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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8 章

對于昨天爸爸說的額頭上的傷是不小心摔倒的這點皎皎是相信的,因為他自己也經常摔倒,但是爸爸受傷了還要出去賺錢錢這點讓他有點小難過。

皎皎坐在地毯上沉思了許久後,終于下了一個決定,他要賺錢,賺多多的錢,養爸爸。

坐在輪椅上正在終端上處理點事的羅安得利,餘光一直瞥着坐在地毯上的小身影。

從今天早上一來就擱那坐到現在,低着小腦袋瓜皺着眉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看上去還挺好玩的。

“羅安叔叔。”撐着地面爬起來的皎皎,仰着小臉看他道:“皎皎要出去賺錢,你乖乖呆着,別亂跑。”

原來是在想這個啊?

羅安得利伸手揪了下他頭上的小呆毛,有點好奇道:“你準備怎麽賺錢呢?”

皎皎跑到一旁将手提包裏的零食和奶瓶拿出來放在一旁,然後攥住手提包拖到羅安得利面前,仰着頭道:“皎皎可以撿瓶子賺錢。”

“……”羅安得利捂臉啞然笑出聲,他倒也不阻止皎皎,反而還拿了一件自己的衣服,将領口和袖口都打上結遞給皎皎:“拿着這個去撿要輕松點。”

皎皎拿過面目全非的衣服,發現确實比手提包輕後彎着眉眼笑得露出了小米牙:“羅安叔叔好。”

笑夠了的羅安得利戳了戳他軟乎乎的小臉:“去吧,別跑出這棟樓就行。”

“嗯嗯,知道啦。”說着皎皎就拖着衣服做成的臨時布袋,邁着高興的小步伐走出了病房,十分有計劃的以一樓大廳為起始點,開始尋找起了垃圾桶。

不知道中心城的垃圾不是丢進垃圾桶,而是丢進随處可見的回收小機器人的肚子裏直接瓦解分化的皎皎,拖着小布袋在一樓大廳轉了許久都沒看到垃圾桶的身影。

找了許久的皎皎有點累後就蹲在地,打算小小地休息一會。

蹲在地上的他看着手裏扁扁的布袋,歪着小腦袋瓜想,沒有垃圾桶的話,皎皎要怎麽撿瓶子賺錢呢?

休息會後他撐着地面站起來,拖着小布袋走進電梯:“皎皎要上二樓哦。”

電梯門關上将他送上二樓又打開,從電梯裏走出來的皎皎,拖着布袋來到第一個房間門口,考慮了會後伸出小手輕輕地敲了敲門。

房間裏壓抑着燥怒的卡斯帕聽見敲門聲扭頭看來,他大步上前打開門,沒看見人後有點不耐地擰起眉,正準備關門時一道小小的聲音從下方傳來。

“叔叔你好,你有沒有不要的瓶子?”皎皎高高地仰着頭,有點費力地看着面前的人。

在混亂區的時候皎皎常看到有人将不要的亮晶晶的瓶子丢進垃圾桶裏,有時候他們還會将瓶子丢給他。

所以找不到垃圾桶的皎皎,就準備問問住在這裏的人有沒有不要的瓶子給他。

卡斯帕低頭,就發現地面上站了個還沒他膝蓋高的小不點,小孩生得白嫩,眼睛黑亮又幹淨,看着到是挺順眼的。

這樣想着的卡斯帕心裏的怒氣倒沒那麽盛了,但也沒好到哪裏去,不過他還不至于對一個小孩發脾氣。

“沒有。”他嗓音略有點粗地說完後,就将門關上,也不關門外那小不點會不會被他不怎麽友善的語氣吓哭。

門外的皎皎并沒有被吓着,見門關上後就拖着身後的小布袋邁着小短腿噠噠噠地跑到另外一個門前,擡起小手敲門。

一路敲門過來都沒什麽收獲的皎皎敲到了克洛弗德的門,克洛弗德的門一向是虛掩着的,聽見敲門聲後直接開口讓進來。

拖着小布袋走到床邊的皎皎仰頭看他:“叔叔有沒有不要的瓶子?”

克洛弗德垂眸看着他:“要瓶子幹嘛?”

“亮晶晶瓶子,賣錢。”

小孩缺錢?

克洛弗德打開終端轉錢的手頓住,随後看向皎皎:“多少錢?”

“嗯”

“你賣瓶子,想賣多少錢?”

