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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021

誰在憑空污人清白？

問清楚怎麽回事後, 魚生想到那個把自己衣服扔掉的男粉，好氣又好笑，吃醋的男人太不可愛, 竟然說他亂脫衣服！

魚生：信不信早晚有一天, 他去他女朋友面前跳脫衣舞？

童年把自己掌握的信息和魚生的對照一下, 也樂了，撐住額頭笑罵一聲。

艹。

顧昭怎麽回事兒？

他還以為這人是正兒八經的在提意見, 誰知道是在吃醋…他什麽時候變成的醋缸？！

昨晚跟他要門票時, 他還一臉雲淡風輕：童年當時問他帶許一一去看演唱會, 怕不怕許一一被勾走，顧昭那姿态可十足漫不經心, 帶着股完全不把明星放在眼裏的勁。

怎麽着, 合着有人表面上裝的那麽不在意，私底下一個衣服都在意的不要不要的？？

這得被醋淹入味兒了吧。

—

周一。

天氣預報說今日有雨, 早上6點多，天上已經淅淅瀝瀝的下起雨來。

各班班主任在家長群裏發布消息，說今日升旗儀式暫停, 家長接送孩子時注意安全。

趙女士去花房裏剪了幾支花，斜斜插在透明花瓶中, 靓麗的黃色為餐桌增添了幾分韻味。

“誰的消息？”

“顧昭班主任。”

男人的聲音成熟嚴肅, 拿起手機打開，轉述道：“說他學校升旗儀式暫停。”

“那顧昭可以晚點兒去學校。”

“嗯。”

顧昭從樓梯上下來，顧父擡頭望過去：“起了？你們班主任說今天不升國旗——”

顧父狐疑：“這麽悶的天，戴口罩做什麽？”

下雨天悶。

顧昭看了眼門外淅淅瀝瀝的雨，露出的眉眼垂了垂, 并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是他想戴麽？

趙女士順着顧父的目光看過去，注意到他黑色的口罩, 眼中閃過一抹了然，唇角優雅上翹。

噗。

趙女士：“還沒消？”

顧昭：“…..”

顧昭：“嗯。”

顧昭這一聲嗯像是從嗓子眼兒中硬擠出來的，聽起來含着很大怨氣。

按理來說，一顆痘痘不是最多兩天就好了嗎？不用管它，兩三天也該熟透掉落…他以前的痘痘從沒超過兩天。

這顆痘怎麽回事兒？！

它打算嘲諷誰呢？

每天早晚洗幹淨臉伺候它一遍，昨晚還貼了一張面膜，早上起來這顆痘兒不止沒消，裏面的硬塊兒硬生生又大了一圈兒。

顧昭盯着鏡子裏的人影，臉色五彩缤紛。

趙女士忍住笑意，沒火上澆油：“不要着急，放輕松。”

“長痘是自然現象，心态越放松消除的越快。”

顧父越聽眉頭皺的越緊。

如果他沒聽錯，他老婆的意思是，顧昭戴口罩的原因是臉上長了一顆痘？

顧父眉頭能打結，他記得自己出差五天，五天，不是五個月！

短短五天，顧昭怎麽從一個慵懶随意的人，變成現在這樣為一顆痘愁眉苦臉的樣子？

這麽在意自己的臉？？

…他生的是兒子不是姑娘吧？

許一一和許執早晨7:45到達教室，她把國畫風傘收起來，放在走廊。早餐是一如既往的面包牛奶，餐後許執給許一一洗了兩個蘋果。

其中一顆是帶給顧昭的。

許一一坐在教室內，趴在桌子上拿兩顆蘋果玩。

她明顯感覺到，學生們對廣播告白那件事熱情還沒消，每一個人走進來，都要多看她一眼。

許一一有一下沒一下的戳着蘋果，不知道顧昭的痘痘消下去沒有，她今天能不能看到美人？

她都兩天沒欣賞到極致美色了…

顧昭越走近教室，心底就越沉重。

他推開教室後門。

許一一應聲看過去，眼睛嗖的一亮，顧昭今天戴了口罩！

黑色的口罩遮住顧昭下半張臉，只露出一雙冷淡俊美的眼睛，戴上口罩比起全臉露出來時，更多了一種神秘的意味。

一個字形容，帥。

兩個字形容，好帥！

許一一有被戳到。

欣賞了一會兒，許一一突然反應過來，亮晶晶的眼睛又暗淡下去。

她趴在桌子上看顧昭，有了猜測：“…是不是還沒好？”

如果已經痊愈，便不用戴口罩了。

顧昭把口罩往上拉了拉，沒有正面回答：“我戴着口罩不好看嗎？”

