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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章

羅清夢并沒有推翻對她的認知，秋書雪是個很壞的人，壞到讓人開心的時候又很崩潰。

羅清夢高中時，遇到一個很欣賞她的高中老師，她當過一年的語文課代表，老師當時說了一句話她特別喜歡：人之初，性笨惡

人開口就會哭，不滿意哭，不開心哭，沒事也哭，就是笨、惡。

而父母的角色是引導嬰兒走出這種狀态。

羅清夢額頭壓着秋書雪的額頭，秋書雪說：“你親我。”

羅清夢哭着親她。

為什麽媽媽被嬰兒教育着呢。

可能是個沒用的媽媽吧。

一直到了十一點半，羅清夢終于可以歇息了，她側着身體，雙臂抱着秋書雪的後腦，眼睛困頓的合動。

眼睛腫了，她本來想看電視去拿遙控器，身上沒有什麽力氣，手指無力搭在她後腦上。

眼睛閉上，沒多久淺淺睡過去了。

秋書雪卻很有精神。

唇瓣含着，牙齒啃咬。

羅清夢迷迷糊糊的睡着，她心裏說，秋書雪這樣不乖，可是又輕輕地拍了兩下她的腦袋，仿佛在哄着她說：乖，別鬧了，快睡覺吧。

弄得她好像真成了個媽媽，睡夢裏都有種産*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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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發汗涔涔的貼着臉頰，嗓子幹澀，沙發套濡濕。

就這麽到了第二天，羅清夢被鬧鐘喊了起來，不太記得昨天幾點睡的，但還是頭一回沒有一覺睡到自然醒。

一般她起來早，都是自己弄飯吃，今天怕是吃不成了，羅清夢穿好衣服，再去拍拍秋書雪，“你起來了，要去上班了。”

“嗯，好。”秋書雪也迷迷糊糊的醒。

羅清夢實在不舒服，又去浴室裏簡單沖洗，秋書雪還在沙發那裏磨蹭，腳踩在地板上，眼皮上下打架，羅清夢刷着牙往後退，跟秋書雪說：“你回去啊。”

羅清夢本想加重聲音，看到她傻呆呆的樣子，有點想笑，見秋書雪半天不動，她補了一句，“哎，我的衣服你又穿不了。”

秋書雪嗯了聲兒，眨眨眼睛說：“我只是犯困。”

羅清夢催促她快去洗澡，洗完就清醒了，心裏嘀咕着，活該，昨天我睡了你還在吃。

想着，胸口好痛。

秋書雪進浴室，她喊秋書雪記得把衣服丢出來，秋書雪把衣服搭在玻璃隔板上。

羅清夢把衣服拿下來，同自己的衣服放進洗衣機裏，她潔面梳頭，最後抹上香香的面霜，手指勾一點唇油，用指甲蓋抹在唇上。

她把頭發卷起來，順着後腦往上推用鯊魚夾夾着，額邊随性地留下一縷。

是成熟風情的味道。

她在秋書雪出來前弄好，去衣櫃裏拿衣服穿，門反鎖，低頭看自己，慘不忍睹。

痛也不痛。

可能是保養的太好了，身上看不出什麽痕跡。她換了一件長裙穿，四月初氣溫開始變高了，正适合穿裙子，黃色的，穿在身上笑得很溫柔。

她弄好從房間出來，恰好秋書雪洗完澡，因為沒衣服穿，秋書雪全身赤/裸的站在門口。她俏皮地對羅清夢眨眨眼睛。

“……”羅清夢用力一抿唇，好不要臉。

但是身材很好。

羅清夢又回房間拿了一件睡裙出來給她，秋書雪套在身上，羅清夢讓她趕緊回去換衣服，別待會來不及去上班。

秋書雪穿好衣服走去門口，羅清夢喊她，又把沙發上送她的禮物塞給她，秋書雪點頭說好，羅清夢想怎麽還是呆呆的？

也太笨了吧。

洗衣機還有三分鐘結束工作，羅清夢想到冰箱還有點速食，她進廚房蒸了包子和小饅頭。

把衣服晾起來也差不多了，她拿筷子裝了兩份，她再出去敲隔壁門，秋書雪換好出來。

早上時間趕，羅清夢就坐秋書雪的車去書店，那份皮蛋豆腐一直在車裏，一夜過去都壞了。

羅清夢覺得好可惜，提醒自己待會拿去丢掉，秋書雪說：“晚上再去吃個飯，也許還會送。”

羅清夢說：“你傻不傻？為了贈品去吃飯。”

“只是想嘗嘗你給我留菜，和打包菜的味道。”秋書雪說。

羅清夢從來沒有遇到過像秋書雪這麽奇怪的人，她沒直接吐槽認真想了想，秋書雪應該不是想吃剩飯剩菜，而是想體會被惦記的感覺。

她思考了一番說：“你們公司不包早餐吧。”

