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番外·生子
第40章 番外·生子
褚之言最近的胃口變得很差。
早上的一瓶血,經常喝到一半就不想喝了。
鮮血不能放太久,扔掉他又覺得浪費,就硬逼着自己喝完。
這天早上,褚之言盯着還剩了一大半的鮮血默默發呆。
“言言?”白修遠出聲喊他,關切道:“怎麽不喝了?”
他這一問,褚之言心裏莫名升起一陣委屈,放下血瓶向白修遠伸手要抱。
白修遠将他抱在腿上:“沒胃口?”
褚之言悶聲道:“嗯……我不想喝。”
“那就不喝,”白修遠叫來傭人把剩下的血倒掉,摸着褚之言的側臉,“是血的問題?”
他這幾天也有所察覺,褚之言早上喝血的速度慢了不少,而以前基本能一口氣喝完。
最近褚之言忙着學校的事,更沒怎麽喝白修遠的血。
高中讀完後,褚之言成功考進非人類區域裏最好的大學。
一晃四年,他快要畢業了。
褚之言搖頭:“就是不想喝。”
白修遠語氣輕柔:“那是太累了?還是心情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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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不是……”褚之言煩躁地動了動,靠在白修遠肩頭:“你別問了。”
白修遠哄道:“好,我不問。”
他偏頭親了親褚之言:“要是哪裏不對,一定要告訴我,好不好?”
白修遠的氣息讓褚之言感到安心,他在白修遠頸窩蹭蹭,應道:“好。”
褚之言也以為是自己因為畢業的事操心,才沒什麽胃口,更沒往別處想。
而且他一瓶血只喝一半,一整天下來并不覺得餓。
一周後,褚之言的班級組織拍畢業照。
他不太想參加,他在外人面前是普通的返祖人,實際壽命卻完全不同,褚之言不想留下任何照片,這樣以後可能會有被發現的風險,高中畢業的時候他也沒去拍照。
得知褚之言拒絕拍畢業照,班長親自來找他,詢問他原因。
褚之言解釋道:“我不喜歡照相。”
“可、可是……”班長試圖說服他,“畢業照的意義不一樣,這輩子就這麽一次,錯過了就再沒有機會了。”
褚之言也覺得可惜,但他态度堅定:“我真不行,我……一看見照相機就犯惡心。”
更何況畢業後大家也還在同一片區域裏,還有很多碰面的機會。
班長不再強求:“那好吧……”
他側着椅子,坐在褚之言課桌前面,起身離開時腳底絆了一下,用手支撐時不小心推倒了褚之言的書。
書本朝褚之言的方向滑落,他明明可以伸手去接,卻下意識護住了自己的腹部。
褚之言眼睜睜看着書掉到地上,愣了一會兒。
班長連連道歉,繞過來幫褚之言把書撿起來放好。
褚之言讷讷地出聲:“沒關系。”
班長走後,教室裏只剩褚之言一個人,其他同學都拍照去了,走廊裏也沒什麽人經過。
他來到窗口往下望,遠遠看着操場裏擺出各種姿勢的人群。
褚之言看了一會兒,給白修遠打電話。
電話接通,白修遠熟悉的聲音傳出來:“言言?”
褚之言彎下腰,趴在窗口:“哥哥,你忙不忙?”
白修遠說:“不忙,怎麽了?你還在學校吧?”
“嗯……在學校,”褚之言摳着窗口的一顆螺絲,“你不忙的話,現在來接我可以嗎?我想回家。”
白修遠當即道:“好,我馬上過來。”
他存有褚之言的課表,褚之言下午還有課,他以前幾乎沒有像這樣中途請過假。
白修遠擔心褚之言,路上也沒有挂斷,帶上耳機和他說話。
好在褚之言的聲音聽着沒多大異常,不像發生了什麽事的樣子。
在校門口看見自家的車,褚之言小跑過去拉開車門。
一見到白修遠,他剛才那些莫名其妙的情緒一掃而空,撲進白修遠懷裏:“哥哥。”
白修遠應了一聲,去摸他手心和額頭的溫度。
褚之言拉下他的手,依賴道:“你親我一下。”
司機在前面一絲不茍地開車,白修遠低下頭,溫柔地吻住褚之言。
然而褚之言只高興了這麽一會兒,回到家後似乎精神不太好,神情恹恹地趴在白修遠懷裏。
白修遠擔憂道:“哪裏不舒服嗎?”
褚之言想了想,搖頭:“沒有,就是很困。”
尤其是在學校的時候,還很想念白修遠。
他打了個哈欠,一臉困倦,又要白修遠親他。
白修遠對他有求必應,像給小貓順毛一樣,等褚之言徹底舒坦了才作罷。
褚之言緊緊摟住白修遠,在客廳沙發迷迷糊糊睡着了。
他醒來時已經是夜裏,從沙發來到了卧室,屋內沒有開燈。
褚之言摸了摸身側,白修遠不在。
他的心情瞬間低落,獨自在床邊坐了一會兒,開門下樓。
這個時間白修遠正在吃晚飯,褚之言來到飯廳看見人,控訴道:“你都不陪我。”
他聲音裏竟帶了點哭腔,白修遠一愣,立刻起身。
“寶貝,”白修遠輕輕抱住褚之言,“怎麽了這是?”
