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029

第29章 029

溫钰和甜甜小時候關系很好。

溫钰小時喜歡讀書, 但那時候溫家沒銀錢買書籍等,許娘子便從娘家帶回來三字經等啓蒙讀物。

她把啓蒙書借給溫钰,條件是溫钰每天學習後, 回來教甜甜讀書。

在鄉下, 女孩子沒有去學堂的資格。

許娘子父親是秀才, 這麽多年識得的幾個字,也還是她偷偷學的。

甜甜也喜歡讀書。

許娘子只能另辟蹊徑。

那個時候溫钰和甜甜關系很好, 還曾經在她面前說過想娶甜甜。但近些年兩人慢慢長大, 關系也逐漸疏離…

煎炸豆腐的香氣從鍋中溢散開來。

許甜甜吸了吸鼻子:“好香啊!”

許娘子回神, 拿出一個盤子,從鍋中盛出一塊兒炸好的豆腐遞給她:“饞丫頭。”

“謝謝娘。”

許甜甜找出點鹽撒上去, 吹開豆腐的熱氣, 豆腐被煎的兩面金黃,仔細看還能看到油滋滋的小泡泡。

許甜甜吹涼, 夾着豆腐送到許娘子嘴邊:“娘先吃。”

許娘子咬了一口:“好了,你自己吃吧。”

家裏常吃豆腐,許娘子對豆腐并不太熱衷, 但自己孩子送來的孝敬,吃起來總是更香一些。

這孩子每次都要先讓她吃。

許甜甜坐回竈臺邊, 舒舒服服吃起豆腐, 圓圓的杏核眼彎成月牙。

許娘子把青菜加入進去,看了眼許甜甜,不動聲色的思索。

沒有人會一成不變。

或許溫钰是有了別的打算…

“公爹,夫君,吃飯了。”

許娘子把飯菜端進堂屋, 一家四口圍坐在桌子前。

許甜甜提醒:“爹你還沒淨手!”

許父:“欸,這就去。”

許老爺子坐在主位, 問起他們明天的打算:“明日中秋,你們兩個準備怎麽去親家家?”

許父是個憨厚的老實人,自知自己腦袋笨,在家裏一向聽父親和娘子的話。

許娘子回話:“得麻煩公爹你去一趟大伯家,明日我和阿城蹭大伯家的牛車。”

許家雖然人丁單薄,許老爺子這一輩兒人丁可不單薄,老爺子這一輩共兄弟七個,活下來五個。

最大的這位是河上村的裏正,大兒媳婦娘家在縣城有家雜貨鋪子,每年中秋大兒媳婦兒都要趕着牛車回娘家。

許娘子娘家和大兒媳婦娘家離得不遠。

許老爺子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娘,我明天也要回去嗎?”

“嗯。”

“好吧。”

許甜甜其實不喜歡去外公家,外公每次看到她都臉色漆黑,她還記得自己小時候不小心碰到外公的書,外公一甩袖子罵她的樣子。

她不理解,為什麽她想看書是玷污聖人,她哥哥看書外公卻不生氣?

舅母也很奇怪。

在娘面前時對她笑的和藹可親,娘走後就變臉。

許娘子戳了戳她的腦袋,但笑不語。

許娘子曾聽人罵老古板,腐儒兩個詞,她私心裏覺得,她父親其實和這兩個詞非常般配。

她父親曾因為她10歲那年不小心撞到客人身上,客人扶了她一把,認為她不知羞恥失了清白。

許娘子心裏并不喜歡她父親,但她照常回娘家。

在鄉下,一個秀才的名頭非常厲害,她有一個秀才父親,某種意義上可以省很多事。

夜晚,許城問自家娘子:“明日善文幾時回來?我們去接他一起,還是在家等他?”

