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一夢

第十五章：一夢

看着金珍珠把她自己的長裙像寶貝一樣的收起來，張嫣然表示理解。可是換衣服這麽挑那麽選就過分了。

金珍珠放在張嫣然這裏的換洗衣物不超過四套，其中有兩套是張嫣然以前給她媽媽買的。為的就是金珍珠在這裏過夜有換洗衣服。

以前張嫣然還覺得可以時髦的款式，現在被金珍珠選來選去，只差沒只說衣服不好了。

等了半個小時之後，張嫣然有些不耐煩，“金小姐，就那麽點衣服，還用怎麽選。”

金珍珠扯了張嫣然給她買的米黃色的襯衫衣袖，“感覺有點長。”

“沒事。”見到金珍珠還是選擇了她買的衣服，看見媽媽穿着自己買的衣服張嫣然心情好了那麽一點。上前拉着金珍珠的手，“你又不是相親，我們可是去找律師辦你和我爸爸離婚的。”

“你說我把婚離了。你媽媽會生氣嗎？”金珍珠想着有朝一日要回去。心裏有點猶豫。

張嫣然推了推金珍珠，“你說張書成有什麽好的？走吧。”

金珍珠被張嫣然催促着，去了張嫣然選中的時紀律師事務所。在那些人上下打量的目光中，金珍珠回想着原主的記憶慢慢訴說着兩人之間的關系。關于張嫣然口中，張書成所犯重婚罪拿出了複制的證據。和那份斷章取義張書成要迫害她把她送精神病院的錄音。

事情比想象中的順利，只是對于張嫣然突然說張書成犯重婚罪，金珍珠有點不理解。

“為什麽要說他犯了重婚罪？”那可是犯法？

“為什麽現在是你？”

張嫣然沒說其他的，但金珍珠明白，張嫣然問的是殼子裏怎麽會是你？

是啊？

她也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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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我媽媽沒了。”

張嫣然不想相信，可這也許就是現實。

金珍珠想了想自身奇特的遭遇，“有什麽這方面的書籍可借鑒的嗎？”

應該沒有。不過張嫣然覺的有必要杜絕金珍珠好奇心，不斷的提問。她帶着金珍珠去書店買了什麽，《棄妃不承寵》《王妃很嚣張》《魔妃十二歲》等，各種穿越小說回去。

“你回家有空看看？”閑着的時候打發時間。

文苑書店就在蘇家大藥房的旁邊，張嫣然看着那裏想起自己丢人的時候，覺得那裏如洪水猛獸。可金珍珠想起沒拿的東西覺得有必要進去看看。

金珍珠見着張嫣然不願意進去，她也沒勉強。反正她是不會被刁民震住的。

進入蘇家大藥房之後，她直接去找了蘇醫生，蘇醫生見着她還問了幾句關于金珍珠的情況。金珍珠按照醫院先前給的解釋，她只是疲勞過度了。所以會暈倒。

蘇醫生聽道這種解釋也沒多說什麽。只聊了幾句養生話題，讓水靈把屬于金珍珠的物品拿過來交給金珍珠。金珍珠趁着等待的時間溜進病房看了看，沒什麽特別的。還是像她那天離開的樣子。

等到水靈将東西交給她，她突然想到，這裏沒什麽特別。她回去是否是時間問題呢？

還是……

回家的路上金珍珠左思右想，她覺得，她還是應該試試。不試怎麽知道效果呢？

她拉住張嫣然告訴張嫣然，她的想法。張嫣然一聽，“難道你以為你在下午五點到七點之間有可能恢複原貌嗎？”

金珍珠想了想，點頭。然後又搖頭。

總之她也不是很确定不是嗎？

“那你到底想怎麽樣？”張嫣然有點不耐煩。不是說不是她媽媽了嗎？為什麽還是和她媽媽一樣做事猶豫？

面對古穿今，哦或者說是架空世代穿梭時空來到二十一世紀，金珍珠也只是受害者。她根本不了解呀。

想了想，金珍珠還是勸了兩句，寧可相信，不可錯過呀？

也許成功了，你媽媽就回來了。成功刺激到張嫣然□□。雖然是懷疑，她還是陪着金珍珠試試了。

回家午飯就叫了外賣。

張嫣然坐在電腦前面就沒離開過。

金珍珠想了想拿出她的鳳袍和珠花查看。那金燦燦的顏色讓張嫣然有些猶豫。“媽媽你還想着回古代幹嘛？有了這些東西，她可以在現代分分鐘鐘變土豪啊！”