他剛才沒把褚之言叫醒,直接帶他去了卧室,褚之言睡得很沉,絲毫沒有被驚動。
他從前也不是沒自己睡過午覺,當下的不開心其實是莫名其妙的。
白修遠一邊道歉,耐心哄他:“是我的錯,我不該丢下你。”
濕潤的吻落在褚之言的臉頰和唇上,他安靜了一會兒,又好像沒什麽事了。
他推開白修遠:“你吃飯吧,我去看會兒電視。”
白修遠哪裏還有胃口,他幾口匆匆解決完來到客廳,褚之言正在看一部帶有驚悚元素的科幻片。
這是他平時最喜歡的類型,今天卻看得直皺眉。
演到一半,電視裏出現一幕略血腥的畫面。
褚之言被吓了一跳,趕緊拿着遙控器換臺。
他挑挑選選,最後停在少兒頻道,對動畫片起了興趣。
白修遠在他身邊坐下,輕柔道:“還困嗎?”
褚之言只搖頭,看着電視沒說話。
白修遠又問:“現在餓不餓?”
他今早的血也只喝了一小半,就皺着眉說不想喝了。
褚之言正看得起勁,連頭都不曾偏一下:“不餓。”
于是白修遠默默陪在他身邊,直到他說想回房間睡覺了才跟着離開。
臨睡前,褚之言拍開白修遠想伸過來抱住他的手:“今天不要。”
白修遠沉默片刻:“好。”
但褚之言翻來覆去,最後還是滾進了白修遠懷裏。
他擡頭在黑暗中摸索着白修遠的臉,重重親在他唇上。
白修遠一伸手,褚之言還是躲,并且還說:“你不許動。”
他可以親白修遠,白修遠不可以抱他。
白修遠還是應道:“好。”
褚之言這下滿意了,摟住白修遠的脖頸閉上眼。
等他睡沉了,白修遠才終于伸手将他抱好。
除了有一點喜怒無常,褚之言似乎沒有其他不對勁的地方。
白修遠再仔細探着褚之言的體溫,和他熟睡時的呼吸和狀态。
因為聶樹寒的事,他不再信任任何外來的醫生,這幾年抽空自己研究了一些非人類的藥理知識,以備不時之需。
确認了褚之言身體狀态一切都好,白修遠才徹底放心。
—
過了一段時間,褚之言的胃口又變好了,每天早上送來的鮮血都喝得幹幹淨淨,之前說喝不完的仿佛不是他。
不僅如此,他咬白修遠的頻率也開始增加。
今天下午沒課,白修遠中午就來接褚之言回了家,然後再獨自去吃午飯。
吃到一半,在客廳看電視的褚之言突然過來,從背後把臉埋進白修遠頸側:“餓了。”
白修遠放下碗筷,讓褚之言坐在他腿上,解開領口的扣子讓他咬。
褚之言每次喝他的血都十分克制,這一次也不例外。
他對着皮膚上留下的牙印,忍不住舔了又舔,試圖從上面再找到一絲殘留的鮮血。
喝過血後難免産生些微妙的反應,褚之言纏着白修遠要親,睜着濕漉漉的雙眼:“想要。”
白修遠捏捏他的後頸,輕聲哄:“現在還是白天。”
褚之言當然知道,但他不肯走拉着,把白修遠的手放在自己身上,一邊撒嬌:“哥哥,你弄弄我。”
前段時間褚之言情緒善變的時候,兩人很少親密,白修遠本就憋着,當下也不再忍耐了。
他丢下吃了一半的午飯,帶着褚之言回卧室。
從那天以後,褚之言開始變得非常粘人,在家裏時一定要和白修遠待在一起。
每天起床和睡覺,都要讓白修遠給他換衣服,襪子也要他穿,不然就會不高興,澡也要白修遠幫着洗。
早晨喝血,褚之言非要他手裏拿着喂自己,才肯乖乖喝完。
他越發懶惰和嬌氣,也嗜睡。
晚上的精神倒是好,必定會咬白修遠一口,再勾着他弄幾次。
他甚至也變得更加敏感,哭還是會哭的,只是大部分的淚水,都流到了另一個地方。
褚之言這樣的變化讓白修遠有些迷醉,他本來就喜歡寵着褚之言,恨不得連路都不讓他自己走。
只不過他平時越寵,晚上就做得越狠。
褚之言趴在枕頭上,晃動間感覺到白修遠伸手輕輕按住了他的肚子。
他微弱地掙紮起來:“不要碰……”
白修遠此刻正在興頭上,許久後才将褚之言拉進懷裏。
褚之言臉上挂着淚痕,委委屈屈道:“都說了不要碰。”
白修遠湊近親他:“哪裏不要碰?”
褚之言雙手護住小腹:“這裏。”
白修遠“嗯”一聲,摸摸他汗濕的額發,低聲道:“為什麽不能碰?”
褚之言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靠在他懷裏悶聲說:“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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