“好看。”

許一一滿懷憂傷：“但別戴了，痘痘需要透氣。”

捂着好的更慢QAQ。

顧昭：“……”

校霸同學手放在口罩上，他看了眼時間，若無其事：“上課再透氣。”

他戴着口罩是好看的。

上課前總可以多說會兒話。

顧昭示意許一一過來，許一一看了眼顧昭臉上的口罩，拉着凳子坐過去。

顧昭從口袋裏掏出一條手鏈兒：“前天給你買的，忘了送了。”

一條很低調銀色長鏈，尾端着一顆紫色的寶石月牙，紫色和銀色相映生輝，低調而華貴。

許一一心情明顯變好。

她喜歡一切美麗的東西，寶石首飾漂亮長裙，只要好看她都喜歡。

許一一捋了捋袖子，露出一截兒瑩白的皓腕：“幫我帶上~”

顧昭目光垂下，托起她的手腕，許一一的手腕又白又細，顧昭的手動了動，他的大拇指和食指就能輕輕松松圈住她的手腕。

顧昭給許一一帶上。

許一一迫不及待把手腕揚起來晃了晃。

下雨天天色較為陰沉，教室開着燈，銀色的鏈子在燈光的折射下，散發着細碎而微小的光，紫色的月牙清透神秘。

許一一眼睛彎彎，朝顧昭露出一個甜甜的笑：“謝謝男朋友~”

顧昭口罩下的嘴角跟着她勾了起來。喜歡就好。

許一一心情上升了兩個度。

她重申：顧昭是個很不錯的男朋友，比心。

林園踩點到達教室。

教室走廊外放着一排雨傘，她把自己的雨傘合起來，同樣放在走廊外。

林園用衛生紙擦了擦褲子，她運氣不太好，下車時不知道從哪刮來一陣妖風，雨斜着打進傘下，把她褲子打濕半截兒。

林園郁悶地走進教室，進來發現許一一正在和顧昭聊天，兩人湊在一個桌子上，姿态是顯而易見的親密。

林園：！！！

褲子被打濕的郁悶全沒了，啊啊啊兄弟姐妹們來吃糖！

顧昭也被騙了。

許一一抱着他的肩膀，笑的那麽甜，顧昭明知他摘下口罩後許一一會變卦，也控制不住心生僥幸，萬一呢。

萬一她不在乎，萬一她過個周末發現他比美色重要呢？

許一一用實際行動證明了，自己是一個言行合一、從不說謊的老實人。

打從上課顧昭摘掉口罩，許一一就沒再往顧昭這邊看過。

許一一：心痛.jpg

許一一：她也想哄哄男朋友，但她真的做不到啊，他的痘痘怎麽能那麽大？！

顧昭：“……”

有心的人自然能看出兩人中的不對。

以往許一一上課時，不能說有一眼沒一眼的偷看顧昭，只能說顧昭是她目光的落腳點，很多同學扭頭時都看到許一一偏着腦袋。

現在許一一上課…

卧槽那麽認真？

學生們狐疑，班主任更狐疑：

總不可能是經過一個周末，突然愛上了學習吧？

不然是跟班主任談話過後，故意避嫌給班主任看？

再或者許一一得到手後就不珍惜？

“……”

中午許一一沒跟顧昭一起吃飯。

許一一牽着顧昭的手叮囑：“昭昭，你千萬不要吃辣，也不要吃甜的。”

明明她在關心他。

但顧昭高興不起來。

郁悶歸郁悶，校霸還是把許一一的傘遞給她，恨恨揉了揉她頭發：“知道了。”

“今天風大，小心點拿傘。”

許一一用腦袋蹭了蹭他的手：“好。”

顧明明周一值日，顧昭坐在位置上等他一起，他手指間夾着一支筆，有一下沒一下的轉。

起痘的原因是上火。

要多吃一些清火的食物可能有用，比如苦瓜和蓮子，西瓜也行。

還有什麽？

還有早睡早起，熬夜也容易上火。

童年的教室在裏側，下樓需要經過6班，他習慣性往6班教室裏瞅了一眼，童年震驚。

他在教室裏打了一圈兒，确認沒有許一一的身影，但顧昭還坐在位置上。

童年推門走進教室，試探道：“許一一呢？”

“走了。”

“你沒跟她一起？”

“嗯。”

童年啧了一聲：“這不像你啊。”

顧昭被打斷思緒，擡起眼皮，漫不經心看他一眼，我什麽樣？

童年毫不畏懼，挑眉調笑道：“我們顧哥有個別稱，叫醋哥。”

