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以身相許,可以嗎?

從阿香口中得知,現在沈府上下的生意都是由沈君昊在打點。而沈家的生意,分布極廣,于是沈君昊也就需要定期到外地去視察店面的運營情況。

難怪,這一周時間沒見到他的人影……

“那麽,他的父母呢?”我問。

阿香猶豫地看看我,表情有些為難。

“怎麽,不能說嗎?”

“不,不是的……只是,我也來沈府不久,有些事不太清楚……”

可是,她的眼神,分明是知道的。

不過我不想逼她。謹言慎行,是她作為一個下人的本分。

百無聊賴,踱着步,來到一處菊花盛開的小花園。

沈府的花園極多,但唯有這裏的菊花顏色最多,開得也最豔。有雍容華貴的□□;絢麗奪目的紅菊;潔清怡雅的白菊……

我素來喜歡菊花,清雅脫俗,與世無争。盡管,這與我的個性不太相符。

賞完花,信步來到假山處。

剛一踏入,便看到有人站在一座假山旁。長發高束,濃密的長睫低垂,似揚非揚的唇角,整張俊美的臉卻萦繞着一片黯然神傷的氣息。

我立即閃到旁邊假山後,探頭觀看。

那人,是沈君昊!

他的眼神癡迷,專注于假山上的某樣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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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麽東西,竟然讓他如此失神落魄?

突然,他伸出手去……

他在幹嘛?我很好奇。

剛想換個角度看個清楚,一不留神卻碰倒了假山旁的盆栽。“哐當”一聲,盆栽落地。

“誰?”聲音傳到耳朵的同時,某人已經飄到了我面前。

我赫然望着那狹長的雙眸,臉色發白。

他,會武功?

而且,武功非同一般?

“是你?”看清我後,他緊張的表情緩和下來。

他也明白,雖然我比較花癡一些,但卻是無害的。

我一邊扶起那凄慘躺在地上的盆栽,一邊沖着他傻笑,“嘿嘿,我只是路過,打醬油的……”

他用一種憐憫的目光看着我。哎,注定在他心目中,我就是一個花癡兼白癡而已。

好在我內心夠堅強。否則早就被他那憐憫的眼神給射死了。

我把碎掉的盆栽往假山上一撂,對他伸出髒兮兮的右手,說道:“君昊表哥,你好……”

他沒有伸手,盯着我的手,嘴角上揚,“哦,你确定,你真的是我的秋兒表妹?”

我一怔。想說,不是我确定,而是沈老夫人,你婆婆确定我是啊。

于是我收回手,雙手拍了拍灰塵,笑嘻嘻道:“怎麽,君昊表哥,你記不得我的模樣了嗎?”

他沉吟片刻,說道:“你的模樣,的确有小時候秋兒的影子,而且,和秋兒母親的容貌極其相似……”

心裏一喜,我厚着臉皮抓住了他修長的手指,“哦,那麽,就是說你已經承認我了……”

他的手指冰涼,卻能讓我的心變得滾燙。

可他竟嫌惡地甩掉我的手,沉聲說道:“可是,我的秋兒表妹,活潑可愛,讓人疼惜,絕對不是你這樣……”

我知道他是想說我臉皮厚,可是我已經被他傷慣了,無所謂了。

我直勾勾地盯着他,笑得極為妩媚,“哦,君昊表哥,那麽,你認為,我應該是誰呢?”

他的眼裏,充滿了困惑。顯然,這個問題,他暫時還沒有答案。

良久,他終于開口,“好吧,在我沒有弄清真相之前,你暫時留在這裏。但是……”他纖細的手指突然扣住我手腕,狹長的眼眸深黯,“希望你安安靜靜地呆着,別想着要興風作浪……”

他的手指那麽細膩修長,卻不想力氣這麽大,我吃痛慘叫。

我什麽時候興風作浪了?

“聽到與否?”他沉聲問。

我無辜地看着他,連連點頭。

那一刻,我開始懷疑,追求他到底是不是在自讨苦吃?

長相俊美斯文的他竟然武功高強,又有暴力傾向,即便追到手,我又怎麽hould住?

不過,越有挑戰性,越刺激。

他走後,我迫不及待地沖到他剛才癡癡凝望的假山旁。

奇怪,沒有什麽獨特啊。盆栽,噴泉,涼亭,鵝卵石……

圍着假山轉了好幾圈,依然沒有看出什麽異樣來。

我長嘆一口氣,離開。

“我的秋兒表妹,嘆什麽氣啊?”

一擡頭,對上了沈君祺逗趣的目光。

別惹我,本姑娘心情不佳。

看到我繼續前行,他長腿一邁,擋在我面前。

“怎麽,昨晚的恩情這麽快就忘了?”

我知道他指的是送燒雞的事情。

我白了他一眼,“施恩不望報,你不懂嗎?”

他彈了彈衣衫上的灰塵,嘴角一勾,笑道:“我可不是不求回報的人……”

“那你想怎樣?要我把燒雞吐出來嗎?”我作勢要吐的模樣。

他并不覺意外,仿佛早已料到我會來此招,繼續笑,“那倒不用了……我希望你……”

他的笑容有些邪魅。

我有不好的預感。

他的手勾住了我的下巴,聲音突然有些沙啞,“以身相許……可以嗎?”

果然,狗嘴裏永遠吐不出象牙……

我把頭一歪,脫離了他的控制。

“沈君祺,你別太過分啊……”我嚷道。

他恢複了一貫的神态,嘴角上揚,斜了我一眼,“咋了,開個玩笑而已,不行嗎?”

“……”

我瞪他,有你這樣開玩笑的嗎?

“你該不是……被吓壞了吧?”他笑。

我故作鎮定,“怎會?”

“真的嗎?”他笑了。

随後,俯身,把臉湊到我面前。熱熱的氣息噴在臉上,我的臉立刻滾燙。

我退後一步,用力推開他,罵道,“神經病”,然後掉頭就走。

走了老遠,依然能聽到他放肆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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