她不想相信，金珍珠只是為了那個嗷嗷待哺的孩子想回到古代去。也不想相信眼前的人就不是她媽媽了。明明外貌一模一樣。難道不是精分嗎？

可惜價值連城的鳳袍珠花很打臉。

“你還有什麽想吃的嗎？”回古代就吃不到了。

金珍珠想了想，看了下網頁上面的各種美食。色香味俱全。

“可以了。”她就算有三四天去吃，也吃不完了。更何況她現在要是萬一成功。她只有三四個小時的時間了。

“你覺得二十一世紀怎麽樣？”

“還好。”太平盛世，是她一生所向往的。

“你還有什麽想吃的？”

“沒有了，還有謝謝你嫣然。”

張嫣然對她真的很不錯。那感覺像是對待一個上刑場的死刑犯。可是她真的不需要。也許根本不可能成功呢？也許她走了，她媽媽也不會回來。

可能還是要給張嫣然打打預防針，“嫣然，其實這個只是猜想啦。我們又沒試過。”她翻看了所有小說和張嫣然所查的資料都沒有那種成功穿越兩次的情況。最大的可能就是她代替張嫣然的母親活一輩子了。可是她突然又變回了原來的樣子。這是沒辦法想像的，“也許我們要多試兩次。也許需要某種契機。”

她沒說的就是，也許要在那個蘇家大藥房試試效果會更好。

但是他們現在沒條件，也沒機會接觸那些人。再說他們怎麽提出那麽奇怪的理由。

金珍珠沒說的話，張嫣然也猜到幾分。只是金珍珠說的對，她們成功的幾率根本就是零。所以她們這樣真的也許是多餘了。

好長時間，張嫣然靜默着沒說話。

等着外賣到了的時候。張嫣然打開食盒，“媽媽這是天然居只給高級會員才送的外賣。還是爸爸為了拉關系特意弄到得vip會員。你沒嘗過吧？嘗嘗？”

金珍珠抱着懷疑的态度，看了看貴賓才能享受的東西。看着顏色，聞着香味是不錯。

不過，那感覺……

金珍珠嘗了嘗，果然——她的猜測沒錯。

有點皇宮裏禦膳的味道。只是比較起來差了十倍不止。

如果可以，她寧願選擇所以的快餐。所謂的，泡雞爪，蛋糕，麻辣串這些東西。

不過看在張嫣然熱情的份上，她鼓着勁多吃了兩口。

下午三點左右，她們就開始為了金珍珠的穿着開始打扮了。但是不是皇後。而是張嫣然的母親，她們并沒有齊腰的長發。繁雜的盤發就不可能了。

金珍珠對着鏡子，把中長微卷的長發紮了一個髻。把代表皇後獨有的珠花，紮的滿頭都是。

張嫣然看了，有點洩氣。那麽精致的東西怎麽被她弄得那麽俗了。

金珍珠看了前面還搭把手，後面全程圍觀的張嫣然，“嫣然怎麽了？”

“沒事。”

“真的？”金珍珠回頭看着她。張嫣然點點頭。金珍珠眨眨眼，有點歲月的臉色，顯出矛盾的調皮之氣，“是不是很俗氣。”

張嫣然想搖頭，結果還是“恩”了一聲。

金珍珠想了想，“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一定要把這些東西帶走。”

如果沒必要，她完全可以為了這兩天的友誼，或者母女情份給張嫣然留下點什麽。

“先試試？”

張嫣然和金珍珠異口同聲的道。

為了這點默契，金珍珠笑了。

下午五點，金珍珠整理鳳袍坐在床上邊上，“确定就這樣了。”

張嫣然點頭，“我一直看着時間好了。”

順便她還準備了錄影。她只是沒告訴金珍珠而已。

金珍珠做好準備，檢查了下，沒問題之後。“我躺下了。”

“恩，恩。”張嫣然比了一個ok的手勢。

他們提前了接近一個小時的時間。可以說是醞釀情緒，也可以說是金珍珠能夠睡着就很好了。

張嫣然盯着金珍珠，手托這下巴。眼睛也不眨一下。害怕錯過歷史性的一刻了。

金珍珠感受到張嫣然的視線，“嫣然，還沒到時間。我們聊天好了？”