許娘子把衣服放進箱籠裏,邊整理東西邊道:“去接他。我們回家的時辰和他差不離,正好順路去屠戶割些肉,秋收費人力,得吃點兒好的補補。”

“好。”

夜色深沉。

河上村陷入一片寧靜。

溫言昭吹滅火燭,整理好書籍與筆墨,伴着月色入眠。

翌日。

天色蒙蒙亮,許家院子裏便響起輕微的動靜。

許娘子敲響許甜甜的門:“甜甜,起床了。”

許甜甜睡眼朦胧的在床上翻了個身,哼哼唧唧:“現在什麽時辰啊。”

許娘子:“卯時。”

許甜甜:“好早。”

許娘子:“快點兒,你大伯娘一會兒便要出發了。”

許甜甜腦袋拱在被褥下,哼唧了幾分鐘,揉着眼睛起床,嘴唇撅的高高的。

許甜甜洗漱完成,坐上牛車,太陽才剛出現半邊臉。但路上已經有村民出現,看方向是去稻田裏。

許甜甜小聲道:“怎麽大家都醒那麽早”

她一般要睡到辰時(七點到九點)。

大堂伯笑聲很洪亮,趕着牛車道:“你們小孩子覺多,我們年紀這麽大了,至卯時便睡不着了。”

堂伯母也随着大堂伯附和:“我小時候每天也會睡到那麽晚。”

女孩子嫁人前最快樂。

嫁人後頭上有婆婆,有妯娌,哪裏還能睡懶覺?但這些暫時不需要跟甜甜說。

河上村距離縣城十裏地,加上幾人又趕着牛車,到達縣城僅用了兩刻鐘。

堂伯母和堂伯下了牛車,許城也伸出手把許娘子接下來。

“你們不用下來,讓你堂哥送你們一程。”

“不用不用,我娘家過去這條街就到了,用不着牛車。”

“你看你,怎麽那麽客氣?”

“……”

兩個大人推搡過後,許甜甜一家三口拎着禮品向另一條胡同走去。

許娘子其實姓陳,她父親考中秀才後屢試不第,在縣城開了家學堂聊以為生。幸好老宅是祖上傳下來的,不用額外費銀錢,算下來學生們的束脩也足夠家裏一年的嚼用。

許娘子母親在屋內等候已久,她雖然已生皺紋和華發,但眉眼間仍殘留着年輕時的美貌。

見到他們三人敲門,她連忙過來迎接:“沉不沉?趕緊進來!”

“吃飯了嗎?竈臺上我還溫着甜甜喜歡的肉包,吃一個墊墊。”

坐在正堂縫補的一個婦人聞言咬斷絲線,推了推靠在自己腿邊的男孩:“娘,金寶也餓了。”

小姑子家一個丫頭片子,不知道婆婆有什麽好稀罕的,給她吃是浪費。

陳母瞪她一眼,沒好氣:“你還是不是個當娘的,金寶有多大肚腸你不知道?”

包子買回來已經分給他一個。

許娘子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娘家大嫂,沒跟她一般見識。

她哥哥娶妻時只看臉,挑來挑去挑中了她大嫂。她大嫂這個人心思都寫在臉上,眼皮子淺的要命,恨不得把她娘手裏所有東西都扒拉過去,偏偏自己又蠢。

幸好她生的三個孩子都不像她。

許娘子把東西放下,問她娘:“我爹和大哥侄子他們呢?”

“在書房。”

一大早不知道又犯了什麽癡,非要考教自己兒子和孫子的學問。

許娘子:“青松年底也17歲了,您給他相看人家,相看的怎麽樣了?”

青松是她大哥大嫂的長子。

這孩子心思不在讀書上,摳叩君羊把留意齊齊散散靈思追更最新完結文一直鬧騰着想退出學堂做點兒小買賣。但她爹是個萬般皆下品,只有讀書高的性子,怎麽容許他去幹那些‘低賤的商人活計’。

家裏鬧騰了好幾年。

她嫂子眼光高,覺得誰都配不上她兒子,一直尋摸好幾年還沒定下來,她前些日子回來的時候,她娘忍無可忍決定自己挑。

一直悄悄往中秋節禮上看的婦人突然湊過來:“她小姑子,你覺得我家青松怎麽樣?”

