雲雀靈動:“店家,我們初來此處,不知該點些什麽,店家上幾道招牌即可。”

“哦,好。”秋荷一邊怔怔應着,一邊看向褚瑤,見她微微點頭,才去後廚去煮甜水了。

褚瑤走到裴湛坐着的桌前,陸少淮也走過來站在她的身側,兩人向裴湛行禮,動作不約而同,禮罷起身時,頗有幾分毓秀佳人比肩而立的意味,裴湛餘光瞥見,臉色愈發深沉。

“天氣這樣冷,殿下怎的來綏州了?”褚瑤主動與他攀談,語氣恭敬客氣,還有幾分疏離。

裴湛很是不喜她這樣的語氣,先前在東宮時,分明兩人已如夫妻一般相處,這才多久,便如此生分了?

Advertisement

方才進來之前,便瞧見他們二人動作親昵,眉來眼去……

養不熟的白眼狼!

三年的夫妻情分算什麽?

東宮半年的朝夕相處算什麽?

初雪那日承奉司裏的纏綿交融,又算什麽?

褚瑤見他陰沉着臉并不回應自己,想必方才進來時看到陸少淮與她在一起,定然是誤會了。不管是對她還是對陸少淮,這樣的誤會總歸是不好的,她有心想要解釋,可是對方不問,她若主動說起,反倒有種欲蓋彌彰的意味。

餘光瞥見方才秋荷掉落的那只湯碗碎片,鹵梅湯也潑灑了一地,實在有礙觀瞻,便準備去拿個掃帚清理一下。

才剛要轉身,便被裴湛呵住:“去哪兒?”

褚瑤指了指地上:“碗摔碎了,我去收拾一下。”

“我來吧,”身旁的陸少淮也攔下她,“你坐着休息就好。”

對那位殿下銳利如刀的眼神他只當沒看見,兀自去後廚拿了掃帚出來,仔細清掃。

“那我去後廚看看,甜水煮好了沒?”

幸好這一次,裴湛沒有阻止她。

昨日才去信給他,說不回東宮了,沒想到他今日竟就過來了。

他帶來的那個姑娘,以前她在宮裏沒有見過,許就是傳聞中的那位安康郡主吧。

很好看,和他很相配。

褚瑤進了後廚,秋荷正與知葉小聲低語,問那人究竟是誰,為何表姐和陸郎君喚他殿下?

知葉不知該不該和她說出實情,正為難時,瞧見褚瑤走進來了,忙對秋荷說:“這事你還是問阿姐吧。”

可秋荷還來不及聽褚瑤解釋,便見那個渾身散發着駭人冷意的男人也走了進來,不由分說握住褚瑤的胳膊,目光掃過她與知葉,薄唇吐出兩個字:“出去!”

褚瑤示意自己沒事,讓她們先出去,正好與他解釋一下方才的誤會。

知葉與秋荷期期艾艾地走了出去,才踏出後廚,便聽身後“砰”的一聲巨響,廚房的門被人用力地甩上。

裴湛俄而将褚瑤按在門板之上,漆黑冷硬的眸子自上而下睥睨着她,大手毫不留情地掐着她的腰,直到她受不住痛,溢出一聲痛吟來,才微微松開了些。

“孤昨天派人來接你回宮,你為什麽拒絕?”低沉陰冷的聲音自他口中而出,帶着抑制不住的怒意。

褚瑤知道自己當初是騙了他才得以出宮的,所以不免有些心虛:“我昨天在給殿下寫了一封信,殿下沒看嗎?”

“孤要聽你親口說!”

“我不喜歡那裏,”她說,“我先前就同殿下說過,我不适合待在皇宮……”

“孤要聽實話!”

“這便是實話,”褚瑤迎上他的目光,“殿下為何不信?”

叫他如何相信,她騙了他逃出皇宮,僅僅是一句不喜歡,不适合。

“陸少淮為何與你在一起?”

褚瑤猜的沒錯,他果真誤會了她和陸少淮:“我去清州時偶遇了陸郎君,托他幫忙買到了配方,新鋪子的掌櫃也是他幫忙推薦的。我與陸郎君清白坦蕩,殿下還有什麽想知道的?”

“呵,”他冷笑一聲,擡手去拂她的臉側,褚瑤本能地躲避了一寸,卻被他捉住了下颌,“躲什麽?方才他這樣對你時,你為何不躲?”

