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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章

晚上，羅清夢吃完自己做的椰子雞，她看了會兒書直接去睡覺，可是直挺挺的躺着莫名其妙開始失眠，于是，她又爬起來看了會兒小說，手指總控制不住去看手機信息。

按理說，今夜吃了她的東西，秋書雪應該會騷擾她。

難道是吃了她的東西覺得過意不去，今天當好人了？

可是秋書雪不是這種人，跟蛇似的，特別喜歡纏着她，她對她好，她更應該纏上來的。

等到第二天秋書雪也沒來這裏糾纏她，羅清夢實在整不明白，好在她昨天也沒失眠太晚，看完書無語了一會兒，抱着枕頭就睡着了。

早上羅清夢把家裏垃圾收拾好，放在門外準備帶下去丢掉，她去拿自己的包換好鞋子就出門，再去拿垃圾的時候驚了。

垃圾不見了。

羅清夢首先去看門口監控，她換鞋的時候秋書雪過來把垃圾帶走了，她皺皺眉，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但，很快感覺不對。

她急忙趕電梯下樓，到樓下秋書雪正好在側邊丢垃圾，秋書雪察覺到她，扭頭看向她，“嗯？怎麽了？”

羅清夢情緒過于複雜，秋書雪幾乎秒懂了她的情緒，說：“姐姐……你不會以為我會翻你的垃圾袋，看看裏面有什麽可以收藏的吧？”

羅清夢一噎，無話可說，她腦子裏的确有産生過這樣的想法。秋書雪沒有追問只是輕輕笑，從側面繞過來，跟她站在一起說：“走吧。”

倆人從後門走比較近，秋書雪也背了個包，她找鑰匙時羅清夢看了一眼，包是愛馬仕的那款杏仁綠，她找出車鑰匙看向羅清夢。

秋書雪說：“……嗯？還在想啊？”

“沒有。”羅清夢回神用力搖頭。

“不過……”秋書雪捏了捏車鑰匙，認真思考，“如果，下次你丢的是衣服的話，我應該會翻一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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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羅清夢氣得臉頰瞬間有了熱度，變态兩個字在她唇角含了好幾遍。

秋書雪勾唇一笑，羅清夢知道她多半開玩笑，她這樣漂亮幹淨的人，怎麽可能幹出這種龌龊的事啊？

可是……秋書雪也不是正經人。

喜歡寡婦，還偷偷搞有夫之婦。

真是……

一回生二回熟，羅清夢真是坐熟了她這臺車後，今天早上沒做無謂的掙紮，早上坐秋書雪的車去上班，到地方下車，秋書雪降下車窗跟她揮手，“省錢愉快啊姐姐。”

羅清夢到書店，臣欣和蔡阿姨都在了，大家都來的挺早，還把早上工作弄完了。現在眼睛全放在她身上。

“姐啊……”臣欣湊過來喊她。

羅清夢心裏明白她想說什麽，她故作不語，随便翻了下工作群消息，昨天工作群安靜的詭異，老板也沒說今天推什麽書。

她看着工作日志，前幾天新購了一批書，大概十一點倉庫會送過來。

“姐啊……”臣欣又喊。

羅清夢擡頭皺眉看向她，臣欣立馬把八卦咽了回去，說：“就是問你今天推什麽書。”

羅清夢看着新入庫的書，最上面的一本是法國作家安德烈·紀德的《窄門》，她還沒來得及看，不懂內容，她不喜歡随随便便推薦。她說：“還是昨天的吧。”

“哦哦哦。”臣欣去挂牌子，扭頭看看她，然後嘆了口氣，那狀态好像在說：“果然啊，婚姻出問題了，對書都不積極了。”

羅清夢咬了咬唇，她坐下來拿起手邊的書看，耳不聽心不煩。

上午店裏一直沒有人，十一點安排入庫，她看了看手機，秋書雪沒發騷擾信息，她去吃了午飯依舊安安靜靜，臣欣說：“姐，你一直看信息，是不是你和那個李安……”

