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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感受床輕微的晃動,蘇文文脖頸僵硬的慢慢将頭轉向旁邊。
床的另一側,還躺着一個人。
那人背對着蘇文文側躺着,身上蓋着同一床被子,寸頭式的短發完美的說明了他的性別。
蘇文文攥着被子的手不禁緊了緊,她下意識的将被子向上拉了拉。
頭依舊很痛。
蘇文文完全不記得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麽事,腦海中只有些零星的片段,不同人的臉相互混雜着,何佳琪的、陸友的、熊凱的、似乎還有汪城的。
将被子微微撩起,看到自己身上穿着的似乎是酒店的浴袍,蘇文文将浴袍重新攏好,輕輕掀開被子,下了床。
蘇文文輕手輕腳的在房間中想要找到自己的衣服,然而将房間快要翻了一遍,她都沒有找到。
蘇文文最後将目光定在了床/上。
雖然不想承認這個可能性,但也許她的衣服被卷到了被子裏面。
重新來到床邊,蘇文文小心的将自己這面的被子一點點的掀開。
她不想驚動旁邊的那人,因為她完全不知道該怎麽面對和處理眼前的情況,只想趕緊穿衣服走人。
蘇文文正小心翼翼的掀着被子,卻發現床鋪動了下,然後她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問道:“你醒了?在找什麽?”
蘇文文轉過頭,看着那人撐起身半坐起來,熟悉的模樣,熟悉的笑容。
躺在另一邊的,是汪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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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我的天啊!”蘇文文整個人直接就瘋了,她拿起床/上的枕頭,直接扔向汪城:“你這個禽獸!”
汪城被打了個正着:“禽獸?你昨天晚上可不是這麽說的。”
“別T/M/D跟我提昨天晚上!我T/M/D什麽都不記得了!”蘇文文開始瘋狂的掀床/上的杯子,想要趕快找到自己的衣服。
“看到是你我T/M/D都要吐了!随便是誰都比你這個人渣要好!”
汪城身上的被子被蘇文文掀了起來。
他身上也穿着同樣的浴袍,相較于急躁的蘇文文,他倒是很平靜淡定,只是在聽到蘇文文的話時眼中跳躍的一團怒火洩露了他真正的心情。
看到蘇文文在掀開被子後要下床去翻別的地方,他一探手,拽住了蘇文文的右手腕,趁她還沒反應過來,猛地一拽,就将蘇文文重新拽了回來。
“啊!”蘇文文小聲的驚呼一聲,就發現自己順着汪城的力道躺在了床/上。
汪城直接一個翻身,就将蘇文文壓在了自己的身下,他微微撐起身,看着蘇文文說道:“看看我,總比随便一個人要好吧。”
蘇文文卻只是在用力錘他踢他,大聲喊道:“你個人渣!禽獸!快放開我!救命!有人在外面嗎?救命!”
汪城沒想到蘇文文反應這麽大,他下意識的捂住蘇文文的嘴,低頭靠近她,不顧蘇文文的躲閃在她耳邊說道:“好了,我放開你,但你保證不要再叫了行不行?”
蘇文文并未答話,只是死命的瞪着他。
“我還是更喜歡你昨天晚上的樣子,多乖。”
這話激怒了蘇文文。
她完全不考慮是否會暴露自己的能力的事情,只想着趕緊解決汪城,離開這裏。
蘇文文試圖控制旁邊桌上的煙灰缸飛過來砸在汪城的頭上,然而她閉眼凝神許久,卻并沒有得到半分的反應。
汪城一直沒有說話,也并沒有動。
蘇文文睜開眼睛,就聽到汪城說道:“你還是閉着眼睛的時候更安靜些。”
不知什麽時候,汪城的手已經移開,聽到這話,轉頭看向她一直想要控制的煙灰缸仍然在桌上同樣的位置,蘇文文更加努力的掙紮起來。
“你放開我!放開我!”
然而沒有超能力的幫助,在這樣體力懸殊的情況下,蘇文文根本就掙不開汪城,甚至掙紮之間,汪城的呼吸漸漸變得沉重。
“你不要再亂動了,”汪城突然開口:“再這樣下去我可不知道自己會做什麽。”
這個威脅很有效。
蘇文文立刻身體僵硬,一動不動。
她看着汪城,自醒來那眼中第一次有了憤怒之外的情緒——脆弱和無助。
“你到底想要做什麽?”
“我只是希望你能安靜下來,我們好好談一談。”
“有什麽好談的?我不想和你再有什麽瓜葛,我警告你,你不要再想對我做什麽,否則,就算你家裏有錢有勢,我拼了命也要報複你。”蘇文文色厲內荏的說道。
她再次試圖控制一旁的椅子,同樣不起作用。
看到蘇文文眼中的隐隐的恐懼,汪城嘆了口氣,翻身躺在蘇文文的旁邊,說道:“看來昨晚的事你什麽都不記得了,早知道這樣,我就不當君子了。”
“你這話什麽意思?”
“昨晚,我們之間什麽都沒有發生。”
“真的?真的什麽都沒發生?”
“真的什麽都沒發生。”
“那我的衣服?”
“你喝醉了,吐了自己一身,順便也吐了我一身,我就給你換下來了。”
“你給我換的?”
“要不然還能有誰?昨天晚上一直和你喝酒那個?你是不是很希望早晨醒來的時候在床/上看到他啊?”