褚瑤一時語噎:唯獨這件事褚瑤不知該怎麽和他解釋,她也不知道陸少淮為何忽然這樣做?

“你方才說與他清白坦蕩,這也叫清白坦蕩?”他捏着她的下颌,迫使她仰着頭,接受他的審問,“你騙孤放你出宮,就是為了找他,你從來沒有忘記過他,是嗎?”

“不是,”褚瑤被他捏的臉頰生疼,說話也十分費力,可還是堅持要與他說清楚,“我不是為了他才騙你的。”

“所以你承認你騙了孤,”他雙目漸漸染上紅意,陰鹜的臉色滲着寒意,“褚瑤,孤待你不薄,你怎麽敢?”

“殿下對我的恩惠,我銘記于心,”她凝視着這張擡手就能碰觸到的俊顏,卻覺兩人之間的差距猶如鴻溝,她平靜道, “只是殿下,到此為止吧。”

“到此為止?”他簡直氣笑了,冷諷地揚起唇角,“這件事,由不得你。”

“我不願意回去,難不成你要将我綁回去?”褚瑤譏諷他,“你若這樣做,和當初三皇子将我綁去暖香樓有什麽區別?”

“你……”她竟拿他和裴易那種龌龊之人相提并論?

手中的那張小臉蒼白而倔強地瞪着他,只有兩側的臉頰因為他手上的力道而微微泛紅,饒是疼得眼中含淚,也不肯同他示弱半分。

她竟是鐵了心要離開他。

門板之外,傳來陸少淮心憂心如焚的聲音:“殿下,請您不要為難阿瑤……”

阿瑤?

他還敢喚她阿瑤?

“不是說你與他清白坦蕩?”他将頭低下幾分,貼近她的耳邊,陰沉莫測道,“證明給孤看,你出宮不是為了他……”

褚瑤不懂:“這要如何證明?”

他擡手取下她的耳珰,随手扔到地上,在她不明所以之際,張口咬住她的耳垂……

她被迫仰着頭,一股酥麻之意自耳際直入心底,激得褚瑤身子一顫,口中不由嘤咛一聲。

“很好,”他咬着那塊軟肉輕輕舔|舐,“大聲點,叫他聽見。”

褚瑤立即明白了他要做什麽。

“不行……”

他旋即輾轉到她的唇上,将她最後一個字吞入腹中。

不行,不可以,門外就是陸少淮,甚至安康郡主也坐在外面,他怎麽可以在這裏對她做這樣的事情?

她緊緊抿着唇,以免自己再發出不堪的聲音。

這卻惹惱了裴湛,他扣着她的後腦勺,将她愈發推向自己,侵略性地啃咬着她的唇,強烈的力道似是要将她碾碎。

她痛極了,眼淚滑落下來,連同嗚咽被他一起吞下。

他的唇齒暧昧地磨着她:“聽話,把嘴張開……”

她不肯,推拒着他想要逃離。

他将她壓在門板之上,抵住她掙紮蠕動的身體,唇舌轉而又去她的耳際,那裏是她最敏感的地方,還有耳垂之下那片白膩的脖頸,和脖頸之下那一對小巧的鎖骨……

他肆無忌憚噬咬,終于打開了她咬緊的牙關,在她啓唇吟出那聲細碎的瞬間,他沒有給她半點反應的時間,立即覆回她的唇上,舌尖撐開她的貝齒,侵入她的領地,與那片柔軟追逐共舞……

他吻得這樣重,這樣兇猛,如狂風暴雨般讓她窒息,拼命想要呼吸的空氣都被他攫取,褚瑤逐漸開始頭腦發昏,推拒他的手也逐漸失去了力氣……

裴湛感覺得到她的身子在一點點的變軟,起初以為她被他征服了,仍不肯停止索取,直至她忽然失去所有的力氣,癱軟在他懷中,他才發現她竟不知何時暈了過去……

“阿瑤,阿瑤……”他托住她柔軟的身子,看着她被自己咬破的唇:她并未看到血色,怎的也會暈過去?

廚房的門忽然被撞開,陸少淮闖了進來,擡眼看見暈倒在裴湛懷裏的她,不可避免地瞧見了那一雙濕潤破皮的唇,顯然方才飽受蹂躏……

“殿下,”袖下的雙手慢慢攥成拳,那雙與裴湛如出一轍的眼眸,此時寒如深潭,彌漫着濃烈的不甘,他伸出那雙青筋凸顯的手,慢慢張開,“請把阿瑤還給我……”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