“甜甜現在親事還沒定下來吧,姑娘年紀大了不好嫁,你看他們表兄妹在一處是不是挺好的。”

陳大嫂挑了好些年,家底殷實的人家看不上青松,家底不殷實的人她看不上。

最近她才發現,她小姑子不顯山不漏水的,家底兒着實不薄…她有次竟然看到小姑子有一只金簪,那可是金簪!

不知道她到底怎麽發的財。

陳大嫂舔舔唇:“我不是個刻薄的婆婆,甜甜只要陪嫁50兩銀子,我便…”

許娘子額頭青筋跳了跳,直接氣笑了。知道她蠢,沒想到她能蠢到這個地步。

她想張口怒斥,門外陳青松卻先一步打斷了他娘。

“娘,你說什麽呢?!”

陳青松表情比屋子裏其他人表情還要不敢置信。他小時候在表妹臉頰上啃一口,都要被溫言昭打成豬頭,現在讓他跟表妹定親,和要他的命有什麽區別?

溫言昭那人現在看着溫文爾雅的,任誰都說一句如玉君子,他可還記得他小時候打人的冷戾與狠辣。

那就是頭披着羊皮的狼!

她是不是嫌棄自己兒子活的太長了?!

陳青松走進來,二話不說拉着他娘離開:“我娘亂說的,姑姑你們別當真。”

陳青松他娘:“欸!青松你放開我,我還沒說完呢。”

陳青松:“你快別說了。”

再說他就沒命了。

“……”

兩人離開後,堂屋安靜下來。

陳母安慰的拍拍自己女兒的手:“別生氣,你跟她一個蠢貨生什麽氣?”

“青松沒那個意思。”

許娘子臉上一貫随和溫婉的笑容褪去:“若不是看在青松的面子上…”

她太給她臉,才讓她敢打她女兒主意,還帶五十兩陪嫁?!要不是看在青松的面子上,許娘子不使計讓她生活翻天覆地不算完。

許甜甜和父親兩個人互相對視一眼,從彼此眼神中讀出意思。

她娘好厲害。

都聽他娘子的。

外公是個老古板,許甜甜自覺降低存在感,一家三口離開陳家時,許甜甜才松了口氣。

許善文在米糧店做賬房。

他做賬房的本事是爺爺手把手教出來的,別看年紀輕,做賬本事算得上一等一。

“哥哥!”

許甜甜朝他招手。

許善文朝門外三個人看過來,未語先笑,許善文面貌更像父親,笑起來真誠憨厚,但他同時遺傳了母親白皙的膚色,這讓他比同齡人更清秀。

“爹,娘,甜甜。”

許善文從自己的小包袱中拿出兩個頭花,給許甜甜和許娘子一人一個。

“謝謝哥哥。”

許善文又變魔術一樣,從包袱拿出一包糕點,糕點用油紙包着,還散發着熱氣,一打開香氣四溢。

許甜甜驚喜的哇了一聲,是她喜歡的桂花糕!

許甜甜拿起一個咬了一口,含含糊糊的道:“哥哥真好,好好吃。”

“是不是最喜歡哥哥了?”

“嗯嗯。”

許善文滿意的看到她點頭,他就說嘛,他妹妹怎麽着最喜歡的也得是他,溫钰哪能跟他比?

許善文把一整包糕點都遞給許甜甜。

許甜甜又把桂花糕分給家人們一人一塊。

許娘子看着他們兄妹兩人說話,不打擾她們,許甜甜分的桂花糕她也接住了。

桂花香氣濃郁,這家糕點做的挺地道。

許城把自己的那一塊兒掰下一半兒遞給她,憨憨:“我不喜歡吃甜的。”

許娘子:“自己吃。”

許娘子跟許善文說話:“你在哪家糕點鋪子買的?”

“隔壁街新開的一家。”

“我看鋪子外排隊的人特別多,想着味道應該不錯。”

“手藝還行。”

“娘,咱們家月餅買好了嗎?”

“早便準備了。”

“那我們去這個方向…”

“去屠戶家割些肉。”

中秋團圓日,一家人在一起總要吃點好的,何況之後要開始秋收。

許娘子來時,屠戶攤子上挂着的肉已經寥寥無幾。

屠戶笑着跟他們說,他們來的有些晚,再晚一些他的肉就賣完了。

還是那句話,中秋嘛,大家都想咬咬牙吃點兒好的。

路上許甜甜纏着許善文,問他在城裏有沒有遇到什麽新鮮事。

許善文逗她:“你猜?”