秋書雪嗯。

羅清夢把準備好的早餐放在中控臺上，說：“帶公司去吃。”

她又在自己包裏找出牛奶餅幹，一般她都會提前一天給自己做菜。如果沒時間做，都會準備餅幹留着中午吃，她說：“自己泡牛奶吃。”

早高峰，車稍微堵了會兒，秋書雪偏頭看她，“嗯？”

“餓了吃啊。”

“好。”

她們公司會準備早餐留給加班的同事，清湯寡水的面條，味道一言難盡約等于無。

秋書雪再開車，她的聲音有點變調，說：“姐姐你這麽好，我啊，就會忍不住想變壞。”

羅清夢看車窗外，“你也不是什麽好小孩。”

她不喜歡秋書雪這麽說話，像是秋書雪随時會抽身離開，她現在能感覺到她沒那麽恨秋書雪了，會給秋書雪開脫，認為她當小三是迫不得已，亦或者，秋書雪可能現在已經後悔了，只是她不好意思說。

牽絆這個東西，有時和習慣牽扯在一起就變複雜了，難以掙脫。一個“壞”字活像是某種暗示在跟她說：“我不會特別喜歡你了。”

羅清夢把車窗往下降，外面的風陣陣吹進來，輕柔地拂過她的臉龐，她舒服的眯了眯眸子，快到書店，秋書雪說：“會越來越喜歡你。”

羅清夢一噎。

好像一口氣吃了幾塊餅幹和饅頭。

以前羅清夢只是不屑，把她的話左耳朵進右耳朵出，現在心髒會有波動，會跟着上下起伏。

會想，秋書雪是喜歡她？

羅清夢想搓臉讓自己清醒一下，但是，她臉收拾的幹淨又漂亮，不想毀了自己的妝，就手背在臉頰上貼貼。

她梳理着自己的情緒，到商場她下車跟秋書雪揮了下手，秋書雪的車往前開去公司。

羅清夢走得慢吞吞。

書上說得沒錯，人和人身體過度和諧會産生兩種狀态，日久生情，和日久生厭。

她工作了一上午，中午秋書雪給她點了外賣，豬排和意面，還有一些叫不出名字的點心。

羅清夢并沒有再反抗，吃的時候想自己得好好清醒，像是梳理未來一樣好好梳理她們的關系。她拿手機在浏覽器上搜索：【喜歡叫人媽咪是不是心理有問題？】

上面彈出來的答案奇奇怪怪，無非說有這種病的人是變态，傳統心理變态。

她皺着眉換了個方向搜：【喜歡叫跟自己關系好的女生媽媽是有病嗎？】

答案：網絡熱梗。

還是不對。

臣欣過來給她遞茶，她的搜索記錄已經發展到了：【跟女朋友睡覺喜歡叫媽媽，是有什麽心理毛病，怎麽治療】【小三和原配做，小三在床上一直叫原配媽媽，是什麽毛病】

臣欣知道看人家搜索記錄不禮貌，她發誓她真是無意看到的，可是這也太刺激了吧？

小說都不會寫的劇情吧。

小三和原配睡，叫原配媽媽。

靠北哦。

究竟是發生了什麽？

羅清夢平時真的是個很正經很腼腆的人啊。

四點的時候老板來了，直接找了羅清夢，跟她說了很多工作上的事兒，她給羅清夢推了個號，讓羅清夢主動約對方吃飯。

對方表示有點忙，今天還不成。

羅清夢心裏有些害怕又松了口氣，她真不會應酬，店長安慰她緩緩，正好也做些準備。

店長正好有空就約她吃飯，羅清夢說：“我今天去星洲廣場那邊看看，我們去那裏吃，怎麽樣？”

“那有點遠，我得去接小孩子。”店長說，“那下次吧。”

羅清夢思索片刻，再說：“那在這裏吃也行，我到時候自己過去就行了。”

店長笑，“你挺會做人的呀，考慮周到。”

羅清夢也笑，她捏着手機糾結再三，點開好友申請那裏發信息：【今天有事，我跟店長吃飯。】

店長好奇地問：“誰啊，怎麽還報備。”

“不是報備，就是我妹妹。”

“你們還不是好友？”

“……吵架了。”羅清夢扯理由。

店長在店裏轉了一圈，把各種角落都檢查了一遍，确定沒什麽問題，又來說：“消防的人會過來檢查，也就這幾天的事，你們也查嚴一點。”

店裏連個飲水機都沒有，根本不會有問題，頂多是旁邊一起連鎖的咖啡店需要注意。

書店不大，店長一直留在這裏也很無趣，她去咖啡廳坐了一會兒，再出去看羅清夢給今日推薦的書籍寫的推薦語。

最早秋書雪以為老板是很喜歡書當的店長，後來羅清夢發現老板是工作能力強，她其實對很多書不了解。

公司到用午餐的時間，秋書雪拿着書去了上面的管理層，秘書給她泡了杯茶，她一邊喝茶一邊看書，坐了差不多十來分鐘，就有個中年男人坐在她旁邊。

“看什麽書？”男人歪頭看了看書名，說：“你怎麽看這種書？以前你爸媽讓你看……你不是不願意看的嗎？”