羅清夢扭頭就走，去收銀臺後面坐着，她低着頭繼續去看書。

書中有男主對女主阿梨莎這麽一段描寫：【我陶醉在愛情和憐憫中，陶醉在激情、獻身和美德的混雜而模糊的萌動中，竭盡全力呼喚上帝，甘願放棄自己的任何生活目标……】

男主目睹舅母的出軌，他安慰受傷的表姐，初戀的愛意寫得直白虔誠，孤勇，羅清夢現在只覺得是男孩對“性”的萌發爆發的英雄主義，毫無愛意。

羅清夢撐着下颚想，秋書雪是不是也對她這樣，因為目睹了李安的出軌和劈腿，對她爆發了英雄主義，可因為秋書雪是成年人所以她直白的表達性。

想來想去，她皺眉，想什麽呢，為什麽她看書一定要帶入秋書雪呢，這可不是什麽好習慣啊！

羅清夢合上書，開始忙碌工作，下午四點人多了起來，一直持續到七點都是高峰期，她本想着後面休息一下，偏偏老板來了，也可能是新婚就守寡太炸裂，老板也想知道內幕，一直在委婉表達想聽八卦的想法。

羅清夢才收了老板的水果，也不能忽略老板，她強撐着看了一會《窄門》，剛剛推翻了男主對阿莉莎的愛意認知，這愛無關于性，就被老板喊了一聲，她回老板：“沒有的事兒，當時店裏情況很複雜，我是為了讓顧客辦會員，我才說了一句。”

“我可是過來人，清夢，你說說看。”老板非要給她排憂解難，靠着收銀櫃，“你不像會開這種玩笑的人。”

羅清夢咬咬牙，随便搪塞，“他是個太監，不能人道，連gay都不如，還一身病，惡心死了。”

“啊，這樣啊……”

羅清夢說：“他還有絕症，活不過下個月十五，出門被車撞死，死渣男……好了，客人來了，我先工作。”

老板正聽得起勁，遺憾地感嘆：“那待會繼續說。”

“……”

羅清夢一直自我安慰，她是老板她是老板，自我安慰了許久，老板還是不走。

熬到下班打烊的時間，羅清夢最擔心的事兒還是發生了，老板說：“清夢啊，我送送你吧，反正我晚上也不忙，你坐我的車吧。”

臣欣笑着回：“羨慕哦，清夢姐最近都有人接送。”

老板笑，“喲，還有誰啊。”

羅清夢往外看了一眼，秋書雪還沒來，她怼道：“哪有。”

“走吧走吧。”老板說。

羅清夢只能跟着老板一起出去，她本來還納悶怎麽秋書雪今天沒纏着她，出門把外套往身上一穿，剛扣好扣子，瞅到前面奶茶店正站着個人，那不是秋書雪是誰。

秋書雪只拿了一杯奶茶，另一杯店員還在做。秋書雪聽到動靜察覺到她，偏頭過來，又落在老板身上，眸子微眯。

老板沉浸在八卦裏問羅清夢，“那你怎麽打算的，你們現在同居還是你單住，離婚財産怎麽分的呢。”

羅清夢皺着眉加快步伐跟老板進了電梯，她也沒忍住，說：“他跟我結婚前就買了房子，全是婚前財産，手裏的錢還沒我的多，說給我補償，現在人都看不到。”

“這男的好賤。”

羅清夢越想越氣，可不是嗎，每次想想就難受，當時自己條件也不好，根本沒有想太多，想着各是各的好好過日子，并沒有在意這些。

現在，她指着李安未來的日子罵，賤人你一定斷子絕孫，得癌，出軌男得一身病。

她也是憋久了沒地兒訴說，說了一點點，她沒有講全部，省去了小三那部分。

老板開車把她送到地鐵站旁邊，看着小區環境，說：“這不錯啊，你住這兒了，我買這兒都得掂量一二。”

“跟人合租。”羅清夢撒謊，她解安全帶準備下，老板又說：“我再送送你吧，反正前面也沒車，就這麽點路。”

