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第36章
第36章
衆所周知,流言這種東西,向來是三人成虎,越傳越誇張的。
尤其是男女之間的桃色流言,更容易被人添油加醋。所以當當日不在現場,如今住的地方又偏的崔昂終于聽說清河長公主府上發生的事時,流言內容已經從最初的謝明宵和崔靈嫣在蕭錦珠的生辰宴上私會被抓,變成了兩人背着蕭錦珠偷情被捉奸在床。
傳話的人還有鼻子有眼地說出了兩人被抓時,場面有多香豔刺激。還說兩人為了逃走,衣服都沒穿就跳進了湖裏,在衆目睽睽之下上演了一出“鴛鴦戲水”。
更有甚者,連崔靈嫣當日穿什麽顏色的小衣,謝明宵身上有什麽胎記,都似模似樣地編造了出來。
那些話實在是過于難聽也過于逼真,崔昂聽完之後暴怒,就算理智上知道崔靈嫣不是那種人,心裏也無法自控地生出了猜疑。
所以這會兒見到崔靈嫣後,被嫉妒心和占有欲控制了心神的他才會忍不住出言質問。
而崔靈嫣,她本來很歡喜崔昂的到來,可誰知崔昂竟如此不信任她。
這讓她又是傷心又是憤怒,氣得撲過去一邊捶打崔昂,一邊大哭了一場。
“為了和你在一起,我連端王妃這樣高貴清白的身份都不肯要,謝明宵不過是個侯府世子,還是個有婦之夫,我又不是瘋了,怎麽可能會跟他有什麽?!可你卻不信我,你竟然不信我!我在外頭被人欺辱陷害時,心裏一直想着等你來了就好了,等我的子安哥哥來了,就有人給我做主,替我報仇了。可我千盼萬盼總算将你盼來,你卻是如此對我……崔子安,你扪心自問,你對得起我嗎?!”
她大病未愈,身體正虛弱着,這般情緒激動地大哭大鬧了一場後,險些一口氣沒上來暈過去。
崔昂終究是在意崔靈嫣的,見她哭得如此傷心,所言也是字字在理,被嫉妒和怒意沖昏的頭腦終于恢複正常。
“是我不好,我不該這樣問你,可你不知道外頭那些人說的有多難聽……”他把崔靈嫣抱回到床上,臉上的陰沉之色褪去,變成了心疼和愧疚,“嫣兒,我只是太在意你,也太害怕失去你了。我保證,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好不好?”
崔靈嫣哭着別過頭不理他。
崔昂抱着她又親又哄了許久,才終于哄得她破涕而笑,願意與他和好。
小別勝新婚的兩人又順勢親熱了一回,這件事就算是過去了。
只是兩人之間的信任,終究還是因為這天的事情出現了一條小小的,連他們自己都尚未意識到的裂縫。
事後崔昂抱着崔靈嫣,問她當日在清河長公主府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崔靈嫣依偎在他懷裏,眼眸微閃地隐去某些崔昂知道了會生氣的細節,把事情大概說了一遍。
崔昂聽完後眼神再次變得陰鸷:“謝明宵,蕭錦珠,蕭霁,還有那個姜蕪,你放心,這幾個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崔靈嫣如今也是恨極了這幾人。聽完崔昂的話後她抿着唇點點頭,只當自己沒聽出他話中的殺意。
崔昂之前就想對姜蕪動手,只是還沒來得及行動,崔靈嫣就出事了。這晚聽完崔靈嫣的話後,他對姜蕪殺心更重,幾乎是想都沒想就決定先拿她給崔靈嫣出氣——另外那三人身份貴重,身邊都有守衛,他當然要柿子挑軟的先捏。
可讓崔昂沒想到的是,蕭霁對他早有防備之心,也早早就派人盯住了他。
起初崔昂不知道這事,因為他前陣子被迫告假了在家休養,蕭霁派去的侍衛大部分時間都是蹲守在他家外頭監視他。
可這晚過後的第二天早晨,他從崔家莊子離開,準備順路去姜家附近看看,找機會對姜蕪動手的時候,負責盯他的那兩個王府侍衛因為路上行人太多,稍微跟得近了點,被他給察覺了。
崔昂因此心生警惕,随即就冷眼一眯,沒再親自往姜家去,而是轉道去了京城最大的青樓,杏香樓。
兩日後,姜蕪好友玉娘的胭脂鋪裏。
“娘,阿蕪姐姐來了!”