許娘子跟許城走在他們後面。

許城悄悄觀察自家娘子,嗯,他覺得自家娘子有心事。

許城:“芸娘,你在想什麽?”

許娘子看了眼前面的甜甜:“甜甜的親事應該考慮起來了。”

她大嫂的話不好聽,可有句話說的沒錯,甜甜到了該定親的年齡,女孩子不能拖的太久。

“是不是有點早?”

“不早了,甜甜年紀到了。”

“也是。”

“那我回頭問問溫家的意見?”

幸好甜甜就嫁到隔壁。

許娘子卻搖了搖頭:“你別問。”

她得再看看。

這些年許娘子跟溫家算是心照不宣,但兩家從未把心思擺到明面兒上,也沒有說出過口。

如果他們有別的心思…

時間回到今日早上。

辰時剛過。

溫钰放下書本,推門出去。

“怎麽出來了?有事嗎?”

門外編藤筐的大伯問。

溫钰看了眼門外,語氣溫和:“沒事,功課溫習結束,休息一會。”

“祖父呢。”

“去稻田了,你找你祖父有事?”溫大伯起身搓了搓手:“我去找他。”

“不用。”

溫钰唇角挂着笑意,提起腳步:“閑着也是無事,我去吧。”

“…那好。”

溫大伯松了口氣,低頭繼續編藤筐。

他們家裏人都知道,言昭讀書需要安靜,不能打擾他。言昭在家時,家裏所有人都會自覺保持安靜,溫大伯動作都不敢放的太重。

溫钰路過許家,往許家看了一眼,許家院子裏,許祖父正在和村民換豆腐,許甜甜和父母都不見人影。

村民在和老爺子聊天:

“今天只有這點豆腐?”

“中秋呢,大家都想吃點豆腐,你家偏偏豆腐不夠。”

“阿城和他媳婦回娘家去了,我一個老頭子能做多少?”

“你別說,你這手藝還是地道,豆腐夠嫩。”

“……”

中秋。

歸寧。

兩個詞跳出來,溫钰腳步略頓了頓。

溫家是逃荒來到這裏的,幾個兒媳婦過節沒有回娘家的習慣,久而久之,他也忘了中秋出嫁女要回娘家。

…所以昨天她說要來找他是随口一提??

也好。

他也沒時間分給她。

溫钰走到稻田邊,溫老爺子正彎着腰在地裏不知做什麽:“祖父。”

“言昭!”

“你怎麽過來了?”

溫言昭看了眼他手裏的鐮刀:“現在便開始秋收?”

溫老爺子:“明日。”

他只是出來看看稻田怎麽樣,稻谷已成熟,看模樣早幾天晚幾天沒有太大差別,所以忍不住上手收了兩把。

溫钰:“我來幫您吧。”

“不用你!明日讓你大伯來!”

“孝順長輩是應有之義。”

“田地裏的事,哪比得上你溫習功課重要?”

“您放心,我有規劃,今日功課已經複習完成。”

“……”

溫家的地靠近村頭,村人出入都能看到這裏。

來往村人難免震驚:“這,秀才郎?”

“溫老爺子,秀才郎怎麽能秋收呢?”

溫老爺子眼裏閃過一抹精光,一臉老懷大慰:“唉,孩子孝順,非說心疼我們老兩口,想趁着休沐這兩天多幹點活…”

名聲很重要。

既已做,就要把名聲打出去,發揮最大價值。

事實上在這個時代,不只是許娘子父親有‘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的想法,所有人都有。