皎皎歪着小腦袋瓜想了好一會兒:“一個晶幣。”

一個晶幣在皎皎的認知裏已經是很多很多錢啦,他也不知道自己要賣多少瓶子才能賣到一個晶幣。

一個晶幣?

克洛弗德鳶紫色的眼眸裏難得閃過一絲遲疑:“一個晶幣?”

皎皎低頭從肚肚前的兜兜裏掏啊掏,掏了好一會後拿出一枚晶幣,舉給克洛弗德看:“就是這個呀。”

“可以買好多好多東西呢。”

克洛弗德的目光落在他手上的那枚據說可以買好多好多東西都晶幣上,眼眸裏的遲疑遲遲沒褪去,一個晶幣可以買好多東西嗎?

克洛弗德放在終端轉賬頁面上的手挪開,他的錢都在賬戶裏,現金的話他确實沒有。

“沒有瓶子。”他将皎皎抱起來放在床上:“在這呆會。”

走得有點累的皎皎點頭,蹬掉鞋子後往床裏面爬了爬。

克洛弗德看了他一眼,就低頭在終端上忙自己的事。

床上的皎皎也沒吵他,仰倒在一旁翹着小腳用手去抓着玩,自己和自己玩得也挺開心。

時間一點點過去,翹着腳玩得有點累的皎皎從床上坐起來,他看着靠坐着床頭在終端上忙事情的克洛弗德,有一點點好奇地挪過去夠着頭去。

終端投射出來的虛拟屏幕上密密麻麻的都是字和一些奇奇怪怪的圖案,看不懂的皎皎眨了眨眼,倒也沒有離開,他将小腦袋瓜靠在克洛弗德德胳膊上,也不吵就這麽靜靜地看着。

克洛弗德側頭看了眼靠在自己胳膊上的小孩,從他這個角度可以看到小孩纖細卷翹的睫毛,挺翹的鼻子,和肉嘟嘟的小嘴。

好小!

第一次與這麽幼小的崽靠這麽近的克洛弗德定定地看了好一會兒,才将視線從他身上收回來,重新放在眼前的虛拟屏幕上。

靠着克洛弗德胳膊盯着虛拟屏幕看的皎皎,看着看着就不知不覺睡着了,忙完的克洛弗德見此也沒有将他叫醒,就任由他靠着自己的肩膀睡覺,他自己也閉上眼假寐。

陽光悠悠的從窗戶照射進來,斜斜的落在淺色的床上,整個房間裏靜悄悄的卻不覺死寂,反而有種惬意感,漸漸的兩道清淺的呼吸聲一起一伏地響起。

中心城普蘭大道是最為繁華的地方,各種賽事,游玩,商城,吃喝都在這裏。

殷峥打的機甲擂臺賽也是在這個地方,只不過現在時間尚早,在這個點打的機甲賽都是不怎麽受歡迎的初級賽。

有過了昨天的經驗,今天這場機甲擂臺賽殷峥結束的較為快速,這是讓初級擂臺賽的人沒想到的,畢竟昨天那場戰鬥還歷歷在目。

收了錢殷峥沒理會他們的驚訝轉身就離開。

今天殷峥回來得很早,差不多十點半左右就回到了聖文瑟林醫院。

而此時剛醒來不久的皎皎正在克洛弗德的床上抱着奶瓶喝奶,沒錯,他在克洛弗德的床上抱着奶瓶喝奶,而且這奶還是克洛弗德昨天叫人送來奶粉和奶瓶,他今天特意按照說明書泡的。

回來沒在羅安得利那裏看到皎皎得殷峥轉身就來到克洛弗德的病房前,顯然昨天在回去前皎皎給他說了這個新認識的叔叔。

“篤篤篤。”敲門聲響起。

“進來。”

殷峥應聲推開門走進去。

“爸爸。”看見爸爸的皎皎眼睛都亮了,當即也不喝奶了,從床上站起來張開手往前撲:“抱抱。”

殷峥快走兩步接住他,落入爸爸懷裏的皎皎眼裏滿是晶亮的笑意:“爸爸回來得早,皎皎高興。”

“嗯。”殷峥看着懷裏高興的一小團眼神稍軟,揉了揉他毛茸茸的頭才看向克洛弗德。

克洛弗德向他颔首,難得開口主動介紹自己:“克洛弗德。”

殷峥同樣言簡意核地道:“殷峥。”

一向不會主動找話題的兩人互相報完名字後,就相對無言地沉默着。

一陣窒息的沉默後……

殷峥:“走了。”

克洛弗曉:“嗯。”

話落,殷峥抱着皎皎轉身離開。

被爸爸抱着離開的皎皎探出小腦袋向克洛弗德揮了揮小手:“叔叔再見。”

和克洛弗德道了別後皎皎縮回殷峥懷裏,擡頭看向爸爸:“爸爸今天受傷沒?”