按他行事作風，中午應該把許一一綁在自己腰帶上，放她跟別人一起吃飯…八竿子打不着的人，一件衣服他都在在意，許一一跟別人吃飯不在意？

顧昭嗤笑一聲：“我什麽時候有醋哥這稱號，你起的？”

不承認是吧。

行。

童年莫名說起別的話題：“我昨天去公司轉悠，碰上了魚生。”

他拖長了聲音：“魚生知道你們去看他演唱會，說很感謝你們的支持，想送你們一個禮物。”

某個熟悉的名字，觸動了顧昭的敏感神經。他不自覺坐直身體，有種不好的預感。

姓魚的要搞什麽幺蛾子？

童年回教室拿過來一個畫卷，他把畫卷申開，那是一張一米多高的海報，魚生光裸着上半身，朝着海報外來了個飛吻。

下方一行龍飛鳳舞簽名：

謝謝一一對我的支持，愛你喲。

魚生。

童年忍笑：“開心嗎？”

顧昭：“……”

看着顧昭變幻的神色，童年終于忍不住，笑到打鳴。

“哈哈哈哈我就知道。”

“哈哈哈哈哈哈。”

童年笑的整個人都在抖，實不相瞞，昨天從魚生那得到這張海報後，他就一直在想顧昭會是什麽表情。

…比他想象的還精彩。

童年揉着肚子，把海報卷起來，放在許一一桌子上。

顧昭：“給我。我幫她保存。”

童年：“然後保存着保存着便失蹤了。”

童年又哈哈了幾聲，義正言辭：“不行，我答應了要親手交到許一一手上。”

鬧了一會，顧昭還是拿到了海報。童年也沒想錯，顧昭拿到海報的第一時間，海報便宣布失蹤。

理由：海報不健康。

傳播淫-穢-色-情。

童年：“……”

哈哈哈！神他媽傳播淫-穢-色-情！

在去食堂吃飯的路上，童年還在笑，像只鴨子一樣，時不時便噗一聲。

顧昭懶得理他。

這一會雨下大了，噼裏啪啦的雨滴砸在傘面上，天空陰沉沉的，遠處行走的學生都被攏進一層雨霧中。

一陣大風刮過，童年笑的渾身發軟，一時不察被刮的倒退兩步，手中的傘向後傾斜，被雨砸了滿臉。

童年：“……”

童年呸了一聲，揉揉肚子不笑了。

他看了眼前方絲毫未動的顧昭和顧明明，加快腳步走進食堂。顧明明不說了，他那個大塊頭風吹不走可以理解，顧昭怎麽也沒什麽感覺？

難不成嘲笑別人要遭報應？

三人把雨傘合起來，抖了抖上面的水珠，走進食堂。

學生們從外面走進來，鞋底濕潤泥濘，食堂地板被踩出很多個濕潤的腳印。

童年：“啧。”

“今天吃幾號窗口？”

“5號。”

“行。”

童年走在顧昭旁邊，三人漫無目的聊着天。

刷卡時，童年想到什麽，跟顧昭來了一句：“對了，你們班好像又要來一個轉學生。”

“我放學前去班主任辦公室，看到你們班主任領着一個男生。他學習成績應該不錯，你們班主任臉上都快笑開花兒了。”

轉學生？

男生？

顧昭提取到關鍵詞：“帥嗎？”

童年：“還行，斯文俊秀，好學生那一挂。”

顧昭若無其事：“那有痘嗎？”

什麽痘？

他關心這個做什麽？

童年：“應該沒，看起來白白淨淨的。”

顧昭：“哦。”

沒痘。

在顧昭拿下口罩後，童年終于知道為什麽顧昭會問起轉學生有痘沒痘，因為他自己長了痘啊。

童年睜大眼睛：不是吧，他不會連轉學生都擔心吧？

說好的女朋友那麽愛他，不擔心她看上別人呢？

童年怎麽想怎麽覺得像，難免又在心底爆笑一陣，忍笑安慰：“放心，就算長了痘兒你也比轉學生帥。”

顧昭看他一眼，沒說話。

不知道有沒有被他安慰到。

下午顧昭特意看了眼轉學生的相貌，斯文白淨，俊秀溫和，是很受女孩子歡迎的好學生長相。

“……”

顧昭連吃三天苦瓜。

前有狼，後有虎，他得趕緊恢複。

周一，

痘痘沒消。

周二，

痘痘沒消。

周三，

痘痘還是沒消。

周三當晚，日常伺候完痘痘後，顧昭在手機裏搜出線上佛堂。

他若無其事給佛祖上了三炷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