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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我太想把你套牢。
顧展怎會察覺不出他眼中暗湧的情|欲, 可腳步仍是不由自主地,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那雙曜黑的眸子像會施展魔力,勾得人目不轉睛, 喉嚨幹澀,顧展微偏着頭, 下意識地将修長的手指叉進領帶口, 松了松。
本是不經意的動作, 落在傅俨眼中卻有致命的誘惑力, 他高凸的喉結不受控制地滾動,眯眼望着顧展一步步越走越近,他的眸色漸深, 醞釀的那場暴雨即刻就要傾盆而下。
顧展剛走到沙發邊,忽然感覺手腕襲上一股大力。
像只蟄伏已久的野獸, 猛地一躍而起。
傅俨一手捏着他的臂腕, 一手控住他的後頸,将人放倒在沙發上。
“你急……”顧展的話還沒說完, 一個溫濕的東西就堵上了他的唇,然後急躁地開始掠奪他口中的空氣。
他本想提醒傅俨慢點,這才剛出院,萬一磕着碰着, 但是那濕滑的舌盡情地在他口中攪弄,綿軟的吻瘋狂地在他唇上碾壓, 他很快就被這熱情感染,無暇考慮其他,縱容地, 報以同樣熱情的回應。
兩人都開始粗暴地扯對方的衣服, 雙手閑不住地在對方身上游走, 鼓囊硬挺的胸膛抵着鼓囊硬挺的胸膛,粗重的呼吸起此彼伏。
就在顧展覺得大腦缺氧,快喘不上氣時,傅俨将唇移到他耳邊,含着他的耳垂,低沉的嗓音悶悶的,微喘着,“去房間嗎?”
顧展邊沿着他下颌的胡茬親吻,邊騰出唇回答:“這裏有……”
傅俨一擡頭,看見了顧展從沙發軟墊的縫隙裏摸出來的ky。
傅俨無奈至極,他有理由懷疑,小汪是在報複他搶走了自己的男神。這麽重要的日子,這人在他家随手可及的地方擺滿這些東西,真的合适嗎?
顧展見他羞憤的模樣,不禁覺得好笑,“怎麽?傅總又要甩鍋給小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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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他還有誰?我今天……”是要求婚的啊,怎麽可能在家裏擺滿這些‘不嚴肅’的東西?但革命尚未成功,傅俨還不能說露嘴,讨好地親了親顧展,“真的是小汪自作主張,你不會亂想吧?”
“我亂想什麽?”顧展挑眉玩味地看着他。
第一次上門,結果家裏全是這些東西,這會讓人怎麽想這個家的主人?現在正是顧展重新接受他的關鍵時期,任何一點小細節,傅俨都不希望出纰漏。
“鄭重聲明我特別潔身自好,是個正經的單身男人。”傅俨舉起三根手指硬着頭皮解釋。
又不是第一天認識,顧展哪裏會真的因為這些小事就誤會他的為人,不過傅俨以前不是‘老流氓’嗎,竟然也會這麽小心翼翼又認真謹慎,還真有點可愛,很好調戲的樣子。
顧展眼眸定定地望着他,抓着他的手指遞到唇邊舔了一下,“有多正經?”
這下傅俨哪裏還忍得了,撲上去一邊啃咬他的唇瓣,一邊氣息不穩地回答:“全世界……只對你一個人……不正經的正經。”
顧展輕笑了聲,熱情地回應着他。
親着親着,傅俨的手一邊在顧展身上游走,一邊心猿意馬地伸到沙發縫隙裏,他一邊吻着人的鎖骨一邊問,“你還有沒有摸到別的什麽?”
“什麽?”顧展眯着眼說。
當然是求婚戒指!
汪顏喬到底把他精心挑選的對戒放哪裏了?按道理來說,‘推倒’應該就是提示的沙發或者床上,總不能是泳池裏吧?