在村民樸素的認知中,讀書人是不是應該幹地裏的活的。

但他幹了。

那一定是特別孝順。

河上村村民羨慕的看着溫老爺子,十幾年前,溫家還是逃荒過來的,家裏一貧如洗,溫老爺子瘦到只剩一把骨頭。

誰能想到他如此有後福。

不少村民湊過來幫忙。

村裏有個秀才,是他們整個村的幸事,衙役來收稅,都要比旁的村子輕很多。

他們當然要幫幫忙。

而且…誰知道溫钰會不會成為舉人,成為官老爺?大家雖然不聰明,也知道等到溫钰成官老爺時,再親近就晚了。

溫老爺子連連推辭。

卻沒扛住村人的熱情。

許家人回來時,村頭這塊很熱鬧。青壯年去地裏幫忙,老人則在村頭柳樹下站着圍觀,你一言我一語表達對溫家人的羨慕。

“溫老爺子有後福啊。”

“溫家今日就開始秋收?”

“秀才郎總共休沐三天,想幫長輩多幹點活,可不得從今天開始?”

“我猜他是想自己多幹一點兒,祖父祖母就可以少幹一點兒。”

“唉,我兒子啥時候能像秀才郎一樣就好了。”

“你這是做白日夢呢…”

秀才郎?

許甜甜聽到熟悉的稱呼,豎起耳朵看過去。

溫钰在收稻?

她朝着溫家稻田所在位置看去,溫家有18畝良田,全都集中在村口。這些年溫家持續開荒開出二十多畝荒地,荒地地貧,收成最多有良田一半。

但用三畝換一畝,不少鄉親倒是願意。

剩下10畝是溫钰中秀才後,這兩年溫家陸陸續續置辦的。

秀才有100畝免稅田,想把地挂靠在溫钰的名下,總要付出點兒什麽。

溫家稻田裏人頭攢動,稻田已被收割了大半兒,收割稻田的人距離地頭有些距離,遠遠的看不太清。

但人數總是能看出來的。

許甜甜略略一掃,稻田裏起碼有二十多個青壯年。

怎麽那麽多人?

許甜甜好奇的想法在腦海裏一閃而過,便認出被大家圍在中央的溫钰,腳步動了動:“娘,言昭哥在秋收,我要不要給他送點水?”

人太多了。

許娘子往田裏看了一眼,溫和道:“言昭現在很忙。”

“而且我們要先把東西放回家。”

許甜甜:“娘說的對。”

他們一家拿了不少東西,外祖母的回禮,糕點,糖葫蘆,肉,還有兩匹布。

娘準備給一家人做衣服。

一家四口離開後。

仿佛察覺到什麽,溫钰往這邊看了一眼,什麽都沒看到。

“……”

太陽落山。

每家每戶竈房都升起一股青煙。

飯菜的香氣從竈房逸散開來,嘴饞的小孩子扯着嗓子要肉,笑聲,鬧聲合在一起,構成一幅熱鬧的中秋圖。

溫家給幫忙的人家每家每戶送上一封糕點。

許甜甜家今日飯菜非常豐盛,紅燒肉,青菜炒肉絲,許娘子還特意殺了只雞。

一家人熱熱鬧鬧吃完晚飯,坐在外面賞月。圓圓的月餅被切開,一家人每人一塊兒。

許甜甜靠在許娘子懷裏,跟許娘子說悄悄話。

許娘子問她:“甜甜,你想嫁給什麽樣的人?”

或許是從小生長的環境,許娘子養成了面上溫婉順服,心底很有主見的性格,她的親事便是自己想辦法湊成的。

而今在許甜甜的親事上,許娘子也願意考慮女兒的意見。

許甜甜:“言昭哥那樣的吧。”

可能是外祖父認為女孩子不該碰書,讓許甜甜生了反骨,她從小就想讀書,也很喜歡有才華的人。

許娘子摸了摸許甜甜的腦袋:“若他不願意和你成親呢?”

許甜甜:“他不是說過要娶我嗎?”

許娘子:“娘是說如果。”

許甜甜:“我也不知道…”

她喜歡有才華的人。

言昭哥在官學每次小測都是第一名。

許娘子垂了垂眸:“那你這兩天,去找你言昭哥哥時,問問他有什麽打算。”

“如果他不想成婚,娘再幫你找別人好不好?”

許甜甜有點不舍得:

“別人不是第一名。”

許娘子笑笑:“娘只是說先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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