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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章

夜色靜幽幽，她風情萬種。

說話像風浪，羅清夢不确定自己有沒有聽錯，直到秋書雪再次重複了一遍。

“來我家裏嘛。”秋書雪眨眼，眸底有些晃，說話時怎麽聽都像醉意湧上來的撒嬌。

“姐姐。”

她重複幾次，盛情邀約。

“那憑什麽去你家裏坐！不來我家裏坐？”羅清夢怼回去，情緒有些激動，她就受不了別人這樣示弱，好像她受得傷無關緊要。

她死死地瞪着秋書雪，要把門關上，秋書雪手伸的很快，她伸手把門攔住了。

秋書雪眼睛在她身上轉了個來回，起先有種說不清的意味，後面她輕聲解釋，“這家裏我去過好多次了，畢竟我們是鄰居。”

這麽說有道理，羅清夢沒反駁，可一想到秋書雪經常用這種方式敲鄰居的門，又覺得很詭異。

“你不想來我家看看嗎？”秋書雪再問她，“熟悉一下環境。”

最初沒離婚，秋書雪也一直邀請她去她家裏玩，羅清夢性子悶，秋書雪在她眼中是白領，她不大好意思和她多結交，認為秋書雪是禮貌的邀請，她要是當真了會很尴尬，每次都是聽聽而已。

現在……她真有些很好奇。

想抓奸，想找證據，想知道自己作為女人差在哪裏，而不是她一直覺得的對方高階級，想罵都不知道從哪兒罵起。

于是，羅清夢用力把門關上，跟着去秋書雪家裏。

羅清夢想的是她要好好教訓秋書雪，剛進門秋書雪遞給她一雙毛茸茸的拖鞋，羅清夢過來時沒來得及換，腳下穿得是沐浴時的塑料拖鞋，腳趾凍得紅彤彤，秋書雪溫聲問：“姐姐，暖氣夠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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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清夢攥緊的拳頭拿鞋時松開了。

她一言不發進到屋裏，房子沒什麽特別，裏面是精裝修，房子比隔壁稍微大些。

門掩上，秋書雪直接就把背心脫了，鞋子也沒有穿，光着腳在地板上走。

也不知道怕羞。

秋書雪轉過身，去餐桌前拿起熱水壺，問她喝茶還是喝水。羅清夢沒回，她倒了熱水送到羅清夢手中，羅清夢握着杯子暖手，架不住內心的不服氣掃了她一眼，發現她有腹肌順着往下看。

腰窄，細柳如風，走起路來風情萬種，可羅清夢總覺得她很像愛撒嬌的小女生，總讓人生出想抱在懷裏雙手抱她的欲望。

那會她應該會撒撒嬌，叫姐姐你抱的好痛。

不對。

是叫哥哥好痛。

羅清夢眉頭皺起來了。

羅清夢握着杯子，時間長了手指被燙得熱乎乎的。秋書雪能穿她也能穿，她不比秋書雪差不少，不就是多露點，再薄點嗎……

秋書雪擰開了一個瓶子，往嘴裏含了漱口水，偏頭沖着她笑，吐了水，再喊她：“姐姐。”

“姐姐？”

羅清夢猛地回神，秋書雪坐在她腿邊，她挨得很近，能嗅到她身上淡淡薄荷味道。

羅清夢敏感的往後退了一些。

“原來搬過來的是你呀。”

她好像才知道羅清夢搬過來，表現的很驚喜。

羅清夢看出來她是假模假樣，沒理她，秋書雪兀自說：“先前鄰居說要把房子租出去，就這兩天的事兒，我還跟她說不要租給男房客。剛剛回來看你門沒關嚴實。”

然後，她喊羅清夢過去，教羅清夢怎麽關門上鎖，說她家那扇門要聽到“門已上鎖”才算關，不然半夜會自動開。

秋書雪輕聲問：“姐姐你怎麽不說話呢？”

羅清夢不知道說什麽，手指扣着杯子，她問了句，“你一個人住？”

“偶爾朋友過來。”

