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攤牌與同盟

攤牌與同盟

此時面對着一個抱枕就飛過來的張嫣然，金珍珠也不知道用怎麽樣的方式去面對她。就在剛剛她突然發現她真的是太渣了。她不是一個好母親。她對不起她的皇兒。也對不起張嫣然，她頂着這副殼子。她沒有任何時候比現更清楚，她不能付出和原主一樣的母愛。

“張嫣然我知道我對不起你！可是這世上誰又對的起我？”金珍珠擋開張嫣然扔過來的抱枕，抱枕被她抛到客廳裏茶幾旁邊的地上旋了一個圈。“我從此以後不會把你當我女兒。”

金珍珠說完，在張嫣然還沒來及反駁的時候，她還嫌話題不夠勁爆的，扔下一個炸彈，“因為你根本不是女兒。”

“你瘋了！”張嫣然懷疑的看着金珍珠，為什麽她媽媽看起那麽冷漠。為什麽媽媽明明站在面前，她卻感覺到她們之間隔着不可跨越的鴻溝。可是想起往日她們一起生活的情景，“媽媽你累了，進屋去睡吧？睡醒了，你就會發現世界還是和以前一樣的。”

“張嫣然你真的覺得我是你媽媽嗎？你媽媽消失了，你感覺不到嗎？”金珍珠看着張嫣然越來越差的臉色，“你知道嗎？這是我站在樓下看着你哭着跑上樓。我考慮了兩個小時的結果。”

“不可能，你亂說。你明明就站在我面前的。”張嫣然聽到金珍珠的話，眉頭跳跳，放下一切任性，過來推着金珍珠去休息，“媽媽睡一覺就好了。媽媽睡一覺就好了。”

伸手抓住金珍珠身上華麗的鳳袍，張嫣然哇的一聲就哭了。趴在金珍珠繡着金線，點了翡翠的肩頭哭的眼淚鼻涕都出來了。

從金珍珠有點生疏的自己打開門，開了燈與客廳裏沙發上生悶氣的張嫣然對視的時候，張嫣然就知道她們之間有什麽變了。

金珍珠也沒想到，她想着在二十一世紀享受太平，享受繁華的自己會用這樣的方式與張嫣然攤牌。

其實她也足夠冒險了。只是她既然确定了自己不是一個好母親，那麽找回原主和找到她回家的路才是最好的方式。

腕上的玉镯随着金珍珠的動作在手腕上滑動，她伸手抱住張嫣然，輕拍着安慰。“嫣然，我知道這對你是一種殘忍。但是我也沒有別的辦法了。你知道真正的我，我就是一個貪慕虛榮。從醫院裏醒來，那個就是我了。”

“……你既然瞞了我這麽久了，為什麽現在告訴我？”稍微穩定了一些的張嫣然推開金珍珠，她媽媽突然和以前反差那麽大，她竟然沒有看出來。只是她問出來後，金珍珠很久沒有回答，張嫣然撫了一下耳邊的碎發，“有什麽是不可以告訴我的嗎？”既然皇後裝都穿出來了，還有什麽不能說的嗎？

不過，張嫣然看着金珍珠華麗精致的鳳袍，如果這是真的話。那該多值錢。

仿佛能看見很多很多票票在飛。

只是沒等張嫣然幻想到更美好的生活，金珍珠看着張嫣然直白的眼神，打斷她的幻想，“這東西是不能動的。包括我朗月王朝帶來的任何東西，也不能動。我想這是我回歸朗月需要的東西，也是你母親能恢複正常的前提。”

Advertisement

她不走，原主是永遠不可能回來的。

聽到前面張嫣然有點不信。可提到她媽媽能回來的關鍵，她看着金珍珠的一身鳳袍沒那麽熱烈了。

她看着金珍珠，“那要怎麽辦？”或者說她們從哪裏開始尋找眼前這位皇後的回家之路。後來，張嫣然又突然想到什麽，“你能和我媽媽交流嗎？”既然一個人能在神秘力量的作用用兩種外貌。那麽是不是一個身體擁有兩個靈魂了呢？

金珍珠認真考慮了，也想用某種法子和所謂的另一個記憶溝通。她發現，記憶就只是記憶，根本不是另一個有思想有靈魂的生物。

半響，她對張嫣然搖搖頭，“沒感覺到。”

“怎麽會沒感覺到？”張嫣然反問着抓住金珍珠，“你自己想想？好好想想？”

“沒有。”金珍珠答。

……

太陽初升的時候，陽光照耀着整個陰暗的房間，屋裏散發着泡面的味道。張嫣然趴在電腦面前的桌上，看了下屏幕，又敲了下鍵盤。

“沒有。沒有。找不到什麽朗月王朝？也沒什麽淑容皇太後的記載。”

張嫣然真想說，也許你就是出現人格分裂症了。可是看着端坐在自己床邊氣場強大，一直沒變過動作的金珍珠，她真的不能騙自己，這一切都是假的。

回想起金珍珠和她一起逛街，一起購物的情景，其實她早露端疑。只是她在麻痹自己。在忽略自己不願意認清的事實。

金珍珠撫了下自己的鳳袍，走到張嫣然身後拍着張嫣然的肩膀，“不要那麽逼迫自己。也許朗月王朝就是你們小說裏起說的架空。”

再說，她們一夜沒睡也不是沒有收獲的。至少她清楚，她變成十八歲的自己是昨天下午五點四十到六點鐘的時候。歷史上也有懷疑是穿越人士的出現。最重要的是她金珍珠有了張嫣然這同盟。

有了她幫助和合作，她無論哪個樣子在這二十一世紀也方便些，“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的慌。嫣然，你去床上睡會兒。我給你泡方便面吧？”

聽見熟悉的聲音，熟悉的話，回頭看去卻是完全不一樣的表情。張嫣然表情變了變，“你不是我媽媽，就不要說我媽媽的話。還有既然你有我媽媽的記憶。那麽你做飯應該可以的吧？難道你一直讓我們倆吃泡面。”

金珍珠拿開放在張嫣然肩上的手。有些失落，“對不起！我以後……”

“我不是那個意思。”張嫣然打斷金珍珠的話，“我只是覺得隔應而已。”回頭想想，眼前的人很多話都和媽媽一樣她才會相處一天，沒看出端疑的。“要是你實在改不了，那慢慢來吧？”

“其實我受她影響比較大吧？有時自己也分不清，自己是二十一世紀的金珍珠，還是朗月王朝金珍珠。”東宮的一切就像是夢一樣。

金珍珠感慨一下，說着無心聽者有意。等金珍珠收拾好屋裏垃圾去了廚房，張嫣然趕緊在網上搜索着精神分裂症，幻想症等詞。

電腦上顯示着，精神分裂部分病例可急劇起病，臨床上多表現為突然興奮、沖動，言語淩亂，行為紊亂，片斷幻覺和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