聽見女兒的叫聲時,玉娘正坐在櫃臺前打算盤珠子。
她擡起頭,見姜蕪和往常一樣穿着身素雅的水青色衣裙,胳膊上挎着個半新不舊的竹籃,一邊與正在門口掃地的女兒打招呼,一邊帶着雙胞胎妹妹走進來,不由面露無奈。
“你怎麽又來了?不是跟你說過,你已經是未來端王妃了,這平日裏得注意點形象,不能再和往常一樣總往我這兒來抛頭露面嗎?”
看着忙停下手中動作,神色嗔怪地上前拉過她的玉娘,姜蕪先是對身後的雙胞胎姐妹說了句:“不是想雪兒和大胖了嗎?去找他們玩吧。”
然後才将手中的竹籃放到櫃臺上,笑着對玉娘說,“只是來送東西而已,算不上抛頭露面。”
她口中的雪兒全名淩雪,是玉娘的女兒,今年十二歲。姜蕪的雙胞胎妹妹姜菀和姜茹與淩雪年紀相仿,興趣相投,彼此間很玩得來。
大胖則是住在這附近的一只貍花貓,因淩雪時常會投喂它,所以常常會跑來胭脂鋪找淩雪玩。雙胞胎姐妹很喜歡大胖,隔三差五就會準備些小魚幹拿來和淩雪一起喂它。
這會兒姜蕪說完後,雙胞胎姐妹高興地與玉娘打了聲招呼,就拉着淩雪去後院找貪吃的貍花貓大胖了。
目送三個叽叽喳喳的小丫頭離開後,玉娘接過姜蕪遞來的竹籃,掀開蓋布看了一眼,見裏頭全是姜蕪帶着弟弟妹妹們新做出來的胭脂,表情更無奈了:“你啊,都是要做王妃的人了,怎麽還做這個,若是叫端王府的人知道……”
“端王知道的。”知道她是擔心自己,姜蕪笑眯眯地安撫她,“放心,王爺是個很開明的人,他早就與我保證過,不會幹涉我這些事的。”
自打知道了皇帝給姜蕪賜婚的消息後,玉娘就又是替姜蕪高興又是替姜蕪擔心。
高興自然是因為姜蕪的婚事終于有着落了,且這門親事還是皇帝親賜,榮光無限。擔心則是因為端王府的門第實在太高了,且皇家規矩多,她實在是有些擔心姜蕪嫁過去之後會不自在。
不過她知道姜蕪是個心有成算的人,這會兒見她笑得從容,顯然是真的一點都不擔心。玉娘放心了些:“那就好。只是女子嫁人,猶如投胎重生,慎重些總是沒錯的,尤其你要嫁的不是尋常男子……”
她是個性格很利落的人,這會兒卻忍不住又絮叨了好一會兒,才看着姜蕪苦笑道,“你別嫌我啰嗦,實在是我這個過來人吃過不少苦,不忍看到你與我一樣。”
玉娘姓柳,是個寡婦。她的丈夫姓淩,早已去世多年。姜蕪與她認識已有七年,但也只知道她原是容州人氏,八年前因家鄉遭了旱災,帶着一雙兒女前來京城投親。可到了京城才發現親戚也已經故去,玉娘這才不得不自立女戶,用手裏全部盤纏盤下這件小鋪子,靠賣胭脂水粉為生。
至于她的夫家是什麽樣的人,她從前都經歷過什麽,玉娘從不跟人提起,姜蕪也沒有問過。
這還是玉娘第一次在姜蕪面前提起自己的過去,姜蕪聽得頓了一下,但依然沒有多問,只是收起臉上笑容,很認真地握住她的手點了點頭:“我會把姐姐的話仔細記在心裏。”
看着眼前少女溫柔澄淨的雙眸,玉娘眼底的苦意漸漸褪去。她點點頭,充滿成熟女子美豔風情的臉上,再次浮現妩媚中帶些爽利的笑容:“那就行!姐姐希望你過得很好很好,比誰都好,如此往後我們娘仨在京中,也能有靠山可以依靠了!”
