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悔不當初

“小姐，藥效最多能持續一刻鐘。”

“好，那我們動作快一些。”

外面那幾個看起來應該還算是正常的護衛，此刻大都已經是神游九天外了。

這個時辰，也不會有人到這邊來。

連府上掃地的下人，都跑去練武場了。

誰會沒事兒到這兒來看空氣？

“呵，梅花镖。看來，當初程家主派出程光，應該也是另有顧慮的。”

程光能将梅花镖用地那麽順手，最大的可能，便是程家主親傳。

“小姐，您要找的是這個嗎？”

奇然從一個暗閣裏找到了一本秘籍，正是以內力操控暗器的內功心法。

“呵呵，沒想到還有意外收獲。先收起來。”

很明顯，雲暖想找的，并不是這個。

一陣翻騰之後，雲暖的注意力放在了書桌的下面。

蹲下身子，以手指輕叩了幾下之後發現，這底下應該是空的。

“我來。”

奇然示意雲暖退後，掏出匕首将其中的一塊兒地磚撬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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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下面是空的。

“我天！小姐，這裏面竟然有多年來他跟莫氏來往的密函。另外，還有兩樣信物。”

“總算是沒讓我白忙活一場，收起來吧。”

将書桌下又恢複原樣，兩人悄無聲息地離去。

彼時，練武場上，重新站在了擂臺上的人，已經是程北了。

程容彬一手捂着胸口，滿臉的難以置信。

他不相信自己竟然就這樣敗了！

而且還是敗在曾經不屑一顧的一個廢物的手裏！

對他來說，這簡直就是一種巨大的恥辱！

無論如何，比試結束，他輸了。

不僅是他覺得難以置信，程家絕大多數的人，也都覺得這是不可思議的。

可是當程北将第三個挑戰者也打下臺的時候，一切，似乎就已經成為定局了。

來之前，月流風再三地叮囑，打鬥的過程中，千萬不要打對手的臉。

傷在身上，而且是越在暗處，越合适。

程北原本是有些不太明白的。

畢竟，這是他一次可以光明正大報仇的機會，怎麽就得挑地方打呢。

待看到了臺上的那些長老們的臉色的時候，他明白了。

自己的武力值最高，可是從剛剛交手的狀态來看，又會讓人覺得他胸襟寬廣，很大度。

這樣的人，才是最适合成為下一任家主的。

而且，對于他那個便宜父親來說，才是最合适的人選。

自己如果表現得太激進了，反倒是容易讓人反感。

大局已定，旁人就算是再不甘，也無計可施。

主臺上的幾位長老，則時不時地将目光撇向了不遠處的月三公子。

有這位爺在，誰敢說程北不合适？

武力上完勝其它兄弟，程北的實力，不容小觑！

程家主此時亦是欣喜若狂。

完全沒有想到，竟然會峰回路轉。

比武結束，程家主回到了書房，自然是格外地興奮。

相較于那個程容彬，于他而言，程北顯然是更容易控制的。

“小北，這些年，父親忙于家族事務，疏忽了你。你心底裏，可是對父親心懷怨恨？”

程北擡眼，眸光清亮，可是笑容卻分明有幾分的陰鸷。

“是呀，我恨你。我無時無刻不盼着你去死！”

程家主一愣。

怎麽會是這麽個反應？

按他所想，程北應該是對他感激涕零，然後求他大力地支持才對。

可是……

“你永遠都不會知道，當我親眼看着母親自盡的那一刻，我有多恨你。”

程北上前一步，此時的眼神幽暗，俨然似那地獄裏爬上來的惡鬼，陰氣森森。

程家主強作鎮定。

“小北，你聽我說。這件事情，當年我有阻攔夫人。只是她不肯聽我的，而且給我下了藥，将我困在府中，所以我才沒能趕過去救下她。”

“是嗎？程家主，你真以為我是三歲的孩子？你不過就是覺得夫人的娘家勢大罷了。”

程北一臉的鄙夷，随後又是輕笑，“呵呵，只怕你永遠都不會想到，我的母親亦是出自大族的千金吧？”

“什麽？”

程家主愣住。

事情的發展，似乎是遠遠超出了他的想像。

“如今，我在人前剛剛證明了自己的實力，再加上有月三公子力保，你覺得，你還有活下去的必要嗎？”

程家主平靜的表情，終于被打破。

“你想做什麽？難道要弑父？”

程家主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他的聲音裏已經帶了絲絲的顫抖。

或許是因為功力的散去，所以，他是真的感覺到了一絲恐慌。

不僅僅是因為對面這個兒子的實力。

他更擔心，想要取他性命的人，是程北背後的那位月三公子。

想到之前程光一行人死狀凄慘，他真的懷疑，月流風已經知道是他派去的人了。

“你有什麽資格稱之為父？”

程北冷笑一聲，“如果當年不是你甜言蜜語的拐騙我的母親，她又怎麽可能甘心沒名沒分地跟着你？我母親可是堂堂的北丘家的小姐，你算個什麽東西！”

程家主一噎。

被自己的親生兒子這麽罵，還真是有些沒面子。

更糟糕的是，他剛剛聽到了什麽？

他曾經以為的一小家碧玉，竟然是赫赫有名的北丘家族的人？

“是，是那個北丘？”

“沒錯，這天聖皇朝，也不過就只有一個北丘家族。我的好父親，因為你的目光短淺，錯失了爬到更高位置的機會，現在是不是很後悔？”

程家主的腸子都快悔青了。

可是他更知道，現在不是後悔的時候。

“小北，你聽我說，我知道錯了。以後，我一定會加倍對你好的。”

“你放心，我不會殺你。畢竟，弑父的罪名，我還不想背。”

程家主總算是松了一口氣。

只要不殺他，那麽一切就都還有機會。

或許，真的可以借助這個兒子，攀上北丘家族。

沉浸在自己情緒裏的程家主，沒有注意到，程北眸底的那一片寒光。

程北神色淡然地走出房門，“家主讓你們送壺茶進去。”

“是，少主。”

程北挺直了脊背，頭一次，有了一種揚眉吐氣的感覺。

“少主，夫人過來了。”

－－－－－－題外話－－－－－－

猜猜看，程家主到底是死，還是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