秋書雪說：“只是不願意看他們推薦的而已。”

她合上書，問：“你有興趣弄個書店嗎？”

男人說：“書店經濟不行，可以說現在實體店除了美食和線下娛樂有發展空間，其他已經被網絡代替了，如果做個網絡小說平臺，投入前段後端gg流量植入還有點意思。”

秋書雪哦了一聲，沒多久他再說：“你想玩實體經濟？”

秋書雪繼續喝咖啡，男人又說：“你要是想弄個書店也行。”

咖啡喝完了，秋書雪捏着杯子起來，說：“我下去上班了。”

“嗯。”

秋書雪去樓下辦公室，同事都在桌子上趴着睡覺，四月份一來，大家到點就開始春困。

秋書雪剛坐下來，她旁邊的肖寧鶴敲敲她的桌子說：“咋啦，去找你叔幹嘛。”

“說了兩句話。”

“哦，李安來找了你一下。”

秋書雪說：“他今天來公司了？”

“嗯，搞得大家剛剛都很精神，快憋死了，哈哈哈，就全看着他那兒，想知道他有沒有廢掉，新來的幾個實習生都繞着他走，他好像還帶了點禮物給你，你瞅瞅？”

秋書雪往底下的抽屜看，一個小紙盒，上面貼了标簽，說是給她賠禮道歉。

秋書雪看都沒看拿去丢了。

肖寧鶴說：“啧，怕得罪你。”

“他得罪我能怎麽樣，公司又不能直接把他開了，到時候還得賠他一筆錢。”

“也是，勞動法在呢。”

秋書雪從抽屜拿了一包餅幹出來，她拆開放了一塊在嘴裏，她遞給肖寧鶴，“嘗嘗？”

肖寧鶴說：“不吃，我睡覺。”

“嘗嘗。”秋書雪還是推給她。

肖寧鶴狐疑地看着如此熱情的她，沒轍她拿了一塊，秋書雪眼眸期待地問她：“好吃吧。”等肖寧鶴點頭，她又說：“姐姐給的。”

“啊？你不是獨生女嗎？”

秋書雪不答，只是笑。

下午四點秋書雪收到羅清夢的信息，那包餅幹正好吃完了，她捏着手機蹙着眉，手指敲鍵盤再發信息過去，那邊羅清夢一直沒有回她。

五點，秋書雪提着包下班，走的時候，肖寧鶴拉着她的袖子，看她的手腕，“你手上怎麽戴了這個玩意，一根紅繩，這不像你的東西。”

秋書雪說：“姐姐送的。”

肖寧鶴從她口中第二次聽到這個詞，很好奇，又品出了兩次的感覺不一。

秋書雪到達書店後往裏看，收銀臺那兒沒人，她在外面等了好會兒，臣欣瞥見她，輕聲同她說：“夢姐跟老板出去了。”

秋書雪點頭，要走時又問：“她回來嗎？”

“下班了，她這幾天沒有晚班，後面是空着的。”臣欣說。

秋書雪走了，開車時握着方向盤緩了許久，再回家看了監控，羅清夢并沒有回來。

她這一等就是六個小時。

晚上十一點羅清夢才回來。

羅清夢特地放輕腳步，等着樓道燈滅了，她才小心翼翼的摸着黑走到門口去輸入密碼，她剛按了一個數字，隔壁的門就推開了。

秋書雪站在門口，抱着雙臂瞧她，語氣幽怨地說：“就這樣把寶寶一個人留在家裏，就跑出去私會嗎？”

“不怕她餓了饞了嗎？”

羅清夢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瞥向她，秋書雪在說什麽，寶寶？什麽寶寶？25x12＝300個月的寶寶嗎？也太不害臊了吧。

“你別胡說八道，你多大啊，你也不覺得羞恥。”羅清夢臉頰泛熱，胸口隐隐作痛，她才不是媽咪，雖然網上有些磚家總說她這個年紀是生育和最适合哺育小孩子的年紀，小孩子吃健康母乳才會更聰明。

不是她在想什麽……

秋書雪從門口走過來，她身後的門自動合上發出“門已上鎖”的聲響，羅清夢立馬去輸入密碼，秋書雪站在她後面，嗅着她身上的味道，沒有早上那麽清純的味道，她又撥了一下她的衣領，嗅裏面掩藏的體香，說：“我也就在你面前自稱寶寶，也就你會把我當寶寶看，說這種話真的好羞恥，羞恥的不得了，可是，媽咪，好餓啊，給我做吃飯吧。”

我已經自己把自己炸瞎了。

/應該很快就知道不是小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