除了淩雪這個女兒,玉娘還有個兒子名叫淩烨,今年十歲,被她送去附近的私塾上學了,這會兒不在鋪子裏。
姜蕪也笑了起來:“好。”
七年前的某天,她在街上被喝醉酒的混子調戲,是路過的玉娘挺身而出,拿剛買的擀面杖将那混子狠揍了一頓。
自那以後,姜蕪和玉娘就成了雖然相差十歲,卻能無話不談的好友。
別說她和端王是假成親,早晚有一日會離開端王府,重新回到眼前這樣的生活裏來。就算她和端王是真成親,姜蕪也不可能一朝富貴了,就疏遠自己的友人,不再與她往來。
兩人又聊了幾句閑話,之後姜蕪就準備去對街的糕點鋪,買點家裏小孩兒們愛吃的糕點回來。誰知剛跟玉娘說完,原本因為天色還早,沒什麽客人的鋪子裏就突然來了一群打扮得花枝招展,身上香氣濃烈的青樓女子。
“掌櫃的,你家的胭脂有問題!你看我們雙姐姐這臉,擦了你家的胭脂後,都紅成什麽樣子了!”
“是啊是啊,我們樓裏的姐妹們都說你家的胭脂好用,可我姐姐才用了一回,這臉就成這樣了!這事兒你可得給我們個說法,若不然我們可就要去報官了!”
玉娘看見她們先是意外,随即就眉頭微微一皺,低聲對姜蕪說了句:“是杏香樓的姑娘們,你只管去買糕點吧,沒事,這裏我能應付。”
杏香樓是京中最大的青樓,姜蕪自然也是聽說過的。她也知道玉娘讓她避開,是怕她和這些姑娘們同處一室,會影響她的名聲。
但她往常在這鋪子裏幫忙時,也曾接待過青樓女子。加上眼前這群姑娘明顯是來者不善,她哪能讓玉娘一個人面對,是以搖搖頭就走上前,看向為首那個據說是因為臉上起了紅疹,不得不戴着帷帽出行的粉衣女子:“這位姑娘,可否摘下帷帽,讓我仔細看看你的臉?你放心,若真是我們的胭脂出了問題,我們一定會負責到底。”
粉衣女子像是憤怒又像是緊張地頓了一下,末了才生氣地說:“看就看!我的臉的确是用了你家的胭脂才變成這樣的,你若是不信,大可去請個大夫過來,我們當面對……哎喲!”
話還沒說完,她就像是因為人太多被擠了一下似的,踉跄着朝姜蕪撲去。
姜蕪下意識扶了她一把,誰知卻被她一把甩開了:“不需要你假好心!”
她說完就一把扯下自己頭上戴着的帷帽,露出了一張原本很是清秀,可這會兒卻密密麻麻全是紅疹的臉。
姜蕪一怔,跑上來欲将她護在身後的玉娘也驚了一下。
可不等兩人說話,她們身後連接鋪子和後院的門簾處,就突然閃電般撲來一道黑影,沖着姜蕪的腰間就是“喵嗚”一爪子。
抱歉今天更晚了,今天突然降溫鼻炎犯了,一直不提打噴嚏打得頭暈腦脹,根本碼不出字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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