傅俨不動聲色地在沙發上,從上往下、裏裏外外都搜刮了一遍,還是什麽都沒找到。
當然,他搜刮沙發的時候,為了不被人察覺,自然也連帶着把沙發上的人也摸了一遍,顧展被他撩撥得動了情,伸舌舔了舔他的鼻尖,在他耳邊喃喃:“還甩鍋給小汪,我看你今天……特別急。”
“我當然急!”傅俨咬着牙,他更急的是汪顏喬到底把戒指放哪裏去了?這裏沒有,看來得轉移陣地。
他一把橫抱起了顧展。
顧展下意識地勾上他的頸,生怕重心不穩掉下來,“快放我下來,身體恢複好了嗎?就這樣抱人?”
傅俨湊到人耳邊,語調暧昧,“馬上就讓你知道有沒有恢複好。”他掂了掂手裏的人,心急地往屋內走。
卧室的大床上也鋪滿了玫瑰花瓣,兩人齊齊倒上去,陷進了綿軟浪漫的花海。
傅俨快速地在房間裏睃巡了一圈,仍是無果,他現在真想把躺醫院病床上的自己拍醒,他真是病糊塗了,才會讓汪顏喬這麽不靠譜的人,幫他準備求婚。
顧展側過身子,望向眼珠四下亂瞟的傅俨,“你今天怎麽有些心神不定?是不是有事瞞着我?”
“我……”傅俨還是住了嘴,哪有求婚當天,發現戒指找不到了的?這還算求婚嗎?他本來就夠緊張的了,結果還整這出?他也不知道該怪汪顏喬,還是他自己真的太緊張了。明明該是水到渠成的事,他越緊張,就越搞不定。
顧展輕輕蹭掉他額角的薄汗,“我們兩個能重新在一起,就已經是最好的,其他都不重要。”
他的聲音好溫柔,那個在所有人面前築起銅牆鐵壁的顧總,再一次向他一個人展露了柔軟的血肉之軀。
他的顧展回來了。
就這樣躺在他面前,對他微笑。
望不到邊的紅玫瑰,襯得他的人,跟他身上的白襯衫,一樣幹淨純粹。
這一刻,傅俨覺得再也等不了了,“顧展,你願意做我媳婦兒嗎?如果你答應做我媳婦兒,我就做你老婆。”
顧展怔了片刻,繼而被他別致的求婚臺詞逗笑了,但他知道傅俨不是在開玩笑,因為那雙曜黑的眸子滿是認真與堅定。
傅俨凝眸注視着他,滿心滿眼地期待着一個答案。
顧展感覺自己的心撲通撲通快跳出嗓子眼了,他真想照鏡子看看,自己此刻的目光是否和傅俨一樣認真,他真怕自己的眼中有半分的疑慮,那是對那樣認真的眼神的亵渎。
半晌。
顧展捏着他的下巴,慢慢湊近,“既然要做人老婆,是不是得先叫聲老公來聽聽?”
傅俨失笑,方才緊張的氣氛煙消雲散,顧總惦記這聲‘老公’也真的太久了吧。
他一下壓到顧展身上,緊貼着人的耳廓,用滾燙的聲音,“老公——”
瞬間,顧展整個人都僵住了,耳朵紅得滴血。
傅俨見狀嘴角泛起得意的笑,流連在他的肩頸一帶,一邊親吻,還一邊低低喚着,“老公……老公……”
那一個個吻落在哪裏,哪裏就綻開紅冶的花,襯在顧展凝白的肌膚上,甚是可觀。
傅俨的嘴唇貼着他微微顫抖的眼皮,聲音蠱人,“好老公,你都是人老公了,那能不能讓讓我?”
都到這個份兒了,顧展哪裏還說得出拒絕的話,只能‘任人宰割’。
……
顧展迷迷糊糊醒來時,天已經完全黑了。
他聽到廚房有些動靜,随手披上件睡袍,腳一沾地,“咝——”,他現在是真的相信傅俨身體已經恢複好了。
他慢吞吞地走向外間。
“醒了?”傅俨端着兩份牛排出來,“先吃點東西。”
顧展在餐桌前坐下,“幾點了?”他下意識地擡起手腕想看時間,忽然發現自己指間有一枚锃亮的指環。
“這……”他表情愣怔地望向傅俨,“什麽時候戴的?我怎麽一點感覺都沒有?”