朋友？

羅清夢哼了聲兒，她坐也坐了，放下杯子起身準備回去了，秋書雪突然低頭，兩個人的臉貼在了一起，嘴巴差一點挨上。

羅清夢忙往後退，秋書雪手指按在唇角舔了舔，她輕聲說：“姐姐，你跟李哥離婚了吧。”

對。

昨天離的。

羅清夢鼻子發出一聲冷嗤，明知故問，“關……”你什麽事兒。

秋書雪先一步說：“李安真配不上你。”

羅清夢用力抿唇。配、配不上嗎。

她特別鼻酸，這兩天她整宿整宿失眠，自我焦灼自我反思，這些年她一個人咬着牙來大城市打拼，誰知道讓她一朝回到解放前，她老問自己是不是天生賤命。

秋書雪往前靠，手指撩她的發，羅清夢躲閃不及，發被勾到耳後，秋書雪說：“你是我見過最好的女人，會做飯，笑起來好看，安安靜靜的，是很多人的可遇不可求，姐姐，你不要內耗自己。”

羅清夢吞咽着。

好多次了，秋書雪明明破壞了她的婚姻，也不是個好東西，可她總覺得秋書雪有魅力，越靠近越有。

羅清夢想，秋書雪一定是那種最聰明最有手段的女人，幹着壞事還能讓人覺得她好。

突然秋書雪側身過來，手撐她肩兩側，羅清夢被她吓到了，抓着沙發套往後退，不解地看着她，“你，你要幹嘛。”

“剛剛姐姐碰我那下好甜，可不可以再碰一下？”

“我沒碰你！”羅清夢慌亂的瞪着她，“你胡說八道什麽？”

“是嗎，那沒碰我都這麽甜甜的呀。”秋書雪笑着，似開着玩笑逗她說：“姐姐你真的好成熟。被你的魅力吸引到了。”

羅清夢有些明白了，她說的成熟不是年齡上的，是另一層意思，是另一種成熟。

她慢慢有些底氣，是的，她有這方面的吸引力，不然怎麽那麽多人觊觎她

“就是……蜜桃成熟你知道嗎？”秋書雪靠近她，她的頭發散落下來，遮住了半邊臉頰，靠近羅清夢時，羅清夢聞到酒精的味道。秋書雪繼續比喻她，說：“姐姐就像好吃的蜜桃。我特別愛。”

秋書雪看得很近，手指撐在沙發上，羅清夢想尖叫，可是她聲音小，發出來的嗯嗯的反抗。秋書雪手指搭在她身上那刻熱燙。這種感覺和李安不同，李安全身都臭，熱起來像什麽東西腐爛了，聞着讓人作嘔，秋書雪身上就很香。

她推開秋書雪的手，秋書雪又靠過來，反反複複幾次，秋書雪攥住她的手腕，輕聲問：“姐姐不喜歡嗎？”

羅清夢懵了，她呆呆的和秋書雪對視，靈魂像是掉進地獄的油鍋裏反複被煎炸，她想推開，動作卻慢了好幾拍，秋書雪抓住機會，手落在她肩膀上輕輕一堆，羅清夢本能的去擋臉，秋書雪的呼吸落下來，好似要碰她了，“別怕，跟我試試？”

試……試什麽？

羅清夢驚恐萬分，女人跟女人試嗎，她來到大城市後看到過很多同性戀，也知道城市比較放得開，但沒想到還有跟男人又喜歡跟女人的雙性戀，現在還讓自己遇到了。

“你不要太壓抑自己，總覺得自己不好，你真的很完美。”

秋書雪說話不把門，想到什麽就說什麽，羅清夢招架不住這甜蜜的陷阱，想推開她，但很快氣氛僵住了。

秋書雪手指勾住，看着她臉紅，“……咦，原來都準備好了，姐姐真勇敢。”

羅清夢羞恥的不行，瞬間卸力了，只想辯解了，她以為就是過來坐坐，“不準看，不準胡說，你怎麽這麽……這麽惡心！”