“沒”

“爸爸今天回來早,皎皎高興。”

“我也高興。”

“皎皎今天有乖。”

“真棒。”

“也很想爸爸。”

“嗯。”

“爸爸想皎皎沒?”

“想。”

坐在床上的克洛弗德側頭看着兩人遠去,聽着耳邊那一問一答的聲音,和那軟乎乎的帶着喜悅的嗓音,鳶紫色的眼眸裏閃過一抹深思。

第二天,皎皎又拖着他的小布袋開始挨個挨個去敲門問有沒有不要的瓶子了。

打開門再次看到這個小不點的卡斯帕有點驚訝他還敢來。

他蹲下身擰起眉:“你不怕我?”

“不怕。”皎皎仰着白嫩的小臉脆生生地道。

卡斯帕嗤笑了聲,要知道他精神紊亂期的時候常常抑制不住莫名來的火氣,導致這段時間脾氣異常的不好相處,再加上本就是長年處在戰場上的人,臉色一沉看起來就十分駭人,家族裏的小孩一看見他就撒腿跑,根本不敢接近。

倒是沒想到眼前這個小不點看上去白白嫩嫩的,膽子還挺大。

“瓶子我沒有。”他站起來看着仰着頭看着他的皎皎,随手從空間儲存器裏拿出個東西丢給他:“這個你拿去玩吧。”

蹲下身将東西撿起來的皎皎站起來後就發現門關上了,他看看關上的門,又看看手裏大大的十分好看的藍色珠子,看了會後就将珠子放在肚肚前的兜兜裏,拖着他的小布袋繼續去問有沒有不要的瓶子。

二樓住的除了皎皎和羅安得利外,就只有克洛弗德和其他三人。

敲了另外兩人的門都沒收獲後,皎皎就來到了克洛弗德這裏。

“叔叔,皎皎來歇歇。”他今天可不是來要瓶子的哦,他只跟陌生人要瓶子,熟悉的叔叔的就不要,讓叔叔自己留着賣錢錢用。

克洛弗德今天沒待在床上,坐在沙發上的他看見皎皎後起身走過來,他的身形很是高大,站起來時幾乎和殷峥不差。

他走過來蹲在皎皎面前,嗓音低冽:“不叫叔叔。”

“”皎皎歪頭,語氣裏帶上疑惑:“那叫什麽?”

“叫,大爹。”這是克洛弗德在昨天看見皎皎和殷峥的相處後,深思熟慮了一晚上的結果。

這之中他在幹爸爸和二爸爸之中考慮了很久,最終決定叫大爹。

“大爹。”皎皎也不問為什麽,乖乖地按照他說的喊。

“嗯。”克洛弗德應了聲,然後從空間儲存器裏拿出一顆火紅的,很是漂亮的七級異核遞給皎皎:“改口費。”

皎皎将這個很是漂亮的東西抱在懷裏看了好一會後,就将它放在拖着的布袋裏。

有點大,兜兜裝不下。

成為了大爹的克洛弗德手腳有點生疏地學着殷峥昨天的動作将皎皎抱在懷裏,然後撿起地上的布袋,一手抱着皎皎,一手拿着布袋朝樓上走去。

這棟專門供給軍部大佬用的樓,其實除了二三層歸為住處外,其它的都是一些娛樂和發洩措施,比如四樓是虛拟對戰場地,連接上意識後,可以切身的體會到各種不同的作戰場地,場景十分真實。

這種虛拟設備十分昂貴,一般只有軍校和少數的頂尖學院才配有這種設備。

五樓是健身場地,擁有着露天的游泳池和各種先進的器材。

克洛弗德要抱着皎皎去的是六樓,那裏是來這裏住院的大佬們沒事最愛呆着的地方,他準備抱着皎皎去見見他們,給小孩謀劃點見面禮。

這一招是他曾經看見自己的下屬抱着自家孩子幹過的。

此時正在病房裏和希利安布爾商量事的羅安得利,和正在機甲擂臺賽打擂臺的殷峥對此毫不知情。

今天起來想起昨天寫的那章,懊惱得牙疼,我為什麽要去刻畫克洛弗德,順口提兩句不就行了嘛,大佬就要有神秘感嘛,恨得直跺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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