傅俨詭秘一笑,壓低聲音,“在你被做到神志不清的時候。”
汪顏喬說‘推倒’還真是‘推倒’,戒指就藏在枕頭底下。傅俨當時正在興頭上,想拿個枕頭墊一下,無意間就發現了,然後趁熱打鐵,毫不猶豫地套到了顧展手上。
顧展垂頭藏下了眼底的神色,有些心不在焉地撥弄着牛排。
傅俨看這反應,嘴角的笑淡了下去,撈起人抱到自己腿上,“怎麽了?你不會要拒絕我吧?顧展我告訴你,我這回會比之前還難纏一百倍,你甩不掉我的。”
“沒有。”顧展沉吟道,“我只是覺得,是不是快了點?”
“哪裏快了?你在樹林裏親我的時候,我就想跟你求婚了。”傅俨擺弄着他的手,與他十指緊扣,兩枚指環交疊在一起,“我太想把你套牢,這樣你就再也不會離開我了。”
他沉迷地吻了吻顧展的額頭,“今年過年,你要不要跟我回家?我們兩家人可以在一起過年的。”
“我……”顧展欲言又止,輕籲了口氣。
傅俨堵上了他的唇,半是耍賴,半是玩笑道:“你要是敢拒絕,我就做到你不敢拒絕。”
“那就……做吧。”顧展眯着眼,遞上了自己的唇。
傅俨察覺到有些不對勁,但這樣的顧展,只穿着一件睡袍跨坐在他腿上,還這麽主動地送上來,他真的腦子完全想不了其他。
兩人又昏天黑地做了起來,從廚房到客廳,從泳池到露臺。
再醒來的時候,外面的陽光很刺眼,手機震動個不停。
傅俨撈起手機,看了眼時間,現在是第三天的下午兩點,他和顧展‘久別重逢’,竟然荒唐了整整兩天兩夜。
“喂?哥你還沒起床?”是傅楚音。
傅俨眯了眯眼,“怎麽了?”
“今晚不是年夜飯嗎?大伯母說在靜園的那個別墅,我打電話問你要不要一起過去?”
“哦——”傅俨揉了揉昏漲的腦袋,不知不覺,今天都已經大年三十了。
傅楚音察覺出傅俨有些反常,“哥你怎麽了?是不是出院了還是不舒服?”
“沒有。”只是這兩天有點不加節制,累到了。
“大伯母不讓我去看你,說要你和顧總需要時間獨處,你們獨處好了嗎?”其實傅楚音不是太明白,他哥和顧總在醫院不是天天獨處嗎?怎麽回家了還要獨處?
傅俨輕“咳”了一聲,轉移話題,“晚上一起去靜園吧,我過會兒去接你。”
“好。”
傅俨挂了電話,邊披衣服邊喚:“顧展——”
沒人應。
傅俨從床上爬起來,走到了浴室,“顧展?”
他的腳步淩亂了起來,沖到廚房、露臺,“顧展……顧展……”
傅俨着急萬分,他把家裏四處喊遍了,都無人應答。
地板上還散落着他們亂丢的衣物,但只剩他的,顧展的衣服全都不見了……
只剩床頭櫃上還有一張顧展留下的便簽條:
臨時去新加坡出差,年後見。
鬼才相信,顧展大過年的莫名其妙出國際差,不是背後有鬼。
傅俨慌亂地開始撥電話,可連撥了好幾個,顧展的手機都是關機,難道是在飛機上?
他又打電話給小陳,但可能今天年三十,家家戶戶都在忙年夜飯,小陳一時也沒接他的電話。
現在細想想,顧展這兩天确實有些異常,似乎只要一提起‘家人’、‘一起過年’,顧展的神色就有些猶豫,他還在怕什麽?在顧慮什麽?
傅俨好不容易又重新追回顧展,他承認自己是心急了點,那是因為他們已經錯過了一年,如果兩個人是真心相愛的,何必要再按部就班地重新開始,浪費時間呢?
他太想告訴他家裏的人,太想跟身邊所有的人宣布,他和顧展是一對的,他們是屬于彼此的。
難道顧展不是這樣想的嗎?
傅俨難過地扶額,失神地癱坐在沙發上。
難道顧展又不要他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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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