聽到汪城的話,蘇文文試圖回憶昨晚的場景,一個人的名字闖入腦海:“譚致?”
-----分界線--------
“朋友們拉我來酒吧的時候說會有美女,看來他們真的沒有騙我,我叫譚致,美女,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嗎?”
接過譚致遞過來的酒杯,蘇文文一飲而盡,對譚致一笑:“蘇文文。”
“看來我是很久沒來酒吧了,現在的人都這麽爽快了?來,再來一杯。”譚致重新給蘇文文滿上酒杯。
蘇文文的酒量并不高,她以前來酒吧也會注意不會喝太多的酒。
可今天,也許是有着借酒消愁的原因,也許是已經喝下的酒精的刺激,面對譚致的各種勸酒,蘇文文的戒心完全被封鎖住了,只是邊回應着譚致的話邊繼續喝酒。
喝到最後,蘇文文都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酒。
坐在吧臺邊上,蘇文文手撐着頭,覺得人暈暈乎乎的。
“我……我得找我的朋友去了……”
蘇文文迷迷糊糊的說着話,沖着坐在旁邊的譚致擺了擺手,就用手撐着吧臺站了起來。
剛走了沒兩步,整個人就搖搖晃晃的要倒,被一直跟着她的譚致給扶住了。
“你喝醉了,我送你走吧。”
相比于蘇文文,譚致的聲音清醒冷靜許多,似乎完全沒有醉意。
“不……不,我得去找我的朋友,和他們一起走。”蘇文文迷迷糊糊的繼續向前走着,連帶着扶她的譚致腳步都有些踉跄。
朦胧醉眼中,蘇文文只覺眼前太多的人臉擠來擠去,她完全找不到何佳琪他們三人中的任何一個,最開始四人所坐的桌子那裏都沒有了人影,連她們的包都不見了。
蘇文文想要走到桌子那邊,坐下來等着其餘的人,走着走着卻發現自己正被譚致帶着慢慢的向酒吧門口的方向走。
“你,你要帶我,帶我去哪?我得在這,在這等我的,我的,朋友。”
“放心,你跟着我去個地方,在那裏你可以見到你的朋友。”
“真的嗎?”
“嗯,他們都在那裏等你。”
也許是被酒精迷惑了思維,蘇文文竟然應着譚致的話說道:“那我,我跟你,跟你去找他們。”
“好。”
譚致扶着蘇文文剛走出酒吧,就被一個人攔住了。
“你不能帶她走。”
“她喝醉了,我是她的朋友,我要送她回去,你能讓開嗎?”譚致仍舊微笑,眼神中帶着一絲毫不掩飾的輕蔑。
“不。”
汪城站在那裏,腳步并未挪動半分,他看了看被譚致半抱在懷中人事不知的蘇文文,危險性的眯了眯眼睛。
“我知道你不是她的朋友,你只是個來酒吧騙女孩子的人,我勸你現在放下她,否則,我會動手,而你,不會想知道我動手後的結果。”
譚致一愣,他似乎完全沒有想到汪城會是這樣的反應,他微擡頭對上汪城的眼睛,加重聲音再次說道:“讓開。”
汪城并沒有說話,腳步一錯,似乎是要後退。
譚致嘴角的笑容還未挑起,就被汪城一拳打在了臉上。
手上一松,懷中的蘇文文就被汪城搶了過去。
汪城抱着蘇文文,低頭确認她是否安好,然後才擡起頭警告道:“滾遠點。”
譚致站在原地,看着汪城抱起蘇文文離開,擡手慢慢拭去嘴角的血跡,眼神陰鸷。
“你可真沒用,到手的鴨子都飛了。”
一位銀白色直發的美女從酒吧門口走了出來,她上身內裏只穿了一件小抹胸,外面穿着一件牛仔短外套,下/身穿着超短褲,顯得身材及其火辣性/感。
她的長相卻帶着一種小女孩情态的純真感,皮膚極其白/皙細膩,活脫脫的就是個美麗的芭比娃娃。
“美美,剛剛那個人不簡單。”
“這就是你給自己任務失敗找的借口嗎?師父不會高興的。”
“我的任務情況我自會跟吳先生報備,別忘了你只是來輔助我的,”譚致轉頭看向美美,說道:“我很不喜歡你這樣沒大沒小的說話。”
兩人視線相接,彼此對視,一時無話。
三秒鐘後,譚致踉跄後退幾步,一手按住胸口,勉強擡頭看向美美,從牙齒中擠出一個字來:“你……”
美美将纖細的中指抵在唇/間,輕聲說道:“噓——”
她走上前,不顧譚致的躲閃,輕蔑的拍了拍他的臉,恰好拍在了他被汪城打中的位置:“你這小小的魅惑之術,還敢在我面前班門弄斧,譚致,你記住,組織中從不論年紀大小,而是論能力高低。你下次若是再想對我耍手段,可別怪我不客氣了,明白了嗎?”
譚致不顧自己臉上的疼痛,忙對着美美點頭哈腰的奉承:“明白了,明白了,美美小姐。”
“明白了就好,你就在這好好想想師父交代給你的任務該怎麽做,我要回去和我的新玩具好好的玩玩。”
美美重新進了酒吧,她的身後,譚致保持着半鞠躬的姿勢說着:“好好,美美小姐您慢走。”
直到已經徹底看不到美美,譚致才重新站直身體,那一刻他看向酒吧門口的眼神,可怕極了。
只一瞬,又很快恢複成了正常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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