“好。你想聊什麽？”

“你映像裏，你媽媽是個什麽樣的人。”她的原主是個勤儉節約到過分的人，經常被張嫣然指責。“你喜歡你媽媽那樣的女人嗎？”

“她的性子是我不喜歡的。可是，她是我最敬愛，最親的親人。”

“我跟她差別大嗎？”

“根本沒法比。”張嫣然肯定道，“你和她沒有可比性。”

可是她卻為，她媽媽的芯子換了，而沒察覺出來有些愧疚。說起比較，張嫣然像打開了話匣子。

“我媽媽年輕的時候還是很漂亮的。就連我爸爸到現在都是這麽說。記得從媽媽開始節省的時候，正是爸爸生意遇上困難的時候。她總說，有錢心不慌。所以……”

後面的，張嫣然不說，金珍珠也清楚。原主的記憶在張嫣然的訴說下，越來越清晰。張嫣然說着，她就默默的聽着。

窗外的風是柔的，月也很圓。

金珍珠吓着馬尾推開窗戶，小區樓下一個溫潤如玉的青年仰望着樓上。金珍珠對他擺擺手。表示，她待會兒就下去。

那喜悅的心情，好像老天爺都感受到了。剛剛那明月當空的天氣變成了草木萌發的春天。金珍珠看去樓下的海棠開的豔麗似火。而她在看去時，樓下的人還在。只是好像變的成熟了許多。

她關上窗戶飛奔下樓，“顧蘇，你來了。”

原本背着她的熟悉的身影，一轉身卻白明鋒的模樣。

她吃驚的問，“你是誰？”

金珍珠在夢裏吃驚的看着眼前陌生的男人，他眼裏的幽怨和執着就像溢出來了一樣。

張嫣然站在床邊，看着床躺着标準一副下葬樣子的金珍珠翻了個身。然後沒動靜。

她喚了兩聲，也沒人應聲。

張嫣然走了兩步靠近金珍珠。然後爬在她上方仔細打量金珍珠。仔細觀察之後。她才發現，原來床上的金珍珠睡着了。

她喚了兩聲，“媽媽？媽媽？”

可是沒人應。

又試了試，喚金珍珠或者金皇後。

還是沒人應。

看着平穩的呼吸之後，她終于确定只是睡着，張嫣然也不慌了。她把攝像頭調整的更接近金珍珠之後。趴在桌子上。

盯着看好累呀。

而金珍珠夢裏，她見着眼前的男子問，“好熟悉？”仔細想了一下，你不是那天夜裏見到她玩游戲的人嗎？“原來是你。”

“你終于想起來了。你還還記得我是你boss。”

“boss？”金珍珠比較疑惑。朦胧之中她好像明白，是老板的意思。

她沒有回去，有一技之長之後她在給別人打工了。

“你是我老板？你欠我工錢了嗎？”

“我欠你工錢？怎麽可能呢？難道不是你還沒給我幹完活嗎？說，為什麽不此而別了？”為什麽你認識顧蘇也不告訴我？

如果不是他無意撞見，這個女人打算騙他多久。不過，“既然你在這裏，就先把清潔打掃了吧？我親自監督你。”

金珍珠想反抗一下。可是，男人拎着她胳膊就往她所住的那棟樓對面走。進屋的一霎那，屋裏被男人推開的動作震的塵土飛揚。

“這樣？”金珍珠回頭看着男子，有點吃驚。自從她來到這裏還沒有幹過活。這麽髒的地方她要怎麽打掃。

破罐子破摔了，她不動。可是男人守在她身邊把拖把，水桶塞到她手裏趕緊行動。他說：“我看着你！”

被人盯着，她不得已開始勞動。只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她，怎麽做的好。擦過的地板還髒兮兮的，越擦越髒。沒辦法之下轉移下關注對象。從擦地板改文擦電腦和桌子。可是不知是不是緊張，她犯了錯誤。水桶竟然放在桌子上面。她一個不小心，全部打翻了。翻滾的髒水，浸濕了文件。好像電腦也進水了。

看着黑色的電腦屏幕。她用盡張嫣然所教她的辦法始終沒辦法打開。

正在心慌意亂的時候，老板白明鋒吼着，“不能賠償，做一輩子奴才好了。”

她是皇後，她怎麽能當奴才。

她沒反駁出口，對方好像知道她想法似的，“皇後就可以言而無信了！”