“惡心嗎？很可愛。”秋書雪輕聲誇贊着，眼神沒有收回來，她說：“姐姐今天收拾的好幹淨呀，皮膚也很白，比上次見你更好看了。”

羅清夢雙手去捂住她的眼睛，秋書雪就握着她的手拿開，然後和她額頭碰着額頭。

秋書雪誇贊她，捧着她哄着她，羅清夢面紅耳赤，對上秋書雪的瞳孔，覺得秋書雪失去理智了，又覺得她無比清醒，明亮的眼睛裹着巨大的歡喜，是為她着迷的癡妄。

羅清夢張着嘴巴呼吸，沒忍住又咽了口氣，她想尖叫，秋書雪的聲音有誘惑力，“李安都不行了，你們都離婚了，你還要為他守生如玉啊，姐姐你好賢惠啊，姐姐這麽好的人跟他在一起，每次想想都覺得不甘心。”

李安就是羅清夢的刺兒，羅清夢說不清是哪根弦沒搭對，秋書雪再靠近她，她并沒有反對，就是顫抖個不停，秋書雪碰她，她也抖，秋書雪纏着她，羅清夢全身只發軟。

羅清夢扭着身體，腦袋有些麻木。

是被勒緊脖子的鹿，好幾次能掙脫，又忍不住自己踮着腳把脖子伸過去。

難怪李安那麽維護秋書雪，秋書雪真的好會，一下子讓她開心，一下又讓她絕望。

親吻結束的時候，秋書雪低頭看她，羅清夢偏過頭，臉頰緋紅，她不敢看，眼睛裏濕漉漉的，想哭想阻止，每次偏頭都會抖動。

羅清夢不明白她在看什麽，沒底氣的說：“放、放開！你，你變态……你有、有病……別看了。”

“嗯，你剛剛太好看了，太有魅力了，想多看看姐姐。”秋書雪誇贊她，一句一句的說哪裏漂亮，溫聲哄着她，可是明知道她哭了，卻也不哄着她讓她別哭了，

手指搭在她的手背上，表情真情實意，看她眼神總很貪婪，好像，怎麽都看不夠，要把羅清夢每一個毛孔都看進去。

羅清夢本來就很自卑，離婚後更覺得低人一等，現在被人捧得高高的，羅清夢變态的好享受這樣，她可能知道秋書雪在看什麽，想擋，又想給她看。

羅清夢很慶幸，她今天特地抹了潤膚乳，貼了面膜，脫毛也做的很細致，能把秋書雪比下去。她皮膚白裏透着粉。

眼尾一點點嫣紅。

內心掙紮好多次，動作如同打棉花，眼睛裏含着淚水，沒忍住，眼睛濕濕的，她又想哭了。她總是掉眼淚，情緒很容易崩潰。

秋書雪的手指拂過她的眼角，唇柔柔的從她眼皮下擦過，“你現在喊停，我就停……不然要變得兇殘了。”

羅清夢承受不住，她腦子裏崩潰的想，實在不行她就和秋書雪糾纏下去算了，等到李安來捉她們，氣死李安，到時她再把秋書雪甩了。

現在秋書雪分明被她迷得不知道怎麽辦了。

可就是，她不知道秋書雪是不是真心。

兩個人怎麽發展成這樣了。

羅清夢另一只眼睛也濕了，淚水從眼角滑落，留下溫熱的濕痕，秋書雪碰到她另一只眼睛，碰掉她的眼淚，碰着她的眼角。

羅清夢嘴裏艱難擠出一個字，“很髒。”

秋書雪一停，擡頭看她

“怎麽會髒呢？這麽美的姐姐，看一眼都想咬一口。”

羅清夢無助地說你好煩。

秋書雪碰着她的唇下移，落在她的下颚上，慫恿她，“姐姐繼續哭，哭得這麽誘人，還總是發抖，我都要忍不住吃你。”

羅清夢徹底沒忍住。

身體擡起輕微的一顫。

全身的細胞都在說，好喜歡。

還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