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怨種保镖
第54章 怨種保镖
虛影人銀白長發無風自舞,他的黑袍令人膽寒,看一眼似如被深淵凝視。
“你想回家看你的家人我可以滿足你。”他的聲音出奇的親和,就像一個魔鬼無故向你示好。
官山禾當即往被窩裏後退,“滾!哪裏來的怪物!”
說完官山禾眼前一黑,耳邊陣陣風聲,卻怎麽也睜不開眼,等到他能睜開看清時,就已經回到他的家裏。
一貧如洗老舊地下屋。
站在下層樓梯口,陰暗的周遭,那熟悉的房門緊閉。
官山禾還在回想有沒有家裏的鑰匙,才發現虛影人體貼的替他換了衣褲,兜裏空空如也,只見他一揮衣袖,一道風力刮過,砰地一聲門打開了。
一股令人惡心的惡臭迎面而來,屋子裏透着股陰森森的可怕,官山禾捂着口鼻皺着眉頭,前腳剛踏進去就瞧見地上躺着一具瘦小的屍體。
記憶中,陳舊的大媽素衣,腦後紮着一條粗辮子,她是......
虛影人說:“屋子上了鎖,裏面只有腐臭并沒有打鬥痕跡和煤氣洩漏,你的媽的确被你爸謀害,因為有人給了他大筆錢,而你爸卷款逃了。”
“你胡說八道!我爸那麽愛我媽他怎麽會因為錢——”官山禾望着已經腐爛的屍體,腦海裏閃過一個念頭,如果這個世界的老爸也是養父,自己也是私生子,那麽一切都存在變數。
“給他錢的人是誰?為什麽要殺我媽?”底層家庭背景有什麽值得人花錢犯法,官山禾想不明白。
虛影人搖頭:“兇手很狡猾我需要點時間,可以肯定他們的目标是你。”
面對記憶中的老媽,官山禾內心産生罪惡感,不經意看見她手裏還緊緊握着一樣東西,官山禾迅速找來一塊抹布掰開她手指,浸着腐爛渣沫的東西已經模糊,是個很硬的東西,另一只手也有一個。
官山禾心下莫名緊張,起身跑到廚房用水沖洗,它們漸漸浮出原樣,竟然和官山禾預想的一樣,人物手辦。
安行玥和他。
現實世界官山禾也定制過自己和安行玥的手辦,沒事時他就用自己欺負安行玥,雖然形态看上去略有區別,但這也太巧合了。
那房間裏——
不知道在害怕什麽,官山禾腳下像灌鉛似的沉重。
虛影人突然開口:“你不就是想驗證某些事,走進那道房門什麽都明白了。”
他說的一點沒錯,官山禾深吸一氣毅然推開房門,盡管有所預料,眼前一幕依然令他震驚!
房間內部十個平方不到,但一切擺放有序整整齊齊,看得出來這個房間比屋子裏任何地方都要幹淨。
只是,讓官山禾震驚的是,以床頭一張海報為中心,像開了花似的貼着數百張大大小小照片,床腳對面一個人形立牌,還有抱枕上的圖片,桌上的小擺件等等。
海報是安行玥;數百張照片是安行玥,照片彙聚春夏秋冬,各種穿搭與不同時期不同地址;一米七幾的人形立牌還是安行玥;就連抱枕上的人也是安行玥,那些擺件沒有安行玥的臉都有安行玥這三個字。
通通都是安行玥,簡直叫人眼花缭亂!
沒被安行玥侵占的僅剩一扇窗戶。
虛影人推了一下門,發出輕笑聲,官山禾扭頭一看,原來門後還畫着安行玥,只是不止安行玥一個人。
官山禾一眼看出是自己拙劣手筆,小刀刻畫,左邊是官山禾自己,中間是安行玥,而右邊是一個臉上畫了無數道X的人,容貌模糊。
幸好每個人旁邊都刻有名字,當官山禾看到沈澈兩個字,似乎被天雷擊中身體。
現實世界的自己雖然,盡管,但是,終究沒有這麽瘋狂“怨恨”過安行玥,但一定不喜歡沈澈。
“一定是有人惡作劇,我怎麽可能做這麽無聊的事。”官山禾臉部僵硬地朝虛影人。
“你在向我解釋?”虛影人語調明顯冷硬。
對啊,為什麽向這個怪人解釋,随即官山禾回頭,望着床頭牆上海報,上面安行玥站在蔚藍的海邊,他一個回眸微笑,令官山禾目光發直,自言自語:“這麽好看的笑容我為什麽要恨了?”
“這恐怕不是在恨一個人。”虛影人冷不丁說一句:“怎麽看都像是粉絲暗戀他的偶像,可惜該看到這麽壯觀告白的人,不是我。”
虛影人衣袖下悄然聚攏絲絲黑氣,似乎将這裏全全收握在掌心。
官山禾自然沒有發現,打死不承認:“話不能亂說,那些破案人滿牆都是嫌疑人照片,難道也是破案人暗戀兇手?”
虛影人不與官山禾嘴鬥,認真欣賞着不同時期的安行玥。
這個房間與官山禾現實房間的确誇張了不是一星半點,不管怎樣,至少能證實一點,這個游戲世界與現實世界某些人和事是相通的。
還需要一點證實,官山禾到處翻找,一本破書被他翻得嘩嘩響,最後,他終于在一頁書上停止急切動作。
虛影人湊過來,官山禾瞟他一眼,一張平面臉,想必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找什麽。
下一瞬,虛影人盯着書頁,嘴裏緩慢念出:“沈、澈。你是要找他?我可以幫你。”
官山禾當即愣住,不知道他是怎麽發現的,“你知道這個沈澈在哪裏?”