金珍珠在誠信與做奴才之間掙紮。不知道是不是她怨念太深了。當她死死盯住電腦的時候，電腦屏幕恢複了。

只見屏幕上面的自己，素顏朝天正在做直播。

那種很新奇的方式讓她覺得意外。那是她嗎？

回頭看着身邊的環境。小工作間裏打掃的一塵不染。

那個，那個誰不是張嫣然的同學嗎？

等她仔細想想之後，環境變了。她好像出現在了張嫣然的學校裏。看見那個什麽boss從樓上下來。張嫣然的目光一直追随着他。

“那不是白明鋒嗎？嫣然，嫣然，你看他下來了。”

張嫣然在幾個女生的環繞之中，盯着白明鋒的方面。滿是愛慕。

金珍珠仔細打量了下他。她怎麽看都覺的他沒有某人好？

只是某人又是誰？

某人……

顧蘇？

金珍珠猶豫着，那邊圍繞着張嫣然身邊的女孩，有一個急吼吼的打開手機，“今日雙面皇後的主播開始直播了。”

“是嗎？是嗎？我要看看。”

“我也要。”

一個個女生擠過去看看。把張嫣然擠出圈子了。

金珍珠不想她們那麽擠兌張嫣然。她不緊不慢的走了過去。可她好像視力特別一樣。又像她們的手機屏幕像投射到空中一樣。

那屏幕裏。她還是原主的樣子，穿着旗袍，踩着高跟鞋趕着院子裏的雞鴨。還對攝像頭的位置說話。

“誰說農民不能穿高跟鞋的。你看我不是挺好的嗎？就是小桌子，小凳子不聽話。”說着屏幕中三十八歲的金珍珠指着一只趾高氣昂的公雞和一只白色的母雞，“讓你們不聽說。你們——小心本宮把你們殺了。紅燒還是清炖好呢？親親們給點建議啊？”

那畫着妝做作的女人卻不讨人厭。

金珍珠多看了兩眼，張嫣然的母親回來了嗎？可是感覺又不對。她怎麽還在這裏。她們兩人可以出現在同一個時空嗎？

轉眼間張嫣然眼裏的厭惡或者不喜歡。她明顯感覺到了。

可是是原主回來了她怎麽不高興呢？

還是她待在這裏有什麽問題嗎？

仔細想想，沒等她想個清楚。她出現在河畔邊的一棟四層樓的小別墅旁邊。那裏的一草一木她好像很熟悉似的。

走近門口，門一推，就開了。

院裏一群雞鴨在歡快的吃食。院子裏打掃的幹幹淨淨的。屋裏收拾的也很整潔。

這裏的一切都是她熟悉的。爬上旋轉的樓梯。推開那間主卧，那塵封的記憶如同潮水般湧來。

她在想回朗月王朝的時候失敗了。她進入了新躍做清潔阿姨。她認識了白明鋒，認識顧蘇。

推開東面那扇窗，鄰居家種滿紫羅蘭的陽臺正在對面。那裏以前總有一個人會對她說，你好。會對她說，你該休息了，晚安。

那人總是漫不經心的敲着鍵盤，打出一串串她根本就不認識的語言。總會翻着厚厚的書籍，偶爾記錄一下。

好像只是幻覺。

好像那人還在上班。

金珍珠轉身想下樓，身後穿來溫柔磁性的聲音，就像重力吸引，每分每秒都想向他靠近。他說，“珍珠，我找到辦法了。原來蘇家大藥房後面的那座山曾經是鳳陵。我想你在那裏醒來的，應該不是偶然吧？”

他的話裏有憂傷，有不舍。

金珍珠聽了想起還在襁褓中的皇兒，那是她要會朗月王朝的堅持。想起張嫣然幽怨的眼神，那是她必須要回去的理由。

她對眼前的男人，也就是顧蘇有一種謎之自信。這個男人是她值得依靠的。

她對他點點頭。

穿越時空，是前所未有的事情。

包括金珍珠，包括張嫣然，她們都覺得她們一覺醒來也許只是一個夢而已。

金珍珠還在夢裏整理這發飾，鳳袍，猶豫糾結着。

趴在桌子上的張嫣然，因為趴着睡覺不舒服。換了一個位置。突然床上的一抹亮光，震的她雙眼都亮了。她看着眼前的情形揉了揉眼睛。

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