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章

第 15 章

是那個宋嬴，邢宇的同桌。

事實上邢宇也來了，站在宋嬴身後不斷深呼吸，一副被氣壞的樣子。蔣曉殊被坐在門口的女孩叫住，在看到宋嬴時微微一愣，然後收起臉上震驚的表情，走向門口。

這個時候邢星身邊的男生突然開始小聲議論：“就是他吧？我之前還看見他們兩個一起吃飯。那個男生好像是高三的，看校服。” “也有可能是中專的，他們兩個校服不是一樣的嗎？”議論聲此起彼伏。男生多帶着厭惡和好奇，女生們則是開始冒起粉紅泡泡，多激動的像孩子。

邢星承認，宋嬴長得确實挺好，那副眼鏡簡直就是書生氣加成百分百。蔣曉殊個子中等，長得也算獨樹一幟，比較中性。兩個人站在一起有一種莫名的和諧感。但是之前看到宋嬴的時候都是和他姐一起，多少有點“這不會是我姐的理想型吧”的猜測，搞得現在這種局勢亂亂的。

邢星這邊心煩意亂着，突然聽見一聲熟悉的怒吼：“邢星！你也出來！”

“诶！”

幾乎是刻在DNA裏的回答，邢星感覺這聲音好耳熟，但是又意外的粗犷。出去一看，“欸我，姐，你也在啊？”

“什麽叫我也在？”邢宇一聽就來氣，自己家表弟被欺負了這瓜娃子也不知道護着點。“你給我說，最近小豬到底怎麽了？怎麽謠言都從高一年部傳到我們高三年部了？”

邢宇音調拔高，眼神裏仿佛帶着火，吐出來的字就像錐子似的，牢牢釘住了說過蔣曉殊壞話的人。

誰人面前不說人，精髓就在于暗中議論。像邢宇這樣直接點出來的，場面會一度尴尬。一旁的蔣曉殊肩膀被那個宋嬴搭住，臉上一副漠不關心。但是在背後就纏住的雙手暴露出他的不安。

“姐，你這樣當面說……不太好吧？”邢星突然感到了無力感，明明他原本是支持“以牙還牙”類型的，但是當事情真的發生在他身邊的時候，反倒有些退縮。“清者自清，為什麽要向他們解釋？”一直沒開口的宋嬴突然發聲。“蔣曉殊，你現在去申請跳級。”

不是吧，別開玩笑。邢星和邢宇的內心os頭一次那麽一致。“你有病吧？他才高一，你讓他跳到哪兒？跳出高中嗎？”邢宇的話正是邢星想說的，于其中帶着濃濃的不可置信。

“我教他，讓他跳到高三，我從……”

“不用。”

宋嬴的驚天大論被蔣曉殊本人叫停。“我沒學高二高三的課程，還是老老實實呆在高一吧。至于那些人，不搭理也行。我走我的獨木橋，他們擠他們的陽關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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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字一個釘，聲音不大，但卻因為鴉雀無聲的班級顯得格外清晰。路過的同學帶着探究的眼神掃過他們，其他班級嘈雜的聲音更像是這荒唐世界的背景音。是常态，也是病态。

最後以年部主任巡查、宋嬴哄走年部主任作為結局，宋嬴好像和這些主任很熟悉，後來邢星才知道主任也是由教師做上去的，宋嬴恰好是主任最後一屆帶班的。

“要是咱們學校有學生會啊，老宋肯定是會長。不對，可能是副會長。會長要開會的地方肯定特別多，就他，老師指定不能放他去。”

邢宇在一次夜宵中總結宋嬴這個人。這時關于蔣曉殊的謠言已經很少提起了，那群“哥們”也沒有再纏着蔣曉殊幹什麽，蔣曉殊本人卻越來越沉默除了每次宣布成績時幾乎在班級裏沒有存在感。

邢星覺得現在這個狀态還可以，畢竟就快要分班了，只要挺過這一段時間，蔣曉殊就又可以在新的班級叱咤風雲。他自己成績也穩定在前五，是班級前五。要真說全校的話還是20開外。

邢宇現在是沖擊高考的最後一個月，由于疫情原因高考推遲了一個月，這突如其來的延遲打了所有高三生一個措手不及。邢宇的精神狀态已經從“我可以我能行”到“誰愛可以誰可以誰愛能行誰能行”的地步了。邢星考慮要不要給他姐預約一個心理醫生，看看能不能給她确診一把。

然後當選科通知下來的時候，邢星就開始猶豫了。無論文理，他都是半吊子。別看排名高，那是沒對比就沒傷害。物理太難，歷史太無聊，連帶着小科也同理。

于是在課間，邢星走向了蔣曉殊。

“選理，本科線低，考中等分數就有學上。”

蔣曉殊一針見血地給出了評價。邢星還想追問小科呢，就看到蔣曉殊在選科條上勾了物生政。

不出意料。選科冷門到班任叫他出去談話。

邢星猜班任在勸他選純理，因為上一世小豬跟他吐槽過，這個選科只有幾個班級，學苗還參差不齊。

但是看蔣曉殊回來的從容模樣，又是沒勸動啊。