只要證明這個,官山禾就可以确定這個虛拟世界到底與現實世界相差多少。
“當然,不過你要答應我提出的條件。”虛影人的聲音一直都很微妙,總似一個久經風霜的旅人,透着無盡滄桑與寂寥。
虛影人陳情:“我本名叫花即墨是魔族的護法,而你是魔族唯一接班人,只要你願意回歸擔任起改變我魔族現在的困境,你在這裏的遺憾我都可以助你達成。”
官山禾凝眉:“我想做什麽你怎麽知道的?”
花即墨說:“要想少主回歸,人類的羁絆肯定要先處理妥當,這不是很正常的思路?”
也對,差點以為他知道自己真正的想法。
“那為什麽挑我?”官山禾心裏都想嘲諷自己,系統挑的還能有什麽理由。
“你胸口莫名有個封印想必你自己心裏也有數,何況你本來就是魔主唯一的兒子,當年魔族被滅,為了你能逃過一命,只好把你放在人間。”花即墨語氣有幾分惆悵,“挑你還需要什麽理由?”
“也因為我這個身份,即使安行玥不咬我,看見他們的驅魔空間也是遲早的事?”
“差不多是吧。”
“難怪神獸想讓我做驅魔人,我卻一直被這樣或那樣的事阻攔,也是你在搞鬼?”
“有一部分是,其餘算是天命。”花即墨如實回答。
“我要做了魔族少主,将來魔族是不是就由我一人說了算。”官山禾睨了一眼花即墨。
“是。”
“回答得倒挺幹脆。”官山禾眯眼,快人快語:“行吧,不過你要告訴我沈澈現在在哪?”
可能沒想到官山禾回答得這麽爽快,這次花即墨倒是遲疑一瞬才應聲:“先解除封印。”
“行行行!”即使他沒有眼睛都能讓官山禾感覺到他的較真。
一道金色符文再次在官山禾胸口浮現,因為他的配合,家上封印在上次就被動過,這次花即墨很快替他解除封印。
官山禾翹首以盼地盯着只有一張嘴的花即墨,還是想不明白他是怎麽看見東西的,又摸了摸解開封印的胸口,沒有任何不适。
對于沒有反應的花即墨,官山禾凝重問:“是不是該拿出你的誠意了?”
花即墨其實看到了官山禾眉心出現的黑色暗紋,才确認封印解開,可是官山禾由內而外的氣質卻依舊不變,花即墨才發愣走神。
随即伸手替官山禾遮掩眉心暗紋,“沈澈本就在你身邊,你不知道?”
官山禾露出疑惑的神情。
花即墨解釋:“沈澈就在安家,因為他已經換了一個下人名字,叫安七,所以他的情況你也清楚。”
果真是他!
安七與沈澈樣子雖然不同,但他對安行玥的那份偏執,除了沈澈不會有第二個人。
照這樣分析,導致安行玥心理和生理的問題大部分來自他爸爸,他小的時候極有可能遭到他爸爸的特別對待。
這件事安行玥內心定是很清楚,只是他無法對任何人說出來。
突然,官山禾心裏一陣恐懼,他的媽媽在這個世界已經死了好幾天了,那現實世界了?
迫切想逃出這個游戲世界。
還有一條隐藏的信息,花即墨說他是魔族唯一的繼承人,現實世界親生老爸難道會是......□□老大?
呸!一定是借鑒原世界的身份信息編纂出來的狗血劇本!
思緒繁雜,官山禾眉頭緊蹙,花即墨察覺到他的心思,說出魔族借電子魔的假稱,表面擾亂人類,實則借助人類的惡欲來強大魔族。
巧妙利用驅魔人遺物,讓光嶼城的驅魔人徹底明白一切驅魔只是神獸的一個幌子,而驅魔人被循環利用,殘忍的事實使驅魔人完全喪失鬥志,走到盡頭。
現在魔族不需要再吸食人類惡欲,直接進入人類身體即可,短短幾個小時,光嶼城內已經遍布魔族子民。
很快,光嶼城便會被魔族占領,接下來便是下一個城市,要不了多久天下終究是魔族囊中之物。
一切聽起來荒誕可笑,官山禾神色不定問:“看來前幾天我從窗戶掉下去也是你救了我。所剩時間不多了,你先幫我辦幾件事,辦完我就跟你走。”
花即墨內心很疑惑,但是他平板臉上什麽表情也沒有,嗓音也開始變得沒那麽可憐,至少官山禾聽上去是這麽回事。
他問:“什麽事?”
兩個人附耳一通。
事情回想到這,花即墨已經替官山禾撕開嘴上的膠帶,轉身又替他解開捆綁手腕的粗麻繩。
官山禾滿身傷痕,否則不會輕嘶出聲,“花即墨,你、能不能快點。”
花即墨的動作告訴官山禾:不能。
手腕被解開,官山禾急着扯下蒙住雙眼的眼帶,花即墨卻壓住他的手,低聲說:“我來。”
這兩個字有些異常,如果說是溫柔,像花即墨這樣一心只為複興魔族嘔心瀝血,溫柔二字不适合他。
許是愛惜。
官山禾是魔族的未來,可是,花即墨能力不凡分明可以替代他,卻選擇忠心耿耿尋回官山禾,這份效忠如果沒有摻雜其他因素,真是世間少有。
花即墨身高與官山禾相差無幾,又是站在正面取眼帶,難免兩個人貼得近了些,他一個平板臉官山禾倒沒在意。
時間稍微一長。
官山禾突然意識到花即墨替自己撕纏帶取麻繩,包括現在取眼帶動作無不輕柔,似乎深怕弄痛了官山禾。
難道魔族的護法對他這個少主不僅效忠更像親人一般體貼入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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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預告:
官山禾:安行玥,為什麽你淋個雨我會這麽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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