羅清夢說不用，她不想讓老板知道自己住哪兒，更不想讓別人知道，她和小三隔壁在報複渣男賤女。

她從車上下來，跟老板說了謝謝，老板好像有話要說，羅清夢希望她別說，八卦吃到這裏就算了。

老板的車開到前面調頭走了，她朝着小區走，一邊走一邊煩，很怕老板告訴別人，她又給老板發信息：【能不能別跟人說，麻煩了。】

她從後門進，車庫在底下一樓，她也不知道秋書雪回來沒有，到自己樓上也假裝不在意去開門。

進去立馬看監控，看了半個小時也沒見到秋書雪的身影，再翻翻手機，秋書雪還是沒有回她。

羅清夢做了飯又去翻手機，手機還是沒信息，她就要求自己只專注自己的事兒，她把那本沒讀完的《窄門》拿出來看，她看簡介是奔着虐戀情深看，可是看着看着忽略了男女主的愛，越發心疼背着“母親出軌”巨大陰影的阿莉莎，看着看着就哭了，尤其是女主死的那一段，她讀着女主生前的日記，從同情又變成了感傷，阿莉莎有羅傑姆從一而終愛意，還有妹妹愛麗絲的心疼。可是，她羅清夢什麽都沒有，孤寂的靈魂一直在漂泊，每次她專注投去熱情，都被湮滅在了冷風裏。

羅清夢自來的養成的習慣，她看書喜歡在書上做筆記，從頭做到尾，她在最後一頁用最工整的字體去寫。

“阿莉莎，我多想變成你，有人愛我，有人在我死後也愛我，認為我的美德無可替代。

親愛的阿莉莎，你不像你的母親……”

等回過神，發現已經寫了整整一頁，停筆，她兀自哭了一會兒，坐在地板上，後背靠着沙發，任由夜色蔓延，給自己擦淚。

哭完看手機，手機依舊安靜。

羅清夢洗了個臉立馬去休息，她有些害怕夢到阿莉莎，更怕夢到自己。

翻來覆去的睡。

隐隐約約感覺房門被打開了，有人從外面走了進來，腳步很輕，她身體無法動彈。

羅清夢看着走進房間裏的人，屋子裏漆黑，秋書雪卻熟練的開了燈，她靠着門，彎眸微微挑，她說：“姐姐，你怎麽還沒睡，眼淚還這麽多。”

“你怎麽來了？你……怎麽不發信息詢問我意見就來了？”羅清夢望着她，急促的呼吸。

秋書雪說：“哦，那個啊，附加信息次數有限，沒辦法給你發了，哎，”她嘆氣，“真可惜了。”

羅清夢也在皺眉，為什麽她也覺得有點可惜，這也太奇怪了吧，而且而且……

秋書雪直勾勾地看着她，像是看砧板上的魚，說：“姐姐，可以給我親一下嗎？”

“你又想幹嘛？”

秋書雪邊走邊說，她坐在床邊，她頭低下來，語氣越來越低：“晚上騷擾不到你，好想你。”她靠近她，額頭抵在她的脖頸上輕輕說，“總是越想越想靠近你，觸碰你。”

她伸手去碰她的衣服。

這話直白的炸裂，羅清夢瑟縮的嗯了一聲，她躲着，不想沉溺，卻又掙脫不開，很快她輕輕“啊”着睜開眼，人清醒了，她大口大口喘氣，身上一層熱汗，濕黏黏的。

……是個夢啊。

可是，怎麽會夢成這樣啊。

這個夢讓她倍覺荒唐，手指蓋在臉，另一只手去扯自己把睡裙用力從腰上拽下來。

胸口起伏，巨大的壓抑感砸下來。

手機還是沒有信息。

秋書雪、她……怎麽沒動靜。

不會是李安來她家裏，兩個人正在茍且、正在偷情吧？

越想越荒唐，羅清夢腦子裏都有畫面了。她快喘不過氣，好想去敲門搞破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